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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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質檢她得了班級第一名，在所有人看來似乎沒什麼，這也很正常。像篎那樣努力的女孩子，紋絲不動地能坐一上午、一下午、一晚上學習。

很多次我向我同桌說道要向篎學習，學習那種努力。儘管我的努力方式和篎不一樣，我會忙裏偷閒，會去走廊上看看對面小高一，會感慨兩年前的自己，幼稚和不成熟，與現狀即將面臨高考的自己相比，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高一的時候我還會邊走邊唱歌，現狀耳機在耳朵旁的頻率下降了，唱歌的激情也沒曾經的那天高昂，還是少年激情澎湃呀！高二時候計劃並實踐了單車游遍市區，計劃並實現了我的跳蚤市場，計劃並參加了校園晚會的表演……高三的活動，我給自己規劃，只有一個，那就是高考成績。

最後一次市考篎還是第一，我越到了第二，但和篎的分數差距還有二十來分。

市考結束，意味着離高考就只剩下一個月，這一個月是三次模擬考。

第一次，我跌到十四名，篎還是第一；第二次，我第一名，篎第五名；第三次，我第二名，篎第九名。

第三次模擬考結束后，我有點小驕傲，開始想搞個紅鼻子活動。

最後篎拒絕了我，直接放在了我桌上。我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的拒絕方式。

高考前三天的一個晚自習期間，篎突然找到在操場閑逛的我。我嚇了一跳，多麼神奇的事情呀！篎竟然主動來找我聊天！

那個夜晚，沒風，天氣很悶熱，讓人很不自在。我便逃離晚自習，獨自在操場壓圈，周圍的景色熟悉不能再熟悉了，樹還是那幾顆樹，建築也不會去更變，對高中的記憶真的不需要太努力，自然而然就熟悉了。

一圈又一圈，天上的星星還不能夠很清楚的看見。

一陣微風拂過我的身軀，舒悅沁心神。後面有人拍了我的肩膀：「肖亓翰。」

是篎的聲音！我驚訝了。我慢慢地轉過身，面向篎。

「篎？」我確認無誤后，繼續說「你怎麼也逃晚自習呀！」

「怎麼了？」

「你竟然也會逃課，哈哈哈，難得啊。」我有點吃驚，有點欣喜。

「你這什麼話，我……我……我……那你怎麼下來了！」

「我不想學了。」

篎瞪大眼睛，表現出吃驚的模樣。

「額……準確來說，一直看錯題，自己在後面沒什麼錯題，也就是說我很輕鬆，不需要學了。」

「嗯哼！你怎麼這麼自信。」篎撅了下嘴，說道：「也對，你一直都是這樣自信。」

「話說，你怎麼下來了。班長都沒說了嗎？不怕被巡邏老師發現？不怕被班主任罵你，等下早自習又要嘮叨了。」

「我……怎麼就不能下來！你都下來了，我幹嘛不能下來走走。你下來你不怕嗎？」她原來也是下來走走，沒有什麼其他目的。我認為。

「不怕啊。」我揚起左嘴角笑着說：「因為是我是副班長，誰能管我？我和老班，巡邏老師，那個年段長都挺熟的，遇到了都能拉家常了。他們不會罵我的。而且我的成績還不錯，名詞都有保證，本一是保底的，反而是你……」

「我幹嘛了？」

「你說呢。」

她不說話。

「看你每天好像都有背不完的課本，做不完的題目，此時此刻竟然逃課，在學校閑逛。」

「不想跟你講話了。我生氣了。哼！」她徑自往前走。

她身上的香氣人留在我面前，像是發香，感覺很舒服。這樣的篎有點讓我想追，但是回想起前天她把紅鼻子退了給我的一聲不吭，我很努力的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所以，我沒有追上去，只是向著篎的方向慢慢地走去。篎也沒走幾步便停下來，，迴轉身子，看着我慢慢走路的樣子，有點心急。

「肖亓翰！」似乎她在叫我，想大聲喊出來但是她聲音在雲字的時候，壓了下聲音。

我走到她的身邊，她打了一下我肩膀。

很用力，聲音挺大的，但不疼。

「怎麼了？怎麼突然打我？」

「哼！誰讓你……讓你嘲諷我的！」她拱了下鼻子。

「我那不是嘲諷，我那是……是……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哼！我生氣了，很不開心！真的很不開心！」

