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戲（楔子篇） 第十章 初露崢嶸
「你他媽裝什麼雞毛？有種下來單挑！」
那尖嘴猴腮男趾高氣揚地叫囂道。
他初瞥淺燁那飛天之法很是玄乎，本是畏懼，但再仔細一瞧，他不還是個練體一段的渣渣嗎？
「你以為用符籙飛天就敢這麼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一時間，眾人也是恍然大悟，這小子肯定是藉助了飛行符的緣故，否則除此之外，便沒什麼能解釋的通了。
而尖嘴猴腮男如此囂張也自然有他囂張的資本。
他可是名副其實的聚靈三段高手！
而對方多半不過才是個剛入門的菜鳥罷了。
眾所周知，武者體魄的強弱由其氣血強弱來判斷，所以感知敏銳的武者一般都能通過對方氣血氣息瞧出其強弱程度。
特別是像尖嘴猴腮男與淺燁這種修為懸殊非常大的情況，前者一眼便能判斷出淺燁身上微弱不堪的氣息波動。
可是啊，這世上總有那麼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嫩頭青，喜歡強出風頭，自己卻不知道，這叫典型的以卵擊石。
在沫家子弟眼裡，淺燁就正是這種傻逼。
淺燁緩緩落地，神金絲線潰散開來，又順著他的手臂流入他的掌心之中，化成了一隻手套。
他沒有理會又陷入驚異的尖嘴猴腮男，而是直直看向沫不侗，語氣平靜道：
「放了她們！」
那尖嘴猴腮男見自己被直接無視，頓時怒從心起。
這時，見淺燁屢屢對沫不侗出言不遜，其餘幾名沫家子弟過來幫腔道:「哪來的野小子，居然敢他媽這麼囂張？真是不知死活了？」
「別跟他廢話，區區一個練體一段的廢物，我來收拾他。」又一個高瘦青年走了出來，他不顧尖嘴猴腮男的憤怒，徑直走到淺燁跟前。
能在沫不侗少爺面前拋頭露面的機會，他自然也不能放過，即便是對上這麼一個弱雞。
別扯什麼以大欺小、仗勢欺人，這世上只有弱肉強食、優勝劣汰。
高瘦青年一把抽出腰間佩刀，刷地向淺燁砍來，同時，他嘴裡還叫囂著：「看老子金絲大環刀！」
「不看，滾！」
高瘦青年奔至淺燁跟前，後者身形不動，抬手便是一巴掌！
這一瞬間，高瘦青年心頭一喜：「嘿嘿，不自量力，區區練體一段五百斤的掌力，就想硬抗我六成力量的一刀？」
要知道，武者修為境界越高，身軀越是強韌。而最低階的練體期共分了九段，練體主要是藉助法力淬鍊體魄，有拓寬筋脈、強韌筋骨之功效，同時還能延年益壽。而其最直觀的體現乃是身軀力量——練體一段的武者一拳能轟出五百斤的勁力，二段為兩千斤，到了二段及以上，則每段遞增一千斤巨力。
而到了聚靈期，雖然不再著重與練體，但其勁力也絕非一般練體期武者所能比擬的。
所以，看到這樣一幕，其餘幾人心中也是泛起與高瘦青年同樣的想法，後者雖未盡全力，但這一刀所蘊含的力量恐怕少說也有五、六千斤之重，畢竟聚靈期強者的名頭擺在那裡，隨便揪出一個都能打出上萬斤力量。
而那小鬼呢，全力以赴恐怕也上不了一千吧？
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他們彷彿都已經預見到了淺燁被一刀兩段的場景。
沫不侗更是已經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他剛踏出半步......
