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異能在手,天下我有

002 異能在手,天下我有

吳悠垂下眼帘道:「如今府上遭逢大難,這樣貿然回去,你家人恐怕會有些不安。不如我們在此將養幾日,氣色養好些了再動身。」

和璧是她現今唯一能用的人手,吳悠不想因這點小事與她生分。但原主被賣原因不明,她必須小心謹慎。若那家人有異動,便讓和璧看清他們的狼心狗肺,從此真真正正只與自己一條心。若無,讓和璧全了與親人團聚的心愿,從此也能對自己更服帖。

「是,我明白了。」這段時間吳府被抄鬧得紛紛揚揚,她這樣帶着個孩子貿貿然回家確實會引人懷疑,到時反而不妙。「明日裏我再到山腳下的村民處換些吃的,讓你好好補補身子。」

「你之前是用什麼換吃的?」

「你不必擔心,夫人在包裹里裝了不少銀子。自你高燒,我就沒再下山,林子裏可以吃的東西不少,兒時父親曾教過我辨別一些野菜野果,如今尚倒派上用場了。」

和璧道:「外頭起風了,半夜怕是會下雨,我們衣服還晾在外面,你稍等一下,我去收進來。」說着,關好門就出去了。

吳悠摩挲着手中的玉鐲:「你可以幹嘛用呢?」吳悠將手抬起,對着玉鐲輕聲道。突然空間一陣扭轉,眼前的場景被調換了,饒是淡定如吳悠,也被嚇了一大跳——她回到圖書館了!!到底是她被嚇死的地方,要說多開心那是不可能的!吳悠吞了吞口水,半響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也漸漸察覺到周遭的不對勁。此圖書館非彼圖書館,雖然看起來一模一樣。

圖書館里鍾是靜止的,這裏就像一個被隔離的世界。莫非,這便是那女鬼給她的饋贈?神秘的空間?!那她不會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裏面吧?要怎麼出去啊?!

就在她腦海中浮現『出去』的意念之際,瞬間便又回到了稻草床上。

正巧,和璧抱着一團衣服走了進來。

方才吳悠在圖書館里待了好一會,現實好像才過了一瞬間。圖書館流動時間比現實慢很多!

和璧一邊疊着衣服一邊說:「據山腳下的村民說道,這山頭曾是瑞親王所有,後來王爺去了封地,也沒派人看守,便漸漸成了無主之地。但是村民輕易不敢上來,遇到災荒時,不得已才上來補些獵物什麼的。這山頭分成內圍和外圍,我們這裏便是外圍,是曾經開化過的,比較安全。再往上那林子未開化,也不知裏面是否有毒蛇猛獸。」

「這是為何?」按理說這山裏資源豐富,又無人看守,生活本不富裕的村民應該最是喜歡才對。

「因為村民說這山不祥。」想起那些傳聞,和璧只一笑了之。

「怎麼個不祥法?」吳悠不解道。

「據說有人在這上頭見過鬼火,活活嚇暈了過去。看我胡說八道,別嚇到你了!這都是鄉里人家沒見識,胡說罷了。」和璧道。

「恩,我不怕。」又不是沒見過。「那我與你一起進林子。」

「這萬萬不可,你身體才好,要是有個萬一。」和璧蹙眉,第一次出聲反對。

「只是隨你認認路,要是有個萬一,我也不至於兩眼抓瞎。」

和璧看着吳悠那超乎年齡的堅定眼神,輕嘆了口氣,說不清是欣慰還是心酸,最終還是苦笑着點了點頭,「好。」

吳悠聞言抿唇一笑,如同百花齊放,沁人心扉,和璧不由得看呆了去。這小姐年紀尚弱,便出落得如此美貌,若是吳府尚在,還能護她一二。可如今這情形,她唯有小心再小心,只盼不辜負夫人所託,護著小姐平安長大了。

次日清晨,用了些乾糧,她們趁早便出發了。

「吳悠,這林子荒廢許久,樹木濃密,你千萬要跟緊我。」和璧囑咐道。

「好,我保證聽話。」吳悠應道。

清晨林子裏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參天的松柏一眼望去,雄偉蒼勁,巍峨挺拔。柔軟的青苔泛著綠光,沾了露珠的葉子閃閃發亮,石楠柔柔的枝條上,長滿了小小的葉芽,像是一片片綠色的鱗片。這兒的一切是現代完全無法比擬的鮮活!

