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讓穿原著(一)

番外 讓穿原著(一)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人來人往的公園裏是什麼體驗?

萩沢讓從硬邦邦的公園長椅上起身,環視一眼四周,有那麼一瞬間生出了「這是夢吧我還沒睡醒」的恍惚感。

想着想着,他將視線轉向了將他叫醒的人。

白髮、奇怪的劉海、奇怪的瞳色……

咦?這不是武裝偵探社的中島敦嗎?

「那個……這位先生?」

中島敦被萩沢讓這目不轉睛的打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撓撓臉頰,硬逼着自己將話說完了:「在公園睡覺會着涼的,您不然……回家再睡?」

嗯?「這位先生」?

萩沢讓反應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為什麼中島敦……看起來好像不認識他似的。

萩沢讓沒有回答,依舊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雙眼睛黝黑深邃,被盯住的中島敦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這位先生?請問您怎麼了嗎?」

「大概又是什麼生活或者情場失意,爛醉一場倒在街邊的傢伙吧。」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國木田獨步頭也不抬地說。

等他仔細檢查完手賬上的備註事項,推了推眼鏡,對中島敦說:「對了,敦,太宰那傢伙又跑去哪裏了?」

「咦?」中島敦好像這才想起來似的,「對哦……太宰先生我記得……我們是一起走進公園裏的才對?」

國木田獨步一臉煩躁:「真是的,這傢伙能不能有一天消停點,給人省省心?!」

中島敦很顯然已經習慣了,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卻是什麼都沒說。

萩沢讓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兩個人確實不像認識他的樣子。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個聽起來有些荒謬的猜測。

難道說……

他和當初那個中原中也一樣,來到了所謂的平行時空?

這麼想着,萩沢讓就試探著對中島敦說:「請問……」

「嗯?」中島敦扭頭看向他。

「您認識我嗎?」

中島敦聽完愣了一下,繼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誒???」

「嗯?怎麼了,敦?一天到晚大驚小怪的成什麼樣子。」

國木田獨步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後輩,又看了一眼穿着睡衣光着腳一臉茫然的萩沢讓。

「你說你本來應該在家裏睡覺的,結果一睜眼就出現在了這裏?而且還覺得我和國木田先生是應該是認識你的?可我確實不認識你啊……」

中島敦滿頭霧水,求助似的看向了國木田獨步:「國木田先生,這……」

國木田獨步聽完萩沢讓的敘述,眉頭一皺說:「是不是夢遊?至於會覺得我們應該認識你,難不成是以前曾經見過我們,所以覺得眼熟?」

萩沢讓「唔」了一聲:「好像也有道理……」

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對視一眼,對此並沒感到意外。前者接着說:「無論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對我們有印象,但我們這邊確實是第一次見到你沒錯。」

「是這樣啊……那應該是我記錯了吧。」萩沢讓心裏差不多有成算了,只是面上沒有表露出來。

「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那就快點回家吧。」

萩沢讓沒有接話,卻是為難地看了他們一眼。

中島敦善解人意地出聲問:「如果您有什麼困難,我們又能幫得上忙的話,不妨說出來聽聽?」

萩沢讓不好意思地朝二人笑了笑:「那個……請問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手機,我想打個電話……」

什麼嘛,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啊。

中島敦答應了,並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萩沢讓溫聲向他道了謝,接着飛快地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等待提示音響了兩聲,對面將電話接通。

「喂?」

萩沢讓開門見山地說:「您好,森先生,我這邊有一筆一億美金的生意,請問您感興趣嗎?」

對面:「……哈?」

同樣聽到這話的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哈?」

「嘟嘟嘟——」

萩沢讓將手機還給表情獃滯的中島敦,嘆了口氣說:「掛掉了呢。」

中島敦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那是萩沢先生的熟人嗎?」

「嗯……」萩沢讓想了想,說:「是熟人來着,只是之前鬧了些彆扭,看起來現在也沒有搭理我的意思,唉。」

聽到他的聲音,森鷗外應該不會是這個反應才對。所以基本確定了,這裏應該和之前那個中原中也所在的世界一樣,是一個他與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毫無牽扯瓜葛的時空。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中原中也所在的時空了。

中島敦不解地看着他:「鬧彆扭?」

萩沢讓點點頭,「之前開了個小玩笑來着……」

說着他又補充了一句:「嗯……我以為的小玩笑?」

……所以就是朋友之間玩笑開過頭一方搞冷戰了?

中島敦和國木田獨步面面相覷。

但是……給正在鬧彆扭的朋友打電話,上來就談「一億美金的生意」又是什麼鬼?

