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小姐偷看男人換衣服啦

第三章 離小姐偷看男人換衣服啦

水中月,湖底心,河畔的細柳,隔岸的風,千畫閣的絲竹聲穿過無數的花燈和人流,蕩漾在橋頭,一陣不適時的愜意讓離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她伸了一個懶腰,眼睛不經意瞥到橋末端,便看到她今晚的「獵物」。

敢在本小姐腳下犯事,不削你本小姐就不姓離!

兩個尖嘴猴腮,頭裹汗巾身着灰色粗布的猥瑣男子,正對一個年輕的姑娘使流氓,看着那色迷迷的眼珠子,嘴角的哈喇子,不安分的豬蹄,離歌的臉都快黑成豬肝了:「畜生!」。

小秋聞言順着看過去,立即反應過來她家離壯士又要幹嘛了,連忙拉住離歌。

「小姐,冷靜點,今日我們是偷溜出府,身邊可沒帶人」。小秋看看那一高一矮的猥瑣男子,又看了弱質纖纖的自家小姐,雙腿不由得抖了起來。就小姐這繡花拳估計一招都過不了,她有些後悔沒好好學點防身功夫了。

相爺請了今年的武科狀元進相府教學,她嫌棄女孩子舞刀弄槍不雅,到現在她連花槍都拿不起來,不然就可以幫到小姐了。

就在小秋滿臉愁容之際,離歌湊到她耳邊:「小秋,等會動手的時候你先跑,回相府喊人過來,我一個人好應對點,你在反而礙手礙腳,知道了嗎?」

「小姐,既然你知道打不過,為什麼還要管這攤子事,那麼多人呢,哪個不是假裝瞧不見,任由那女子被欺辱。」

好生氣!離壯士真是胸大無腦愛惹事!

「我可不是他們,沒瞧見還好,既然瞧見了還能不管這事,你想讓你家小姐一輩子不安呀,好了,聽我的!就這樣子說定了,等會你頭也不回地往相府跑,知道了嗎?」

「大膽淫賊!」

說時遲那時快,離歌不知從哪裏順來一支糖葫蘆就往那兩男子砸去,糖葫蘆剛好插在了高個子的頭巾上,好不滑稽!

離歌吞了吞口水,可惜那糖葫蘆了。

這大喝一聲后,周圍馬上安靜了起來。

「完蛋了。」小秋紅彤彤的小臉蛋刷地一下變白了。

「小秋快跑!」離歌轉頭對着小秋喊。

「小姐等我找人來!」

離歌話才說完,小秋腳底就像抹了油一樣,眨眼就不見人了。額,說好的端莊說好的矜持呢。

「誰,哪個不要命的敢打老子!」,高個子扭頭大罵,氣到眉毛和五官都擠在一起了,一臉的油反著光,一口大黃牙正咬的緊。

「咦,真丑,是本小姐!」離歌慢斯條理地拿出手帕把粘在手上的糖仔細拭擦乾淨,收起帕子,她豎着眉頭酷酷地看着那兩男子,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甩著腰間的香囊,一階石階砸個聲響,向那兩人直直走去。

「我,離歌,相府小姐,看你不爽就打你咯」話語一落,那兩男子便相視一笑,眼裏儘是鄙視。

離歌皺眉,十分不爽,她不允許金陵城沒聽過她名號,不畏懼她的歹徒,她大聲喊了喊:「金陵小霸王聽說過沒?今日就讓你瞧瞧我小霸王的厲害!」

「哪裏來的小娘子如此囂張,識相的就麻溜點滾開,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說話的瞬間,高個子已經解開腰帶,說是腰帶其實是一條繞着細鐵絲的鞭子,而小個子不知什麼時候也摸出了一把小刀。

月光如水,兵刃寒冽。

頓時,離歌感知一陣殺氣從她腳底往上竄,周身的氣場瞬間被壓低,她突然意識到他們並不像普通的市井流氓,跟她以往遇到流氓的都不同,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同。

她冷冷的掃了掃周圍的人,剛開始圍觀的行人還有些蠢蠢欲動,想上前來拉架,但當小個子拿出刀后,他們卻像是遇上針的浮囊,癟到不行。

阿彌陀佛,大過年的見血不吉利,散了吧散了吧。一口茶的時間,人群便散了個乾淨。

離歌見狀,頗為失望地搖搖頭。哎,還是得靠自己,看樣子是打不過了,得拿出最後的必殺技來了。

「嘗嘗本小姐的五毒散!」就在那兩人衝上來之際,離歌疾速散開腰間的香囊,往那兩人身上招呼而去,撒完粉末她扭頭提裙拔腿就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給本小姐等著!明日再帶人來群毆你們兩個豬頭!

「小心!有毒!」那兩人見狀立馬俯身掩鼻,動作靈敏又流暢,但馬上他們就反應過來所謂的毒藥其實是普通的麵粉。

「他奶奶的!被個小丫頭給整到了!看我今晚不剁了你!」雙雙對了眼神,便殺氣騰騰地向離歌追去。

「完了完了,終日打雁,現在要被雁啄瞎了眼,本小姐本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善心美德,總不能命絕於此吧。哎,這該死的流裙,真麻煩,哥哥的品味一如既往的的不敢恭維!」離歌身上的那套衣服是離羽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尋來的,獨一無仁的材料和花色,出自於江南名綉之手,此刻卻成了她逃命的負擔。

離歌雖然撥開了幾波人群,那兩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近。:「不行,再這麼慌不擇路真會被啄瞎眼的」。她在原地緊急環視了下四周,想找最佳的逃命路線,恰好,不遠處的河岸邊有個小渡口,一艘畫舫即將離岸啟航。

