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羅剎卡贊A型血

第一百六十九章 羅剎卡贊A型血

在昏迷的時候,我隱約看見自己的身軀,正浸泡在一片血海汪洋之中。

這片血海汪洋實在太遼闊了,我放眼四望,看見的除了血色海水還是血色海水。

這些血色海水正在不斷地擠壓身軀,令我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

呼吸急促之下,我冷不防地咽下了幾口腥臭的血色海水。

血色海水一經入口,我的胃部即刻抽搐不止。

就在胃部抽搐不止的時候,我捕捉到更加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幕。

只見不計其數的血色鯊魚,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的視野之內。

視野之內的鯊魚,通通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鋸齒,煞是令人毛骨悚然。

望著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鯊魚,我很想掙扎泅逃。

可我剛掙扎了幾下,便被成群結隊的鯊魚圍困而住,再也無處可逃。

詭異的是,眼前成群結隊的鯊魚並沒有主動發起攻擊,它們只默默地將我圍困而住。

縱然這些鯊魚沒有主動發起攻擊,但我望著面前令人眼花繚亂的血色鯊魚,還是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可是我的顫抖沒有持續多久,便聽見一道晦澀難懂的嗓音,從海底深淵緩緩傳來。

「夫天子之令,能號令百候,奢華弄堂。」

「今天子之令,使神憎鬼厭,朝綱淪喪。」

「人不將人,鬼不將鬼,百鬼出籠,哀。」

「陽不將陽,陰不將陰,凡人減壽,亂。」

「夫地獄之景,能井然有序,各司其職。」

「今地獄之景,使顛三倒四,鐘鼎缺失。」

「官不將官,吏不將吏,張冠李戴,傾。」

「牛不將牛,馬不將馬,消極怠工,墮。」

「哀亂傾墮,心懷鬼胎,扭轉乾坤,怒。」

隨著晦澀難懂的嗓音緩緩響起,原本無比血紅的海底深淵,驟然升起一抹濃郁的紫黑之色。

這抹濃郁的紫黑之色霸道異常,它前一刻剛剛升起,但下一刻便迅速佔據了整片海底深淵。

而且不得不提的是,正是這抹忽然升起的紫黑之色,令海底深淵綻放起一朵朵艷麗妖異的曼陀羅花。

這些艷麗妖異的曼陀羅花,就像是鯊魚們發起攻擊的暗語。

因為鯊魚們看見這些曼陀羅花后,當即齊齊張開血盤大口,往我身上撕咬而來。

撕咬也就算了,鯊魚們竟然還用盡了嘴上的力氣,想將我的身軀拖入海底深淵。

望著瞳孔之內愈發臨近的海底深淵,我驚慌失措地掙扎了起來。

「不,我不想下去!這海底深淵也太恐怖了!」我一邊奮力掙扎,一邊驚恐大喊。

結果這麼一掙扎,還真的奏效了。

我竟然遠離了恐怖的海底深淵,正漂浮在一處寂靜得可怕的海面上。

我仔細觀察了半晌,最後發現這處海面雖然寂靜得可怕,但勝在既無嗜血鯊魚,又無詭異的曼陀羅花,可謂是安全得很。

但正當我以為自己已然安全的時候,一道耀眼的青藍之光,從天而降。

這道青藍之光實在太耀眼了,害得我不得不閉上了雙眸。

就在我被迫閉上雙眸的瞬間,幾段忽遠忽近的交談聲闖入耳畔。

「傷者的情況怎麼樣了?血止住了嗎?」

「還沒,傷者的胸口被全數貫通,造成肺部大出血,就算我能止得住外部的血勢,也難以阻止肺部血液的流失。」

「那趕緊通知血庫,準備十包與傷者匹配的血漿,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早就通知血庫了,但得來的回復不容樂觀啊!」

「不容樂觀?難道血庫連十包血漿都提供不了?」

「唉,若傷者只是普通的血型,血庫那邊別說十包血漿了,就連二十包血漿都能提供,但壞就壞在傷者的血型是少見的羅剎卡贊A型血。」

「羅剎卡贊A型血?這種血型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對啊,所謂的羅剎卡贊A型血,就是民間相傳的死神血,一般擁有這種血型的人,都活不過九歲。」

