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街頭傀儡戲
凌星夜在這個世界是馬戲團出身，所以出於在馬戲團養成的習慣，凌星夜經常去商業街進行街頭表演，精進技藝的同時還可以賺取相當數量的生活費。
這樣的表演已經堅持了三年，凌星夜也在商業街上小有名氣。甚至有不少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看到他精湛的傀儡表演，真的認為凌星夜的能力是「傀儡操控」。
甚至一度被傳成都市傳說之一。
今天的表演只是凌星夜的個人行程安排，但是不知火瞳也沒有絲毫不滿，跟着他一起去了街頭，充當觀眾和第一個投錢打賞的托兒。
表演用的傀儡就放在凌星夜隨身攜帶的碩大旅行包內，是高度在三十到五十公分小型傀儡。
這些傀儡都是凌星夜用時下流行的玩偶，公仔，進行改造製作而成的。只用雙手的話，他可以同時操控兩到三個傀儡進行表演。
今天表演的劇目是「神探夏洛克」——最近十分火的一部漫畫作品。
凌星夜用夏洛特和莫里亞蒂的人物公仔改造成傀儡，展現了最新一話的精彩打鬥劇情。
博得滿堂喝彩！
這部漫畫的群眾基礎很大，而且動畫化還沒有推進到漫畫劇情，所以不少忠實粉絲就每周等著看凌星夜的傀儡版現場動畫。
不過因為場景和表現力的問題，凌星夜也只能節選一些戰鬥場面用傀儡戲再現出來，普通的對話和推理劇情就無能為力了。
緊接着，凌星夜隨機請一位觀眾播放他的手機鈴聲，然後用傀儡踏着節拍來了一段即興舞蹈表演。
隨着放學的學校越來越多，圍觀的學生也越積越多，幾乎圍到水泄不通的地步。哪怕凌星夜藉助了高出地面的花壇作為舞台，還是有很多人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停地問前面的人。
不少錯過之前表演的人還在向其他人哀求現場錄像。
商業街幾乎被堵塞，所幸凌星夜的表演也帶來了不少人氣，所以旁邊的店鋪才沒有出來抗議。
凌星夜的表演持續了一個小時，直到下午六點才準備結束。
最後就是一隻猴子傀儡舉著空紙盒下去收取觀眾打賞的環節。
混在人群中的不知火瞳早早投下準備好的五千元大鈔。
如同按下某個開關，周圍的觀眾們紛紛投下零錢。雖說不會像不知火瞳那麼大方，大多只是五十一百元的硬幣，但是積少成多，數量還是很可觀的。
除去不知火瞳的五千元，凌星夜的每場表演其實都可以賺到八千到一萬元，生活費是綽綽有餘了。
傀儡小猴順着人群來到一個國中生女生面前，赫然又是一張五千元落入紙盒。
「非常感謝您的慷慨！」罕見的大額打賞讓凌星夜不禁出言感謝。
定睛看去，是個穿着常盤台中學制服的少女——不愧是大小姐學校，出手真是大方啊！
少女有一頭及肩的茶色髮絲，同樣茶色的瞳孔顯得堅強而活潑。有一張不需要化妝也很俏麗的面容。
「你能表演呱太嗎？」少女悄聲問道，用手悄悄指了指書包上的綠色青蛙掛件。
無所不能的傀儡師頓時手指僵硬，小猴子也停頓一下。
「動物的話……獅虎貓熊狼，老鷹鴿子也可以，但青蛙……」
「是嗎……」少女頓時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不過可以嘗試一下……」因為是大額打賞的「金主」，凌星夜不想讓自己的觀眾失望，連忙補充道，「等我收集一下資料和素材。」
少女茶色的瞳孔頓時亮了起來。
「我會好好期待的！」
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孩會喜歡青蛙啊？凌星夜不禁在心底吐槽。常盤台的大小姐興趣還真是奇特呢。
簡單聊了幾句，凌星夜繼續操作著小猴往前走去，不斷跟觀眾們交流問好，並且聽取他們想要看的表演，好回去做準備。
要保證每場演出都有穩定收入，這是必須收集的情報。
被甩在身後的常盤台少女露出不爽的表情。看樣子，自己的提議根本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吧！
「咦？這不是御坂美琴學妹嗎？果然是你啊，剛才還以為認錯了。」身旁突然有人搭話。
