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樓太守議定伐謀策

第58章 樓太守議定伐謀策

「感覺如何?」薊子訓背負雙手,緩緩走到青木仙面前,用教訓地口吻道,「爾等蝸居山林,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實則井底之蛙,還想着圖謀大事,只是空思妄想罷了,」

青木仙也算是一條漢子,挺著頸項說道:「我等技不如人,落在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是皺一下眉頭,不算好漢。」

薊子訓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道:「哼,殺你?想得倒美。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一群螻蟻,只怕污了雙手,玷辱名頭。」

青木仙心底湧上一絲恐懼,有些膽怯地問道:「你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薊子訓反問一句,輕笑道,「普天之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選擇付出代價。看在你曾經說過人話的份上,我也不想為難你。不過,有句話叫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你既然是這裏的頭兒,就得先替他們受點苦楚。」

說完,薊子訓右臂一振,抖出那副白練,叫道:「去,將其吊到網繩上,教他知曉什麼是作繭自縛,自作自受。」那白練似乎懂得人言,不聲不響地飄向青木仙,分明有一雙靈巧的手在操縱一般,將青木仙捆了個結結實實。薊子訓輕呼一聲:「去。」那白練便帶着青木仙凌空而去,將其四馬攢蹄地倒吊在山埡口繩網頂端。

青木仙憋得麵皮青紫,高聲叫道:「士可殺不可辱,快放我下來,情願與你真刀實槍地鬥上一番,即使三刀六洞,死而無怨。玩弄這等陰招,就是死也不服。」

「誰要你去死?」薊子訓冷笑一聲,再不理會,轉身看着戶寶、徐能道,「你們都聽好了,要想青木老兒不變成風乾的臘肉,就乖乖聽我安排。」

見識了薊子訓非人的手段,戶寶心如死灰,忙連連叩首,猶如小雞啄米,模樣十分滑稽。邊叩邊說:「只要您高抬貴手,放青木仙一馬,小的情願效勞。」

徐能雖然性躁,但並不糊塗,眼下情勢,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有道是光棍不吃眼前虧,便順着戶寶的話說道:「對,對,求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不傷我家主子,小人願效犬馬之勞。」

「還算你們知機,那就一齊過來吧。」薊子訓大手一揮,解去禁咒,眾人方才覺得身子屬於自己,個個舒腿展臂,活動一番,齊齊走到他的面前,誠惶誠恐,排成兩隊,俯首聽命。薊子訓道,「咱們之間的恩怨,暫且放下,待處理完許先生的後事再說。現下就照青木老兒的安排,徐能帶人下山,購置上好棺槨、壽衣祭器及生活用品,再尋一班道士超度亡靈,還有吹響鼓樂等等;戶寶負責搭設靈棚,佈置靈堂,今夜務必完成。在這乏牛坡上,俺要辦一樁體體面面的風光大葬。」

眾人聲喏,各執其事,風風火火地行動起來。

安排完畢,薊子訓這才走到玉娘子身邊,勸慰道:「小娘子節哀順變,有件事兒還要與你相商。」

玉娘子停住悲聲,拭去淚水,連忙拉着三保磕個頭道:「大恩不言謝,伯伯請講。」

薊子訓抬頭四顧一番,右手指著北邊一處山坳道:「娘子請看——」

玉娘子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林木深處峻峰秀嶺,四面環山,清流碧溪,三水彙集,中為開闊平地,山水林草薈萃,環境優雅,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說:「前面除了山水樹木,別無長物。小女子肉眼凡胎,實在看不出什麼?」

薊子訓滿臉莊重地說:「那處山凹背倚大山,前有大路,左右兩峰對稱,溪流環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應俱全,皆處在最佳位置,避風藏水,名曰『太師椅穴』,實為難得之風水寶地。如若將兄弟安葬在此,百年之後,可保佑子孫後代發達,光耀門楣。亦算是生有時死有地也!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玉娘子泣聲道:「妾婦道人家,今夫主亡故,恰似天塌,只是未亡人苟延殘喘罷了,有甚主張?一切全憑伯伯做主便是。」

薊子訓道:「小娘子莫說此話。如今兄弟仙去,留下小兒亟需教養,你肩上擔子還重著呢!不要輕賤自己。逝者長已矣,活人要生存。望你打起精神,莫負兄弟託孤遺願。」

玉娘子含淚點頭,止住悲聲,拉起三保,強自掙扎著給搭設靈棚的人燒水去了。

眾人拾柴火焰高!天剛傍黑,一座靈棚平地而起。雖說有點簡陋,但麻雀雖小,五臟齊全,倒也十分體面。徐能等下山的人也陸陸續續返回,諸般用物,悉數採辦齊全。戶寶令人點燃蠟燭,掛起燈籠,又生起數堆篝火。眾人顧不上飢餒,渴了就喝碗白開水,累了就坐下喘口氣兒,直到子時,方才忙活完畢。大夥兒便分做幾撥,圍着篝火用飯。

