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5

第十三章5

「那事玉竹也只是無心之過,她痛失孩子,這才會將周家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她也並未傷害過那個孩子。」上官北堂解釋道。

「可周家不會這麼想,他們夫婦攜子特意來拜會你,卻不想孩子竟會被玉竹搶走。終究是北旋王府承他周家一個情。」慕南風又道。

「如此,這情承便承了吧。」上官北堂道。

「你呀,就是如此固執,萬一哪天玉竹真鬧出什麼來,只怕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慕南風無奈的搖搖頭。

話是如此,可終究往後的事情還是應驗了慕南風今日的勸告。這是后話,先不必提。

再說這蕭毅卿自從被打入了大理寺,卻是嘴硬的很,對於謀害北旋王府側妃之事是一字也不肯招認。

大理寺卿用盡了辦法審問,蕭毅卿卻從來只說一句話:「叫我見見她,叫我見見她。」

無奈,半個月過去了,此案還是沒有分毫進展。

大理寺卿只好照實般向上官北堂彙報。

上官北堂聽完如此彙報,不由陷入了沉默。

慕南風向他建議道:「王爺,不如就讓他見一面吧,也許見過了,他也就釋懷了。」

上官北堂思索了片刻,說道:「如此,那便叫他見一面吧!」

晚上,上官北堂便將人從大理寺提到了北旋王府。

到了府上,他直接將蕭毅卿帶到了玉竹的院落。

他看看蕭毅卿說道:「你不是想見她嗎?進去看看吧!」

蕭毅卿將信將疑的看看上官北堂,似乎不太相信他會帶自己來見玉竹。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院落,推開玉竹的房門,昏暗的燈光下,卻見玉竹懷中抱着一個襁褓起來的嬰兒,輕輕的,溫柔地哄着他入睡。

「寶寶乖,睡覺覺。寶寶乖,。。。」她溫柔地拍扶著那個襁褓。見蕭毅卿進來了,卻也毫無波瀾,只是將手指放到嘴巴前,努嘴做了個輕聲的表情,說道:「噓,輕一點。」

蕭毅卿也不由輕手輕腳起來,他心中疑惑著,玉竹的孩子還在?她已經生下來了,可這才幾個月,難道是早產了?

他走上前去,看看她懷中的襁褓,卻見那襁褓中包裹的只是一個枕頭。

可玉竹卻柔情似水的哄着他入眠。蕭毅卿的心中不由凄涼起來。

那個孩子掉了,真的掉了。

他蹲下身子,輕聲喚道:「玉竹,我來看你了。」

玉竹不理會他,只是指指那個枕頭,說道:「你瞧,他的鼻子多可愛,還有這睫毛,好長哦。」

蕭毅卿又道:「玉竹,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蕭毅卿啊。」

可玉竹還是不理會他,只是抱着那個枕頭輕聲哼唱着曲調。

蕭毅卿不由有些氣急,只以為是玉竹失了孩子,才會對他視而不見的。

他一把奪過玉竹懷中的襁褓,說道:「這只是一個枕頭而已,你哄它做什麼,難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真的看不見嗎?」

被奪走孩子的玉竹頃刻間發起狂來,她瘋狂的抓了抓頭髮,扯住蕭毅卿的衣袖嘶吼道:「你還我孩子,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我,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她抓狂的朝四下張望着,尋找著,再把那個被蕭毅卿扔掉的枕頭拿起。

抱在懷裏,輕聲哄道:「噢,噢,小寶寶,睡覺覺。」卻又看了一會兒,哭泣道:「我的孩子死了,他死了。」

忽然,冷眼一抬,怒瞪着蕭毅卿道:「說,是不是你殺了他?為何要殺他?」

「我,我」蕭毅卿一時答不出話來。

那玉竹卻又大笑兩聲,唱起了梁山伯與祝英台。

蕭毅卿這才明白,玉竹這是得了失心瘋。兩滴眼淚從他的眼角劃過。他輕輕拭去,喃喃說道:「玉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想帶你走,竟不想將你害成了這般模樣。」

出了玉竹的房間,蕭毅卿便向上官北堂問道:「她是從何時開始這樣的?」

「那日,她從玉蘭口中得知那個幕後指使的人,是你。」上官北堂回答。

「不錯,是我,你不是想知道這一切嗎?今日,我便告訴你吧!」蕭毅卿終於承認了一切。

此事上報獨孤晏翔之後,便判了他個杖責一百。罷處官位,流放塞北。

兩個月後,中秋佳節,皇上和太后給朝中大臣各個府中賜菜。

這夜月色明媚,圓潤可愛。當這一輪圓月升起之時,宮中來賜菜的太監,正好來到北旋王府。

伴隨着那一聲聲報菜聲,北旋王府的眾人下跪謝恩。

「皇上賜宴,炙烤乳豬,清音鵝肝,八寶團圓飯,琉璃翡翠燙。」內務府管事的太監陳公公拖着那尖細的嗓音說道。

上官北堂攜北旋王府眾人下跪謝道:「微臣叩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旋王快快請起。」陳公公上前攙扶起上官北堂。