「原來是不知火前輩！」少女看清來者之後，有禮貌地鞠躬問候。
常盤台中學和長點上機學園同為學園都市頂尖學校，而且還是第一第二名的競爭關係，所以兩所學校學生之間的交流互動很多。
最優秀的學生之間，其實大多都相互認識。
御坂美琴，整個學園都市都赫赫有名的level5超能力者，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認出她來，但絕對每個人都聽說過「超電磁炮」的名號。
而「記憶構築」不知火瞳同樣在常盤台中學很有名，因為在心靈和記憶領域，她是常盤台中學另一位王牌level5「心靈掌控」——食蜂操祈的最大競爭者。
「放心吧，我會監督星夜好好準備呱太的表演。」不知火瞳微笑着說道。
「難道前輩認識那個傀儡師……」御坂美琴馬上反應過來，「他也穿着上機學園的制服！一直聽說上機學園有一個傀儡操控的能力者……」
「雖然說的確實是星夜啦，但是還是有些誤解……」不知火瞳無奈道。
或許是有之前兩張五千元大鈔的示範作用，又或者是暑假剛開始，學生們的零花錢很多。接下來凌星夜又收到了不少一千、兩千元的打賞。
大獲豐收啊！
突然，有一伙人推開人群擠了進來。
全員穿着花哨的襯衫，開着破洞的牛仔褲，渾身掛滿了耳環、鼻環、骷髏項鏈之類的金屬物件。
圍觀的學生們紛紛退後，和這夥人拉開距離。現場氣氛瞬間冰冷下來。
只要有學校就會存在的傢伙，只要有城市就會出現的集團——不良學生，街頭流氓。
他們停在收錢的小猴面前，為首的一個黃毛壯漢低頭看了看，伸手抓起存錢的鞋盒，然後一腳踢開傀儡小猴。
「什麼玩意兒啊！擋了老子的路！」
身後的同夥們紛紛囂張而放肆地笑了起來。
周圍的學生們瞪大了眼睛，卻敢怒不敢言。
誠然，在這座學園都市中淪落到當混混流氓的傢伙基本上都是level0的無能力者，但絕大多數學生也都是level0或level1的水平，真要是發生衝突，那點能力其實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黃毛壯漢在鞋盒裏翻了翻，將五百元以上金額的紙幣全部抓走，然後隨手將剩下的硬幣跟盒子一起扔掉。
上百枚硬幣滾落滿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枚五十元硬幣滾到御坂美琴腳下，碰到鞋子停了下來。
少女彎腰撿起硬幣，額前劉海間隱約有電光閃動。
「冷靜，冷靜一點，御坂同學！」不知火瞳連忙勸住即將發飆的少女。
「但是，竟然敢在我面前搶錢！」御坂美琴緊緊攥住硬幣。
「這個就交給星夜處理吧，他不會喜歡我們介入這件事情的。」
御坂美琴激動道：「所謂處理，就是忍氣吞聲嗎！」
她指著凌星夜質問道，只見那個傀儡師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任由那幫混混大搖大擺地離去。
反而專心控制着小猴一一撿起地上的硬幣。
「很抱歉讓大家看到這麼不愉快的一幕，作為補償，就加演一場舞蹈吧。」
彷彿不知憤怒為何物，少年傀儡師開朗地說道，他操控著小猴做出靈活而誇張的動作，像是一種即興表演的滑稽舞蹈，一邊舞蹈，一邊靈巧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硬幣。
滑稽的動作和精湛技巧很快重新調動起了現場觀眾的氣氛，順利結束今天的表演。
只有一個少女始終憤憤不平。
「這個傢伙真是太差勁了！一點骨氣都沒有！還是不是男生？是小丑嗎？」御坂美琴不停地抱怨著。
不知火瞳倒是神色如常，反過來替同伴解釋道：「星夜不是那樣的哦，因為你還不了解他。」
御坂美琴卻聽不進去：「要是我碰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不知火瞳無奈地笑起來：「誰會來招惹你啊……超電磁炮呢。」
「是嘛？」御坂美琴撩起耳邊髮絲，「最近這種傢伙還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