「可是這位傷者看起來也有二十來歲了吧,他為什麼能活得這麼久?」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這小子命硬,又或許是民間所傳有假。」

「唉,就算他真的命硬,恐怕也躲不過死亡的命運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血庫里根本沒有羅剎卡贊A型的血漿。」

「嗯,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醫者父母心,手術還是要繼續進行,小康,你按住傷者的雙手,我現在給傷者進行開胸手術。」

「好的,庄醫生,不過傷者失血過多,真的能熬過這場開胸手術嗎?」

「傷者撐過這場開胸手術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一,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都不應該放棄這位傷者。」

「我懂了,那大家就各就各位吧。」

聽著這幾段忽遠忽近的交談聲,我很想就此睜開眼皮。

可那道青藍之光比想象中還要耀眼,我根本無法撐開沉重的眼皮。

這個時候,又有幾段交談聲闖入耳畔。

「傷者身體內的血液濃度越來越低了,我們得趕緊完成開胸手術了。」

「但……但傷者肺部的傷口還未徹底修復。」

「就算不能徹底修復也要放棄了,一旦傷者的血液濃度變為零,他就會死在手術台上!」

「這種情況我已經考慮過了,但是如果不將傷者的肺部完全修復,後果更是嚴重!」

「可傷者若是死在手術台上,就會玷污了我們的聲譽。」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意聲譽?煩請再堅持一下,肺部的傷口馬上就要修復了。」

「唉,好吧,那就再堅持一陣吧,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傷者的意志力太堅強了。」

「沒錯,我做手術也有十幾年了,在這十幾年間,從未見過意志力如此堅強的人,要知道他被送來時,已經是失血過多奄奄一息了,但他生生撐到了現在。」

「不容易啊,我原本以為這位失血過多的傷者,根本熬不過開胸手術的第一階段,誰能想到他能活到開胸手術的最終階段呢。」

「也許這就是生命的魅力吧,有時候只要你不想死,還真能讓你熬過去。」

「對啊,可惜很多人都意識不到這一點了。」

「你們別閑聊了,認真一點,開胸手術馬上就要收尾了。」

「好的,庄醫生。」

耳邊的交談聲越來越吵雜,我試圖再次睜開眼眸。

可一陣巨大的疲累感忽然襲上心頭,令我抬不起黏稠的眼皮。

緊接著,那段交談聲又響了起來。

「傷者呼吸困難,趕緊上氧氣機!」

「傷者的心跳變弱了,快點來搭把手,趕快進行心外按壓!」

「嗯,不錯,有了氧氣機之後,傷者的呼吸已經恢復正常了。」

「可是傷者的心跳還未恢復正常,不要停止心外按壓!」

「不行了,不行了,心外按壓已經無法奏效了,傷者的心跳已經停止!」

「不好,傷者的呼吸也停止了!」

「大家別慌,傷者只是暫時停止了心跳。」

「可這麼停止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傷者遲早都會徹底死亡。」

「都說了大家別慌,快去準備心肺復甦儀,我們要使用電擊復甦的手段了。」

「心肺復甦儀已經準備好了,大家各就各位,一定不能做錯每個步驟。」

「好的,我們都知道了。」

聽到這裡,那幾段交談聲戛然而止,我的耳畔恢復一片寂靜。

可這片寂靜才維持了幾分鐘,那段交談聲便重新奏起。

「好消息,傷者已經恢復了心跳!」

「嗯嗯,傷者也呼吸也恢復了。」

「唉,真是不枉我們不眠不休地做了一天一夜的手術啊。」

「對啊,連心肺復甦我們都做了三四個小時。」

「幸好傷者被我們救回來了,要不然就白費功夫了。」

「怎麼會白費功夫呢,經歷這一天一夜之後,我的動手能力提供了不少。」

「你們別在這扯了,既然傷者已經恢復了各項指標,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們能休息?這傷者傷得太重,我們得全天候著吧?」

