第四十四章罪魁禍首
這最後一句話，是對雲振風說的。
雲振風微微一怔，卻是沒有了下文，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江燁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冷冷地看著下面，凝聲道：「到底是誰下的毒，誰的心裡頭也清楚，最好自己站出來，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若是讓我查出來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語氣加重，一字一句，讓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謝氏聞言立即跪了下來，「三殿下息怒，這件事，一定給殿下一個答覆。」
雲蕭提議，「殿下，想著此事一時半會兒是沒有結果的，還是讓大家全都先回去吧。」
凌若若的眸子掃過百里芷，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丫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丫鬟名叫玲瓏，見到凌若若凌厲的目光，她的心裡暗暗發怵，抬頭看了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
玲瓏全身都在發抖，卻是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想讓自己鎮靜下來。
她看了看周圍，幸好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異常。
說那時也快，雲蕭立即側頭看了過來，見玲瓏不尋常的反應，放大了聲音，問道：「表妹，你身後的那個丫鬟叫什麼名字？」
凌若若隨口而出，「玲瓏。」卻發現哪裡不對，又看了看玲瓏，才意識到她全身都在顫抖，倏然轉頭，問，「雲哥哥，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需要玲瓏去做的嗎？」
劍眉星目，唇角揚起，道：「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她的反應有些非比尋常罷了。」
玲瓏怯懦地看了一眼雲蕭，立即低下了頭，眼神閃躲，「回雲公子，我只是沒有經歷過今天的這種場合，有些緊張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雲蕭淡淡地點了點頭，「表妹，看來你得換下人了，如此場面有何關係？若是這點都應付不了，還怎麼能做你的丫鬟？」
意識到她的不尋常，雲蕭便故意這樣說道。
而經雲蕭這樣一說，玲瓏便真的有些害怕了，竟然直直地跪了下去，朝著凌若若磕頭，大聲說道：「小姐，您不要趕我走啊，離開了小姐我都不知道以後要……」
凌若若見狀趕緊擺手，拉了玲瓏起來，呵斥道：「玲瓏，你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上面還有三殿下看著，更甚，還有舅舅和舅母，下頭還有很多朝廷重臣。你這個樣子，當真是不嫌丟人嗎？還不快快起來！」
聽到凌若若的呵斥聲，玲瓏趕緊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看凌若若的眼神，又軟了幾分，就像是一隻小貓，怕極了自己的主人。
見狀，凌若若便拉了拉玲瓏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了呢，再怎麼說，你也跟了我幾年了。況且，我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嗎？即使你再笨，我也不會趕你走的，你記住了嗎？」
這話說得是大義凌然，好一副主僕情深的模樣，昭兒嘲諷般地笑了笑。
冷言冷語地說道：「凌姑娘和玲瓏還真是主僕情深，可見凌姑娘是個心善的人。」
這個時候，一個丫鬟插嘴，無論怎樣說，都是不合時宜的，必竟百里芷還在一旁沒怎麼說話，一言不發地看著這一切。
凌若若笑了笑，「謝昭兒姑娘誇獎了，只是不知雲海風庭的規矩就是這樣，還是百里掌事沒有教你規矩，主子還沒有說話，你一個做奴才的，插什麼嘴？」
一句話，便噎住了昭兒。
昭兒是個性子猴急的丫頭，見路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她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的凌若若。
與其說不太喜歡，不如說是厭惡。
見到如此裝腔作勢的凌若若，自然忍不住想要多說兩句了。
江燁忍不住開口說話了，「凌姑娘，現在是查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的時候，並不是你撒潑的時候。」江燁的語氣裡頭明顯多了幾分不耐煩，狠狠地說道：「凌姑娘也該注意自己的形象，好歹也不會丟了凌大人的面子。」
見百里芷一直在一旁站著，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不說話。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細細看去，竟然發現她離這些人多了兩尺的距離，一直都是謙卑的模樣。
凌若若此刻便不再說話了，既然江燁已經發話，那麼就不能由著她了。
不過，還未停下一分，她便又開口道：「三殿下，我敢肯定，這件事，一定是百里掌事做的，她有足夠的動機和時間去下毒。」
雲蕭狠狠地瞪了凌若若一眼，示意她住嘴，卻沒有想到，凌若若居然變本加厲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過百里芷。
「三殿下，您細細想想整個事情的經過。小廝端飯，卻恰好碰到百里掌事，她在這個過程中有足夠的時間去下毒。而恰巧的是，剛好碰見我了。」凌若若細細地分析，猙獰的面孔立現。
百里芷依舊靜靜地聽著，一點兒也沒有想要為自己辯解的模樣。
江燁怔怔地看了過去，卻見百里芷只是淡淡一笑，一點兒的緊張感都沒有。
他的心裡不禁問道：難不成，她是銅牆鐵壁么？
雲蕭咬牙切齒地說道：「表妹啊，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你和百里掌事無仇無怨的，怎麼可以這樣？」
凌若若故作驚訝地說道：「雲哥哥，我沒有血口噴人啊，這分明是事實啊，難不成你想包庇百里掌事嗎？」還沒有等雲蕭說話，她便又是步步緊逼，「雲哥哥，您總不能因為和百里掌事是朋友，而不顧三殿下的死活吧？」
這句話，便說得有些過了。
什麼叫不顧三殿下的死活？
還說自己包庇百里芷？雲蕭不可思議地看著凌若若，卻見她完全一副無辜的模樣。
雲蕭頓時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百里芷才站了出來，死死地盯著凌若若，用極其戲謔的聲音問道：「我只問一句，凌姑娘，我到底和你有多大的仇？讓你這般來侮辱我？」
凌若若後退一步，驚訝地說道：「百里掌事，您和我並沒有任何積怨，我不過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三殿下遷怒無辜的舅舅罷了。所以，我怎能看著你為非作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