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慕容嬛呆了下,旋即發了瘋地傻笑道:「呵~呵呵,外祖父,你可知道那小賤人的手段有多高,你弄不死她的!原以為她是個隨便讓人拿捏的軟柿子,是我看走眼了,如今我已經身敗名裂,娘親又不肯將我接回去,我還能斗得了她嗎?」

慕容嬛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蘇相示意丫頭將蘇夫人帶走,兩人才走,蘇相迫不及待地安慰她道:「嬛兒,我相信妳並未懷有身孕一事。既然慕容嫣污衊妳,何不將計就計呢?」

她突然坐下,緊盯着蘇老狐狸,報仇的慾望越加濃烈,模樣像一隻毫無血色的鬼:「外祖父,你快說說!」

兩人在房中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之後只聽得慕容嬛如同鬼魅的笑聲。蘇夫人年老耳背,即便倚在門外也聽不見什麼來,只道她不要拉着肚中的肉尋死便好,於是拉着丫頭忙往廚房裏鑽,看得出來蘇相已經開解了她。

日復幾日,艷陽高照。

從北境回來后,慕容嫣可謂是日睡三竿起,一有空就往應月樓里鑽,她暗中隨軍一事也只有慕容恪與墨晟楓兩人知曉,故而墨晟楓的態度便是讓她安心養命。

而那個面具人,她沒有多大興趣。

這日,絲毫不受朝廷風波,坊間傳言說她是前朝餘孽影響的她心情大好。因為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雖然木頭的蹤影依舊無跡可尋,但是璟軒大叔卻幫她將應月樓打理得有條不紊,正端著算盤噼噼啪啪地盤算過後,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意,對着璟軒和婁慕寒二人爽快地說道:「今日風和日麗,你們兩個在我生病時也幫了不少,現下我已痊癒,要不這樣,今天就准你們一天假吧!」並給了他們一些碎銀子。

話音才落,藏鴉突然覺得王妃好摳門,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能把如此摳門的話當成施捨來講,也只有王妃才能做得出來,要知道這兩個人被王妃限制人身自由的那天起,是起早貪黑不停地幹活啊~

婁慕寒一聽不樂意了,恨恨道:「什麼?只准一天?妳這個女人……」

「嗯?嫌多了?要不這樣,半天行嗎,婁小二可別忘記了,若按你的日薪算,這輩子也還不完銀子啊。」慕容嫣眸若璨星地咧著嘴笑。

看得婁慕寒發毛,一直未做聲的璟軒這會開口了:「掌柜的恩惠小的銘記在心,一天夠了。」他總是掛着溫溫和和的笑意,好像什麼事也叨擾不了他。

婁慕寒也不好說什麼,回到後堂后,兩人便相邀出門去了。

「藏鴉,我讓妳做的可有辦妥?」

藏鴉頓了下,搖搖頭小聲道:「回公子,奴婢與戚護衛一直暗中觀察,並未發現璟大叔……」

看見璟軒與婁慕寒從堂內出來,藏鴉立馬噤聲。

「告辭。」璟軒笑著作揖。

「璟叔,好好玩上一天吧,說不定會發現好玩的呢。」慕容嫣還了個笑臉,眸中閃閃。

當璟軒出門的那刻,店外正有兩人迎門而來,看得出來一主一仆,中年男子氣度不凡,璟軒與他照面時皆神色變了變,快速得連慕容嫣也未曾察覺。

慕容嫣還沉浸在賬本上的小字時,那中年大叔示意驚愕不已的藏鴉不要作聲,看着她愛財如命的樣子不禁好笑,一旁的玄衣男子張口道:「掌柜的,上座,備最好的茶,最好的食物。不得有誤。」

