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內部矛盾
唐大合元年，西域阿什入朝和唐國修好。同年兩國合作，阿什倚仗唐國精銳開始著手對抗聯盟的幾個小的諸國。
大合二年，煙亥這個仿效中原制度建國，文化經濟繁榮的國家，最終被重臣單器背叛，開國門納敵。不出三月，在重兵血洗下，徹底亡國。
可誰也猜不到，在煙亥遺址之下深藏著一個寬闊宮殿，建制和從前王室無二。
「恭迎殿下。」
齊聲吶喊，讓姬琪和十一都是驚訝看向跪了一片的眾人。
無疆倒是淡然「起來。」自己緩緩走下台階，細細端詳這個宮殿每一處，神情恍惚輕輕嘆息隨後眼神一銳，在王座上坐下。從前的清冷高傲，此刻猶盛，王霸之氣散露無疑。
「諸位，我藺瀾回來了。」無疆揚聲道「既然回來那麼便要阿什國和單家人付出代價。」
言楚頗為滿意站在人群，聽著身邊煙亥子弟的熱血吶喊，恨不得現在便舉旗吶喊，重建故國。
無疆掃了眼情緒激動的煙亥子弟，接著道「我會讓煙亥成為凌駕這西域十六國之上的存在，暗中把控整片西域。」言楚一愣，忽然明白過來，無疆其實不是想要復國而是建立殺手組織，便掙扎在這群激動人群想要辯解，卻見無疆已經和同來的人離開。
晚飯時分，無疆見到了氣沖沖前來自己房間質問的言楚。
「藺瀾，你瘋了嗎？你說的什麼屁話！現在三位長老都在外，沒回來，要是他們知道第一個就會廢除你！」言楚激動指著沒事人一樣坐著喝茶的無疆怒罵。
無疆倒是笑了「你這種人，讓你如此情緒失控不容易。」言楚顧不了那麼多，將桌上茶水點心全部掃落氣極道「我們，我們辛苦得聚集這些煙亥子弟，暗中培育，又處處布置，只等你復國。你呢？你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做的和你們有差別嗎？」無疆淡笑拾起地上書卷，言楚一腳踢去卻被無疆扣住凌空翻了出去，摔個結實。
無疆拿著書捲走出去，看著地上的言楚正色道「你做的那些事，我隱忍你很久了，所以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至於三位長老，我會和他們說。」
言楚不甘的爬起來大聲叫嚷「瘋子，你才是瘋子！我的少主死了，死了！」
或許外面言楚喧嘩太大，姬琪聞言拉開房門，出去探看，發現院落早已無人。想了會，還是走向無疆房間，敲了敲門。
「阿琪？怎麼，有事嗎？」無疆見到時姬琪還是詫異了一會兒，姬琪點點頭「嗯，我想知道藺瀾的事。」無疆微微錯愕，隨後還是淺笑著讓她進來。
屋子方才被言楚一陣折騰，雜亂不堪，無疆簡單收拾了一番給姬琪倒上水，見她一臉急切想要詢問，無疆只好慢慢說來。
「言楚是從小陪伴我的侍衛，那時候國家安寧，真是難得的太平。那時候的言楚還不是個瘋子，還是個有些近膽怯的善良的少年。」
「一切從那場戰火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和言楚被國教的七位長老拚死救出來，而後面追兵窮追不捨。長老們勒令言楚和我互換身份，讓我單獨跑向相反方向。」
「後來么？後來，我被師父救了。我一直擔心言楚，十五歲那年我終於聯繫上他，可，。」
無疆忽然停下，有些疲倦揉著眉心，姬琪安慰握住他的手掌「沒關係，你不想說了我就不聽了。」
「可他為了復國，為了煙亥死去的父母，不惜修鍊邪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在一個岩洞內，身邊堆滿了白骨累累。整個人透著難言的邪氣，更加恐怖是，那堆骨頭裡還有死在戰火里的四位長老」無疆似乎想起那慘烈景象，下意識反握住姬琪，眉心擰的更緊。
姬琪也是驚奇脫口道「他，為什麼這麼做？」無疆冷笑道「他說，與其浪費了四位長老的一身修為，不如增長自己。」
看來言楚這般人為了心中執著，真的是不惜顛覆一切，偏執的瘋狂。
「那，餘下的三長老可知曉？」姬琪忽然想起活著的那三位長老，出言問道。
無疆看著姬琪點點頭，姬琪擔憂道「看來他們的目的很堅定，你違背他們，豈不是有危險？」無疆淡笑著不動聲色抽開手掌道「無妨，我要做的和他們其實殊途同歸。」
姬琪低首望著手掌，想起這一路的刻意疏離有些苦澀道「你要做什麼，我身為巫山之主必定會鼎力相助。只要你好好活著。」
無疆沒想到姬琪會這般說，想起這五年的生死相隨，悉心照料。人非草木，豈不動心。再看姬琪眼眸似乎閃著盈盈淚光，刻意別過頭去強笑著「夜深了，早些休息。」
「給我時間。」
姬琪有些驚訝站在門口，忍不住的欣喜，側過頭淺淺一笑「好。」
處在這廢棄宮城地底，或許也很壓抑。無疆輾轉許久，終於披衣出去坐在外面的小院。
低頭擺弄著手中玉笛，不時朝著姬琪房門看去，良久才低聲喃喃「對不起。」
一夜過去，便傳來三位長老歸來消息，在正殿等候。
無疆帶著姬琪和十一匆匆過去，才到那些吵嚷人群瞬間安靜下來，讓出一條路。
正殿盡頭，王座之下站立著三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清一色的灰白布袍，額頭帶著一抹銀箍，銀箍正中鑲嵌玉石顏色各不同。
見無疆到了，三人和言楚恭敬行禮。其中銀箍玉石是殷紅的老者開口道「煙亥浩劫，如今七長老只留我們幾個，老夫算最年長。不知老夫說的，殿下可願意聽？」
「不願意。」無疆直接了當拒絕。
頓時下面的煙亥弟子一片嘩然，躁動不安。要知道，國教對於從前的煙亥地位可不一般，直接可以干涉朝政甚至王室繼承。
大長老一時被氣到，指著無疆說不出話來，餘下的兩位長老想要插嘴統統被無疆冷漠打斷。
無疆不顧這些人，一步步登上王座就要坐下。
「你，你個背叛祖宗章制的人，不配坐上去，我要廢除你！」大長老氣急怒吼。
無疆不顧坐了上去，冷眼一掃，地下的躁動漸漸小了。
言楚手按在劍上，隨時準備動手，而那邊姬琪和十一也是劍拔弩張。
無疆冷笑在王座之上坐下來，對著下面氣急敗壞的大長老道「廢除我？國教從來只有參與王室繼承上諫的權利，什麼時候有了廢除我的權利？」
大長老一時啞然，如無疆所說，縱然國教權利之大，甚至可以參與王室繼承漩渦，卻從來沒有廢除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