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整他
「而是她，孟瑤。她才是程延的——」
林初瞳猶豫地頓了頓，她總覺著女朋友這種辭彙太過於抬高了孟瑤，她想了想，忽然輕笑，擲地有聲地說了兩個字：
「床伴。」
登時，場下一片嘩然。
吃瓜群眾來了好大興趣。
「林初瞳，你血口噴人！」
「初瞳，你亂說什麼呢？」
一個癲狂，一個溫柔，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證據，就在這裡。」林初瞳並不理會他們，手中亮出了一枚黑色的方形儲存卡，轉身交給沈舟，吩咐道：「拿到後台去，投放到屏幕上。」
不多時，屏幕上變換了畫面。
各形各色的大尺度照片一張張閃過，其中還夾雜了幾段視頻，按下播放鍵，雙人運動的聲音響徹整個禮堂。
而男女主角的臉，大家都熟悉得很。
正是程延，孟瑤。
視頻的來源，也正是孟瑤的手機。
「我本無意如此，是你們逼我的。」林初瞳聲音冰冷而輕快，「我若再不拿出鐵證，可就要任由你們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了。」
「這不可能！」孟瑤依然聲嘶力竭地狡辯著：「林初瞳，你這個賤人，這些照片分明就是合成的，假的！」
「諸如此類的照片和視頻，在這張卡里，還有近百餘張，我們可以請專家來，一張一張，一幀一幀地去鑒別，到底是不是合成的。」
林初瞳回應得從容，她斜睨著那二人，挑眉問道：
「所以，你們，是想繼續嗎？」
屏幕上的放映並沒有停止，孟瑤實在看不下去了，尖叫著撲向程延，發了瘋地捶打他。
「程延，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你不是向我確保過萬無一失嗎，結果呢？這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屏幕上，照片放映結束，按順序，播放出了孟瑤與林初瞳在酒店外爭執的視頻。
聲音也錄的清晰。
【怎麼了，初瞳？
啪——
我與妄年自幼相識，青梅竹馬，結婚自然也是兩情相悅，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說嘴了！
……】
視頻播放完畢，聲音戛然而止，整個禮堂，瞬間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靜。
噠、噠、噠！
鑽石跟鞋輕踏在水晶地磚上的聲音格外清脆，林初瞳緩步走到孟瑤面前，垂眸睨著她，彷彿一隻高貴的天鵝。
「一巴掌打得你不疼，還敢再來鬧，真是找死。」
啪——
林初瞳反手就是一巴掌，精準地打在了孟瑤的另一邊臉上。
她抬手，捏起孟瑤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冷哼一聲：
「對稱了。」
「林初瞳，我跟你拼了！」
孟瑤吼著就要還擊，可還沒等她來得及抬手，雙臂就被兩名保鏢給牢牢地架在了身後。
孟瑤掙扎不過，只能顫抖著身體，垂頭啜泣，眼淚順著她的雙頰，嘩嘩的砸向地面。
與此同時，賓客席，響起了幾名婦人的低聲議論：
「早聽說林小姐在大學里有一個最要好的閨蜜，就叫孟瑤，可今天這事，我怎麼不大看得明白。」
「哎呦可別提了，林小姐對她那個閨蜜啊，那叫一個寵。瞧見她那一身奢侈品沒，上上下下三百萬，全都是林小姐給置辦的。」
「害，再寵那也是從前了。瞧著今天這場面，算是徹底鬧翻咯。」
「可不是，仗著有林小姐給她撐腰，孟瑤從前在咱們圈裡蹦躂得可歡著呢！要不是看在林小姐的面子上，就這種人？也配和咱們出席在同一場合？」
然，這議論聲並沒傳到林初瞳的耳朵里，解決完孟瑤，她換了個方向，面對著程延。
「我拿你們當最好的朋友，你們，卻用這樣噁心的手段來毀了我的婚禮。」
林初瞳逐漸逼近，程延挪著細小的步子，輕輕後退。
今天的事情發展到現在，他都還沒能完全反應過來。
整整三年的時間，林初瞳始終都是一個傻不拉唧的富小姐，只要他隨隨便便兩句話，她就幾十萬幾十萬地砸，現在，這是怎麼了？
「初瞳，你冷靜些。難道你忘了，咱們這三年來的感情了嗎？」
話音未落，林初瞳就朝他揚起了手掌，程延驚懼的閉上了眼睛，但預料中的疼痛，遲遲都沒有襲來。
他睜開眼，看到林初瞳停在半空的手，立刻展開了一個輕鬆的笑容，驚喜道：
「初瞳！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如他所料，在他說完這句話后，林初瞳果然放下了手，抱臂在身前。
正當他以為只要再訴一番衷情就能打動她時，林初瞳卻率先輕笑著開口：
「我力道小，打男人，不合適。」
還沒等程延反映明白這句話，林初瞳就已經打量好了身側的一溜保鏢，終於，她朝著最強壯的那一名，勾了勾手指：
「你來。」
保鏢接收到指令后，闊步上台，一巴掌就將程延扇倒在地，緊接著，又蹲在地上，揪起他的衣領，不間斷地抽著。
直到程延抱頭蜷縮起來，雙頰腫的不成樣子，林初瞳才命令住手。
「行了。把他們押到一旁，我要他們，看著我完婚。」吩咐過後，林初瞳轉身，站回到陸妄年面前，「司儀，婚禮繼續。」
悠揚的樂聲在話音落時悄然響起，婚禮流程無縫銜接，大家全部都進入了狀態，彷彿這場鬧劇從未發生。
到了新郎新娘互戴戒指的環節，林初瞳給丈夫戴好后，優雅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懸在半空，靜靜地等待。
可陸妄年那邊，卻遲遲沒有動作。
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轉動著那小小的銀色戒圈，陸妄年微微垂眸，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初瞳。
林初瞳睜大了眼睛與他對視，嘗試著解讀他眸光中的意味。
但很快，就以失敗告終了。
林初瞳有些氣急。
故意的。
陸妄年絕對是故意的。
她剛剛才向保鏢吩咐過，要那兩個賤人看著她完婚，結果陸妄年就偏偏在這個時候，故意不給她戴戒指，就是為了整她！
若是沒有那兩個賤人在現場，林初瞳管他呢，愛戴不戴，大不了就耗著唄，看誰耗得過誰！
可現在——
林初瞳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低淺的聲音帶著一點撒嬌：
「二哥，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