「也不用全天候著,我們輪流值班就行,至於傷者就先留在重症監護室,這樣也好留意他的傷情變化。」

「那就先這樣吧,希望傷者能撐過術后這段時間。」

「術后這段時間至關重要,只要傷者沒有出現大面積的炎症,應該能活下來。」

「就算他能活下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醒吧?」

「這就要看傷者的造化了,如果他運氣好的話,估計很快就能醒過來。」

「對了,傷者的家屬聯繫上了嗎?」

「沒聯繫上,這傷者好像是一個孤兒。」

「孤兒?那邊的人怎麼說?」

「那邊的人?那邊的人沒有輕易開口。」

「這就難辦了,若是沒有家屬的話,誰來簽這份病危通知書呢。」

「呃呃,估計那邊的人可以簽吧,畢竟是他們送來的人。」

「算了,反正傷者還活著,就先不要管這份病危通知書了,至於那邊的人可不會隨意簽名。」

「嗯嗯,那你先去休息吧,我來看著這位傷者。」

「那就有勞你了,有時間再請你吃飯。」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勢必要吃窮你。」

「就你這張小嘴,能吃多少啊,放開肚子吃!」

接下來,這幾段交談聲便拉下了帷幕,我的耳畔恢復了一片安靜。

趁著耳畔恢復安靜,我用盡全身力氣,意欲不顧一切地將雙眸睜開。

可眼皮就像壓上了重石,我連一絲眼縫都打不開,又談何將雙眸徹底睜開?

雙眸死活睜不開,那幾段本來落下帷幕的交談聲,又再劃了起來。

「小李,傷者今日的情況如何?有沒變好一些?」

「傷者各項指標已經恢復了正常,身體內臟也沒有產生炎症,應該是好很多了。」

「那就好,你繼續好好觀察這位傷者。」

「好的,庄醫生。」

「庄醫生,傷者開始出現莫名的顫抖,我們都不知該怎麼辦!」

「別慌,這是正常的身體痙攣,通常出現在久病不起的傷者身上。」

「可這麼顫抖下去,我們連輸液都變得困難了。」

「那就先停止輸液。」

「藥液可以暫時不輸,但平時的流食怎麼辦?」

「流食?」

「對,就是流食,這位傷者久卧不醒,我們只好給他輸入流食。」

「這樣啊,不過我現在一併告訴你吧,這位傷者已經躺了一個月,是時候將流食改為固食了。」

「改為固食?可是久卧不醒的他,能咀嚼固食嗎?」

「他的確咀嚼不了固食,所以你們挑選的固食,要盡量容易消化。」

「好吧,我們照做就是了。」

「嗯嗯,你們好好照料他吧,我待會再來看看。」

說到這裡,那幾段交談聲停頓了幾秒,然後才周而復始地響了起來。

「都兩個月了,這位傷者怎麼還沒醒?」

「沒醒呢,也不知他究竟要躺多久。」

「唉,他不會就此變成植物人吧,這也太可惜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無法將他搖醒。」

「再等等吧,我總覺得他會醒。」

「也只能等了,對了,平時的藥量有給足吧?」

「當然給足了啊,你看我像做事怠慢的人么。」

「像,像極了。」

「你才像極了呢,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幫傷者換藥去了。」

「換藥而已,我幫你就行。」

「真的?那就謝謝你了,我這幾天太累了。」

「謝什麼謝,大家都是同事應該互相幫忙,對了,傷者的身份找到了嗎?他真是一個孤兒?」

「沒錯,這位傷者的確是一個孤兒,不過他的真實身份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啊。」

「難以置信?一個孤兒而已,難道還能擁有著令人仰視的身份?」

「你別不信,這位傷者的現實身份,還真的是令人仰視的存在。」

「有這回事?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資料上顯示他就讀於本城的西南大學,是歷史學科系的大四學生。」

「就一個快要畢業的大四學生而已,哪是什麼令人仰視的身份?」

「你先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那你快說啊,總想著吊人胃口,真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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