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逛青樓

第六章 逛青樓

「王兄,此事暫且不提,過兩天便是清明,你我一直忙著趕路,到時候當好好放鬆放鬆。」韓臨笑道。

「哦?清明將至了嗎,時間過得真快。」王夫之一愣,「一切聽韓兄便是。」

三人找到客棧,準備先住下,韓臨卻聽到旁邊有一儒生說道:「忠清,你我二人幾年來屢試不中,手中已無多少余財,若是繼續下去,家中恐怕很快就無以為繼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下一次還不中,便回崑山吧,只是對不起家中的厚望。」另一人滿臉苦澀答到。

忠清?崑山?

韓臨眉頭一皺:似乎在哪聽過,好像是哪個歷史人物來著?怎麼就記不起來了呢!

正當那兩人將要走出客棧之時,韓臨腦中靈光一閃,莫非是...

「兩位且慢!」

被稱作忠清的人回頭說道:「這位兄台,不知叫住我們二人有何貴幹?」

韓臨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開口:「敢問閣下可是蘇州府崑山顧絳顧忠清?」

那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顧絳隨即答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何人,居然認得我?」

韓臨心中無比激動:我當然認識你了,和我身邊這位王夫之齊名的顧炎武,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之一,南明滅亡前未改名之時名顧絳,字忠清。當然,韓臨不可能這樣說,現在的顧炎武還在科舉的道路上,不過離他斷然棄絕科舉帖括之學也不遠了,沒想到這麼巧被韓臨給碰見了。

「在下韓臨,來自廣東,偶然的條件下聽說過顧兄才識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韓臨順手將王夫之拉到身旁,「我這位朋友名為王夫之,從湖廣衡州府而來。那個大個子是家裡配給我的手下。」

王夫之正奇怪韓臨的一套說詞十分耳熟,略一思索:這不正是他見到自己之時所說的嗎!猝不及防之下被韓臨拉到顧絳二人面前,王夫之來不及想些別的,只得連連笑道:「幸會,幸會。」

「這位是?」韓臨看著顧絳身邊之人問道。

「在下歸庄,與忠清乃是同窗,從崑山一道過來金陵。」

此時,韓臨見周圍許多人把視線投向了自己等人,於是建議:「顧兄,歸兄,快到晌午了,不如我們坐下邊吃邊聊,如何?」

顧絳與歸庄見韓臨十分熱忱,也不便推辭,便答應下來。

幾人坐定,韓臨率先開口:「聽兩位方才所言,是來金陵參加鄉試。」

「唉,」顧絳嘆氣,「我與歸兄二人十七八歲便取得諸生資格,結為莫逆之交,之後便結伴來到金陵,原本意氣風發,誰承想前兩次鄉試都沒考中,家中的情況也不樂觀,我二人這不準備租一個便宜的長期住所,打算兩年後再考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韓臨與王夫之對視一眼后,意味深長地說道:「依我看兩位還是沒有沒有多少把握吧。」

「慚愧,慚愧。」兩人臉龐微紅,算是承認了。

「顧兄,繼續參加科舉恐怕已不是你心中所願吧?」韓臨開啟忽悠模式,這顧炎武可不能放過。

「這...」顧絳略一遲疑,「實不相瞞,我認為我輩理應博學於文,而不是死鑽八股之學,第一次鄉試不中我便不想走這條路了,無奈家中卻始終以科舉為唯一正途,我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哈哈哈,顧兄所言甚得我心,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在下是廣東都指揮使之子,家父在南邊日夜操練,欲為國出力,我出來行千里路,欲親眼看看大明現狀,結交像顧兄這樣的大才。如今時局動蕩,顧兄不如就此斷絕科舉之心,與我等同行,共謀救國大業。」韓臨直入主題。

「我不明白韓兄的意思。」顧絳沉默良久,蹦出來一句話。

「此事不急,」韓臨笑道:「我看顧兄、歸兄也不用另尋住處了,我願意資助二位。」

「這不妥吧,無功不受祿。」

「此言差矣,我這算是一種投資,只要兩位想通了,隨時可以去廣州找我,韓家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敞開。」韓臨看店裡的夥計將飯菜端了上來,隨即說道,「大家先吃飯。」

……

第二天,韓臨早早起來找到王夫之,「王兄,那兩位忙著複習,只答應清明出去踏青,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顧絳和歸庄最後還是承了韓臨的人情。

「好。」王夫之自然同意。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那就先去看看那些王公貴族,大臣高官的宅子有多豪華。」