上官北堂也客氣說道:「有勞陳公公了。」

說着從秦伯手裏接過一袋銀子,塞到了陳公公手中。

陳公公含笑道:「王爺客氣了。」

二人正談笑着,卻聽外面一陣尖銳且凄慘的笑聲傳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傳來一句如同戲台上的唱腔一般的聲音:「呶~,咦~。」

眾人皆是一愣,都出屋來紛紛查看。卻見院中四下並無一人。

正奇怪時,又聽見一陣嘻嘻的笑聲。眾人這才尋着聲音往屋頂看去。

卻瞧見玉竹穿着一身降紅色的戲服,擺弄著長長的衣袖,正在房頂的磚瓦上走來走去。

上官北堂心中一驚,趕忙上前喚道:「玉竹,你怎麼上去的?趕快下來。」卻又怕分了她的神,輕聲呼喚著。

玉竹看看他,只是傻傻一笑,掄掄衣袖,唱道:「我本嬌娥女兒身,又不是男兒郎。。。」

這紅衣廣袖,映在那一輪圓月之下,美極,妙極。

眾人一聽這般唱詞,更是驚慌不已,猜測不已。

這玉竹已經瘋癲了好些時日,說話時常顛三倒四,為何今日卻唱出了如此詞句來。

陳公公儼然一句話都未說,就回宮復命去了。

這一夜,上官北堂心中忐忑不安,難以入眠。他似乎預感到了些什麼,卻又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次日一早,太後身邊的大太監便來到了北旋王府,上官北堂向他問明來意。

「不知公公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回王爺的話,奴才奉太后旨意而來,特來給側王妃賜上一杯御酒。王爺還是快請側王妃出來吧。」

上官北堂一個恍惚,險些站立不穩,但他還是硬撐著頭皮對那太監說道:「側妃今日有些身子不適,不便出門迎接,這御酒就暫且不喝了,還請公公回去吧!」

「王爺,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才。」那太監面露難色說道。

上官北堂衣袖一甩,冷色說道:「太后若執意要賜御酒,那便賜給本王吧。」

說着他上前欲要拿過那太監手中的酒。

「王爺何必如此為難奴才,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那太監面露難色說道,趕忙攔住了他。

「那你便回去復命吧,就說我上官北堂抗旨不從。」上官北堂冷冷說道。

「王爺,這」太監還試圖再說些什麼,可上官北堂卻打斷了他。

「你今日若是執意要賜本王側妃御酒,那就先賜了本王吧。一切你自己看着辦吧。」

太監不再言語,慕南風見這太監被唬住了,趕忙趁勢說道:「公公還不趕快回去復命,若是北旋王有什麼閃失,豈是你能擔待的起的。」

這公公沒了法子,只能打道回宮。

見宮裏的人走了,上官北堂對慕南風說道:「南風兄,本王得進宮一趟,這期間你一定要照看好玉竹,不可讓她有半分閃失。」

「明白,我一定護好玉竹,等你回來。」慕南風點頭答道。

上官北堂換上一身官服,直奔福康宮而去。

到了福康宮,卻是太后正在發火,他還沒進到殿裏,就從窗外聽見茶碗摔碎的聲音。

接着又是太后的怒罵聲:「上官北堂他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哀家的旨意。」

「太后息怒。北旋王也是重情之人,那玉竹伺候他多年,他又怎能說舍就舍呢。」徐姑姑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上官北堂明白這太后已經知道他今日的行徑了。

正想着卻見那個給玉竹賜酒的太監從殿內走了出來,看見他急忙上前小聲說道:

「哎吆北旋王,你怎麼這會子來了,太後娘娘剛剛聽聞此事,正在氣頭上呢。」

上官北堂對他說道:「勞煩公公去進去稟報一聲,就說我前來請罪了。」

「奴才勸王爺這會兒還是不要進去了,恐怕會火上澆油啊!」那太監朝裏面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

兩人正說着,卻聽裏面又傳來一聲:「誰在外面說話呢。」

卻是太后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問道。

那太監沒了法子,只好進去稟報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北旋王特來請罪了。」

只聽太后冷笑一聲說道:「哼,他還敢來,來幹嘛的?請罪?他連哀家的旨意都敢不從,又怎會前來請罪。」

上官北堂在外面聽到此言,趕忙跪地高喊道:「臣上官北堂前來請罪,懇請太後娘娘原諒。」

「你有何罪可請啊?」太后說着從殿內走了出來。

上官北堂磕了個頭說道:「臣不該違抗太后的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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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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