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帶她私奔

第98章 帶她私奔

「不行,絕不能讓他們成親。」傅雲凰聲音裡帶著幾分的尖銳。

連枝兒從未見她這般的失態過,直勾勾的看著她,「這話你跟我說不著,難道是我要嫁給施染,或者是我逼著施染娶妻了不成?」

傅雲凰拽著連枝兒的袖子,「你去跟他說,他定會聽你的話。」

連枝兒想走也走不了,拚命的往回扯子自己的衣袖。

而就在這時,一個帶著譏諷的聲音傳來,「本世子的髮妻和妾室,在因為本世子的妹夫爭執不休,本世子該怎麼想?」

兩人俱是一怔,卻見阮祿不知何時站在了遠處的假山旁,錦衣華服,冠袍帶履,像是從府邸外面剛回來的。

這兩日他更火氣大,他原本便一心要施染死,沒想到竟偷雞不成蝕把米,好端端的竟要成為一家子了,若是以後每日相對,當真是想要將他給活活的氣死了。

如今母親更是將施染視為東床快婿,簡直是當成了寶貝疙瘩,好似自己的妹妹嫁了良人一般。

如今他想動手除去都難了。

傅雲凰趕緊放開了連枝兒的袖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優雅和從容,「妾身見過世子殿下。」

「給……」連枝兒也只得規規矩矩的請安。

然而自從那日從城門處回來,阮祿竟徹徹底底的與她翻臉了。更是不曾跟她說過半句話。

倒是雲豆兒是滿臉的莫名,明明好的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不過一夜的工夫,竟成了仇人一般,而阮祿對連枝兒更是視若無物。

果然她請安的話尚未說完,施染冷颼颼的聲音旋即傳了過來,「你們繼續,跟烏眼雞似的儘管斗,一會子本世子讓大夫過來瞧。若是活著了便診治,死了直接下葬。」

說完竟拂袖而去。

連枝兒只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之中。

傅雲凰冷冷的看著她,「你如今這樣的張狂,還不是仰仗著世子的寵愛,如今你拿什麼得意,很快也不過是眾矢之的。」

而就在這時,卻見遠處匆匆忙忙的跑來一個老婆子,見了兩個人,忙笑呵呵的道,「世子妃和夫人在這裡呢,適才大小姐下了帖子,要奴婢去請兩位呢。」

阮如歡昨日便被接回了長公主府邸,這些年她大都在宮中,因為太后膝下荒涼,便將阮如歡接進宮中,當做養女來照顧,

昨日她一進府。按照規矩便去給世子妃請安去了,倒是只有連枝兒不曾見過她。

她記得四年前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如今竟要成親了。

傅雲凰現在心煩意亂,只唯恐失了禮數,便笑道,「今日身子乏了,明日再去罷。」

那奶娘如何肯答應,只不斷的央求道,「世子妃,您就跟老奴去罷,您要是嫌累,老奴背著您也成,只是大小姐的脾氣您是知曉的,若是您不去,只怕得將奴婢打死不成。」

話已經說到這樣的份上,傅雲凰哪裡還有不去的道理,只得連同著連枝兒一併去了阮如歡的屋子裡。

連枝兒還未進屋子,便聽見裡面傳來了嬌俏如鈴的聲音,「奶娘,你說施哥哥會喜歡這身嫁衣嗎?為何不將母親的嫁衣給我,當初哥哥娶親的時候不是也沒有穿嗎?」

旋即傳來奶娘緊張的聲音,「小姐您這這身嫁衣可是太後娘娘賜的,自然是極好的,而且您是什麼身份,怎能議論未來的夫君呢?」

連枝兒清楚的感覺到走在前面的傅雲凰身子一僵,只停在了屋門前。

「世子妃,難道您要在這裡站一輩子不成?」說完連枝兒已經將門給推開了。

傅雲凰狠狠的瞪了一眼連枝兒,卻只得無奈的進去了。

連枝兒這時第二次見到阮如歡,卻見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一笑起來唇角是兩個深深的梨渦,旁人都會被她的歡喜給影響了。