「啪」的一聲，淺燁的手掌拍在了刀刃之上！
咔嚓！
幾乎是同時，上好鋼材段鍛造的金絲大環刀應聲而斷！
強大的反震力，讓高瘦青年虎口一痛，他大叫一聲，斷刀哐當掉落，而再看他的手，竟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看起來，應該是粉碎骨折了！
沫不侗愕然轉身，露出一臉驚容！
起初他還在想，這人都被劈成兩截了，居然還能發出慘叫？可再一琢磨卻頓覺聲色不對，一個可怕的可能陡然湧上心頭！
他方一回過神，便見到了如此反差的一幕，淺燁竟然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裡，一臉從容不迫。
「怎麼可能，他明明還是練體一段，難道是我感知錯誤？不可能，絕不肯能......」
沫不侗的臉色終於是多出了一份凝重，他不得不高看了淺燁一眼，目光卻又滑向後者右手上的詭異九色手套，登時，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沉聲道：「小子，能以區區練體一段的修為驅使這最少地階以上的法器，你很不錯。」
他話音方落，眾人皆驚！
「什麼！最少地階以上的法器！我沒聽錯吧？」
「夠豪橫啊！」
「我的天，我們沫家鎮族之寶也才人階上品吧？這小鬼...難道是哪個大勢力的弟子？」
「不可能，你看他那邋遢樣，試問哪個豪門弟子會如此？我看他多半是踩了狗屎運，不知在哪兒撿來了這麼個寶貝。」
那幾名沫家子弟關注的重點顯然與沫不侗不在一條線上，他們眼饞地看著那泛著九色光芒的手套，目光中透著無限貪婪。
淺燁面無表情，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始終盯著沫不侗的一舉一動，之前他被後者制裁，雖然有神金保護沒有受傷，但已經知道了其厲害。
他先前將計就計，躲在石堆中按兵不動，就是想從中窺探出其破綻所在，雖然最終未能得償所願的瞧出其弱點，但他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他已經基本了解到了這幻境的秘密。
「他媽的，你這小雜種也配擁有地階法器？給老子拿來！」尖嘴猴腮男這次搶在了所有人前頭。
私吞地階法寶，他是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實力的，但是，等他搶過此寶，再將之獻給家族，那他必然會大受嘉獎，說不定，還能在族譜豐碑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一念及此，他興奮難捺，迅速一步跨出，也是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只是，這把大刀之上，居然還燃起了灼熱烈火！
「停下！」
尖嘴猴腮的舉動讓沫不侗一驚，他立馬想將其喝退，但前者只覺他是不想讓自己爭到這份功勞，動作不減反增，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刁鑽地向淺燁挑刀而去！
淺燁自從修習了《煉魂大法》，精神之力已非常人所能比擬，他反應迅速，在尖嘴猴腮男刁鑽的刀法中看出了其真正攻擊軌跡，他立刻躍身而起！
「哼，傻逼，我這挑刀本就是從下往上挑砍，你居然還敢往上跳，真是往槍口上撞！」
尖嘴猴腮心中得意，手握火刀往上奮力一提！
啪！
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頭斷裂脆響，突然傳來！
眾人發出一聲驚疑，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啊！我的手，我的手！！」
突然，尖嘴猴腮男終於發現，那道脆響，竟然是來自他的手臂！
他的右臂肘部，居然呈現出反向九十度的弧度！
整個折斷了！
眾人一震，方才赫然發現，在那刀刃之上，竟牢牢纏繞了數根九色鎖鏈！
「難道，是方才，在他爆發力量的一瞬間，這些鎖鏈便突然出現並將之陡然扯住，以至於巨大的慣性讓其手臂直接折斷？」
沫家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冷汗直冒，這尖嘴猴腮男所使用的，正是他們沫家的獨門絕技——烈火猛刀，這刀法講究的便是大開大合，力求剛猛。
但過剛則易折。
這個道理想必不難理解。
可是，他一個小小的練體一段武者，又是如何知道此刀法弱點的？
而更可怕的是，他又是如何精準掌控那個點位的？
難道，他根本就不是練體一段？
接連損失兩名強者，沫家人終於警醒過來，他們都是家族年輕一輩的精英，眼力再差，也是瞧出了淺燁的不對勁。
只是，他們仍舊更願意相信是那把地階武器在作怪。
當即，僅剩的另外兩名好手便不信這個邪，躍躍欲試，但這次終是被沫不侗給厲聲呵斥了回去。
還打？
還想送死不成？
難道忘了我的幻境絞殺陣都沒能奈何得了他嗎？
沫不侗強忍住再次出手的想法，面色凝重道：「小子，你真的很不錯......你這武器叫什麼，我還從未聽聞過有這般神奇的法器。」
從方才的戰鬥中，沫不侗一直在留意淺燁體內氣息的變化，他想從中得知淺燁到底是否隱藏了真正修為，但在他全神貫注的觀察下，的確是沒有察覺到其一絲一毫的異常變化。
如此說來，那淺燁這番表現，的確就只能歸咎於那「地階法器」了......
「那既然你們說地階法器，我就順坡下驢吧。」
淺燁心中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他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這法器乃是我師尊所授，名曰——萬化天擎！」
「萬化天擎？」幾人面面相覷，沫不侗微微皺眉，又問道：「不知小兄弟師尊是哪位高人？」
淺燁注意到他對自己稱呼的變化，不由心中一陣可笑，但嘴上卻淡然回道：「我的師尊，你們認識。」
「此話怎講？」沫不侗一臉疑惑。
淺燁見魚兒上鉤，便順勢說道：「我與未修和霜霜師出同門！」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