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七十五章變故之殤

第77章 七十五章變故之殤

薛泠下意識護住眼睛,卻聽見儺榃嘶吼「幫我!」趕忙一躍而起,幫他斬殺撲過來撕咬的些許怨靈。

儺榃趁機再度念咒,雙手起勢,周身升起淡淡光暈,將圍攻的怨靈迫散。

「轟隆!」

薛泠被強烈一擊摔了下來,只見儺榃身影完全融入怨靈之中,爆發巨響,隨即怨靈盡數逃竄。儺榃死死穩住心神,引導這些怨靈按照自己意願沉淪隱遁。

整個南疆恢復清明,雖然還是陰沉,比之之前已經是澄澈。

儺榃虛弱不已,扶著欄杆坐下「好了,你下去吧!」薛泠本來還想上去扶他,想到這場浩劫以及紅蓮再也待不下,立刻轉身下樓。

玄寒湖畔,湖水劇烈顫動翻騰,漾著一股怨氣。

儺榃拖著步伐來到,看了眼湖面,盤坐下來。本來翻騰的湖面待到儺榃念咒,在湖面灑了幾滴血,出現了漩渦像是吞噬掉什麼東西,最後徹底恢復沉靜。

薛泠來不及出發去鬼頭山,便見到碧隼滿身血污衰弱抱著一個人回來,滿眼枯寂。

「她,」薛泠緩緩上去,見到那具破爛的身體,眼淚奪眶而出,不敢去觸碰。

碧隼哽咽跪下,滿臉的絕望「我,我,薛尊主,你可以救她嗎?」薛泠別過頭以手捂臉,她是多愛美的女子丰姿綽約,如今破敗的殘軀,一息尚存卻生不如死。

「啊啊啊!,呃,」薛泠頹然跪下,哭泣起來抱住碧隼懷內的女子,心內疼痛不已。

送到儺榃面前時候,儺榃勉強替她保住一絲命脈「碧隼,你要知道,救活了也是廢人,還是殘缺的廢人。」

碧隼哽咽死死扣著地面,磕著頭「只要,只要她活著,就好。我知道,她為了我這條手臂,背叛對她如同再造的教主。那我,自然只要我有,我就能給教使。」

儺榃點點頭帶著一絲慨嘆「你之前對她的心意怎麼不說?」碧隼滿眼淚花看著擔架上的女子「紅蓮,她那麼好,我以為我配不上的。即使我喜歡她勝過自己的命。」

誰也沒有注意,擔架上的殘敗女子眼角有過一絲淚滑落,沒入死寂。

陰沉的氣氛一直延續到深夜,整個南疆陷入沉寂。

南疆霖城城牆最高處,可以眺望這南疆山河,一望無垠。

薛泠拿著酒罈,一口口灌下酒水,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來逃避下午看見一幕,甚至不敢和碧隼去見儺榃,害怕聽見更絕望的消息。

「阿泠,我找你好久。」

臣清羽費力爬上來,坐到薛泠身側想要伸手抱住她,卻被一把推開。

「你走,別靠近我,靠近我的都死了,都沒好下場。我爹,我的昀哥哥,還有紅蓮姐姐,」薛泠含糊不清的說著,眼睛冒著血絲。

臣清羽硬是緊緊抱住薛泠溫柔道「不會的,不會的。以後有我,我會一直護著你,陪著你,不會讓你難過的。」低頭輕輕親吻懷內女子,疼惜的擁抱住,一遍遍安撫。

長白山,玄祭樓。

無疆不敢置信盯著面前的情報。南疆夜神教主居然暴斃,由夜使統管夜神教。另外淵山掌教江鍇死在南疆鬼頭山,其大弟子扶棺回山,聲稱是南疆薛尊主也就是從前的紫瑤所害,一時間江湖再起風浪。

他自然不會相信這種對外借口,乘遇的死亡一定和這位夜使脫不了干係,那麼和她呢?