「大嫂。」她一眼便看見了進門來的傅雲凰,「您終於過來了,他們這麼久才將您請過來,該打該打。」

但她的目光卻很快落在了連枝兒的身上,「這便是小嫂子了罷,嘖嘖嘖,我哥哥那樣壞的人,沒想到倒是還挺有眼光的。」

連枝兒還記得當初自己畫著弔死鬼的妝見她的時候,她還畏畏縮縮的躲在長公主的身後,沒想到今日竟被太後娘娘嬌慣成這般的模樣。

連枝兒十分贊同她的話,不由得對這個小姑娘生出了幾分的好感來。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阮大小姐語出驚人,「大嫂,當初你和施大人是有過婚約的人,你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或是喜歡什麼?!」

一旁的眾人都嚇得變了臉色,尤其是阮大小姐的奶娘,整張臉都成了豬肝色,「大小姐,您真實糊塗了,還不快給世子妃賠罪。」

連枝兒的目光卻慢慢的落在那嫁衣上,瞧著上面用金線綉成的飛鳳栩栩如生,喃喃道,「很美。施大人瞧見了自然會歡喜的。」

阮如歡聽了這話果然的歡喜,只笑著道,「今日太後娘娘賞了好些的珍寶過來,你們瞧瞧可有喜歡的沒有,只管拿去。。」

傅雲凰忙笑道,「竟不知都是些什麼什麼好東西,既然是太後娘娘賞的,我得好生的瞧瞧才是,若真有喜歡的,妹妹莫要小家子氣才是。」

兩人說著便果然往內間去了,阮如歡還不忘扭頭叫了一聲連枝兒。

等那兩位主子走了之後,那些丫鬟僕婦們也都跟去了,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連枝兒和窗外守著的幾個粗使的小丫鬟。

連枝兒的目光卻落在了那見喜服上,然後瞧著桌上置放著紅紙,還有幾個剪一半的喜字。

她這才走過去細細的查看著一眼,然後自己動手剪了起來。

她正埋首剪著,忽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難道屋子裡的丫鬟都死絕了嗎?這樣的事情竟讓你動手。」

連枝兒手上的動作一聽,抬起頭來卻見阮祿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面前,陰沉的臉上滿是不悅的神色。

連枝兒深深的吸了口氣,「只是覺得無聊才剪的。」

阮祿不置可否,只坐在了連枝兒身邊的椅子上,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這兩日你倒是過的愜意,對本世子也是視若不見,那日你背叛本世子,難道你就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嗎?」

連枝兒剪好了的喜字擱置在一旁。然後又剪著北涼的蒼狼圖騰,「是世子不搭理我的。」

「那你就不能去找本世子賠罪嗎?你可知本世子一直在等著你?」他的聲音里滿是怒氣,然後用力的錘了錘桌子,連桌上的茶碗都被震得一陣亂顫。

連枝兒,「……」

終於怒氣撒過去了,他終於嘆了口氣,「這些時日本世子也想過了,那日你並未要背叛本世子,想來你不過是想要放他走。」

連枝兒從見過阮祿有這般講理的時候,一時間有些錯愕。

而就在這時,卻見阮祿慢慢的道,「這是本世子最後一次原諒你,以後若再背叛本世子……」

他終究還是說不出任何殘忍的話來。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邊的大紅喜字上,問道,「你不能穿著喜服進府,而且如今還名不正言不順的,很失望罷。」

她不知怎麼回答,只嘲弄似的道,「聽聞中原人的婚禮也是極為熱鬧的,但在我們北涼,兩個新人只要圍著篝火唱歌喝酒,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不管的親朋還是陌生人,都可以品嘗美酒的。」

