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業務範疇

第十四章 業務範疇

太子殿下選……選幕僚,似乎是件早八百輩子的事情了。國子監的學子們早就把文測試題看完了,也建議殿下選人了。

中毒是件還沒結束,所以這群人還在天牢里。

國子監的學生們說到了這件事情,肖闕這才準備帶楊煢一起去看看。

肖闕故意將人晾了好些日子才來,這幾天一直都有人在他們牢房隔壁審犯人,這群志向比天大的學子們早就嚇破了膽子,一個個哭爹喊娘的。

畢竟是名門望族的公子小姐,大臣們早就聯合上,書,請求釋放他們。

太子殿下一口回絕,說道:「他二人在皇宮中毒,同一樣的毒,這幾天跟他們接觸的只有這些公子小姐。」

太子殿下眼神冷峻,看得人心裡直發毛。

「這裡是皇宮,敢在皇宮裡下毒,一般人且不說如何,若是這毒下給了我父皇……父皇,還請父皇明察。」

皇帝陛下對這件事情持觀望態度,不參與也不發表意見。

肖闕想把事情交給他,皇帝陛下輕咳一聲,「此事交給你辦,三天,給朕笑出來真兇是誰。」

肖闕:「兒臣領命。」

父皇是自己的,果然心裡還是向著自己。

下毒這事兒人人都有可能摻一腳,肖闕這天帶著楊煢,以及跟屁蟲林言一起去了天牢。

下毒這事兒本身並不大,大的是,在皇宮中下毒。

沒能參加文測的林言到現在為止還在治病,陳太醫說他身子骨弱,又縱情酒色,骨子裡虛,所以這不同人不同樣的治病方法。

林言硬生生地在宮裡又待了一月有餘。

「楊……太子妃殿下,」林言剛想悄悄問問楊煢,看肖闕這是要帶他們倆去哪兒,突然感受到肖闕投來的視線,瞬間就改了口,「咱們這是,去哪兒?」

楊煢懶得搭理他。

「天牢,我二人準備將你這個騙吃騙喝騙住所的騙子關進去,」楊煢走在肖闕身旁,肖闕倒是自然而然地牽了楊煢的手,楊煢沒掙扎,只是看了一眼,「好讓你爹……拿錢換你。」

林言「……」

林言登時臉色蒼白,給楊煢表演了一個當場下跪。

「殿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林言連忙磕頭認錯,「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把我關在這兒,要錢……要錢我爹有,你要多少你們要多少我爹給多少……求……求兩位殿下放過我吧,我真的……真錯了……」

錯哪兒了?

林言自己都不知道。

毒也不是他下的,這麼蠢,怎麼會下毒。

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覺得有貓膩。

剛準備審問審問林言,那邊牢頭遠遠地就看到他們,一路小跑過來。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牢頭是個年輕人,見著二人笑的開心,「二位殿下這是來看那批公子小姐的吧,且放心,我等照顧著呢……呢……這位兄台?」

意識到牢頭在說林言,肖闕說道:「起來吧,小桃酥逗你呢,起來說話——這位是林家公子,方才太子妃與他開了個玩笑,嚇著了。」

林言愣了一會兒,這才皺著眉頭站起來。

牢頭點頭哈腰,引著三人進天牢。

天牢多是什麼秋後問斬,暫時收押的犯人們。

牢頭引著他們三人,進了天牢七拐八繞,繞進了地牢。

地牢才是真正的施刑處,什麼千刀萬剮,舉世奇毒,殘酷刑罰,皆是在地牢。

肖闕瞞著人將人扔到了地牢里,一為嚇唬嚇唬他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二是為了找出真兇。

這群人都被分在了不同的牢房,有時候今日見他還是個光風霽月的公子哥兒,明兒就成了落魄的階下囚。

肖闕這心理戰術,用的極為妙。

「去請郭公子來。」肖闕吩咐道。

獄卒恭恭敬敬地守在一旁,聽候肖闕的吩咐。

「你們幾個,去將小姐們請進同一間牢房,其餘的公子們也請進一間牢房。」

獄卒領命,紛紛忙活起來。

地牢大廳頓時只剩下三人。

這地牢里陰暗潮濕,連張凳子都是髒兮兮的,肖闕靈活的翻動手指,解了披風的帶子脫了扔到凳子上,自己坐了過去,沖著楊煢招手:「小桃酥過來坐。」

楊煢仔細瞧了瞧這張凳子,覺得肖闕應當是故意的,並沒有給她留什麼可以坐的地方。

剛想搖搖頭說自己站會兒就成,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林言一個「不小心」,推到了肖闕的懷裡。

楊煢是誰,能摔倒自己?