吳悠突然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四周似乎進入一個無色空間,她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只發現眼前的花草樹木瑩光點點。她這是怎麼了?!

「吳悠,哪裏不舒服嗎?」和璧察覺到吳悠的異樣,連忙扶住她道。

「沒什麼,坐一下就好了。」吳悠依靠着一棵大樹,緩緩坐下,道:「我沒事,你先去忙吧。」

「那你小心點,不要勉強,不舒服就叫我。」和璧叮囑道,便去採集蘑菇和野菜。

吳悠回想起她母親的信,信里曾提起,她出身的家族是有異能的,現在這種情況,會不會是異能覺醒呢?她仔細觀察瑩光的微妙變化,尋着瑩光最濃郁的地方,找到一片綠闊葉林,撥開大樹附近的雜草,根部有一棵赤色的靈芝。

「哥,你快來看!」吳悠突然提高了聲量。

「呀,這靈芝品相太好了!」和璧驚喜道。這靈芝據說是長在深山老林中,沒想到竟這麼容易便讓吳悠找出來,看來她們冥冥中真有神明相助!

吳悠隱約猜到了,她覺醒的異能像是書中記載過的望氣術。世間萬物皆有氣運,一旦洞察了氣運,便可趨吉避凶。古有軒轅望氣之術,可窺得天、地、人三才之變。有道是天子望氣,談笑殺人,可見這望氣之術有多逆天。

除了人有氣運,物也有氣運,但凡有靈氣的物件,比如翡翠玉石,珍惜植物都會帶着氣運,她現在看到的,就是物件的氣運。

「吳悠,前面不遠處便是條小溪,不如我們裝些水便回去了可好?」和璧小心翼翼將靈芝挖出包好放在背簍里,這才發現吳悠滿頰大汗,面色蒼白,顯然是累著了。

吳悠聞言努力打起精神,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有小動物,要是能逮到一隻兩隻野雞之類的,煨上一煲香濃的靈芝野雞湯,那滋味…她暗暗吞了下口水。「那我們快點走吧!」

「吳悠,你不先休息一下嗎?」

「不用,我很好!」吳悠感覺很好,真的很好,雖說這具身體之前也是有些病弱,但自從她的靈魂融合后,莫名的感覺清爽了許多。雖然身體很累,但比起穿越前喝水都要小心翼翼的樣子,現在已經很好了,她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哭,可以笑。

吳悠放開腳步,朝着小溪方向小跑過去,即使身着粗衣麻布,卻宛如林間精靈,美得讓人不敢褻瀆。

和璧有些恍惚,吳悠自小受的是閨閣教育,言行舉止無不優雅,加上身體病弱,性格卻是有些拘謹,沒想到府上遭難后竟是性情大變。不過這樣的轉變倒是好事,吳府已成過去,愁眉不展於事無補,不如就這樣快樂的活下去,全了老爺夫人一片愛女之心。

和璧定了定神,連忙跟在了吳悠身後。

不多時,果然見着了和璧描述的那條小溪,小溪邊可以找到一些小動物的糞便,還很新鮮,看來這邊是常有些小動物來往的,只不過因她們的到來都躲了起來。

「哥,我從書上看過,捕獵小動物的一些小陷阱。」吳悠從樹上折了根細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最好是有竹子,若沒有,便用硬些的樹枝,削成半米長短,頭部尖銳如刺,綁成一捆置於洞坑內…」

幸好她們早有準備工具。和璧鋤地,吳悠則拿着匕首去削樹枝,雖多費了些時間,最後還是設好了個簡陋的陷阱。

「哈哈,吳悠,你的臉…」和璧將枯樹葉掩飾住陷阱口,才鬆了一口氣,抬頭一看,吳悠小巧精緻的臉上一片狼狽,不由得笑出聲來。

吳悠生性好潔,聞言三做兩步走近小溪,挽起袖子就要將水潑到臉上。

「不可!」和璧連忙抓住了吳悠的手腕:「現在還是初春,水質太涼,你身子才好不久…暫且忍忍,等回去了,我為你煮些熱水才好。」

吳悠看着和璧關切的神情,想到如今雖然魂魄歸一,但這具身子大病初癒,尚且年幼,平日裏又嬌生慣養,今日的勞作確實已經有些超出身體負荷了,便收回了手,將挽好的袖子放下。

