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茶樓密會

第22章 茶樓密會

聞喜向來利落,這廂杜寶珠剛換好外出的衣服,馬車就已經備好。

上了馬車,車夫一甩鞭子,馬車便在青石板鋪就的路面上前行。然而,還沒走出巷口,就被人當街攔住。

不等馬夫呵斥,那人隔著帘子遞進來一塊玉佩,玉佩上刀削斧鑿地刻著一個『壽』字:「杜家小娘子,我家郎君請您到茶肆一敘。」

又是壽王。

杜寶珠眼中波光閃動,忽地笑出聲:「奴正想見一見你家郎君,你家郎君倒先找上門了,請帶路吧。」

那人便收起玉佩,翻身坐上車轅指起路來。

西市一共有四條大街,呈『井』字分佈。李傑約見的地方就在其中一個十字大街的街口。

那茶肆樓高三層,雖然不像其他店鋪那樣掛出張揚的店招,但門口進出的客人卻並不比其他茶肆少。

攔車的侍衛並不是鶴鋒,而是另一位身高略矮,面容帶些稚氣的陌生男子。待杜寶珠下了馬車,他便帶著杜寶珠走進茶肆,直直奔向三樓雅室。

「杜大娘。」李傑果然在這裡,見到杜寶珠,便勾了勾唇角,道:「昨夜本想去拜訪你,不料你已經離開上林苑了。只好出此下策來邀你一敘,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這人,連道歉都不誠懇。杜寶珠越發討厭李傑了。

她沒有說話,而是掃了那娃娃臉侍衛一眼,待那人退出茶室之後,才慢條斯理地就座:「奴實在沒想到,殿下居然喜歡唱戲。」

李傑眉梢一挑:「我什麼時候喜歡唱戲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殿下現在不就正唱著嗎?」這壽王就像黏手的狗皮膏藥,心知裝傻充愣已經無用,杜寶珠乾脆露出真面目,以往日談合同的氣勢問道:「殿下口口聲聲說有人要害奴,然而那想害奴的人卻是殿下招來的,這不是唱戲是什麼?」

然而,面對杜寶珠的質問,李傑依然穩坐茶案后,雲淡風輕道:「你說的可是陳岳姚?」

「自然是她。」

說話間,紅泥小爐上的茶水忽然沸騰起來,白色的水汽直衝屋頂。

李傑伸手提起小銅壺斟滿面前兩隻茶杯,然後將其中一杯放在杜寶珠面前:「你可知當今長安城最富有的商人是誰?」

商場如戰場,最講究的便是『知己知彼』,這個問題杜寶珠想也不用想:「孫放。」

李傑笑笑,又問:「那你知道孫放是如何在短短六年裡成為京都第一富商的嗎?」

杜寶珠不由皺眉。

作為競爭對手,她當然旁敲側擊地調查過孫放。然而,她現在年紀幼小,沒有自己的情報網路,只查到一點皮毛。

只知道孫放是皇帝欽點的海商,凡是走海道運來的貨都出自孫家。單這一項,一年便不知道進賬多少銀錢,光靠杜寶珠的小奶茶鋪子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追上人家。

然而,李傑既然提起此事總該有些原由。杜寶珠略微一想,便有了眉目:「他背後的主子是田中尉?」

「沒錯。」李傑臉上的笑意總算真實了一些:「我沒有看錯,你的確很聰明,一眼就能看出關鍵所在。」

然而,杜寶珠並不稀罕他的讚許,臉上依然冷清:「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你想在京都做生意,就繞不開孫放,自然也就繞不開他的主人。陳岳姚的確因我而來,但即便沒有我,你也遲早會和田家對上,我當日所講,並不是什麼謊話。」

李傑淡淡看著杜寶珠,道:「我答應保護你,也送去了保護你的人,是你自己不肯接受,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杜寶珠不由氣結,這壽王李傑推卸起責任來面不改色,倒也算一門本事了。

「合著,奴還應該感謝殿下讓奴早些遇上田家人了?」

杜寶珠將當日鶴鋒送來的房契、便換放在桌上,冷聲道:「奴雖然力量微薄,找不出暗害奴的兇手,但雇護衛的錢還是有的。如果殿下不肯拿出誠意來,奴又何必冒這風險,殿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傑眼中總算閃過一絲怒意,不過這怒意轉瞬即逝,很快又變得平靜無波:「你現在想脫身已經遲了。」

杜寶珠神色一凝,有些摸不準李傑話里的意思。

昨天遇上陳岳姚后,她便找大兄打聽了李家小娘子與陳岳姚的過節。

據大兄所說,那陳岳姚抽打李家小娘子的馬匹,是因為之前聽說王昭儀有意將李家小娘子配給李傑作王妃,才前去挑釁。

若是按這樣的原因推斷,陳岳姚盯上她,就應該是因為那日她在上林署和李傑說過話。

只要她從此遠離李傑,陳岳姚就不該再找她麻煩了。可為什麼,李傑會說『已經遲了』?

難道……杜寶珠不動聲色地摸向腰間,自從遇見陳岳姚之後,她便在那裡纏了一條短鞭,以原主的武藝,對付單個的敵人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奴愚鈍,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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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致富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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