飯罷,戶寶見薊子訓心情不錯,斟了一碗熱茶,湊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試探著問道:「薊前輩,小子斗膽,能否給青木仙討口水喝?」薊子訓接過茶碗,一拍大腿道:「瞧,怎把這茬給忘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憑你等如此勤快的份上,也得讓他喝口熱湯。」

戶寶歡喜不盡,恰待要去,卻被徐能搶先一步,起身說道:「多謝前輩大人大量,我這就去解他下來。」

「且慢。」薊子訓攔阻道,「不須二位勞頓。」

徐能疑惑不解地問道:「難道前輩要反悔不成?」

戶寶忙道:「不許胡說。」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言必行,行必果,方是男兒本色。且看我的手段。」薊子訓說着便放下茶碗,站起身子,朝着山埡口將手一招,口中叫道,「如意子,帶他回來。」

就見白練猶如有人操縱一般,從繩網上自行解開,輕飄飄帶着青木仙飛馳而至。薊子訓收了白練,對驚得目瞪口呆的戶寶、徐能二人道:「還不給你家主子看茶壓驚。」戶寶、徐能從震驚中醒悟,答應一聲,親自斟茶倒水去了。

青木仙揉着麻木的手腳,活動了一下身子,驚魂甫定,拱手作揖道:「多謝前輩……」

薊子訓搖手打斷他的話道:「謝什麼?累你遭罪,皆我之過,只要不記恨就謝天謝地了。」

青木仙誠惶誠恐地道:「豈敢,豈敢!」

薊子訓有些歉意地說:「其實,足下也是代人受過。要你在此受宭,只要是為打張道嶺那張老臉,挫挫雞峰山的名頭。再說,不拿你立威,怎能鎮住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他們又焉能乖乖聽從我擺佈。故而出此下策,實在情不得已。」

青木仙連連點頭道:「前輩毋須解釋,小的心中明白。」

薊子訓道:「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讎,只要處置完兄弟的喪事,便自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欠。當前眼下,還須你鼎力相助。」

青木仙道:「許文案之死,我心中有愧,理應幫忙。何況咱又是不打不相識,小的願效犬馬之勞。」

「閣下客氣了。」薊子訓見戶寶、徐能端茶攜點而至,便岔開話頭道,「先喝杯熱茶,胡亂湊合著填飽肚子,好生歇息一宿,白天還指望你這個大總管好好操持呢!」說完便向靈堂去了。

青木仙、戶寶、徐能三人,圍着篝火,喝着茶水,悶聲不響,靜靜地坐到天亮,一夜無話。

翌日,青木仙令人撤去繩網,恢復交通。南來北往的行旅客商、販夫走卒開始走動,見到這個突兀出現的靈棚,自然要問個根由。好心者免不了前往靈堂上香,哀悼亡人,勸慰孝子;好事者便把這個信息添油加醋地傳播於途,這個關津要道便不再孤寂。臨近中午,延請的道士及鼓樂相繼到來,乏牛坡隨之熱鬧起來,誦經的鐘罄聲與供祭的鼓樂聲此起彼伏,青木仙索性再送薊子訓一份人情,開辦筵宴,來者有份。附近村落百姓紛紛趕來瞧熱鬧,順便幫上一把,還能享用免費的美餐,人來人往,每天不下百人之數。在這荒山野嶺,恁是將一場喪事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薊子訓甚為滿意,三保母子更是感激涕零,不再仇視青木仙等人……

第三日,墓室修好,經懺完畢,青木仙及其部屬皆披麻戴孝,在輕吹細打的鼓樂聲中隆重地安葬了許靖。

玉娘子欲與三保留下守墓,薊子訓搖頭勸阻道:「你們孤兒寡母,在這荒山野嶺,極為不便,萬不可生此念頭。再說,亡人入土為安,生者業已盡心了。兄弟泉下有知,絕不允許你們母子留此險地。」玉娘子悲凄凄道:「好歹夫妻一場,總該要守夠七期,心卻才安。」

青木仙見薊子訓沉吟不語,有些為難,便湊近說道:「薊前輩與夫人適才所言,皆有道理。我這裏有個計較,不知當講不當講?」

薊子訓道:「都是熟人了,有甚不好講的?不必拘禮,說來聽聽。」

青木仙道:「夫人在此孤身守墓,實為不妥。若不燒七期紙,於情理也說不過去,致使前輩左右為難。小的有個兩全之策:乏牛坡下有處村寨,喚做『喂兒溝』,村人盡皆入教,實為雞峰山屬地。夫人莫若暫且寄居於此,相互也好照應,方便四時八節掃墓祭祀。至於看護墓地之事,那就再簡單不過了。此處有個教中預防匪患的營寨,有二十餘名營兵駐紮,就近撥上數人看護墓地,亦是舉手之勞。此事就交與在下,不須二位勞心。」

