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滁州篇 雅堂血變
「噗噗」一群散落的鴿群被突然闖入的聲音驚的亂飛。
木風和無疆蹲下來，一隻一隻的搜尋，十七隻是知道元瀟接到鴿信，但是具體是哪只卻說不準出來。
「看，那兒。」無疆起身穿過鴿群，指著地上碎紙屑，有些還是被燒過。木風撿起一角，上面模糊的字跡難辨「好像是『綠，速來』」兩人面面相覷，不用說，元瀟是隱瞞了什麼。
「師兄，師姐醒來了，要見你們。」十七匆匆上來，歡呼叫喊著。
兩人來到紫瑤房內時，紫瑤顯然才醒，全身疲憊半坐在床榻上，眼神焦急「師父，師父他去滁州了。」木風神色一動「滁州？」
「那日，師父從鴿房接到飛來的書信，便說要去滁州。我見師父神色凝重不安，想要一同去，師父顯然不允，引我喝下茶水。昏睡前，師父依稀說讓我們保重。」紫瑤神色黯然，雙手緊握。
「筱兒也在滁州。」木風神情隨著紫瑤說完大變，眉宇間儘是焦慮，此刻已是方寸大亂，無疆見狀按著他的肩頭安慰道「滁州何其大豈會如此巧合？明日，我們便啟程，師父修為江湖能夠勝任不多。」
關鍵時刻，平時緘默孤冷的無疆及時穩住兩人，此前江傾在瀟城與他們分別只說滁州有事，後來李筱也匆匆回去，也難怪木風難安。
冷風起，掠過櫻花林，灑落一地花雨，遠處便是連綿的雪山，可謂仙家聖地。
「師兄，明日便去，不必擔憂，只是師父在滁州何處？」紫瑤拿著一壇酒微笑走來「師父年少時候便是冠絕江湖，據他老人家說，能夠打敗他的人屈指可數。」
木風接過紫瑤遞來的酒，喝下一口，他知道紫瑤是強做無畏「這桃花釀每次帶回來，還沒給你，就被你找到。」
「那是，師妹我的鼻子可靈，要是師父在，準會搶過來自己先喝，哈哈」笑到後面，細微的哽咽「師父可是當年翹楚，他不會有事對嗎？」
木風攬過紫瑤，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對。」紫瑤臉上掛著淚水卻依然笑著「等這次師父回來，我們幾個就去遊玩這天下，好不好。」
「好。」無疆突然的出聲，讓紫瑤微驚而後一笑「嗯嗯。師兄說的對，我還有你們。」三人立在櫻花林下，喝著一壇桃花釀，醉后和衣倒在地上。
一夜醉眠，無疆醒來時分，木風先離開，給他和紫瑤蓋上薄毯。
兩人整理后，來到樓門，果然木風已經等在那裡做好準備工作。
「十一，十七，這裡就交付你們。」木風看著兩個師弟慎重的吩咐，「我們會等著師父和師兄師姐回來。」十一帶頭，身後跪著一片雪衣弟子，恭送三人身影漸行漸遠。
下山便是遼城，三人先去酒肆，掌柜先前接到信鴿的信早已將馬匹以及乾糧準備妥當，「喏，小瑤，這可是免費贈送的桃花釀，路上喝。」紫瑤微笑接過「老劉，謝了。」
策馬離開時，紫瑤望著身後的長白山，不知為何這次心境實在難安，見兩人已經先行策馬離開，馬鞭一揮，策馬離去。
一路未曾停歇，幾天的奔赴終於趕到滁州，才到，便向人打聽青珩山雅堂，不過情況不容樂觀，知道具體位置太少。
「剛剛碰見一個曾經求醫去過雅堂的，給我指了路，走。」紫瑤拿著地形圖翻身上馬「只是，傾姨明明想要救人，偏偏每次都是出診，要不是這個人病情很嚴重不得已帶回去，我們還真是找不到。」
不等紫瑤說完，木風已經策馬上路，兩人隨後跟上。
穿過喧鬧集市，便是寧靜的郊外，行人漸漸少，紫瑤對著地圖三人緩緩策馬一路查看。終於在一群山峰停下，山峰不高，連綿不斷，只是怎麼看都不想有人居住。
「山谷？應該是有條狹長的道路。」無疆對著地圖急促說著，走近山峰腳下「這裡有條路。」
說是路，不如說是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三人側身擠著過去。最前面的木風先是停頓了會，接著拚命的擠出去，不顧身上的擦傷。
「這？」
通道後面是一片與世隔絕的山谷，芳草叢生其間夾雜著花蕊點綴，樹木成蔭，綠竹翠綠，本該是方外之地，此刻四處漸染著血跡。竹屋傾頹，地上躺著三四名女孩，已然氣絕。
兩人本準備去竹屋看看，木風已經出來，神情灰敗手裡拿著一串手鏈，搖晃著跪下「怎麼，會這樣。」
無疆和紫瑤衝進竹屋，裡面還有兩三具女孩屍體，有的衣衫凌亂，似乎經歷過打鬥，內屋散落一地藥罐還有物件。
「師兄，沒有在這見到李姐姐，也是好事。」紫瑤難過陪著木風坐著，「這手鏈是在瀟城買的，她，肯定凶多吉少。」木風眼中噙著淚花，緊緊握著手鏈。
「紫瑤，先前是何人和你說的地址，回去。」無疆忽然冷聲道，紫瑤似乎也反應過來，見木風一時間也不願意離開，囑咐后，同無疆離開谷內。
「來，來，來，買大買小。」
「張老三，你還賭啊！這老小子運氣真好，最近老是有人送錢。」
賭桌前，吵鬧聲不絕於耳，被眾賭說中的是個瘦小的中年漢子，一臉精明「哈哈哈，這叫時運。老子又贏了。」
張老三抱著懷裡的銀錢，笑眯眯數著，完全沒注意眼前的人。「呀！是您啊！這次又有什麼事吩咐，我，」張老三低頭看著脖子上血迸出，慘叫的捂住痛苦蜷縮倒下，懷裡銀錢灑了一地。
「玄祭的人就快查到了，做事以後小心。」
「是。」
巷口恢復寧靜，兩個身影沒入陰影，只留下一具冷卻屍體。
「來遲了。」無疆看著地上的屍體，心知線索斷了。「是我沒有想到，傾姨既然不願意透露雅堂，必然是害怕什麼，當時就該問個明白。」紫瑤又愧又惱。
「這不怪你，是我們大意，先回去和師兄回合。」
「也好，回去再想辦法。」
兩人回到約定好的客棧，等了半刻鐘，遲遲不見木風前來，心裡驚疑下，忙策馬重回青珩山。
穿過通道，裡面依舊，只是木風不在。
「師兄怎麼會不告而別？」紫瑤四下搜尋，焦急不已「即使有線索，也不該一個人去。」無疆借著月光查看一番「沒有後來打鬥，想來師兄不至於有意外，先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