他慢慢的道,「既然這樣,本世子便還你一場婚禮,絕對花樣新鮮。驚世駭俗,如何?」

「世子殿下說笑了。」她有些懵。

「本世子今夜便成全你,你還只管等著。」

連枝兒手裡的蒼狼已經剪好了,一抬眼卻見阮祿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雙漆黑的發亮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

連枝兒不由得臉頰一紅。

而就在這時,他俯身下來,滾燙的唇落在她的唇畔上。

「呀」卻聽一聲驚呼,竟是阮如歡掀開門帘子進來,一瞧見兩人如此,只詫異的驚呼出來。

連枝兒好似被針扎了一般,忙推開了施染。

但慶幸的是阮如歡是第一個進來的,後面的一干人還未追上她,別人並未瞧見這一幕。

「大哥。」見到了阮祿,適才還蹦蹦跳跳的阮如歡,嚇得跟避貓鼠似的,垂首站著。

阮祿見被自己的妹妹撞破了,頓時心下大怒,又想著她又要嫁給施染。更是怒火滔天,建頓時將這幾日攢下來的怒氣全發作了下來。

「你整日瘋瘋癲癲的成什麼樣子了,宮中就沒有人管教你嗎?」

阮如歡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惶恐的臉頭也不敢抬起來了,只緊張的道,「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你身邊的奶娘也都是混賬。」阮祿冷哼道,「只會一心的討好你,連半點的規矩也不教給你。」

阮如歡嚇得眼淚直滾,連撒嬌求饒的話也不敢說出口。

而就在這時,傅雲凰已經走到屋子裡來了,見這樣的情形,也頓時變了臉色。

奶娘見狀忙壓低聲音央求道,「世子妃救救我們小姐罷,這一頓罵,只怕又得做幾日的噩夢了。」

傅雲凰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世子殿下息怒,妹妹年紀還小,若是犯了什麼錯,好生的教她就是了,何必生這樣大的氣。」

阮祿正在氣頭上,對她也沒有半點的好臉色,甚至完全不將她這個世子妃放在眼裡,只冷聲道,「與你無關。」

傅雲凰頓時面如金紙,一身不響的站在一旁。

阮如歡也覺得委屈,畢竟自己是無緣無故的挨罵的。「大哥,明明是你們在屋子做壞事,為何要罵我?」

眾人一時間目瞪口呆,只瞧著阮祿的唇上似有胭痕,頓時明白過來了,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連枝兒。

阮祿如同被踩到了尾巴,越發的震怒起來,「看來今日便要替母親好生的管教你才是。」

一時間眾人嚇得誰也不敢求情。

「去將家法取來?告訴你們,誰要是敢將這件事告訴母親。今日便是他的忌日。」阮祿的聲音冷颼颼的,竟真的動了怒了。

而就在這時,連枝兒卻走了上去,一把擋在了阮如歡的面前,「她年紀還小,你既是她的兄長,便更得照拂她才是,天下哪裡有你這樣的哥哥?」

如此指責的話,竟從連枝兒的口中說出。

屋內的奶娘嚇得更是滿頭大汗。低聲道,「阿彌陀佛,這夫人也實在是太膽大了吧,世子訓斥人的時候,從沒有人敢求情的。」

「天啊,畢竟給世子生下了小少爺,不會被打死罷。」

「沒事,說不定只會被趕出府邸去。」

一旁的幾個嬤嬤在小聲的說著,似乎都在為連枝兒捏了一把汗。

連原本流著淚,委屈巴巴的阮大小姐也張著嘴巴,滿臉惶恐的看著連枝兒。

而就在這時,卻見阮祿竟沒有半點氣惱的樣子,竟滿臉溫柔的看著連枝兒,「我不打她就是了,瞧你出了一身的汗,還不快去擦擦。」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快起來罷。」阮祿看著自己的妹妹,「以後莫要胡鬧了。」