「足下的好意,老夫心領了。」薊子訓思索片刻,看着青木仙委婉地說,「他母子二人的去留,我已有了計較。此去不遠就是白雲峰,不瞞你說,那是老夫選中的道場,經營有年,根基頗深。白雲峽前後數十里的百十戶人家,皆會賣老夫麵皮,隨便找戶可靠人家安置他們沒有問題,我也放心。至於守墓的事,我此番回去,三、五日之內派遣數名紀府家兵看護,料也不是難事。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老弟近水樓台,在我的人到達之前,就勞煩你差人看顧,我代他母子先行謝過。」

薊子訓的一聲「老弟」,青木仙受寵若驚,忙不迭道:「此事便包在小弟身上,如有差池,拿我是問。」薊子訓道:「足下費心了,」青木仙連聲道:「不敢,不敢。」

薊子訓見戶寶吩咐手下欲拆除靈棚,便對青木仙道:「這些棚子搭建不易,拆了就是一堆柴火,無甚用處。莫若留着,教行旅之人有個遮風避雨的歇腳之處,亦是好事一樁。」青木仙順從道:「人有善念,天必從之。前輩處處與人為善,真乃道德高人,名不虛傳。」說完便親自安排去了。

待一切收拾結束,打發了人眾,薊子訓對青木仙拱手作別道:「屢屢唐突冒犯,雖事出有因,但足下毫不記恨,還以德報怨,其情操實在令人欽敬。此番回去,勞煩你將此事不須隱瞞,一五一十地說與張道嶺,教他早做準備,七日之內我必親自登門拜訪,套謝他的大恩大德。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此別過,後會有期。」青木仙連聲稱是,目送他們三人走進山埡口,卻才嗟嘆連連,領着戶寶、徐能一干人等無精打采地鬱郁下山。

到了白雲峽,薊子訓將三保母子安頓在中街杜長者家,歇了一晚。清早起來,薊子訓被杜長者強留着用過早飯,便辭別玉娘子,留下黑狐看護,徑自拽開大步,急火火趕去秦州府商討對策去了。

仙家妙用,各有其法,路上行程,自不贅言。

薊子訓到了秦州,見到樓玄,拿出執事圖,將張道嶺中秋前後欲要起事的根由細講一遍。聽的樓玄暗暗心驚,以手加額道:「幸虧咱們察覺的早,提前做了佈置,要不到時手忙腳亂,麻煩可就大了。你去紀府調集家兵,做好接管城防的準備。我這就火速申報朝廷,討旨征剿,來個先下手為強,管教他灰飛煙滅。」薊子訓道:「使君不可。」樓玄道:「卻是為何?」薊子訓道:「使君稍安勿躁,聽我分剖:使君手握三萬大軍,兵精糧足,戰將如雲,盡皆忠勇之士,又有地方豪強支持,師出有名,勝券在握。可是,一旦開戰,必將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給秦隴大地帶來滅頂之災,有負我的初衷。」樓玄道:「難道先生還有別的良謀。」薊子訓道:「我看此事最好不要驚動朝廷,免得被其掣肘,反倒誤了大事。」