中島敦默默地在心裏吐槽著。

不過這個世界上行為舉止異於常人的傢伙本來就不少,別說其他地方,他們武裝偵探社就有好幾個——比如某個自殺狂魔。因此,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過多,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

「電話也打了,現在應該回去了吧?」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我們接下來還有工作,就不在這兒耽擱了,你……」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萩沢讓,「還記得回家的路嗎?不會出現『應該是這條路但實際上不是這裏』的情況吧?」

萩沢讓篤定道:「放心啦,回家的路怎麼都不會錯的。」

國木田獨步仔細觀察了下,沒瞧出什麼異樣來。

「那就好,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萩沢讓微微笑道:「好的,我會儘快回去的,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國木田獨步沖他點點頭,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還絮絮叨叨地說:「真是的,太宰那傢伙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國木田獨步剛走出幾步,發現中島敦遲遲沒有跟上來,回頭去看,發現中島敦正看着某個地方發愣:「敦?你在幹什麼?」

中島敦猛地回過神,抬起手指,嘴角抽搐地說:「那個,國木田先生……」

國木田獨步額上的青筋蹦了蹦,循着中島敦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吞吞吐吐的像什麼話,給我把話說完,到底怎……?!」

話音戛然而止。

「喂!太宰你這混蛋到底又亂吃了些什麼啊?!」

「啊~原來置身天堂是這樣的感覺嗎?渾身輕飄飄的根本感受不到身體的沉重,咦?為什麼我還會在天堂看到國木田君……」

「誒?國木田君怎麼變成光頭了?啊哈哈像個滷蛋一樣!」

國木田獨步看了一眼臉色青紫眼神渙散傻笑個不停的太宰治,再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裏、被啃了大半的彩色蘑菇,太陽穴附近的動脈突突直跳。

中島敦瞧著有些不妙,試圖制止太宰治嘲笑國木田的行徑,「太宰先生……」

「啊!敦君,你的腦袋怎麼變成方的了?」

中島敦:「……」

「夠了!你這個自殺混蛋——」

國木田獨步剛剛揪住太宰治的衣領,後者毫無徵兆地、「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好巧不巧弄髒了國木田獨步乾淨整潔的衣服。

國木田獨步:「……」

中島敦:「……」

「啊啊啊啊——我現在就殺了你啊混蛋!」

「國木田先生請冷靜啊啊啊!」中島敦費力架住狂暴的國木田獨步,高聲勸道,「現在還是先將太宰先生送進醫院比較好吧?!有什麼賬之後再一起清算?」

中島敦好不容易將國木田獨步勸住了,眼光一掃,發現太宰治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萩沢讓那邊去了。

「太宰先生!!!」

「啊!這位美麗的小姐。」他單膝下跪握著萩沢讓的手,深情款款地說。

如果忽略掉那張青紫得無比詭異的臉,忽略掉萩沢讓的性別男,或許還挺浪漫的?

「您的頭髮像烏木一樣黑,嘴唇像血一樣的紅,皮膚像雪一樣的白……」

這描述聽着挺熟悉的不是?

萩沢讓忍不住笑了一聲。

沒想到他治哥這麼喜歡白雪公主?

「一如那則古老的傳說,天之淚墜入人間,滴落於黑蝶貝中,歷經時間的淬鍊,才孕育出了這樣一雙黑珍珠一般、充滿了神秘的眼睛。」

「我還從里看到了光,那是在月亮和星星都因羞怯躲藏起來的濃黑夜幕中,燦爛地、肆意地綻放的煙花,五色斑斕、光彩照人……」

「你夠了!!!」

不等太宰治說完,國木田獨步就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啊!請不要離我而去,美麗的小姐……」

「閉嘴!!!」

國木田獨步一把將人敲暈,然後氣勢洶洶地將人帶走,打了個計程車,毫不留情地將人扔了進去。

中島敦不好意思地對萩沢讓:「真是抱歉,這位先生……」

「沒關係。」萩沢讓笑眯眯的,臉上看不出來半分不愉快——看了太宰治的熱鬧,當然不會不高興,只是遺憾於沒法把眼前這一幕拍下來,帶回去給所有人欣賞一番。

「敦!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麼?!」

「啊、是!」中島敦沖萩沢讓點點頭,飛快地趕了上去。

載着武裝偵探社三人的計程車離開,萩沢讓伸了個懶腰,赤腳踩在地上。

「接下來……」他環視一眼四周,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在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后,他腳步輕快地離開公園,目標明確地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去找港口黑手黨的麻煩吧~」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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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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