關於淵山江鍇死在她手裡,到底是否屬實?其實無疆是願意相信,畢竟當年的武會血殺,她其實恨透了中原世家。江鍇主動招惹,她下手其實也是情理之中。

緩緩放下諜報,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幾口。無疆覺得倦怠的很,下意識揉著眉心。

如今她也算是處在漩渦之中,再度激發中原世家已經江湖弟子仇恨,還不算朝堂的御都衛。

若是貿然出手,非但幫不了還會加深彼此的嫌隙。而且,西域煙亥最近一段時間動靜較大,前幾天還來書信要他去一趟。到時候牽出這件事,恐怕是滿盤皆輸,眾矢之的。

「無疆,你是替她在擔憂?」姬琪不知何時進來了,拿著桌上的諜報在看。

無疆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姬琪先開口道「我知道你一直放心不下她。西域煙亥那邊非要你去不可,我會留意南疆動向。」

姬琪安排的如此周到,讓無疆生出愧疚勉強笑笑「阿琪,謝謝你。」姬琪將書信疊放好「這些年你說的很多了。」

目送著姬琪瘦弱的身影離開,無疆生出一絲倦累。獨立撐起中原和西域的龐大組織,想要控制的太多,往往適得其反。

胸口的一刀,讓他廢了四年,最近才恢復。他想要強大,讓中原江湖臣服,不再像從前無力對抗無力守護;他想要維護西域煙亥,心繫故國,更想要查清當年的真相,讓她理解。

可這一切,需要時間,需要等待。他害怕自己等不起,害怕她真的遺忘自己,而成為他人的妻子。

更畏懼時間的沖刷,他習慣了姬琪的陪伴,不再眷戀從前。

淵山大弟子喬楚扶棺回山的消息,很快便在江湖之中傳遍,引起公憤。討伐之聲不絕如縷,不少已經商量前去南疆要人。

瀟城,雲煙閣重振之後,成了本地大家族。

江澄滿心歡喜的從金器店出來,拿著前幾天要掌柜打造的銀釵,仔細查看。相信雲錦一定歡喜,那時再表明心意,一定成功。最後讓父親解除和那刁蠻丫頭婚約,來雲家提親。

一路歡喜哼著小曲回到雲煙閣,卻發現雲錦等在門口。

「錦兒,你看我,」

「江澄,你,你父親亡故了。」

江澄笑容凝固,手裡銀釵掉下花鈿碎開,散成幾片「錦兒,你怎麼騙我?」

雲錦抽泣著想要來拉江澄,被他一把甩開,瘋了似的跑出雲煙閣。望著地上的碎花鈿,雲錦小心收好,內心不知為何覺得此一別就是永遠。

淵山山勢高峻,數座高峰直插如雲。遠看如線的階梯延綿不知盡頭,相隔不遠都是縞素纏繞。

江澄一個踉蹌摔在泥水裡,朝著山路望了望,哽咽抽泣深深埋在泥水中,任大雨重刷。

本來冰冷的雨水似乎被隔開,江澄抬頭,朦朧間見到一襲白衣撐著素傘靜靜為自己遮雨。

「起來。叔叔也不想看見你這般,他一向最厭惡你軟弱。」陸綾兒聲音有些顫抖,伸手扶起江澄。

江澄不知為何,這幾天趕著回來憋悶內心的痛楚一下壓抑不住,抱住了陸綾兒哭道「我,我爹沒了,」

「我知道,你哭吧!這次我不笑你,。」陸綾兒從來沒看見這樣脆弱的江澄,無助的不知如何是好。以前相互打鬧,爭執,偏偏此時莫名心疼,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胡說一通。

大雨越來越大,陸綾兒只好勸著江澄先回去,料理江鍇後事,順帶解決淵山現在混亂局面。

江澄聽完陸綾兒的訴說,內心又悲又憤怒。急急跑向山門,陸綾兒緊緊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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