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演唱會搞事情（上）
第二天，聖誕節，歐陽洵帶著夏瑤，中午就抵達場館，開始為晚上七點的演唱會做準備。
夏瑤一大早收到了歐陽洵的聖誕禮物——一把銀色鑲鑽吉他，還有兩個人名字xyoyx的縮寫。自從夏瑤給他訂製手機殼，發現名字首字母對稱后，兩個人都喜歡在能標這五個字母的地方標上。
之前歐陽洵有讓夏瑤練一練《黃金海岸》和《詭舞》的伴奏。《黃金海岸》是吉他，《詭舞》是鋼琴，說是要錄一版她彈奏的，演唱會上用。
夏瑤樂意之至，這些天除去被歐陽洵懲罰或是獎勵的時間，她都在練，歐陽洵還會給出些建設性意見，讓夏瑤覺得自己——音樂水平猛增。
她太喜歡這把吉他，直接帶去了現場，打算下午就拿它來錄製。
她給歐陽洵準備的禮物也是今晚可以用上的——定製的話筒，上面也是有兩人的縮寫。整個話筒是有質感的磨砂啞光黑，xyoyx五個字母是黑色的水晶，仔細一些才能看出來，不會太招搖。
下午三點半，歐陽洵開始上妝、做髮型，同時，他讓造型師順帶給夏瑤也打理一下。
夏瑤表示別在她這裡浪費時間，大家已經夠忙了，但歐陽洵不同意：「一會兒鏡頭掃到你，你要顛倒眾生還是素麵朝天？」
夏瑤：「不用顛倒眾生。我顛倒你就夠了。」
大家聽得小心肝兒直顫，兩位當事人倒是淡定，很明顯，這是他們的日常相處模式。眾人表示：我不酸，我一點都不酸。
最後她還是同意，讓化妝師給她簡單上了下妝，很自然，不濃重，將五官的優勢更突出一點而已。
五點半，簡單地用過晚飯後，進入最後一次現場校核，也是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大隊親友團：顧與，唐琬，歐陽洵的父母，還有夏瑤的父母。施賀和歐陽洵的舅舅也手挽手前來捧場。
葉之清一見到夏瑤就要她喊自己媽，叫了三次才滿意地放過她。
孟芝表示會給他們安排好看台三層的貴賓隔間，說拒絕的只有夏瑤。
「你是不是傻，隔間清凈寬敞還有吃的喝的，視野也好，何必去小座位人擠人。」唐琬拉著她要坐一間。
「隔間在看台三層！我不要，離我老公太遠了！」
「白天零距離接觸，晚上。負。距。離接觸，演唱會遠一點怎麼了？這愛豆都成你老公了，演唱會遠一點怎麼了怎麼了？」唐琬這話是在她耳朵旁邊說的，雖然她真的很想大喊大叫，問蒼天問大地。
她實在是理解不了。以前一年到頭見歐陽洵的機會也只有演唱會，夏瑤想方設法買前排座位她還勉強能夠理解。現在跟歐陽洵低頭不見抬頭見，兩個人跟連體嬰兒似的，演唱會遠一點，這是個問題嗎？沒聽過距離產生美？
夏瑤斜了她一眼。什麼白天零距離晚上。負。距。離，瞎說什麼……大實話。
「我要近距離領略我老公舞台上的魅力。堅決不去包廂。」夏瑤堅持。
「你領略你老公。床。上。的魅力就夠了，舞台留給大家吧，你乖。」
「唐琬你閉麥！」
夏瑤此時真想甩微信表情包給她：手指指向一隻小黑豬：你給我住嘴。
或者，一手合攏一隻鴨子的大嘴：好了，你別說了。
這是她老公的地盤，當然她老公說了算。只要歐陽洵點頭，夏瑤就能如願。不過歐陽洵不同意她進搖滾區——不安全。
他安排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等開場后，若是有一層或二層看台前排的空位，就給夏瑤。若是沒有，可以找個隱蔽的角落。
後來夏瑤想出一招：「我要不穿工作人員的衣服混在裡面，這樣可以全場跑動，何止內場，我還能穿越欄杆直接站在舞台旁邊！」
唐琬：「……」這姑娘瘋了。歐陽洵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你乾脆當伴舞上台吧。」顧與想出一招，遭來唐琬狠狠一個白眼：這是跟歐陽洵永遠分不開了？乾脆一起唱得了。
「你嫂子她不會跳舞。」歐陽洵解釋。
「如果冒充工作人員，你要保證小洵出來的時候不像瘋子那樣蹦躂，不甩應援棒。」說這話的是秦蔚然。
夏瑤頓時無言以對。這她真的做不到。
知女莫若母。夏瑤追星瘋起來與瘋狗無異，一秒返祖，秦蔚然有數。
除去夏瑤，親友團由工作人員帶入休息室，等觀眾進場后，再去包廂。夏瑤則是在歐陽洵個人的休息室。
分開前，秦蔚然湊到夏瑤邊上：「寶貝兒新婚快樂。從小就嚷著要。睡。歐陽洵，料想現在是已經睡到了？」她沖她眨眨眼，沒等到夏瑤的回答。
真的是年輕態的親媽，能說出如此沒有代溝的話。
只是親媽也低估了自家女兒段位。
夏瑤不回答是因為，她心裡想的是：其實在領證前就已經。睡。到。了……
***
最後夏瑤如願以償坐在了一層看台第一排，還是正對舞台的位置。
怕被人認出來，夏瑤是在接近開場，打在看台上方的燈熄滅後由一位工作人員陪同落座，沒多說話。
周圍全是因興奮而語速加快的嘰嘰喳喳聲和壓低分貝的驚呼，讓她覺得親切而熟悉。
「你說，今晚我們嫂子會不會來？」夏瑤聽到身後的交談聲。
「不知道誒，我希望會來！要我肯定來！自己愛豆加老公，而且上周剛領證！哪有不來的道理啊！」