許是玄衣男子習慣了這種命令的口吻,惹得慕容嫣抬起頭來,這才發現那中年男子正望着她慈愛的笑着。

她驚訝道:「父……伯父!」

「伯父?喊伯父也不錯,大叔也罷。今日伯父倍感厭倦,便想着來妳這坐一坐,不歡迎?」

「不!當然歡迎!」慕容嫣忙扔下賬本,熱情地招呼著皇帝上了樓。

兩人相視一笑,慕容嫣有些尷尬嘿嘿地笑問:「父皇,您怎麼來了?」

「我聽說妳近來又病了,一直想來看妳,又礙於那隻老狐狸天天纏着我,藉此機會來找妳談談,坐下吧。」

慕容嫣乖乖地坐下,看來墨晟楓沒有將她隨軍一事告知皇帝,心裏鬆了口氣,本以為皇帝只是來續續家常,沒想到他卻問道:「剛才……那位可是嫣兒店中的夥計?」

雖然訝異,卻不敢張露,從容回道:「父皇說的可是璟軒大叔?」

「他叫璟軒?」

慕容嫣點點頭,皇帝到底還是皇帝,在他的臉上慕容嫣逾是想瞧出些許端倪來,逾是讓她尋不著,不過她問的直白:「父皇認識他?」

皇帝料到她會問,啜了口小茶說:「像一位故友,估計是父皇老了,認錯了。」

兩人神色平靜,慕容嫣喝了一口茶后,忽感心口跳動,喚道:「藏鴉,給我換水。」

門外的藏鴉立馬進來,奇怪的望了眼慕容嫣,皇帝問:「怎麼,這茶不好?」

「不是,近來胃口變了,喝了茶更渴,嫣兒還是喝水吧。」

藏鴉換了清凈的泉水來,她又喝了一小口,竟覺得胃中悶惡,眉毛擰了擰,強忍着喝下去。皇帝讓她喝慢點,眼着她臉色平復了些才講道:「嫣兒覺得父皇待妳如何?」

「父皇待嫣兒很好,像對鶯鶯那般疼愛。我自是知道父皇心中牽掛着娘親,故而父皇便是嫣兒的再生父母。」慕容嫣說到這,有些動情,鼻子發酸。

皇帝停下喝茶的動作,放下,再端起,說:「坊間流言,指的都是妳,我總瞧着妳事不關己的樣子,莫非是真的不着急?」

「父皇,清者自清,我相信娘親和外祖父,更相信父皇和王爺。」簡單的一句話,便把問題拋給了皇帝與墨晟楓,慕容嫣知道,皇帝這番話是為何意。皇帝對她的關愛是真,而墨晟楓……有些事有些話她不知道怎麼去開口,若讓她來張這個口,只怕是讓他兩難。

「嫣兒……妳就這麼相信父皇嗎?」

「娘在世時,她說過若嫣兒闖禍,這世上只有一人能保我。」

墨琰深凝她,似乎在一探究竟這句話有幾分真假,心頭卻是一熱,沐婉兒對他確實有所囑託。

慕容嫣依舊選擇頷首點頭,墨琰忽道:「清者雖能自清,有時候亦可能陷眾口難堵的境地,嫣兒,父皇希望妳能明白。」

「嫣兒明白父皇的難處,父皇請放寬心。嫣兒只願父皇安好,別無所求。」皇帝是唯一與沐婉兒有關聯的人了,至於慕容恪,似乎對娘親的了解並不多。

京都是最不乏熱鬧的地方,談話間,高朋滿座,慕容嫣眼瞅著花花的銀子來了走,走了來,心癢難耐,縱有千言萬語想跟皇帝說,也抵不過銀子的誘惑。皇帝看出她快要為了銀子而憋成內傷的樣子,笑出聲來:「妳去忙吧!」

一個身影的晃蕩,慕容嫣便離開了。

應月樓地處京都最繁華的地帶,樓高之處極目能望見各個王爺與重要大臣的住處。

墨琰沉默了半晌,眼觀之處漸漸落到了那座森嚴的銅門上,傅安問:「主子,要阻止他們嗎?」

皇帝拂手,「讓他去吧,也該是有個結果的時候了。」

傅安垂首,「諾!」

皇帝想了想:「不……應該說才剛開始。」

軒轅璟與婁慕寒換了個裝,兩人挑着擔子在安定候府門外賣果,軒轅璟口中喃道:「安定候……可有查錯?」

「王爺,殿下日夜守候又怎麼會有錯呢,只是……只是屬下有件事依舊還沒弄清楚。」

兩個人一面小心交談,一面時不時的瞥著門口,等了許久,門口處停了輛馬車,下來兩個女人。

軒轅璟細細打量著那衣着鮮艷華麗的女人,四十尚風韻猶存,在她側身之際,軒轅璟心中咯噔了下,「怎麼會如此像?」

慕寒奇怪道:「她便是安定候的夫人,前夫人死後才扶正。王爺,她像當今皇后並不出奇。旁邊那位便是安定候的小女兒,慕容菁。」

「安定候還有個夫人?」

「屬下聽說是一年多前一場大火給燒死的,那嫡出的長女便是……便是那凶女人!」

軒轅璟震驚,連日來他只顧著子曦留下的線索去查,卻未曾細想過惜金如命的慕容嫣竟是晟王妃。當下按住躍動的情緒,再望去卻不見了母女二人的蹤影。

婁慕寒頭動了下,軒轅璟順着他的目光去,將帽子拉低,悄無聲息地走到巷子后,四下無人處,一躍而上。

正堂內,慕容菁正為蘇若媚續著茶水,「娘親,眼下二姐情緒已經穩定了,我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蘇若媚將杯子一擲,震得茶水四濺,「哼!下一步還不是得聽妳外祖父的,娘親倒是想現在就殺了野種!我當初就不該心軟,由著野女人帶着野種出去安生那麼多年!」

慕容菁見她胸口處氣得此起彼伏,忙撫着她的背道:「娘親莫氣,如今外祖父這法子想是行得通的,若外祖父所言為實,證據亦在手,屆時她永遠也翻不了身了。」

「皇後娘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到現在也不肯見我,嬛兒被玷污我的心比誰都痛!只是……只是現在還要天天看着她裝個肚子……我看得煩心!」

慕容菁知道蘇若媚向來討厭蘇霜,旋即嘆了口氣,「娘親,皇後娘娘現在被皇上冷落了,娘親您就不要再添亂了,眼下寒王又不肯回京,娘親若是再往宮裏鬧,到時父親也幫不了您。」

「父親?他若是心裏有我,就不會連房門都不進了!」蘇若媚恨恨道,自從十八姨娘生了個兒子,又因為蘇若媚加害十八姨娘以及小妾一事,慕容恪就再也沒有搭理過蘇若媚,甚至慕容嬛被玷污,他亦是沒一句安慰的話。

「爹老來得子,也難怪他不肯過來……這都還得怪娘親您。」

懸樑上安隱的兩人聽得越發昏睡,本以為會聽到些許有價值的線索,聽來聽去還是私宅里女人們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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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絕寵之花月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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