樓玄沉吟半晌,方才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如今朝廷昏暗,奸人弄權,忠直賢臣引退,好大喜功者雲集。此事上報,必將朝野震動,肯定會節外生枝,弊端在所難免。但食君之祿,就要忠君之事,如若不報,定會招來非議,後果實難預料。」薊子訓笑道:「使君想的太複雜了。」樓玄道:「地方一旦發生叛亂,必定驚天動地,此事實在不簡單呀?」薊子訓道:「我想此事最好不用官府出面,免得激起民怨,引起戰火,得不償失。孫子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先利用民間武裝,以民制民,沒準還能消弭戰禍,化干戈為玉帛,造福民眾。」樓玄道:「計將安出?說來聽聽。」薊子訓道:「使君調兩千精兵,雜入紀府一千家兵之內,打着紀府防範匪患、維持地方治安的旗號,分做百餘隊,佈置在白雲峰至祁山堡的關津要道,安營紮寨,遙相呼應,做大聲勢。即可震懾敵膽,使其知難而退;又能保證一旦發生戰事,可保秦州無虞。有了這些後援,我就親赴雞峰山,面見張道嶺,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曉以利害,使其熄了作亂之心,遣散武裝,還秦隴大地一方安寧。使君天縱將才,見多識廣,此等班門弄斧之策,不知可行否。」樓玄沉吟片刻,猶疑不絕道:「此計雖妙,爭奈那張道嶺老謀深算,實當世梟雄也,等閑言語未必說得動他。雞峰山久蓄異志,網羅了諾多江湖豪客,皆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先生乃曠世奇才,人中龍鳳,豈能以萬金之軀孤身犯險?要是有甚差池,我無顏面對秦州父老。為了穩妥起見,欲行此計,你還是不要親自前往,另遣他人為好。」薊子訓哈哈笑道:「多謝使君抬愛。老朽的安危,使君不必擔憂。不是我狂妄託大,雞峰山雖說是龍潭虎穴,在我眼裏猶如草芥。此番前去,談成便罷,如若談崩,全身而退還是有把握的,你大可放心。這個說客非我莫屬,使君只須穩坐中軍帳,做好後盾即可。」樓玄道:「既然先生心意已決,我也不再阻攔,就依你的計劃行事。我這就親自挑選兩千精兵、一百名偏將,充作紀府家兵,沿途設防。為了穩妥,再將三萬大軍分作三路,分別駐紮在老河口、灘子頭、天水關一帶,以壯威勢。倘若談判失敗,便於徵剿。」薊子訓道:「使君如此調度,實乃兩全之策,再好不過。」

兩人計議已畢,便分頭行事,毋須細表。

果然是兵貴神速!未及三日,東起白雲峰、西至祁山堡的所有關隘路口險阻之處一下冒出無數軍兵,約有百餘隊,打着紀府「保境安民、清除匪患」的旗號,安營紮寨,遙相呼應,搖旗吶喊,盤查行旅,緝拿山匪,將沿途二百餘里地面,把守地似鐵桶一般。

薊子訓親率數隊人馬,分別佈置在白雲峰附近的碎石樑、陶家灣、木其灘、龍潭壩等處。帶上剩下的三十名精壯,徑赴乏牛坡,以看護許靖墓地為由,打發了雞峰山守軍,順利接管了這處交通要道。將一切安排妥當,薊子訓這才大模大樣地前往高橋驛,拜會雞峰山派駐此地的執事。

那名執事早就從軍兵口中得知薊子訓到了乏牛坡,晚上提心弔膽,白天如坐針氈,真是寢食難安。此刻聞知薊子訓大駕光臨,心知走避不開,只得硬著頭皮迎接,熱情款待。從其口中得知,青木仙已在三天前回山復命去了,戶寶、徐能二人也回了各自的防區。薊子訓教執事弄了一輛豪華馬車,先去火麻岩,再至洛江峪,召見戶寶、徐能二人,要他們陪同拜山。二人已領教過他的手段,不敢違拗,只得依允。薊子訓要他們多帶從人,棄馬乘車。二人乖乖聽命,徐能開路,戶寶後衛,薊子訓穩坐中軍帳。三輛豪華馬車,在百餘名軍兵前呼後擁中,浩浩蕩蕩地朝雞峰山進發。沿途營寨接到線報,競相迎迓,其陣勢與那張道嶺出巡毫不遜色!

雞峰山得到消息,張道嶺忙招集高層,商議對策。打虎郎君主張派教中高手沿途設伏,將其暗中擊殺,給秦隴太守一個下馬威,籍此壯大山寨聲勢;玉面郎君提議以禮相待,先摸清他的底牌,再靈機應變,方能掌握主動,值此緊要關頭,不可輕取妄動,以免因小失大。雙方據理力爭,身後皆有一幫追隨者,眾人七嘴八舌,誰也說服不了誰。弄得張道嶺左右為難,委決不下,最後只能採取折中方案:令打虎郎君調遣教中高手,佈置在雞峰山周圍,一旦談崩,即刻動武。至於薊子訓的死活,全憑他的造化。雙方這才停止爭論,分派人手,各行其是去了。

眾人散去,張道嶺深感不安,卻才覺察到雞峰山並非鐵板一塊,實則暗流涌動,不容小覷。他深知再堅固的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自己辛辛苦苦開創的基業,如果選不對方向,一步走錯,就會毀於一旦。回想起青木仙先前稟告的許靖死訊和薊子訓出神入化的非人手段,以及秦州府樓玄的近日舉動,越想越是后怕。回到靜室,苦思冥想,始終拿不定主意,精明老道的他第一次沒了主張,昔日那種君臨天下的優越感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深深的擔憂和恐慌。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卧不寧,寢食難安,誰也不見,苦思對策。真乃是:

薊子訓在路上走得舒坦,張道嶺在山上等得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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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公嶺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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