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殷謹也覺得顏面無光，這個雁過拔毛的還是她將來的丈夫呢

鄧瑜在殷謹之前出去演講，他演講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到後台，他的口音同樣漂亮，口氣自然老成。簡直和多年後他說英語的感覺一樣，殷謹當初的口語很多細節都是跟他學的。想到這兒殷謹有些好笑，自己跟他學，如今和他一起來參賽。

第一個就這麼強，這讓後台的其他參賽者感覺壓力很大，之後上台的幾個都忘詞的忘詞，說串的說串，口音就更別說了，一嘴的中式英語，還是中國人也聽不大懂的那種。

到殷謹的時候還好了一點，殷謹覺得自己發揮的不好不壞。

結果是比賽完當場宣佈的，殷謹是第一名，鄧瑜第二，另一個別校的女生第三。拿到獎品后，殷謹眼睛追着那個得第三的女生，想用自己的學習機換她的隨身聽，因為學習機對殷謹來說沒什麼用。但是女生拿着獎品很快出去了，殷謹追過去，撞到了門口拿着復讀機和磁帶的鄧瑜身上，鄧瑜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對不起。」殷勤只好提前跟他說了話，發現那女生的校服襯衫和他是一樣的，便問，「那個第三名的女生是你們學校的吧，你能不能找到她跟她說說，我想用學習機換她的隨身聽。」

鄧瑜定定的看着她，最後點點頭，「我能讓她跟你換，但是我們要先換。」

「什麼？」殷謹不明白。

鄧瑜用目光指了指殷謹的學習機，「我用復讀機和磁帶換你的學習機，我把她叫來你用復讀機和磁帶換她的隨身聽，復讀機和磁帶比隨身聽價值高得多，她一樣會換。」

鄧瑜慢吞吞的說完，殷謹看着他，最後無奈同意了，算了，反正他是自己未來的老公，讓他占點小便宜不算什麼。

鄧瑜立刻把自己的復讀機和磁帶遞過去，換了殷謹的學習機，然後夾着學習機去找那個女同學，女同學過來後果然同意了，換完之後那個女同學才突然「哎？」了一聲，回頭望着鄧瑜，「這復讀機和磁帶不是你的嗎？她的不是學習機嗎？」

鄧瑜面無表情的夾了學習機就走，女生原地跳了一下，「鄧瑜你個雁過拔毛的你給我回來！」

殷謹也覺得顏面無光，這個雁過拔毛的還是她將來的丈夫呢。不過他還是老樣子也好，萬一他不再摳門了，不跟前面幾個相親的對象AA制，說不定他們還走不到一起呢。

回家後父母對於獎品倒沒有怎麼問，只把獎狀貼到最顯眼的地方，然後樊惠紅出去打牌的時候又有了新的炫耀談資。

到了學校后，殷謹把隨身聽給了藍依，藍依高興的接過說：「我先聽一個星期怎麼樣，我家有電腦，你想下載什麼歌告訴我我去幫你下。」

「不用了，送給你了。」殷謹直接說。

藍依愣了一下，隨後笑道：「算了吧，我聽一周就還你。」

殷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藍依的眼神有了些珍惜，是啊，這個時候的藍依，還沒有變成後期那個貪各種便宜，借錢不還的藍依，前期的藍依自尊心強不受不應該的恩惠，後期的藍依做事少廉寡恥，自尊心卻更強。

通過這件事，大家都以為殷謹和藍依是朋友了，漸漸的對殷謹的話也少了，畢竟他們都說藍依的壞話，既然殷謹和藍依是朋友，那麼對殷謹便也要防備了。不過殷謹學習好，在學校也挑不出什麼錯處，偶爾借抄作業她也是借的，所以也不便說殷謹的壞話。

至於殷謹對藍依的態度，其實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沒有像班裏的其他人一樣故意不和藍依說話罷了，平時殷謹依舊是看書，一周后藍依把隨身聽還回來，殷謹又多了個業餘的活動，就是聽歌，除此之外日子實在是枯燥。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成了學校有名的冷美人，在班裏的名聲甚至快蓋過了孔夢嫻。在外形打理上，殷謹和之前沒什麼不同，只是會給自己修眉毛，擦些基本護膚品而已，大概是儀態上的改變讓她整個人氣場都不一樣了吧。

走過操場的時候，她身邊常有男生暗暗的指指她低聲說着什麼，帶着品鑒的眼神打量她。那個解楓好像把她當成了熟人，有次球滾到她腳邊，解楓喊了句讓她丟過來，殷謹撇撇嘴給他扔了過去。解楓就一副欠揍的炫耀表情，好像在說：你看，她就理我。

有時候他路過殷謹和她說一兩句話，比方，「殷謹，我們球隊好幾個人說你長得好看。」

殷謹翻了個白眼沒理他，解楓堵到殷謹的面前倒著走，「真的！」

「那好啊。」殷謹淡淡地說。

解楓一副失望的樣子，因為沒看到期望中她臉紅的模樣。

殷謹瞄他一眼，「那你呢？」

「我什麼？」解楓一愣。

「說我好看的人裏面有你嗎？」解殷背着手歪過頭問。

解楓突然被身後的石子絆了一下，踉蹌著站直後面紅耳赤，殷謹得逞地一笑，從他旁邊走了過去，留解楓在身後懊惱。

至於袁莫，也許是殷謹目光有意迴避，她越發感覺這個人沒什麼存在感。

在家裏，父母依舊是三天兩頭的吵架摔東西，以前的殷謹會哭着出去阻攔，現在她直接堵上耳機繼續看書。

這天大吵過後，殷奎強把家裏的電視砸了后摔門而去，樊惠紅衝到殷謹房間問殷謹，離婚後跟誰，因為她要和殷奎強離婚，接着說出一大車非離不可的理由。如果是從前的殷謹，會哭求母親不要離婚，可是現在的殷謹直接淡定地說：「那跟你吧。」

因為她知道，他們根本不會離，他們會把生活糟蹋到根本過不下去，才被迫一拍兩散。樊惠紅在知道殷奎強出軌后鬧過還是能原諒他，最後跟他離婚是因為殷奎強出去躲債的時候樊惠紅外面也有人了。

他們口中的離婚，只是為了嚇唬她而已，沒有哪一次是真的。

樊惠紅沒想到殷謹會這樣回答，她很快又話鋒一轉說起了離婚後她們的生活會怎樣艱苦，這所房子可能爭取不到，反正說到最後是她們根本過不下去。

「那你想讓我說什麼？」殷謹直接問。

樊惠紅一愣，隨後大罵殷謹不懂事不體諒大人，殷謹面無表情的看她罵着，最後樊惠紅一巴掌打到殷謹臉上，說：「我看見你就噁心！」

樊惠紅會許多這種惡毒的話，最多的時候都是用在家人身上，殷謹的眼裏有淚，但是她倔強的不讓淚流出來，她不想屈服於眼前這個面目猙獰悲哀至極的女人，更不想流露出對她的同情。

樊惠紅突然大哭起來，哭自己生活的不幸，哭自己遇人不淑。

殷謹聽了一會兒，心裏想着她還要在自己房間待多久，自己只想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