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太過分
李長生罷休，他娘周氏卻不是好惹的，叉著腰，雙目噴火：「宋曉五……」
不等她把話說完，宋曉五已不耐煩道：「李長生喜歡張家小翠吧？我保證，你若再敢多說一個字，婚約一事，定不會讓你們所願。」
許是原身的緣故，對上李長生，宋曉五的內心極其不平靜。
「娘，算了。」李長生攔住了周氏，咬牙忍下了方才的兩巴掌。
定了片刻后，李長生道：「既然你清楚我們的來意，那便將這退婚書籤了吧！」
說著，李長生從懷中拿出了一早備好的退婚書，遞給了宋曉五。
「長生，我們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這般喪盡天良的事？」
李氏悲痛萬分的看著李長生，五兒是真心愛慕與他，當初為了這門親事，她爹沒少花心思，銀錢更是砸了無數。
如今，她爹才沒了多久，李家竟立即上門退婚。
宋曉五面色如常，看不出絲毫端倪，伸手接過了李長生遞來的退婚書。
上面一樁樁一件件，均是宋曉五的惡劣，倒是將李長生撇了個乾淨。她冷笑一聲，乾脆利落的撕了退婚書，將紙屑扔在李長生臉上。
「這退婚書寫的不好，重寫。」
「宋曉五，你別太過分。」李長生睚眥欲裂，顯然是在極力壓抑心底的怒火。
宋曉五嗤笑一聲，譏諷的看著李長生：「這才哪到哪啊！記著，下次來送退婚書，要五步一叩首，再以泥巴塗臉，不然我不接。」
李長生曾經對宋曉五的捉弄，如同老電影，一幕幕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宋曉五，你還要不要臉，哪家姑娘退婚還搞得人盡皆知？」
周氏搶在李長生前頭，怒罵道。
李長生也氣得七竅生煙，她一個低賤的死肥婆，竟然敢這麼作踐他。
李長生等人越是惱火，宋曉五心裡越發舒爽，道了一聲：「不要。」
「你……」像是使足了勁兒打在一團棉花上，周氏氣的瞪大了眼，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與此同時，屋內傳出一聲笑，很輕，但宋曉五聽到了。
「宋曉五，別以為我有把柄在你手上，就可以任你揉捏！」李長生深呼一口氣，目光緊鎖在宋曉五身上。
「是么？」宋曉五微微挑眉，隨後點了點頭：「行吧！那退婚書便不必送來了，李家雖然十分噁心，但左右我這副模樣無人願娶，嫁與你也不是不行。」
「宋曉五！」李長生氣得跳腳，記憶中的宋曉五懦弱無能，何時變得這般難纏？
「對了，聽說張家再給小翠說親事了！」說著，宋曉五頓了下，斜瞥了李長生一眼：「也對，這與你有何干係，你都不願退婚。」
聞言，李長生只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間，怎得不願退婚的人成了他？
「兒啊！咱們回，咱李家不娶她，耗也能耗死她一個沒人要的老姑娘。」
周氏惡狠狠的白了宋曉五一眼，怨毒道。
「嗯。」李長生臉色難看，隨著周氏的勸解，欲要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只聽身後宋曉五道：「對了，小翠成親時你定會去吧？記著幫我道聲喜，畢竟我也算半個李家人。」
宋曉五說的極慢，每一個字都準確無誤的踩在了李長生的心尖尖上。
李長生駐足原地，手緊緊握拳，深吸一口氣后，才氣惱不已的大步離去。
周氏狠狠的剜了宋曉五一眼，嘴裡嘟囔的罵了一句，隨後才離開。
院子里，只剩宋曉五母女二人，李氏看著宋曉五，眼裡噙著淚，近乎哀求的拉著她：「五兒，李長生並未良人，這婚咱們就退了吧！」
「只要他達到了我的要求，婚自然會退。」
一想到李長生對原身做的那些事，她這心裡就堵著口氣，退婚之前，不死也得讓李長生脫層皮。
「娘知道，你對那李長生真心愛慕，可如今你爹剛走，他們便來落井下石，這種人心腸歹毒，不值得啊！」李氏只道宋曉五還愛慕著李長生，才如此刁難，聲淚俱下的勸告道。
今時不同往日，即使五兒嫁過去了，往後也是要受欺負的，她一個婦人，實在護不住啊！
宋曉五：「……」
「我只是想刁難他們一番，並非還愛慕李長生。」
宋曉五當初的深情，李氏是看在眼裡的，宋曉五的話，在她看來，也只是嘴硬而已。
「五兒啊，你聽娘的話。」
李氏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個時辰，期盼著宋曉五能打心眼裡放下李長生。
終於，宋曉五找了個借口，溜回了屋裡。
關門后，便對上了牧璋略顯鄙視的眼神：「你這眼光屬實不怎麼樣！」
宋曉五：「……」
見宋曉五不吭聲，牧璋繼續道：「怎麼？真打算嫁與那等混球？」
說這話時，牧璋幾不可聞的眯了眯眸子，神情微動，卻叫人看不出意味。
「那種雜碎，給我提鞋都不配！嫁與他？」宋曉五嘴抽了抽，氣惱的話想也不想的竄了出來。
見狀，牧璋噗嗤一聲笑了，平日剛毅冷然的臉上，竟綻開了笑顏，饒有興趣，剛欲開口，便見宋曉五一個箭步衝上來，捂住了他的嘴。
「別說話。」
宋曉五壓低嗓音，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果然，下一瞬，門外傳來李氏的聲音：「五兒，你在同誰說話？」
「沒有啊！」宋曉五瞪了牧璋一眼，示意他不得發出任何聲音。
李氏在門口駐足了片刻后，嘆息一聲，而後才緩慢離去。
李氏離開后，宋曉五呼了口氣，鬆開了手，順便坐在牧璋旁邊：「往後小心些，別讓我娘看出端倪。」
牧璋神色詭異，盯著宋曉五看了好一會兒，道：「你這，著實有些……」
「嗯？」宋曉五面上浮現出幾分威脅，只要牧璋膽敢把諸如『不知廉恥』之類的話說出口，她就能眼都不眨的將人扔出去。
許是看出了宋曉五的意思，牧璋及時改口：「我有些餓了，昨日的叫花雞不錯。」
宋曉五掃了牧璋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