「是,」阮如歡的聲音低的如同蚊吶一般,好似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逃過一劫。

阮祿這才慢慢的拉著連枝兒的手往外面走,全然不顧屋內眾人的臉色。

等他出去了之後,阮如歡才被丫鬟們攙扶起來,卻見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大大咧咧的笑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小嫂子才是我哥哥的剋星呢。」

傅雲凰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連枝兒被阮祿牽著走過了不知多少游廊畫壁,終於他慢慢的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

「今日天黑之後,會有人接你出府去雁回樓,本世子會給你最想要的東西。」他的眉眼間皆是溫柔,「你只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連枝兒有些不解,明日他的妹妹便要成親了,他帶著她去雁回樓做什麼?

等連枝兒回到屋子裡的時候,卻見雲豆兒笑嘻嘻的抱著阿空走了過來,「恭喜夫人和世子重歸於好。」

連枝兒有些汗顏,「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在公主府里,滿處都是眼睛。怎麼能瞞得住呢?」雲豆兒也笑了起來。

連枝兒只哄了半日阿空,直到天色發暗,才想起與阮祿的約定來。

她只胡亂的換了一身衣衫,這才往晌午分別的地方去了。

然而就在她走過曲折的廊橋的時候,卻見那大紅的燈籠下,站著一對人影。

讓她沒有想到的竟是施染和阮如歡。

連枝兒適才心中有事情,沒想到竟一頭撞了上來,待走的很近的時候,才趕緊藏在了柱子後面,只屏住呼吸,聽著兩個人在說著什麼。

但施染的目光已經越過阮如雙的肩膀,瞧見了她。

但他卻並沒有揭穿她的存在,任由她躲藏起來了。

「您真的有心上人了嗎?」阮如歡聲音裡帶著激動,「那個人是誰?」

施染聲若擊玉,「我實在不能娶姑娘為妻,當初答應這件婚事,亦是迫不得已,今生我非她不娶。再不會委屈了姑娘的一聲。」

「哦,原來是這樣。」阮如歡的聲音帶著幾分的稚氣,「那你就離開公主府罷,希望你以後跟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多謝。」施染深深的鞠了一躬,火紅的光照在他隱晦不明的臉上。

「放心,你既然不喜歡我,就不必覺得虧欠我。」阮如歡笑著道,「我總會遇見自己喜歡的,就像是哥哥遇見那個叫連兒的女子一樣。」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長長的走廊里,很快她的背影便消失餓了。

而施染卻依舊站在那裡,連枝兒知他是在等著自己,卻還是轉身出去了。

她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用淡淡的聲音說道,「阮姑娘是個心思單純的人,沒想到長公主府邸竟還有這樣的人,與她的母親和哥哥不同。」

施染看著她,淡色的眸子裡帶著異樣的複雜,「我今夜便要離府邸了。」

連枝兒早已預料他不會真的娶阮姑娘,當初亦不知全權之計,如今既然能脫身了他自然是要離開的。

連枝兒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平靜,「聽說中原的南方很好,那裡遠離京中,是您這樣神仙似的人物呆的地方。」

施染看著她,「我不會留在中原了,我要去北涼!」

「什麼?」連枝兒幾乎是喊出來的,然後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生怕旁人聽見了她的話,「你不要命了,北涼如今和勢同水火,你去北涼做什麼?」

「跟我一起走罷。」他的聲音很淡,卻讓連枝兒漸漸的沉淪了進去,「我今夜便帶著你和阿空一起離開。」

連枝兒一時間不知敢如何做,甚至腦中是空白的一片。

施染並未強求,只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有割捨不掉的東西,我在這裡等你半個時辰,你若想明白了,便來這裡找我,我帶著你一起離開。以後天涯海角,咱們在一處。。」

連枝兒看著他,似乎有些不信。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脂正濃,粉正香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脂正濃,粉正香
上一章下一章

第98章 帶她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