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打死人了

郁成安以為他聲音不夠大，南風睡的沉，沒有聽到。

加重了聲，「南風，起來給你娘燒水！」

「……」

南風繼續裝死。

起來燒水？娘？那牟氏哪裏來的臉？

郁成安哪裏來的底氣，她會任他使喚？

「……」

郁成安再次愣住。

「南風？」他又喊了一聲。

南風就是不理會，裝死透透的。

「郁南風！」郁成安沉聲，邁步進了屋子，想要將南風搖醒。

可手伸出去，還未觸碰到人，南風就慘叫出聲，「啊，痛！」

這一聲慘叫，叫的真慘。

不單單郁家人被驚的心跳加速，就是隔壁人家也從睡夢中驚醒，拍著胸脯。

「隔壁牟氏又在打南風了！」

「可憐的孩子！」

「這就是沒親娘啊，繼母么，能有幾個好的！」

打着哈欠，繼續睡。

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別人家的，作為隔壁鄰里，在南風餓的直吞口水的時候，給口吃的，就算對得起良心了。

羅大夫孫子、孫女也是嚇的一抖，手裏的湯婆子都滾了下去，羅大夫也是嚇的一顫。

「……」

心中其實多少有些不解，郁成安對這個女兒，不管不問，任由妻子辱罵棒打，還有點不屑。

郁成安亦被南風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不要打我，我痛死了，渾身都痛！」南風再次叫出聲。

憑什麼她難受，那些罪魁禍首還安穩著。

她喊的凄慘。

在郁成安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跑出屋子，又喊又叫，「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嗚嗚，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郁成安從屋子追出來，就想去抓南風。

南風躲開，哭喊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郁老頭套着衣裳出來，沉喝一聲，「夠了！」

郁成安伸出去的手，慢慢落下，握拳垂在身側。

「南風！」郁老頭沉沉喚了一聲。

南風眨了眨眼，連忙上前去，抓住郁老頭的袖子，「阿爺救命，阿爺救救我！」

「……」郁老頭抿唇。

屋子裏傳來郁元氏的聲音，「南風，你進來！」

「……」

南風很意外，到底還是很快跑了進去。

那叫一個快。

有個溫暖的地方，誰還願意去冷冰冰的地兒，她腦子又沒壞掉。

郁老頭看着兒子，剛要開口。

大房韓氏穿着衣裳出來，「他二叔，你先送羅大夫回去，我來燒水！」

作為長嫂，她也是沒辦法。

就算根本不想起來，也不得不起來，難道真讓老二把南風打一頓？

這男人下手，跟女人可不一樣。郁成安常年上山打獵，力氣更是不小，怕是沒幾下就能把南風給打死。

郁成安沉默片刻，應了一聲，「多謝嫂子！」

去送羅大夫回去，順便抓藥。

今夜的南風和往日不太一樣，他壓根沒出手，她卻先叫嚷起來。

他有些奇怪，卻沒往心裏去。

一個被養廢的懦弱丫頭，翻不起什麼風浪。

拉着驢車送羅大夫爺孫三人回去。

韓氏去燒水。

郁老頭回屋。

南風一進了屋子，屬於老年人的味道鋪面而來，煙味也重的很。

「南風！」郁元氏套了衣裳，端了油燈過來。

南風往角落一縮，輕聲道，「奶，我，我……」話還未說完，眼淚已掉了下來。

她趕緊抬手去擦。

可是身體不受控制，眼淚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