和璧取出手帕,沾了水擰乾后細細為吳悠擦了臉,待擦到手時才發現,柔嫩如嬰兒的掌心和指尖上,竟佈滿了細碎的划痕,有的已滲出了血絲。

和璧眼眶濕潤,卻沒有再說什麼,這個世道便是如此,你不對自己殘忍,別人會對你更殘忍。

和璧將自己臉洗了洗,又裝了些水,看着籮筐里滿載的成果,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們回去吧,明日再來,一定會有好消息的。」

兩人在山中安心養了數日。

吳悠抽空便研究自己的空間,空間的時間流動速度極慢,圖書館里的時鐘正是按現實的時間走動。空間里一小時,相當於現實的一分鐘。唯一的遺憾是,空間除了她,進不去活物,便是死物,也必須是與她身體接觸方能進入。空間里原有的書籍物件,也是一件都帶不出來的。

這天日已偏西。吳悠頻頻望向門外,以往這個時候,和璧應該提着獵物回來了啊。吳悠捂了捂自己有些煩躁的心,終於還是按捺不住,穿上布鞋出了門。

天色漸黑,原本生動的森林此時顯得有些詭秘起來,平時歡暢的蟲鳴此時聽來也讓人頭皮發麻。

「和璧,你在哪?」吳悠大聲呼喚著,此時的森林讓她不禁戰慄起來,似乎從某處茂密的樹叢中會突然跑出什麼怪東西。她的膽子其實很小,特別是上輩子遇鬼事件更讓她對黑暗的環境有些心戚戚。

好不容易來到設下陷阱的地方,吳悠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生物,只在地上留下了幾小簇血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拖在地上,往前走去,地上的雜草被壓製得有些扁平。在前方不遠的尖銳石塊上還掛着一小塊粗糙的麻布碎末!

吳悠的心頓時劇烈的抨擊起來,一種恐懼感襲來。

「和璧,你快出來,我好怕…」吳悠摸了摸別在腰間的小匕首,聲音顫抖了起來,看着四周參天的樹木,她感覺自己很無助,便是最初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因為身邊有人陪着她,也不曾如此彷徨過。

孤寂的森林,昏黃的日暮,心也漸漸的沉下,吳悠咬緊嘴唇,順着地上的印記往裏跑着,忽視了和璧曾經的警告。

眼前架起高高的柵欄,由於時間久遠,又無人加固,吳悠用小刀割斷了幾節腐木,露出一個人大小的洞,鑽進了村民口中的禁地。

「啊!」前方傳來一聲急促的叫聲。

「和璧!!」看到前方那個綽約的身影,吳悠一個飛身上前將她緊緊摟着,顫聲到。

「吳悠,你,你怎麼來了?」和璧回身一看,正巧將那小小的身影接入懷中,雙手不由得碰上那嬌嫩的臉蛋,卻摸到了一手的濕潤。和璧心裏一顫,無憂這是…

「你怎麼到這來了,這麼晚還不回來我擔心死了。」吳悠將臉埋在和璧懷中,悶聲道。和璧忙了一天,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但她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安心的味道了。

委屈帶着撒嬌的聲音讓和璧心軟得一塌糊塗,小姐這段時間表現出來遠超於年齡的睿智讓人忽略了她不過還只是個孩子,而且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是我錯了,對不起,下次我定不會讓你擔心了。」和璧劇烈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她緊緊握住吳悠的手,低聲道:「在我身後,地上有個婆子,像是已經死了!」

吳悠卻置若罔聞,她將和璧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和璧的衣角是有所破損,卻沒有傷口,血跡是她籮筐里野雞染上的,這才鬆了口氣,將視線移到地上那老婦人身上。

只見地上倒趴着一名老婦,看不出狀況。

「你將她翻過身來。」回握了一下和璧帶着溫暖的粗糙掌心,吳悠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一刻鐘前我本是要回去了,突然聽到這裏面輕微呼救聲,我怕鬧出人命惹得官府上門,便憋著膽兒進來看了一眼,然後你就來了。」老婦身材消瘦,和璧稍一用力便讓她面朝天。

吳悠蹲下身來,藉著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老婦眼窩下陷,摸摸手腕,一片冰涼,脈搏細弱,顯然已經休克。

