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切垮了

有一種垮，叫做你手上剛一用力，就知道垮了。

在姜莫的這個步驟，處理紫空玄貝，最開始要做的就是把紫空玄貝的不規則部分剃掉。

至於剃多少，就看個人的選擇了。

你可以先剃一面平，然後把它向下擺放，讓貝肉出於一個更平整的環境裏，以此保證運刀的順暢從而保證貝肉切口的整齊。

姜莫完全的錯估了切割貝肉的困難程度，靈力注入得比狗，一刀下去切口一點都不平滑，可以說就是切垮了。

尷尬。

而且她剛才可能是思想上出現了一點問題，並沒有切平面，而是選擇了側切。

如果是平切，還有一定的挽回餘地，可以用這個部位來做底，切到以後的時候盡量控制垮的部位切得薄，基本上就能算在正常損耗的範圍內。

側切，那是真的沒法兒救了。

所以，接下來這一刀，她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完全被架在空中了。

這一刀姜莫懟進去就跟卡住了一樣不動，對面的二廚眼神更加犀利，怎麼看怎麼想像是懷疑她消極怠工的樣子。

姜莫心裏苦，但說不出。

危難關頭，這兩天都沒在姜莫面前露過頭的詹苗苗突然出來說話了。

師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種在姜莫看起來似乎是無解的廢局，落到詹苗苗眼中卻是小問題，完全不打緊。

她現在是開口的切面因為靈力注入不當，所以導致的切面不平，因為她在剛垮的時候就有了感覺，所以這一刀切得並不深。

師父給她的建議是，重新回到刀口，反向運刀往另外一個方向走，稍微切得更深一點兒，然後再回來收這個口，正好將剛才切得不夠平滑的這個部位當做邊角料剔除掉。

雖然師父說的辦法可行性看起來很高的樣子，然而姜莫心裏還是慌。

切垮了一刀后，她對後面的程序該怎麼走，也變得沒有信心了。

之前她只是知道這個東西難切，卻沒有想到這個東西居然是這麼的難切。

師父感受到了姜莫的緊張，語氣溫柔地又安慰了她幾句，然後近乎手把手地開始指點她，靈力到底該怎麼運轉，到底該調動多少，切的時候怎麼運刀。

有了師父的指導，姜莫的進度雖然在旁人眼裏非常的緩慢，但總算還是有條不紊地開始往前推進了。

這一個側面切完，就可以開始剖出一個底面了。

在底面的選擇上，也是有學問的。

貝肉不可能是完全平整的，兩面中，會有相對更平整，也會有相對更不平整的一面。

具體到底是哪一面更平整，選做底面需要切除的邊角料更適合，就得看個人的熟練度了。

姜莫是完全談不上熟練度的，也是因為選不出底面，她剛才才會在二廚的『監工』壓力下，選擇了更不好下刀的側面起手。

這會兒，二廚的壓力不在她身上，她又開始糾結了。

手上這塊貝肉吧，它吧，看起來兩面都差不多，摸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差別，簡直是個讓人憑空產生選擇恐懼症的存在。

面對差點選擇恐懼症的姜莫，師父並不是一開始就上來告訴她應該選哪面，而是先考核了一下她對紫空玄貝的知識掌握得到底怎麼樣。

被考到的姜莫一點信心都沒有，只能把自己已經挖掘出來的，所有有關紫空玄貝應該如何切割的信息給師父複述了一遍，基本不存在自己的想法。

這點也是師父略微有些不夠滿意的地方。

所以，師父特地把這點點出來問了姜莫一遍：「這些信息，基本都是你能直接接受到的，在真正地摸到紫空玄貝，並且已經動手切過一面后，你有什麼新的感悟嗎？」

要說感悟，實際操作過一遍以後姜莫還真不是一點都沒有，但是，她並不確定自己的這種感悟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所以剛開始師父問的時候也就沒說。

既然現在師父點名了是要聽她自己的感悟，那她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在有的時候，說多並不會錯多，不說才是錯。

所以，姜莫試不怎麼確定地回答了她最有把握的一點。

「我覺得，紫空玄貝的貝肉，正面摸過去，比側面摸過去的彈性以及恢復性好像更強。」

「所以，其實底面不切平，其實也是可以用力把它固定在案板上，然後開始切的。」

「但是，我覺得剖一下再切，可能是因為貝肉本身有粘液附着，不剖的話，在用力的過程中貝肉會滑動，增加切面平整的難度。」

師父對她的勇敢回答給予了肯定：「不錯，你繼續說。」

有了肯定，姜莫的信心也更足了一點，繼續地把自己的其他想法也說了出來。

說完以後，不等師父對她的想法進行評論總結，她自己好像也明白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了。

「師父，是不是，我其實根本就不需要糾結這個貝肉到底該怎麼選面，選哪面，其實都不怎麼影響最終的結果，就和不關是先剖面還是先側切一樣，只是一個個人選擇，並沒有真正的對錯之分？」

師父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疑問，但姜莫卻知道，這就是默認了。

解決了心中的疑惑，姜莫也不再磨蹭，再次提起刀，開始剖地面。

剖底面的靈力運轉和剛才的側切又不太一樣，如果不是姜莫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甚至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剛才切的是兩種不同的食材。

或許是因為底面即使切口不平，挽回方式也更多，大不了就是損耗份額更多要從她的獎勵里扣的東西更多而已，完全不傷，姜莫運刀的底氣變得更足了。

哪怕是剖地面的第一下又垮了，也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態，她堅持摸索著把這個底面給剖了出來，沒有猶豫，也沒有停下來像師父求助。

剖完一面，隱隱地她對那些原本只是灌在她腦子裏，本身其實並不屬於她的知識有了更多的體會。

再下刀，姜莫的動作仍然緩慢，卻隱隱地有了師父指導時的效果。

可惜的是，這一面剖出來，還是垮了，切到中間最寬的部分的時候，因為靈力不足的問題，姜莫分配用來調息的靈力以及運刀的靈力有些吃力，產生了一個短暫的停頓。

而這個停頓，就直接導致了切面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痕迹，像是圓木桌上明顯的裂紋，屬實有些刺眼。

這次的失敗依然讓姜莫感覺有些失望，她還以為這次就可以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