「啊？別生氣，別生氣，對不起對不起。」

篎笑了，看到我緊張樣子，她捂著嘴笑了。「好了，我不生氣了。」

「嗯，好。」我呼了一口氣。

「亓翰，我以後叫你亓翰，沒事吧。」

「沒事，好多關係好的人都這麼叫我，也有人叫我浪矢呢，那個冰就這麼叫我。」篎眼神飄忽了一下。

「哦對，還有小號，叫小嵐。很卡通的一個名字。」

「哈哈哈，我喜歡。」她被我逗笑了。

「你要和我一起走走？散散心？」

「嗯，一起走。」

見面的時候，在偌大的操場見面的時候，篎曾經不願意的表情竟然不見了。

我們靠的挺近，我很容易聞到她的發香，打着小馬尾，從之前的短髮又開始蓄髮了。

和篎走着，有種戀愛的感覺，心裏甜甜的，就像周杰倫唱的「這香濃的誘惑，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篎的頭到我下巴，恬靜善解人意，嗯，標準情人。夜幕沒有遮住玲瓏的耳朵，烏黑的頭髮更顯得她白皙的脖子……香香的風，從她身上拂來。沁人心脾。

「你是不是經常逃晚自習？」篎突然轉頭問我。

「額……我……之前……跳蚤市場那時候逃了幾次，這幾天都愛上不上晚自習的。」

「你膽子還真大。」篎繼續說：「那你這幾天不上晚自習都在幹嘛，別說都像今天一個人在操場閑逛。」

「在幹嘛……嗯……一般來說我……我心事比較多吧，然後晚自習也沒有什麼可以複習的，坐在位子上很容易胡思亂想，想起一些往事，想起來就心煩。」

「哦，這樣……」篎應和道。

「嗯，我一心煩就學不下去，有時候在晚自習戴耳機聽歌，聽歌還是老樣子我就會出來走走。但是出來走走效果也不咋地，感覺像是逃避一些問題。」我是不會告訴篎，我的心事中有她的存在。

「哦哦，這樣子，肖亓翰，看你平時挺厲害的，平時走路都有一股自信，沒想到你也有會……也有憂鬱的一面。不為人知的一面——被我發現了。」她似乎在偷笑。

「當然了，光鮮背後的一面是不能，也不好給別人看——我想，那是自己的一些負能量，自己承擔就好了。平時表現出來那些負能量——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

「你說這話，額……好深奧。」

「哈哈哈，再深奧的句子怎麼會難倒我們的語文課代表。」

「嗯哼？你又在嘲諷我了！」她嘟起嘴。

「沒有呀！真沒有！」我解釋道。

「哼！」她似乎不信。我也不想解釋什麼，本想散散心，不想因為這樣而南轅北轍。

一頓沉默，前面的黑影似乎是對熟悉的人。

進來一看，原來是炅。

和他女朋友坐在操場旁。我們經過他們，我和炅互相笑而不語，揮了揮手示好問候。我不想解釋什麼，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我覺得。但我知道的是炅的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我不在意這種誤會，篎緊挨着我，想必篎也注意到炅的微笑，不知道篎在意不在意。

「亓翰，我有問題要請教你。」

「嗯？請教？這麼嚴肅。嗯，你問吧。」

「就是我感覺自己都不會學了。不是最近，而是從省考後感覺自己一直在後退，很怕自己考不上本一。」

「嗯哼？怎麼會呢，你別胡思亂想了，你的成績只要保持211都能考到，你的目標是本一的話，輕鬆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你說。」

「就是怕，最近也跟你一樣，感覺學不下去了，明明知道還有很多不會，但是不知道怎麼學。」

「唉，你怎麼，馬上就要考試啦，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憂慮呢？」

「不知道，就是怕，不相信自己。」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教。我覺得應該讓篎放鬆自己，發揮自己就好了。

「篎，你不要這樣，這樣的心理很危險的。你的成績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還厲害。只要正常發揮就好了。」

「可我三次模擬考的成績真的太差了。」

篎便告訴我她這幾次模擬考的排名。真的，令我驚訝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後天就要考試，我也不能幫你講解文綜和數學，也不能給你一些我的學習方法，唉，你只能……篎，你……你最好……嗯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正常發揮就好了，真的，假如你只是目標的本一的話，那完全沒有問題，我相信你完全可以的，你也要對你自己有信心。」