夏瑤虎軀一震——是在說她。揮舞應援棒的動作突然就沒有那麼自在了。
場館燈光開始越來越暗，連同舞台上的燈光也逐漸熄滅——即將正式開場。
一瞬間，尖叫和歡呼的聲音如同突發海嘯，狂浪般一陣接著一陣席捲整個場館。夏瑤的心境有所變化，除去難以抑制的激動，現在還湧出驕傲——大家在為之瘋狂歡呼的，是她老公。
燈光閃了一下，立即熄滅，現場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觀眾也因一瞬的茫然安靜下來，屏息凝神等待下一秒。
出其不意，一聲乾脆犀利的驚雷，讓大家都一個激靈，不給觀眾反應的時間，舞台亮起全場唯一一束白光，燈光下，歐陽洵黑色斗篷黑色騎士靴，一開嗓，便輕鬆抓住所有人的一切感官。
一連唱了四首歌，都是快歌，兩首是新專輯的，另外兩首是往期經典之作，一首《死神契約》另一首是點燃全場的《咒》——格萊美獲獎曲目，說名垂千古都不誇張，非重要場合不唱。
開場體力足，同時也考慮到要調動氣氛，所以一連四首快歌。四首下來，歐陽洵鬢角額前布了一層亮晶晶的汗珠。
他脫去斗篷，裡面是黑色的襯衫，左側是血紅色玫瑰刺銹。
脫斗篷的動作利落洒脫，裡面的著裝亮眼性感又帶著禁慾的味道，襯衫包裹下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黑色緊身褲和騎士靴將雙腿的筆直修長和力量完美展現，台下的尖叫反覆衝擊夏瑤的耳膜。
她忍住沒有叫，之前她也會這般驚天地泣鬼神地尖叫，音調分貝都能突破自己的極限，但是現在，她心裡默念：怎麼辦，好想。睡。他。
一個見不得光的想法：演唱會趕緊結束，她好回去。睡。愛。豆。
她坐在201區一排最靠中間的位置，左邊就是過道，右邊坐著一個女生。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歐陽洵身上，並不會朝身邊的人多看。
這會兒，女生偏過頭和她說話，打斷了她不。純。潔的念頭。
「嗚嗚嗚，歐陽洵太帥了！怎麼會有顏值身材這麼完美的男人！唱得也好好聽！耳朵要懷孕了！怎麼辦，我好想哭！」她目光依舊挪不開歐陽洵，沒有看夏瑤。
「是啊，想。睡。他。」夏瑤脫口而出。
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甚至能感知，鄰座的女生都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驚。
果然，她轉過頭:「小姐姐，歐陽洵已經結……」
然後她驚訝地張大嘴巴，又捂住嘴：「你……你你你是……」
她湊到夏瑤耳邊：「嫂子！你是夏瑤！」
夏瑤點點頭，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女孩用力拚命點頭，用目光表示：懂的懂的，我都懂。
「這位子我聽說可貴了，貴到沒人要！剛才我還好奇是何方土豪。」
「多少錢？」夏瑤覺得自己與飯圈脫軌了——不開心。
「將近四萬。我的這個，是賣了好幾張門票。賣了許多周邊，才買下的，當然腰包也掏空了，三萬七。朋友都說我瘋了。」
歐陽洵喝完水，在台上開始講話，聊天瞬間終止。
講話內容很簡單，主要是感謝大家的支持和捧場，希望在座各位和直播前的觀眾都能盡情享受這次演出。
然後繼續是快歌和慢歌的混合，這次一連五首，第五首是改編的串燒，將出道以來幾首大紅大紫的單曲一併串起來，長達十五分鐘，聽眾們卻意猶未盡，全場情緒高漲。
「時隔一年多，大家的應援水平見長。」歐陽洵與粉絲開始互動，這一表揚引來粉絲更大的歡呼，突然就爆發口號：「世間萬物皆浮雲，一心一意只為洵！」
整齊劃一地喊完，喊完后自己給自己鼓掌。
夏瑤：還是當年的中華鱘，還是一樣的味道。
隨後，歐陽洵又與粉絲展開進一步互動，說了些關於自己製作第七張專輯的心路歷程，最後問粉絲們，新專輯里最喜歡哪一首。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台下再一次整齊劃一：《詭舞》！
唐琬在三層包廂：丫的長見識了。這是排練過的吧？
很明顯，歐陽洵笑了。
誰還不知道清心寡欲的歐陽洵是個寵妻狂魔！當然是最喜歡自家老婆參與的歌曲，臉上這笑容就是鐵證。
「嗯，個人也最喜歡《詭舞》。大家都知道，《詭舞》能夠大獲成功，我夫人功不可沒。」
台下是介於起鬨和喝彩之間的喧鬧聲。
「可是前幾天，」他頓了頓，目光落到夏瑤的座位，與她對視，距離很遠，可是兩人的目光很清晰，再遠，也只有彼此，「她說我是山寨貨。」
台下爆發出一陣鬨笑。
夏瑤：這話還能放到舞台上說？
歐陽洵說話一直有分寸，分場合，今天這話，合適嗎？
下一句才是重點。
論套路，她從今晚明白，她永遠贏不了歐陽洵。
下一句，全場在座，和通過全球直播平台的所有觀眾聽到的是：「有請歐陽夫人上台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