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阿都出使西域

一見李姑娘雙眼失明，長公主玉香公主不禁失聲痛哭！

「都是我的錯啊！我不該摘那該死的野果。李姑娘，我們怎麼辦呀？」玉香公主哭得更加傷心！

「長公主，我不怪你，這就是命！趕緊扶我下山吧！」

一路風餐路宿，走了一段時間，玉香公主心想，這樣在山裡轉悠肯定不行，時間一長，恐怕會出什麼意外。還是回清風寺吧！也許清風道長有辦法能治好李姑娘的眼晴，畢竟清風道長熟識了大山裡的生活。

「這樣走下去，不知何日才是盡頭。李姑娘，我們還是回清風寺吧！」

「不行！玉香公主，萬萬不可！清風道長會殺了您的！」

「只有這個辦法了！死在深山溝里不如死在清風寺！李姑娘，你別講話，保存體力。來！我背你！」不由分說，玉香公主將李姑娘背起來，原路返回清風寺。途中艱辛，可想而知！

一到清風寺，玉香公主急促呼喊:「清風道長！清風道長！救救李姑娘吧！」話剛說完，人已癱倒在地！

清風道長聞聲而出。見玉香公主和李姑娘雙雙癱倒在地，大為驚！

「賤人！你還敢回來！」清風道長抽出劍來！

「道長！您殺我可以，但先救救李姑娘吧！她已經暈過去啦！」

一聽此話，清風道長連忙用手探了探李姑娘脈搏，又掐了掐李姑娘的人中。李姑娘慢慢緩過氣來！

「你倆稍候！」清風道長轉身回屋，弄了一碗雞蛋沖薑湯。

「李姑娘，快喝吧！喝了就會好些！唉！這一路餓的！」

李姑娘喝了幾口薑湯，又將碗遞給玉香公主。「長公主，您也喝點吧！」李姑娘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喝吧！我不餓！」玉香公主又將碗推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清風道長不禁眼眶都濕潤了。「唉！這對苦命的孩子！」道長即使是鋼鐵硬漢，也不禁心酸。

「李姑娘眼晴看不見了！道長！你救救她吧！」

清風道長看了看李姑娘雙眼，清澈明亮，似乎一切正常。

「李姑娘眼晴瞎啦？如何弄的？」清風道長有些迷惑。

「都怪我！我倆在山中轉悠多日，飢餓難捱，於是我就摘了一種灌木上的小野果充饑。李姑娘先吃，不料毒發失明！我該死啊！為什麼不是我先吃？為什麼！」

「那野果是紫色的吧？」清風道長吃驚地問道。

「正是！」玉香公主連忙答道。

「不好！」清風道長接著說道:「她吃的野果叫靈蛇果。傳說此果百年開花結果一次，果子成熟要幾年時間。果子由紫轉紅后才熟！熟後有靈蛇守護！紅果可食，誤食紫果必然失明呀！都怪老夫趕你們走！」清風道長自責不已！

「清風道長，有什麼辦法讓她復明嗎？」玉香公主連忙問道。

「有是有。據說服用天山雪蓮方可解毒復明。無奈老夫年事已高而天山乃西域天涯，路途遙遠，老夫也無能為力呀！」

「賤女願意前往！」玉香公主心想，禍事因我而起，我必需義無返顧前往天山！

「你一弱女子怎能成事！一從未出遠門的人何談去天山？天山在何地你都不知！唉！要想復明，看來全靠機緣了！」

玉香公主心裡暗想，我可以找皇兄幫忙呀！

一日，阿都正在府衙翻閱案卷，馬捕頭突然來報，外面有人求見。

「速速帶來見我！」不知何方神聖突然駕臨，阿都放下案卷，探頭張望。

來人一見阿都，也不參拜問安，直接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阿都站起身，連忙把他請到裡屋。

「你就是保定知縣阿都？」

「正是！」

「皇上有命！有請知縣隨我即刻進京！」

「皇命？以何為憑？」阿都一臉迷惑！

來人從腰間解下一把刀來，雙手捧著，喝道:「皇上尚方寶劍在此！還不快快跪下？！」

阿都定晴一看，確實是也！連忙俯身在地，口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阿都與皇上特使快馬加鞭來到京城。