「你說的我知道的。但是……我好煩……就是煩著，想出來走走。」

「我以前也有煩惱的時候，我初三的時候不是會邊走路邊唱歌嘛，其實那是我一種解壓的方法。現在我的解壓的方法也有唱唱歌，但是更多就是以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有些不好說的想法我都會寫進我的日記本的。」

「哦，那你還有什麼解壓的方法。」

「我……我也沒有什麼很有用的解壓的方法，額……我說下我的日常你看看有什麼幫助。」我認真思考後說道。

「嗯好的。」篎很開心。笑的很開心。

說了我日常的一天，從每天的5點起床，到晚上11點看着手機的新聞快訊睡覺。

「你的一天還真充實。」篎說道。

「嗯對的。安排的井井有條。我也感覺很不錯。有時候忙裏偷閒感覺很幸福，就像現在這樣。現在我感覺心能容納著宇宙星河。哈哈哈！」我笑起來。

「嗯……」

「而且，難得今天你竟然會下來，會有人配我走這一遭，感覺更幸福了，沒什麼煩惱了。」知道說的是客套話。

「嗯，感覺和你聊天，說了下我的心事，煩惱，被操場的晚風吹，我也感覺很……很愉悅。」

「是嗎？不錯不錯，孺子可教。」我停下了，感覺也有點小累，不知道轉了幾圈了。篎也停下來。

接着，篎問我一些文綜和數學的答題技巧。我說了很多我知道的，也在強調我的方法只是借鑒，主要的方法還是要按照你之前做三次模擬考的答題技巧來。

「篎，馬上就要考試，要是在前兩個月你問我，我會說的更好更多，你也能去檢驗。」

「嗯對，好後悔沒有早點來找你，一直……」

「哈哈，現在也挺好的。」我微笑着看着她。她低着頭，在害羞。整個氛圍感覺很青春，很甜蜜，就差我摟住篎，親吻她的額頭。我不能這樣子，不能影響別人。那樣不好，那樣不好。

我哈氣仰頭看了下天空。黑紫混合相間的宇宙，慵懶的雲煙散漫着，幾顆點點亮光，寧靜的此刻，只有微風，只有我和她。

「亓翰，看！有星星耶！」篎也抬起頭。

「嗯。」

「我還記得，你初中的時候叫我出來看星星。額……那時候還挺冷的。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出去。哈哈，那時候還真挺傻的一個人。」篎笑了笑，有點自言自語，讓我不懂得如何接她的話。

「亓翰，看你每天都挺充實的，挺羨慕你的。我有時候真的會很恍惚，」

「沒有啦……」我還沒講完，篎緊接着說：「你以後要去哪裏？哪個大學？」

「額……這個。我也不怎麼清楚。反正我一定是要考省外的，最後是在長江中下游那一帶城市念大學。之前幾次模擬考都是以南京大學為目標大學，考完幾次之後才發現也只有全校第一名那個女生才能上的去那個分數。現在我也挺煩的，沒想好要去哪個大學，只想分數高一點，弄個211學校。」

「我也挺想考取杭州那邊的大學，那邊的大學環境很中國風，我很喜歡。」

「哦？是嗎？我我也有考慮去杭州那邊，還有南京……」

「真的嗎！」篎突然開心起來，把我驚訝到了。

「你嚇到我了，怎麼突然這麼開心呀。」

「沒什麼，就想到能和你一起去同個大……城市念大學挺好的。」她笑得很甜，心中有點初戀的感覺，朦朧而甜蜜。

「嗯嗯，篎，我們這幾次模擬考名次和分數都差不多，只要你和我都能正常發揮的話，差不多也會這樣相接近的分數和名次，同一個城市一定沒有問題……正常發揮的話，我們也許還能考進同一個大學……」我也以微笑回應篎，篎很高興，走路的步伐加快了。

我心裏一直想着篎不應該只會報省內的大學嗎……怎麼會想去杭州呢？難道真的是我誤會篎了？難道篎並不是我所想的是幾萬考生想留省內的其中的一員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現在就去尋找答案，對我，對篎影響都不好。

「我們回去吧。」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操場，我終於說出口，還是結束這樣愜意。

「嗯，我走得腿都酸了。」她看了下手錶，「呀，我都下來了兩節課了！一個多小時了，竟然……時間過得真快。」

「嗯，確實。」我真的是要回去了，今天是個變數，今天的功課還是要完成的。

「額……肖亓翰，和你聊天很開心！謝謝你！」

「額，沒事，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