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1 墨家行俠

徽宗正茫然間，忽有親衛急稟宗望曰：「王婉容已於牛車之內自殺身亡！」

剎那間，柳庵之內，群情寂然。

良久，宗望始喪氣道：「可有話講？」

親衛稟曰：「聽身邊伺候的老媽子說，王婉容死前曾又說又唱，說什麼『魏武子，唐武宗』，唱什麼『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不知是何緣故？」

原來魏武子乃晉國大夫，彌留之際曾囑咐兒子魏顆將自己的寵妾殉葬，魏顆卻以昏聵之語不足信為由改嫁之，及輔氏之役，寵妾亡父乃顯靈「結草以報」；唐武宗時，有一歌姬孟才人，因有感武宗讓其殉情之意，遂悲歌一曲《何滿子》，唱畢，氣急立殞。嗚呼，「問世間『權』為何物，直教人『生』難自專！」

徽宗聽了，愴然淚下，痛悔不已。魏守節學富五車，焉能不知婉容所指，心中暗責徽宗無情。

宗望顧徽宗冷笑曰：「今日此時，道君方知有所負、有所失么？」

徽宗哽咽道：「歷此磨難，幡然醒悟，已知負美人、失自由耳！」

宗望心道：「竟不知負中原民望、失江山社稷，果真『諸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耳』，誠如軍師所言，好一個傀儡人選！」不由開懷大笑。

笑音未了，忽雷聲大作，宗望乃自語道：「驚雷為何物？」柔福在旁應道：「『云為天之容，雷為天之音』，今雷聲貫耳，定是上天警告世人：雖已大動干戈，亦當節制無端作惡，否則，必遭天譴！」

宗望默然。未幾，乃告親衛曰：「傳令：一、暴屍荒野者好生掩埋、超度，令其魄息於地下，魂歸於故里；二、有奸**女、濫殺無辜者，重責無赦；三、將王婉容權葬道旁，擇日遷墓桑梓！」

列位，小子上文曾言，大約人世間，有兩種人最不懼死：有所愛者，如漢時孝女緹縈；無所牽挂者，如吳國刺客要離。可嘆婉容，貴為皇妃，既不能苟且於世，乃自戕以全名節，非不懼死，實無奈爾！然則婉容之死，戰爭所致歟？禮教所致歟？趙佶無能所致歟？木頭翁百思不解，惟奉勸天下女子云：「嫁人當嫁能保護自己的真丈夫！」

附：宋子虛詠史中有記載：《詠宋宮人王婉容》云：「貞烈那堪黠虜求，玉顏甘沒塞垣秋。孤墳若上鄰青冢，地下昭君見亦羞。」后金帝尊其為烈女，立了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