「保定知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阿都一見皇上，連忙跪地請安。

「愛卿免禮！」

「皇上有何吩咐，在下當肝腦塗地，為皇上效力！」阿都心想，莫非又是手機之事？

「長公主玉香公主，遠赴火州國和親已一年有餘。昨夜朕偶得一夢，夢見長公主直呼『皇兄救我！』因而朕幾日來寢食難安！知縣你年輕才俊，誠信可靠。朕欲讓你出使西域，為朕傳遞家書，如何？」

「阿都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為皇上分憂！」阿都心想，這火州國都城遠在天山腳下，這下可玩完了。但皇命不可違啊！

「好！」皇上親手牽著阿都，進入內室，遞給他一封家書。「血汗寶馬已為你備好，朕這把尚方寶劍你也帶去吧！沿途驛站可提供宿食等等，如有違者，立斬不赦！望知縣只身前往，勇往直前，早日回京復命！」

「謝皇上！」

阿都飛身上馬，豪情萬丈，直指天山！

血汗寶馬乃千里馬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阿都一路狂奔，不幾日就到了玉門關！

玉門關里，守關大將馮將軍驗過關文，將阿都好生交待。酒足飯飽以後，阿都決定換一匹馬再走。

「血汗寶馬已顯疲態。馮將軍，在下想換一匹馬前行，不知可否？」阿都瞅了瞅馬廝里的馬。

「只要特使相中，騎走便是！」馮將軍也很爽快。

阿都到馬廝里挑馬，挑了半天挑不出中意的。突然馬廝後面傳來一聲嘶叫！阿都徑直朝馬廝後面走去，發現馬樁上拴著一匹深身雪白的寶馬！

「就這匹啦！」阿都邊解韁繩邊對馮將軍喊道。

「別的可以，這匹不行！這是本大人的坐騎！」馮將軍有點急眼了。

「尚方寶劍在此！」阿都舉起劍，喝道:「有違令者定斬不赦！」

「吾皇萬歲萬萬歲！」馮將軍一驚，連忙跪倒在地！

阿都躍身上馬，頭也不回，飛馳而去！不幾日，阿都到達吐魯番。吐魯番城鎮規模不大，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繁華。人困馬乏，阿都決定找個客棧，先住宿一晚，擇日再晉見國王。

阿都牽著馬溜達了幾圈，最後選擇了鳳棲客棧。

「客官裡面請！」酒保一見阿都，連忙將他迎進店裡。阿都一進店，解下包袱，取下尚方寶劍，放在桌上，大叫一聲:「上菜！」

「客官，您要點什麼菜？」酒保彎著腰輕聲問道。

「來份開胃魚頭！」阿都很想吃魚。

「對不起！沒有！」酒保答道。

「那來份白斬雞！」

「也沒有！」

「醬香鴨呢？」

「還是沒有！客官您是漢人吧？我們這裡沒有雞鴨魚肉什麼的，只有羊肉牛肉之類的！」酒保答道。

「那……來份烤全羊！」

「客官您一個人……」

「別廢話！」阿都從包袱里揀出一錠白銀，「啪」的一聲砸在桌上，「俺不缺錢！有好吃的儘管上！」

「是！是！」酒保驗了驗真假，連忙將銀錠揣入袖中。

一會兒之後，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異域美食。

正當阿都狼吞虎咽吃得開心的時候，酒保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客官，您還要喝點什麼嗎？」

「對！對！酒，來一壺酒！對了！記得喂好我的馬，給我安排一間上好的房間！」阿都又摸出一錠白銀，丟給酒保。

「一定！一定！」酒保滿瞼堆笑！

「酒來啰！客官，這可是利道的樓蘭葡萄酒，味道夠攢勁的！客官儘管開心喝，喝完了本店還有！」說完這些話，酒保彎腰後退，離開了。

酒醉飯飽之後，酒保又拿來一壇酒，對阿都說道:「這是我們店老闆。聞聽客官如此大方，特加送百年醬香酒一壇，以表心意！」

阿都這時才發現身邊多了個人，並且那人還是店主。

「來來來！咱們一起喝！這麼多的菜倒掉太可惜！」阿都一時興起，邀請他們一起喝。店老闆和酒保也不推辭，三人開心暢飲！

喝得差不多了，店主叫酒保扶阿都上樓歇息，自己幫阿都提著包袱拿著劍，跟著上樓。

安頓好阿都，店主叫來酒保。

「這漢人的包袱挺沉手，裡面肯定有不少金銀！不如今晚咱們……」店老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酒保一驚，提醒道:「那漢人有刀！」