長江與秦淮河的交匯處是交通要衝,商業繁榮,居民密集,又因為接近皇城,大臣們的第宅也都集中在此。

韓臨與王夫之、一龍三人一路走過正陽門、石城門、鍾阜門等地方,見到徐達府南北、東西均超過百米,佔地極其之大,鄭和府與常遇春府也不弱幾分。

這些豪宅前擺放著巨大的石獅子,大門又寬又高,塗了昂貴的紅漆。門樓上面的蜂窩斗,各個斗拱構件之間緊密相連,層層疊疊,密密麻麻,額坊兩邊翹腳飛檐,兩層流水。整個門樓宛若一頂古代官帽。

僅從外面便可看到木雕很多,其紋理古樸,工藝精湛,細緻精美,造型逼真。大都反映民間膾炙人口的故事,以及祥瑞的圖案和符號。隱喻平安吉祥,納福納喜,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進進出出都是儀錶堂堂的達官貴人,普通百姓即使是略一靠近也會被家僕,護衛趕走。

「韓兄,這些朝廷重臣絲毫看不出憂國憂民之色,甚至有的還有風月女子出入府中,實在是我大明的不幸啊!」王夫之深感悲哀。

「縱覽古今,哪個朝代經歷了最初的勵精圖治,最終不都變得如此?」韓臨話鋒一轉,「談到風月,王兄可否陪我去見識見識,昨天我已經讓一龍打聽好了,胭脂衚衕,整個金陵最高一等的青樓都在那。」

王夫之瞪大了眼睛看著笑得有一絲齷齪的韓臨,「我原以為韓兄,想不到...」

「走吧!」韓臨也不解釋,架著王夫之就走,後者只是掙扎了一下就妥協了。

其實此時文人騷客流連風月場所的比比皆是,而高等的青樓也都不屑於做皮肉生意,裡面的清倌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引得無數才子競相追捧。許多所謂的大詩人、詞人專門為清倌人創作,讓人傳唱自己的作品,以此攀比,沽名釣譽。

王夫之妥協也是因為好奇,加上並沒有多排斥,而韓臨提議去青樓自然是為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秦淮八艷。

一龍按照韓臨的吩咐打聽到了秦淮八艷之首的柳如是,已經是自由身,但仍舊留在一座青樓中,韓臨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這位奇女子。

「羅衣堂,韓兄為何唯獨看中這羅衣堂呢?」三人走過許多青樓看到目的地,王夫之不解。

「我自然是為了這兒的頭牌而來。」

「哦?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韓兄如此?那我可要見識見識。」王夫之十分好奇。

「此女名為柳如是,取自辛棄疾《賀新郎》一詞,『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又稱河東君,才華橫溢,現在應是雙十年華。」

三人來到門前,只見上方龍飛鳳舞三個金色大字「羅衣堂」筆力雄厚,格外引人注目。門口沒有賣肉的娼妓,倒是兩個龜公,加上幾個壯實的護衛迎送來往的貴客。

「喲,幾位爺看著面生,這是第一次來吧,快裡邊請。」一個略微駝背的龜公看到韓臨三人立刻迎了上來,滿臉諂笑。

「我們從別處來此,專程想一睹河東君芳容,不知能否得償所願。」韓臨表明來意。

「那幾位可真是來得巧,這河東君早已為自己贖身,雖暫居本堂,卻絲毫不受我們左右,常常十天半個月也不出來見客。今兒有個叫錢什麼的大老爺也是指名道姓欲與其相見,她這才來了興緻,說要考量幾番像幾位爺這樣的人,好邀人入其閨閣,嘖嘖...」駝背龜公明顯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了。

「咳咳!」韓臨打斷駝背龜公的意淫,又眉頭一皺:姓錢的大老爺,難不成是那個嫌「水太涼」的錢謙益?這個老傢伙,現在已經年過半百了,還想和歷史上一樣納柳如是為妾,門都沒有!

韓臨拋出幾兩碎銀子,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催促駝背龜公:「少墨跡,快快帶路。」

駝背龜公拿錢辦事,立馬帶著韓臨三人上到三樓,這一層只有寥寥幾個寬敞的雅間,其中一個便屬於柳如是。

駝背龜公把韓臨三人引到一扇門前,十幾個家僕、侍衛打扮的人站在門外,想來是裡面公子老爺的隨從,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倚著桌子,桌上放滿了許多金銀玉石等財物。

駝背龜公幹笑道:「幾位,必須一人交五十兩或者其他等價物方才能入內。」

「一人五十兩!」王夫之倒吸一口涼氣,「韓兄,我還是不進去了。」

此話一出,韓臨三人立刻遭到周圍人的白眼與蔑視,駝背龜公的笑容也凝固了。

「來都來了,怎麼能不進去呢?」韓臨冷笑一聲,拿出一塊羊脂玉,「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小丫鬟接過玉件,只看了一眼便立馬上演變臉,請韓臨與王夫之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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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苦創業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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