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青衫，看來是被她認出來了，呵，還真是小瞧了她。」

司羽眼眸微動，似乎想起什麼，冷笑了一聲，聲音淡淡，卻讓人不寒而慄。

常綾微微垂眸，恭敬立在一旁，心中凜然。

娘娘……生氣了。

果然，只聽司羽幽幽的聲音在大殿內緩緩飄響，森寒徹骨：「此人，留不得。」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的事，暫時先讓她蹦噠一段時間吧，常綾，從現在開始，你時刻注意她的動向，隨時想本宮彙報情況。」

「奴婢遵命。」常綾眼眸微凜，恭敬福了福身，連忙應道，然後轉身退了下去。

……

翌日，凌若雲醒來，身側早已沒有餘溫。

眼眸微微閃了閃，看來……他已經走了。

微微斂眸，凌若雲下了床。

指尖輕輕撫了撫手上的戒指，凌若雲唇角無意識輕勾了一下。

他說，會回來的。

「魔尊大人。」

淵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凌若雲眼眸微動：「何事？」

「凌夜初想見您。」

淵恭敬的聲音傳了進來，凌若雲眉心微蹙，眸中劃過一抹冷冽，正準備冷聲拒絕，忽而想到什麼，話到嘴邊一轉，淡聲道：「知道了。」

「啾啾～」

魘聽到凌夜初三個字，小眼睛微微睜大，飛到凌若雲面前，圍著她轉了兩圈，似乎在焦急地詢問什麼。

凌若雲伸手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安撫了一下，輕輕道：「別擔心，他……傷不了我。」

「啾啾……」

魘眼睛眨了眨，看著她，又叫了兩聲。

寒眼眸微微動了動。

合上衣裳，身形一動，他的身形很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大殿。

……

她抱著膝，頭低的很低，埋在膝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如瀑的墨發散落下來，鋪在身後，與身上妖嬈的紅形成鮮明對比，宛如一朵綻放的罌粟，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渾身卻瀰漫著一股死寂的氣息，還有沉沉壓抑著的戾氣。

孤獨而悲涼。

夜君寒的身影出現在寢殿時，輕輕顫了顫，手臂從他的後頸逐漸下移，然後緩緩落至他的腰間。

摸索了一番，終於找到他的腰帶，手指捏住一端，輕輕拉了拉。

手腕驀然被一隻大手握住，他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迷離的情慾，緩緩敲入耳膜：「小雲兒，不可以……」

小雲兒……

凌若雲微微一怔。

半晌，她漸漸回神，略顯強勢地掙開他的手，用力一拉。

「小雲兒……」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這種失控的感覺。

如今，他是恢復了記憶沒錯，也知道裡面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另一個神識所喜歡的人。

但兩個神識融合，他依然佔據主導地位，只是擁有了夜無寒的記憶，然而對於她的感情，他似乎……一直在依循著夜無寒那部分意識的本能。

這讓他感到莫名的煩躁。

「阿寒……」

女子的低聲呢喃緩緩落入耳中，帶夾雜著絲絲顫音，透過血繭，輕輕飄入他耳中。

夜君寒眸光微動，動了動唇，然後輕吐出兩個字：「是我。」

良久，血繭內一片沉默。

「小雲兒？」他輕喚了一聲。

裡面依舊沒有動靜。

然而他能察覺到她此刻微微顫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