「她可能是吃了有毒的野果,你將手伸入她口中,刺激她喉嚨部位,給她催吐。」吳悠指尖捻過老婦唇角的水果殘汁,皺眉道。

和璧扶起老婦,在吳悠撐開老婦嘴巴之際,兩隻手指便捅了進去。

「嘔…嘔…」瞬間一股酸臭味頓時瀰漫在空氣中。

吳悠頓覺胃中翻滾,乾嘔了幾下。她捂著鼻子,撿起一隻樹枝往地上那嘔吐物戳了戳,只見都是尚未消化完的菜葉野果,看來這老婦在這山中也呆了段時間。

「接下來怎麼辦?」和璧對這味倒是有了些免疫力。

「將她帶回去再說吧,東西雖然吐出來了,但怕毒素還有殘留,要給她灌些綠豆湯解毒。」

「這…」和璧不大放心將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人帶回去,她們如今處境並不明朗,萬一帶回個白眼狼可怎麼辦,即使對方現在只是個病弱的婆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放心吧,這人衣服雖破,卻是上等絲綢,手心細膩,應是享福之人。或許是和我們一樣,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在這種地方避難。我們相隔不遠,也未見她來擾,寧願吃些野果野菜,品性是個驕傲的,這樣的人,不會恩將仇報的。」

和璧細細一想,這老婦人倒下的地方離她們做的陷阱不遠,若真是姦邪之人,必不會舍了那陷阱里的野味而吃野果。

本是天涯淪落人,幫上一把也是應該的。

吳悠將籮筐背到自己身上,讓和璧背上老婦,兩人迎著黃昏的餘光回去了。

「吳悠,這婆子當真沒事嗎?」和璧看着老婦一時面目猙獰,一時痛苦難耐,又陸陸續續的吐了幾回。奇怪的是,小姐對這老婦似乎特別投緣,神情專註的幫那老婦清理,喂水,擦身。

「想是因營養不良,加之誤食毒果,所以醒來較慢,但應是無礙,和璧姐姐,你再兌些糖鹽水來。」吳悠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看到老婦神情終於安穩下來,這才輕喘了口氣。

桂嬤嬤感覺自己像在火地里煎熬著,背上又硬又刺,喉嚨和肚子裏也燒着一把火。

她…這是要死了嗎?

娘娘…娘娘,是您來接奴婢了嗎?奴婢沒用,沒能為您報仇雪恨,殺主之恨,滅族之仇,奴婢不甘,不甘啊!那群賤人,那些白眼狼,奴婢便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嗬!」滔天的恨意讓這身體已近乎崩潰邊緣的老婦猛地找回意識,突然間便睜開了眼睛。

「您醒了。」如天籟般純粹的聲音傳入桂嬤嬤的耳中,猛地將她沖地獄拉回到現實。

吳悠道:「婆婆,你適才昏倒在外,嚇死人了。」

這是…仙童嗎?從噩夢中掙扎出來,桂嬤嬤這才感覺全是脫力,竟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費力的轉動着眼珠子,模糊的火光中,眼前半蹲著一名雌雄莫辨的孩子,饒是她此生見慣美人無數,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的樣貌真是佼佼者,假以時日,必是傾國傾城。這是誰家孩兒,怎麼看着很是眼熟?

在桂嬤嬤打量吳悠的同時,吳悠也在好奇的打量着她。桂嬤嬤看起來年約五十,雖然面帶病容,卻依然可以看出她的五官深刻端正,年輕時必是一名大美人。

「吳悠,水來了…哎呀,這婆…婆醒了!」和璧調好鹽糖水進來,正巧看到她們一老一少眼瞪眼。

「婆婆,喝點水吧。」吳悠親手端過水,和璧將婆婆扶坐起來:「您應是吃了未熟的果子導致的食物中毒,大部分毒素我們已幫你清理了,餘毒只能慢慢排出,這期間中上腹可能會有些疼痛,你且多喝些水,將養幾日便好了。」

桂嬤嬤感受到唇邊的水溫,微微一頓,隨即喝了下去,若眼前這兩人真要害她性命,早在她昏倒之時下手,只是不知她們是真心救她,還是另有圖謀。

喝過水,桂嬤嬤感覺喉嚨舒服許多,只是腹部還隱隱作痛,但她向來意志過人,面上半點不顯,只暗中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和眼前兩人。

那孩子長得極好,談吐優雅,舉手投足間帶着一絲風骨,不似山野之人。桂嬤嬤在宮中混跡多年,練就一雙火眼金睛,這相人之術可謂精通。

「您好好休息吧,我與哥哥便睡在旁邊,有事叫我們便是。」吳悠施施然起身。

桂嬤嬤眼角一掃,果然在她旁邊不遠處鋪着個粗糙的草墊,想來這廢棄的屋子便是她們的棲身之處。這樣晶瑩剔透的玉人兒,合該被捧在手心呵護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們淪落至此?難得她們還保留一份赤子之心,她保證,這份情,她必千萬倍還之!