「哈哈,本小姐命不該絕」離歌想都沒想,就往那畫舫跑去。待她跑過去之時,畫舫離岸已有一丈遠,她連忙提起裙子縱身一躍,輕鬆地跳上了畫舫。

看着河岸上那兩個凶神惡煞的身影越來越遠,離歌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趴在欄桿上大口呼吸著,半響才緩過來。

「哇,真氣派」,離歌慢慢打量著這個藉以脫身的地方,這畫舫雖然不大卻氣派無比。飛檐翹角、玲瓏精緻的四角亭子赫然立於船頭,而高高翹起的船尾弧線柔和優美與之相呼應,離歌一邊感嘆著一邊摸著船上的紅木雕花,一層扣著一層,層層錯落有致精緻無比,富貴華麗的氣質馬上凸顯出來。

「雖然有些不合禮儀,但既然來了,我偷偷觀賞一下可以吧」。丟人,沒想到我堂堂相府小姐竟然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孩一樣,漂亮一點的畫舫就把我心勾的死死的,就怪哥哥整天限制我自由不讓我多見見世面,自己還整天搞清風廉潔那套,一點權臣的樣子都有,連個像樣的畫舫也都沒有。

離歌撅著嘴,繼續嫌棄她那兩袖清風高風亮節的南楚相爺了。

離歌躡手躡腳地進了畫舫,小心翼翼地越過前廳,只見側旁有一間廂房,她趴在緊閉的房門前側着耳朵偷聽着:「一點聲音都沒有,該不是沒有人吧?」

「吱呀」一聲,門竟然沒上鎖。

離歌在心裏歡呼一聲,亮着眸子身體不自覺地往裏探,還沒來的及仔細觀賞,便對上了一雙眼睛。

不知是因為偷窺被抓包而尷尬,還是驚異於那雙眸子,時間彷佛靜止了,連周身的空氣也都凝結了。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眼睛,如萬年寒潭般清澈,又如千年幽谷般深邃,亦正亦邪,初見時如這無心湖的湖水清澈見底,轉而又生出幾絲厭惡,很快那輕蔑厭惡之情毫不壓抑地溢出眼眶,離歌眨了眨眼睛立馬回過神捂臉轉身。

冷,那人的眼神,周身的氣息,離歌瞬間覺得冷氣逼人,心像是被那眼神戳出一個口子,冷風直往裏灌,久久不能平復。

這人,好像很討厭我。也是,誰叫我那麼冒失地闖入人家的房間,剛剛看到他衣服才穿了一半,糟糕!明日該不會長針眼了吧。離歌懊惱地咬了要下嘴唇,慌亂地對了對食指。

雖然離歌平時荒唐是做的不少,但都做的心安理得,像今日闖進人家房間還把人家看了個乾淨這種事,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額,看都看光了,要不要對人家負責呢,公子長的不錯,身材更是一絕,倒也不算吃虧。

離歌賊賊地勾了勾嘴角,半響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她定定神,假裝很羞愧的樣子,小指頗為不安地攪動着衣帶,把小臉和耳根子硬生生憋紅,捏著嗓子柔聲細語支支吾吾結巴起來。:「對、對不起,外面有人要追殺我,不得才、才闖入你的閨房,啊呸!你的房間,我真的不是有意,有意看你換衣服的,我……」。

嗯?沒有反應?該不是在想着如何拿我這個亂闖他地盤的小賊千刀萬剮吧?可是他剛剛那種眼神,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玩完!哥哥救我!

屋子裏依然噤若寒蟬,而外面的聲音也像是被隔絕開來,只能聽到心在蹦蹦作響。

離歌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紫,待她訕訕地回過頭,便再一次對上了那雙眼睛,少年瞳仁靈動下吧微微抬起,嘴角抿成一條縫,周身的空氣彷彿要凝成一塊,寒氣逼人。他,還在生氣?只不過眼中不像剛剛那樣,如同帶了刺一般。往下看去,還好,衣服穿戴整齊了。

「給你個機會,重新找個漂亮的理由打動我,不然,我不介意給這無心湖的魚蝦送點飼料。」這人不僅眼睛像萬年寒潭,聲音也是如此薄涼,他都要拿她去餵魚了,樣子還該死的迷人!聲音還該死的好聽!語調還該死的毫無起伏!

漂亮的理由?離歌大大的眼睛拚命地眨著。眼前的男子約莫二十齣頭,白衣墨發,肌膚隱隱有光澤流動,烏亮深邃的雙眸,秀峰般的鼻樑,紅潤微薄的雙唇,性感的下吧,高大偉岸的身材。咋一看,還真是個「漂亮的理由」呢。

小秋每天都變着花樣誇她自己,用哪個好呢?突然,離歌的眸子亮了幾分,開始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實不相瞞,小女子剛剛在岸上驚鴻一瞥,被公子宛若天人的容貌給驚艷到了,三魂六魄全被公子勾走,怎麼上的船,小女子好像記不太得了。小女子腦海里全是公子俊美的臉龐,全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念頭,旁的,旁的真的都不太記得了……」。這個理由夠漂亮吧?是個人都喜歡別人誇自己吧?離歌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喃喃細語。

其實離歌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周邊的冷氣絲毫沒有降下來,她不敢再去看那張臉,只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新鞋子。突然一陣陰影晃過,耳邊響起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算你聰明。」

額,驚若天人又如何,還是免俗不了,一經誇,就什麼都不計較了。只要我馬屁拍的好,小腦袋就掉不了。離歌露出一個勝利的笑顏,擦擦已發紅鼻頭,跟着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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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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