「自古富貴險中求！這漢人喝了不少的酒，待他酒醉熟睡之際動手，人不知，鬼不覺呀！」店老闆說道。

「好！咱們蒙面而入，萬一失手他會以為遇到匪賊了！」酒保說道。

「看不出你還頗有心機的！」店老闆用指頭戳著酒保的腦袋，兩人相視一笑，作準備去了。

阿都酒喝過頭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覺。兩個蒙面人在窗外觀察動靜。過了許多，店老闆對酒保耳語道:「我先用刀撬開門進去看看，你在外接應！」

恍惚間阿都聽到撬門聲，頓時酒意全無！他迅速從床上翻身而起，持劍藏在門后屋角。「吱」的一聲，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一蒙面人從門縫裡閃身進來，持刀輕手輕腳朝床邊慢慢靠近。阿都舉起寶劍，用劍柄狠狠朝蒙面人頭上砸去！蒙面人應聲而倒！一霎那間，阿都摟住了蒙面人的腰，不讓他倒地。阿都快速取下蒙面人的頭巾，包在自己頭上，然後把蒙面人放進自己的被窩。阿都打開了門，酒保連忙過來問道:「怎麼樣啦？」阿都用指了指床，輕聲說道:「睡死啦！快去！」

酒保深深吸了口氣，壯了壯膽子，持刀沖向床頭，對著漢人狠狠捅了幾刀！然後點上燈搜尋財物，一物無獲，揭開被子一看，「啊！」地一聲驚叫！可憐店老闆死早已於酒保刀下！真可謂自作孽不可活呀！

火州國皇宮。

「大明特使阿都拜見國王！」阿都一天亮就來到了皇宮，經人引薦見到國王。

「特使大人快快請起！火州國與大明王朝互通信使，世代交好，離不開你們這樣的人啊！大人辛苦了！」

聽到國王蒼老的聲音，阿都抬頭觀望。這國王已是耄耋之年，還要娶王妃？真正的老色鬼！

「我朝皇上聖明仁慈，與鄰為善，所以邊境安寧，人人安居樂業，福澤萬民！今在下能受皇命出使西域，乃吾之大幸也，不敢妄言辛苦！」

「大人受皇上之託，又有何事呀？」

「皇上御妹來火州和親一年有餘，甚是思念，特修書家書一封，托我轉呈玉香公主！

「什麼？玉香公主？和親？大人你說得我是一頭霧水呀！」

阿都一聽，大吃難一驚！難道這麼大的事還有假？是不是國王太老了糊塗了？

「國王陛下！可能您貴人多忘事。國王您仔細想想，有不有個叫玉香公主的王妃？」

國王想了想說:「本國王一向國事為重，無暇顧及風花雪月之事，因而嬪妃極少，只不過區區十人而已！」國王伸出五根指頭，想想不對，又伸出五根指頭。「來人！把十位王妃全請到殿上來！讓大人看看有不有……什麼……哦，玉香公主！」

陸陸續續，國王的王妃都來到了殿上！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風騷的，看似一本正經的，讓阿都看花了眼。

「找到玉香公主了嗎？」國王好奇地問道。

「回陛下！還沒有！您的王妃都到齊了嗎？」阿都沒有找到公主，很不甘心。

「一、二、三、四……哦！九個！還有一個沒來！沒來的自個兒報上名來！」眾人竊笑！阿都心想，這老國王確實老了！

「來了！來了！」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女人珊珊來遲！

「熱買提娜王妃，為何此時才來呀？」國王有點生氣。

「年紀大了，走不動啰！國王，今天又有什麼賞賜？

「賞賜的事以後再說吧！特使大人，我的王妃都在這兒！沒有玉香公主吧？」

「確實沒有！國王陛下！若我就此離去，恐難回京復命！望陛下修書一封，理明事端，如何？」

「國王我眼老昏花，絕筆已久！不如這樣，我給你一件信物，如何？」

「如此也好！」阿都心想，只能這樣了。

「特使大人，你想要什麼信物呢？」

「久聞火州國和田玉名聞天下！國王陛下不如將那塊玉佩賞賜與我？」阿都用手指著熱買提娜王妃的脖子！那老王妃一看，大事不妙，連忙用手遮住玉佩！

「親愛的熱買提娜王妃，我倆已是快入土的人了，難道你想那玉佩也隨你化為塵土？」

國王好說歹說，硬是說服了王妃。阿都得到信物，謝過國王，跨上了歸途！

老王妃懊惱不已！本來想討點賞賜，卻丟了自己的心肝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