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桂嬤嬤此時鬆了口氣,累極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清晨,桂嬤嬤是被凍醒的,山裏頭早晚溫差大,絲絲涼風透過屋子的隙縫入侵這個狹小的空間,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昨日差點丟了老命。

經過一夜的休息,桂嬤嬤依然感覺身體虛弱,但心中多年來積累的鬱氣經昨夜夢裏一揮發,這精神倒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緩緩撐起身子,四周一打量,才發現屋子裏空空蕩蕩,隔壁不遠處那個草鋪上,衣服整整齊齊的疊了放在上頭。

桂嬤嬤蹣跚着腳步,走到門邊,薄薄的木板門輕輕一推,便是「吱嘎」一響打開了。

門外頭,一道嬌小的身子提着一桶水倒進一個豁了角的大水缸中。水桶不是很大,但孩子的身子卻過分纖細,走起路來有些搖晃,看得桂嬤嬤心也跟着起伏,唯恐她一個不小心摔倒。

「婆婆,您醒了,感覺怎樣?」吳悠駕輕就熟的將水倒好,放好木桶,一回頭便見昨日那名老婦人正站在門口看着自己。只見她身上的衣服拾掇得很乾凈,一點草屑也不見,頭髮也是一絲不苟的挽了起來,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睛炯炯有神,完全看不出昨日的狼狽。

桂嬤嬤福了福身,慎重的向吳悠鞠了一禮,開口道:「蒙小公子救命之恩,老身姓桂,小公子稱我為桂嬤嬤即可。日後若需用到老身之處,老身必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不敢不敢,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是我哥哥發現您誤食毒果昏倒在外,而且救人乃是本分。」吳悠忙扶住桂嬤嬤:「您叫我吳悠就行了。」

「呀,婆婆醒了,吳悠你真神了,還真把婆婆救活了。」和璧此時正背着個籮筐,滿頰大汗的從林子外走了過來,她朝桂嬤嬤客氣的笑了笑,轉向吳悠時卻是一臉的嚴肅:「吳悠,你是不是又偷偷把水缸的水填滿了?我都說了你年紀尚小,身子骨還未長成,若是壓壞了,以後不長了可怎麼辦。」

「你放心啦,我每次只挑了半桶水,不會累到的,適當的運動對我成長有好處呢,你瞧瞧,我最近身體好多了不是。」吳悠抿唇一笑,瞬間眉梢眼角全都鮮活起來,看得和璧心裏頭猛的一跳,狠狠的驚艷了一下。她是女子尚且抵不住,若是男子看見還不掏心掏肺。

「粥我已經熬好了,你快來試試合不合格。」吳悠見馬虎眼打過去了,便不動聲色把話題轉移了。

桂嬤嬤在一旁看着這對姐妹的互動,嘴角噙著笑意,那小的狡黠可人,大的憨厚實在,從和璧剛才不經意的言語中得出,果真是這小孩救了她,救了人且不居功,這樣的品性真是難得。想起自己孤獨至今,膝下空虛,若是…調查了這孩子的身世並無不妥,她倒是願意培養培養。

「哎呀,桂嬤嬤,實在對不住,這裏有洗漱的工具,您且自便,我熬了雞絲野菜粥,等下嘗嘗我的手藝。」看到和璧順利被她忽悠過去,吳悠才去招呼了一下桂嬤嬤。

「嬤嬤,您方排毒不久,這粥清淡,正適合您食用。」吳悠舀了一碗粥,放在木板臨時搭成的小桌子。

粥是用野雞吊的高湯烹飪,野菜是和璧剛採摘回來的,新鮮得滴得出水,只洗凈飛水,往粥一滾,十分爽口,雞絲事先用鹽腌制了一下,十分鮮嫩入味,饒是吃遍了美食的桂嬤嬤,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質樸的粥十分的美味。更多的是,裏面傾注了溫情,真是讓人暖到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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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佳人不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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