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眼睛瞎了？
是夜。
宋曉五身形抖的如同篩糠，汗水更是宛若『瀑布』傾瀉而下，整張臉脹的通紅，隨時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
「你究竟在做什麼？」牧璋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這宋曉五屬實怪異，各樣招數，他均是聞所未聞。
「平板支撐。」
一炷香后，牧璋又問：「現在呢？」
「卷腹。」
……
「這又是？」
「深蹲。」
「這……」
「拱橋！」
宋曉五說完這話，徹底癱在了地上，連動動手指頭都費力。
每晚，她都會做一個時辰以上的鍛煉，每一樣都練到極限，對自己的苛刻程度，就連牧璋都不免敬佩。
「你做這些，有何意義呢？」許是熟了的緣故，牧璋待宋曉五也不似從前那麼防備，連帶著問題都多了。
「減肥啊！」宋曉五小口小口的喝著水，補充缺失的水分。
「難怪你從不吃東西，原來是這個原因。」
宋曉五望著牧璋幽幽嘆息一聲，她何嘗不想吃啊！奈何這具身體，已經超出了豐腴的範疇，直接威脅到了健康。
牧璋沉默良久后，驟然說道：「其實你如今的模樣，也挺好看的。」
宋曉五：「……」
牧璋本以為會收穫感動，不曾想宋曉五一張嘴，險些沒氣得他厥過去。
宋曉五說：「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就瞎了。」
牧璋：「……」
一夜無夢。
翌日，宋曉五照例生火做菜，她雖不吃，但家裡的人還是要養身體的。
糖醋小排、辣子雞、清蒸魚，宋曉五放足了佐料，陣陣濃郁的香味從廚房傳出，飄蕩在周遭，勾的人口水直流。
李氏照例出現，站在宋曉五身旁，眼裡閃著光，緊盯著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宋曉五最後一道清蒸魚出鍋，瞥了眼大門外：「誰呀？」
「曉五啊！我來串串門。」
聽聲音，是隔壁的張大娘。
「進來吧！」李氏已經上前去開門了，張大娘還算是對她們和善。
「吃飯呢？」張大娘進院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冒著熱氣的飯菜，就等李氏的邀請了。
「張大娘，來，嘗嘗！」宋曉五拿了個小碗，各樣分了一點，遞給了張大娘。
張大娘慌不迭地的接過碗，嘴上卻說著：「這怎麼好意思呢！」
宋曉五淡笑不語。
不吃便罷了，吃過後，其中美味更是絲絲徐繞在口中，張大娘眼巴巴的盯著桌上的飯菜，欲言又止。
「張大娘，從明日起，我會在院中開一家小飯館，每日特供幾樣菜，你若是喜歡，可別忘了來捧場啊！」
宋曉五笑眯眯的說出了盤算已久的計劃，之所以挑張大娘下手，無非是看中了她在村裡極好的人緣，以及那張大嘴巴。
有了張大娘的宣傳，效果應該不會太差。
減肥期間，做做飯，掙點小錢，倒也不錯。
「好。」張大娘愣了許久后，點了點頭。
宋曉五當真沒再讓張大娘吃上一口，只白白勾起了她的癮。
張大娘駐足許久后，乾笑一聲離開了。
李氏這才道：「五兒，你方才實在沒禮數了些。」
「娘，我自有打算。」宋曉五端起了要給牧璋的吃食，站起身來：「我回屋吃了。」
宋曉五走後，李氏望著桌上吃剩下的殘骸，不禁又嘆息一聲，五兒的性子，她是越發琢磨不定了，莫不是真像了……
想到這兒李氏心一驚，趕忙止住了猜測。
屋內，宋曉五把飯菜放在了桌上，道：「今個耽擱了，有些涼，湊合吃吧！」
牧璋放下書中的書，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一刻鐘前便聞著味兒了，明個早些送進來。」
宋曉五也撿了本醫書在看，並未答牧璋的話。
牧璋大快朵頤之際，掃了眼宋曉五：「你當真不覺得饞？」
宋曉五翻了頁書，頭也不抬道：「不饞。」
饞她也得忍著，這身膘肉沒下去之前，她每日只需攝入所需的卡路里，其餘的她絕不沾染。
學醫數年，她最吃得下的就是苦了，這對她而言，不算什麼！
牧璋吃飽喝足，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宋曉五，也不說話。
宋曉五又翻了頁書，語氣平緩：「一直盯著我作甚。」
「好奇。」
聞言，宋曉五嗤笑一聲，終於抬頭看向牧璋：「怎麼？愛上我了？」
她的話過於直接，牧璋臉色微變，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
宋曉五摩挲書頁的手一頓，微微眯了眯眸子，他竟沒有否認？
「你什麼時候離開？」
宋曉五不願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上予以太多關注，乾脆轉移了話題。
牧璋墨色的眸中，一抹失落快速劃過，隨即便恢復成尋常樣子，換了個姿勢做著：「前兩日你才划傷我，這傷口怎可能好的那麼快？」
宋曉五：「……」
「隨你。」
左右牧璋沒給她添多少煩事，待著便待著吧！
之後，屋內陷入了漫長的寂靜。
傍晚時分，宋曉五齣門去了趟鎮上，買了不少吃穿用品回來。
惹得李氏驚異連連，從宋家出來時拿的那十兩銀子明明已經花完了，宋曉五為何還有銀錢！
可不管她怎麼問，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的含糊其辭。
幾次無果之後，她只得作罷。
晚上，宋曉五將肉腌制好，又炒了一些香料備用，剛欲回屋，突然瞧見她的房門打開，牧璋從裡頭走了出來。
宋曉五頓時瞪大了眼，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壓低聲音道：「時候還早，萬一被我娘看見怎麼辦？」
一想到李氏淚水漣漣的模樣，宋曉五就有些頭疼，她一個黃花閨女，屋裡藏個男人，要是被她娘瞧見，指不定場面得鬧成什麼樣！而她又素來怕麻煩。
牧璋掃了眼廚房的位置，道：「有些餓了。」
宋曉五磨了磨牙，瞪了他一眼：「回去等著。」
牧璋剛回了屋，李氏就出來了。
宋曉五佯裝剛出門，面不改色的問道：「娘，我有些餓了，煮碗面吃，你要麼？」
「不用了，你吃吧！」
一炷香后，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炸醬麵放在了牧璋面前。
「吃吧！」
牧璋深吸一口氣，端起筷子，十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