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倒是會作弄人

是你?倒是會作弄人

今日是竹府每三年一次的大日子,今年更是,竹父想通過今日盛宴給自己的女兒找門好的婚事。前些日讓竹苑寫請帖的時候也是花了個心思,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僅會習字,而且還寫的很好,並不是外界傳的那般痴傻,竹苑只知幫父親寫帖,並不知道父親這般心思。

一大早,竹府就熱鬧非常,丫鬟,嬤嬤們忙前忙后一刻也沒消停。竹夫人,花虞最是忙碌,指揮著丫鬟們如何擺放綢緞。

「你看,這個沒擺好,這種緞,最突出的就是這緞上繡花,你應該支棱起來,讓它的花路看的更真切,更飽滿」。

「等等,還有你,這可是皇家貴族們最喜歡的綢緞,不可擺放在邊角之處,應該擺放在最中間的位置,這樣才能顯示出它的地位,可懂」。

「還有你,你,你……」花虞說的口乾舌燥,額前也滲著密密的汗珠,正要進去喝茶,便瞧見竹苑出來了。

「苑兒,你怎麼出來了,這裡人多,雜亂,你進屋好生歇著,待娘親弄好,你再出來如何?」竹家這一輩就只生了竹苑這一個女兒,雖然女兒對他們淡薄,但是也是心尖尖的人,只要竹苑好,其他如何也無妨。

「娘,我看看就回」竹苑看著花虞額前的汗珠,拿起手上的錦帕,替她擦了擦。

「苑兒,我兒」花虞看著竹苑,眼裡都是寵溺,想著她要是也能膝下承歡該是什麼場景,可是總歸是想想而已。

正午時刻,賓客們也陸陸續續進竹府觀宴,司樂之和千凌淯也準時入宴,他們二人並沒有告知真實姓名,而是以楓林閣閣主屬下的身份前來觀宴。竹老爺想來楓林閣最近忙於皇榜之事,分身乏術,所以便派人前來,也不計較,客客氣氣的迎進府內。

不得不說這竹府是真的氣派,單單設宴的前廳就大的能容下幾百個人。宴會由歌舞開場,家僕們奉好茶,端上點心,消磨賓客們等待時間。待賓客們如數入座才是賞綢開始之時,這期間仕官們大多你來我往阿諛奉承,看到好看的舞女也會竊竊私語。夫人小姐們,就家長里短,說說你的胭脂,她的襦裙。

宴會正式開始,擺好的綢緞都由府里長相甜美的丫鬟們,放入托盤,一個個端著在賓客眼前走一遭,尤其會在各府夫人和姑娘們面前停上些許時刻。待她們看到滿意的之後便會單獨喚上丫鬟們端過去細細瞧看,瞧到滿意合眼就會跟專門管事的嬤嬤訂下匹數,過後再送到府上。

司樂之看著著實無趣,跟千凌淯打過招呼,就去後院溜達。放眼望去,整個竹府都充斥著富甲一方的感覺,琉璃瓦片,白玉階石,假山林立,小橋流水。就連亭台之間的長廊,似乎也看不到盡頭。司樂之漫無目的的走著,便聞到一陣桃花香,尋著花香看到了一座院子,院子與竹府格格不入,沒有名字,就掛著一塊空空的牌匾。走進去,院子不大,栽了幾顆桃樹,此時開的茂盛。三五個廂房便是全部,桃樹下擺放著一張躺椅和一個茶桌,茶桌上的茶還冒著青煙。一白衣女子闔眸躺在椅子上,點點陽光透過桃樹映在臉上,有些不真切。長發垂垂的散著,手上還拿著一本書,似乎是看書看累了。竹苑此時只是假寐,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香茗,也不睜眼,輕聲說道:「香茗,你給我講書吧」。司樂之看著,走過去,拿起她手中的書,咳了咳嗓子,嗓音低沉:「這本就是你一廂情願,現在又何故這般說我?」。一句還沒講完,竹苑微微眯著睜開了雙眼,許是有些刺眼,她皺了皺眉頭,待他看清楚來人之時,永遠波瀾不驚的眼裡有了些許生氣。

「是你?倒是會作弄人了」。

「你知我是誰?」司樂之有些訝異,在他的記憶里似乎從來沒有這般女子。

「記不得便罷,受邀而來?為何不在前廳?」看著司樂之的臉,想到與司竹經過的那些輪迴,內心多少是有些不一樣的。

「卻是受邀而來,有些無趣,就到處看看」司樂之看著竹苑,聽她的語氣,似乎又有些熟悉。

「如此,那你自行觀賞」順勢復闔上雙眼,仿若無人。

「在下,司樂之,多有打擾還望海涵」看著竹苑一副生人勿進的姿態,司樂之兩手作揖,自報家門,便離開了。待走出門庭,身後幽幽的傳來兩個字:「竹苑」,想必算是回應吧。

直到聽不到腳步聲,竹苑才又睜開眼睛,拿起反合在桌子上的話本,竟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此前,聽到的楓林閣,原來他就是閣主,細想一下這似乎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管經歷幾個輪迴,他總是能讓別人記住他。

一番觀賞,想是宴席也快結束了,司樂之轉回前廳,便瞧見千凌淯身邊圍了些女子。司樂之不足為奇,千凌淯雖是男兒身,卻生的細眼長眉,身上總是有種淡淡的邪魅之氣,言行舉止,更是討女人歡心。到底都是官家千金,雖個個被千凌淯勾的七葷八素,但也只是捂嘴淺笑,舉止得體。司樂之拜別了竹老爺,就把千凌淯拉走了,走的時候千凌淯還不忘朝那些貌美的姑娘暗送秋波。

走出竹府,司樂之看了看千凌淯,若有所思到:「今日在竹府遇到竹府千金,竹苑,我自是第一次見她,可是又覺得見過多次」。

「哦,可是貌美,我見到貌美女子也總覺得自己見過多次。」千凌淯邪魅一笑,回答的也是似是而非。

「自然是貌美,但我怎會與你一樣,紈絝子弟,風流無數」司樂之覺得自己跟千凌淯說這話也是真的找錯了人,且不說千凌淯人品如何,就這風流痞氣也是望而卻步。

「我看你是想風流,可惜不成器,腦子只有大義,兒女之事怕是這輩子都體會不了。」千凌淯將手中摺扇合上,敲了敲司樂之的肩膀,一副無可救藥的語氣。

「如此甚好,我無心其他」司樂之也不生氣,拂了拂肩膀,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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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無妨終是相離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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