三下五除二就站穩了身子,獨留肖闕伸出來的胳膊在空中尷尬。

尷尬當然也難不倒太子殿下,於是他便人為地將楊煢牽過來,拉著人坐在自己腿上,彷彿剛才那一幕不曾出現。

「投懷送抱,」肖闕一把摟住楊煢的腰,捏了楊煢的腰,「我喜歡。」

楊煢:「……」

這種彷彿什麼都沒發生情況,恐怕也只有肖闕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做出來了。

不過這種小把戲還想耍她?

肖闕跟林言明顯是串通好……等等,這麼說來,在別院里,皇宮裡,太醫院……這些事情就很容易解釋了,原來林言是肖闕藏在她身邊的一處暗線。

那這麼說來,什麼假裝自己不是肖闕,什麼裝做給她一劍的人不是自己,都是假的?

楊煢還沒神遊回來,彷彿想要在腦子裡把肖闕做出來的所有事情都拿出來細細品,咂摸出一點陰謀詭計的味道。

畢竟是天牢,環境問題一直都是一個大工程。

剛進來的時候肖闕就注意到了,這裡面有老鼠的叫聲,他提心弔膽了一路,把牢中獄卒與牢頭支走,想著這下人少了,就算真的出現老鼠也不至於丟人丟出去。

天隨人願,肖闕果真「不經意」間瞥到了一隻老鼠。

肖闕:「……」

肖闕臉色「蹭」地白了,攬著楊煢的手和胳膊都在抖,手也冷了。

腰間那隻手驀然間收緊,楊煢才回過神來。三人誰也沒有說話,耗子叫聲是越來越明顯了。

楊煢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怕老鼠的毛病要犯了。

於是兩秒鐘之後,林言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楊煢坐在凳子上,肖闕坐在楊楊煢腿上,肖闕的那間披風早就被扔到了地上,用來放肖闕無處安放的腳。肖闕伏在楊煢懷裡,楊煢一遍給肖闕順毛,一邊安慰他。

「大老爺們兒的趕緊給我起來,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不就是一隻老鼠么,至於嚇成這樣,」楊煢粗著嗓子說話,手下的動作確實溫柔的,一下一下地在肖闕後背上輕撫,「我平常都不愛搭理你啊,磨磨唧唧的,想幹啥就快點兒的,整那些沒用的幹啥!」

楊煢是在說他想要笑出來下毒的人早點行動,偏偏要玩兒什麼心理戰,這回算是把自己栽了進去。

肖闕會錯了意,他想幹什麼,他想親……目前為止,想牽她的手。

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

楊煢:「給你臉了是不是,以前我不說你是因為你是太子,我在別人面前給你留點面子,現在這兒就咱仨啊,就咱仨,你在給我裝,你還不快松……」

肖闕:「這……這麼大的老鼠,我害怕!」

楊煢那白眼算是徹底翻上天了。

「就這麼大的老鼠你都害怕!」楊煢指著林言,「林言,去,把那玩意兒給你們殿下捉過來,抓不來你也不用出來了。」

林言:「……太子妃殿下聰慧,我這就去。」

林言生怕楊煢開口念叨他,趕緊跑去捉老鼠。

肖闕吭哧半天沒說出來什麼,只能聽著楊煢來輕輕安慰他。

楊煢發現肖闕這毛病也是在兩年前,兩年前兩個人……

楊煢苦笑一聲,哪裡像現在,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都要瞞著對方。

趁著現下無人,楊煢問肖闕,「你三哥住哪兒?」

肖闕心想,這不會是要報仇然後就走吧,這怎麼行?

受傷的是他三哥沒錯,但是跑的是媳婦兒,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為了衣服砍斷手足這是常有的事情。

「你別衝動,小桃酥,」肖闕握緊了楊煢的手,「等你想好如何撤退,我再助你行事。」

行……行你妹的事!

楊煢騰出一隻手在肖闕腦門上巧了一記,正好敲在皇帝用藥碗砸出來的傷口上。

「是不是傻,是不是,」楊煢說一聲,敲一下,不好用力,象徵性地在肖闕腦門上戳戳,「我這是要給你報個仇,他是不是打小就欺負你,且放心,我替你揍他。」

肖闕攥緊了楊煢的手,一言不發。

「哎呦嘿,這感動的快哭了吧,」楊煢皺著眉看他,「可千萬別,你給錢就成,你可別忘了咱倆之間的交易,我替你試試這個太子妃的位置,你出錢。」

「我三哥……」

「你三哥又不在我業餘犯愁之內,我是個殺手大哥,平時接接你這種雜活兒就已經很委屈了,替你出氣你還不許我點零花錢,我圖個啥,圖你長得好看但是不屬於我么,我傻啊?」

楊煢小算盤打的飛快,肖闕看著她這模樣,「噗嗤」一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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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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