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自裁

第189章 自裁

陛下因著靖遠侯一事,這兩日都快要被皇后煩死了,眼下後宮是不敢進了,批完奏摺便在承乾宮歇下了。太監許安匆匆進了內殿,急喚兩聲,「陛下!陛下!」

皇上揉揉腦殼兒,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靖遠侯府老侯爺沒了!」

在聽到靖遠侯府幾個字之後,皇上恨不得當場暈過去,再一聽老侯爺沒了,他蹭了一下從榻上坐了起來,掀開帷幔大呵一聲,「你說什麼?」

許安老淚縱橫,沙啞著嗓子道,「陛下要撐住啊,老靖遠侯沒了!」

皇上腦袋哄的一聲,閉了閉眼似是在努力壓抑著情緒,良久才沙啞著嗓子問道,「老侯爺是怎麼沒的?」

許安將一個信封呈了上去,道,「老侯爺擔下了劫貢品一案,留下認罪書自裁了!」

皇上咬著牙,一行淚順著眼角滑落。

此時,喉後宮的門被敲開,一個婆子模樣之人急匆匆朝著皇后的坤寧宮而去。

大宮女芷苑入了內殿道,「皇後娘娘,靖遠侯府出事了!」

自從靖遠侯入獄,皇后這幾日便草木皆兵睡不安穩,有什麼風吹草動便醒,最是聽不得出事了這幾個字。

乍一聽宮女稟報,她斥責道,「你胡說什麼?」

「皇後娘娘老侯爺沒了!」芷苑也顧不得許多。

皇后一驚,赤著腳下床道,「你胡說什麼?小心本宮治你的罪,陛下還未下旨,誰敢動靖遠侯府?」

芷苑忙拿了鞋道,「皇後娘娘節哀,侯夫人眼下正在正殿等您呢!」

皇後腦袋嗡嗡的,胡亂的穿上了鞋,披了件衣服便出去了,正殿沒有什麼侯夫人,只見一婆子模樣的中年婦人。

皇后的心鬆了幾分,眸中含淚嘴角卻養了起來道,「本宮就說你是在胡言,嫂嫂哪裡在?」

那婦人聞聲轉過身來,不是別人,正是靖遠侯夫人。

皇后鬆了的心有緊,猛地後退一步,不可置通道,「嫂嫂……」

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再傻再笨,也曉得靖遠侯夫人不該這個時候入宮,更不該一身僕婦打扮入宮。

靖遠侯夫人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上前兩步道,「皇後娘娘,父親沒了!」

皇后大腦轟的一聲,強撐多日的身子再也受不住打擊,緩緩倒在芷苑的懷中。

靖遠侯夫人上前兩步將人扶住,許是由於急切,聲音都變了調兒,尖銳道,「皇後娘娘,這個時候您不能暈!」

話罷她狠狠的拍了拍皇后的臉,皇後半眯著的眼睜開,低低問道,「爹爹是怎麼沒的?」

靖遠侯夫人長出了一口道,「父親將所有罪名擔了下來,自裁而亡,如今侯爺還在獄中,報信之人已經進了承乾宮,皇後娘娘當趁著這個空檔去求陛下放了侯爺!」

「好!」皇后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皇後娘娘準備就這麼去求陛下嗎?」靖遠侯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她。

皇後腳步頓住,不是嫂嫂說的要趁熱打鐵嗎?

「芷苑,去備一套素服,給皇后梳個簡單的髮髻!」靖遠侯夫人吩咐了,便拉著皇後進了內殿,好一番囑咐才讓皇後去了。

陛下正痛心疾首之際,皇后便到了。

「陛下!陛下!臣妾聽說臣妾的父親……父親她……」說著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地,皇後身居中宮多年,這些年來,已經鮮少見她哭了,陛下見了也有些不忍心。

此時她不是皇后,不過是一個痛失至親的女子罷了。

「皇後節哀啊!」皇上的聲音中帶了難掩的沙啞。

皇后緩緩靠在她懷中,低低抽泣道,「陛下,我父親是為了給四哥頂罪才自裁的,臣妾怎麼會有這麼不孝的兄長,父親多年前在南境落下殘疾,臣妾本以為他可以安安心心的頤養天年,享受兒孫繞膝之樂,誰成想一把年紀了,為了我四哥那不孝子連命都搭進去了!」

說著皇后輕捶著皇上的心口,發泄著心中的怨氣,像個少女一般嚶嚶啼哭。

「早知是這樣,還不如當年讓四哥跟大哥、二哥、三哥一起死了,也算是為陛下盡忠了,免得因他一人讓我靖遠侯府一門忠烈背上污名……」

皇上閉了閉眼,一串眼淚自眼角滑落,滴到皇后的額間。

皇后吸著鼻子,道,「這些年父親一直不肯說大哥他們是怎麼死的,當年陛下也在南境您可知一二?若是大哥還活著,靖遠侯的爵位怎麼會落在四哥的頭上,與其眼睜睜的看著靖遠侯府背上罵名,臣妾還不如一頭撞死,跟著爹爹而去!」

說著皇后便要撞柱子,皇上一把將她拉回懷中,輕拍著她的背道,「你的幾位哥哥都是因朕而亡,你放心,就算是看在老侯爺和你幾位哥哥的面上,朕也不會讓靖遠侯府背上罵名!」

皇后閉了閉眼,鬆了口氣,緩緩倒在皇上的懷中。

吩咐了人將皇後送回坤寧宮,那廂皇太后便聞聲趕來。

皇上揉著額頭道,「母后怎麼來了?」

皇太后嘆了口氣道,「母后聽聞老靖遠侯沒了,皇后定是又來找陛下鬧了,哀家便來看看,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靖遠侯。」

皇上狠狠的掐了掐額心,長出一口氣道,「母后可還記得,當年南離國入侵我土壤,南境暴亂,兒臣那時還是皇子,老靖遠侯為朕擋了一劍,落下終身殘疾。」

皇太后嘆了口氣,道,「哀家記得。」

「可是母后不知道,當年若不是兒臣急於建功立業,誤入敵人圈套,皇后的幾位哥哥就不會死,他們是為朕而死,朕不能……」

皇太后長嘆一口氣再次問道,「那陛下打算怎麼處置?」

皇上閉了閉眼,頗有些於心不忍道,「靖遠侯府的人情朕不能不還,不是還有文昌伯府嗎?」

皇太后再次嘆了口氣,還真跟她想的一樣,她理了思緒道,「陛下只記得靖遠侯府的恩情,可還記得安樂的駙馬?」

「朕記得!」皇上疑惑的望向太后,不知太后這時提起安樂長公主的駙馬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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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搖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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