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我不知道孟優有沒有去跟他們說天理教的計劃,我也不知道後來荊雲笑有沒有逃出來,我下意識地不想去了解後來發生的事。

基本上是如入無人之境地下了天山,之後就買了馬兒一路到了最近的城市蹲著。時間僅僅過去一天,那邊的消息就傳了過來,我就是想捂住耳朵,也聽到了「天理教血洗了五大門派」的事。

後來又說起天山上的事兒來,說上面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天理教和來剿滅天理教的武林人士殺成一團,把整個天池的水都染紅了。還聽說西域天理教的聖壇又派了人過來支援中原的教眾,所以這一次中原武林簡直是損失慘重。但是因為西域那邊大量進入中原,加上有的門派和朝廷也有關係,聽說朝廷那邊也開始準備剿匪了。

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我猜想孟優應該沒說出來。說得也是,如果說出來大家人走了,就剩下天池劍宗自己應對荊雲笑,很可能會吃虧。為了私情,孟優很有理由不會選擇說出真相,可是我覺得孟優不是這樣的人……雖然我感覺一向不準。

沒聽到荊雲笑的消息,不知道是死是活。宮堯之的消息也倒是聽說了,眾人對他的態度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極力讚揚,說他在天池一戰上非常出力,加上先前的絕地救人質,他的信徒還是很多。還說秋恨水也對他讚賞有加。另一個是極力貶斥,說他是偽君子真小人,說他城府極深,先是和天理教勾結演出一場好戲后又來天池表現自己的英勇無畏。

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宮堯之很快就派人找到我來給我送信,我哥一向高調,很容易找到。信上他向我報備說他沒事,神醫谷也沒事,讓我寬心。信的最後提到顏雪受了傷,還直接說了,她希望哥哥能來神醫谷見她一面。

還是沒提到荊雲笑。

我把信反反覆復讀了好幾遍,上面的字兒我基本上都能背下來了。

「你到底走還是不走?」在我來回在屋子裡走了十幾圈兒之後,哥哥終於擦乾淨了刀淡淡地問到,「第一天說人太多不好走路,第二天說這家店雞肉好吃留一天,第三天說衣服破了想換身新衣服,第四天又說想體驗一下鄉土人情……我想知道今天你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來。」

我訕訕地摸摸腦袋,揚揚手中的信小聲說:「顏雪受傷了,要不我們去看看她?」

宮堯之的信哥哥也看了,但是沒什麼反應,此時聽到我說,略略抬起頭來瞟了我一眼,淡淡道:「如果真的不喜歡,就一定不要給人留希望,哪怕是用惡劣的態度。」

我乾笑兩聲,「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顏雪?她那麼漂亮武功又那麼好,還對你一往情深……」

哥哥忽然冷笑,「那又怎麼樣?」

我愣了愣。

哥哥埋下頭將刀刷地插回刀鞘,淡淡地說:「如果我真的談感情,是不會在乎那些東西的。」

我望著他的刀吞吞口水,哥,你不要動不動就弄這麼兇殘的玩意兒行不行?

「好,我就去看看。」他說。

我又吞了吞口水,雖然哥你說話很平靜但是我怎麼總覺得你是要去砍人的呢?

說去就去,我也不用再費勁兒想別的能留下來的理由了。

自從練成烈火心經以後,身體好了,腰不酸了,氣不喘了,一口氣兒還能上頂。身體倍兒棒!哥哥不讓我喝粥了,但是也不再很憐惜我這個可憐的弟弟,打雜什麼的活又重新落到我頭上。雖然扛著金子是讓人很幸福,但是金子死沉死沉還不讓人亂動就有那麼點兒讓人覺得悲情。

一路走得飛快。我扛著裝滿金銀珠寶的小包袱跟在哥哥屁股後面一路跑。

兩個武功高強的人趕路就是快,不用騎馬什麼的,走了沒幾天就又到了神醫谷,神醫谷外面並沒有布陣法,貌似人還特別多,來來往往的都看到好幾個熟面孔了。他們自然也看到了我們,驚訝了一下走過來和我們打打招呼就走了。生疏得很。

也有冷哼仰著鼻孔做不屑冷傲狀的。我笑眯眯地從包得像個豬頭的百里無潛的身邊走過,還好聲好氣地叫了聲「大少爺」,他轉過頭當沒看到我。

沒看到百里無涯,聽說這次名劍山莊也是天理教攻擊的對象,也聽說百里無涯受了傷。那人一向不會自己出手,總是要等到最後才出來壓軸,這次吃了虧。

聽說天理教血洗中原武林之後,宮堯之立即回來開放神醫谷為人診治,這一善舉讓人眾口稱讚,可是暗地裡卻有人傳出他偽善的話來,說他先明明知道天理教聲東擊西的計劃卻抱著不說,在天池聖峰裝出一副救世主模樣,就是為了在武林中博取美名。這流言我聽過幾次,說得像鼻子像樣兒的。

我當這些人都在放屁,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宮堯之年紀輕輕地升到這樣的地位,讓人眼紅也是當然的。當初我哥哥也有各種流言呢,只是名劍山莊勢力大,這種聲音不敢大聲張揚而已。可宮堯之就不同了,畢竟他當神醫穀穀主沒幾年,還那麼年輕,雖然和名劍山莊有聯姻,但是在趙雪衣死後,兩家基本上就沒怎麼往來了。神醫谷一直奉行避世修行,宮堯之似乎也沒怎麼在各大武林門派和世家之間走動,結果幾年後忽然一鳴驚人,這讓人覺得很眼紅。

「偽善!就算他救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他!」我正走過去,忽然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說,「如果他真的知道天理教聲東擊西的計劃卻隱而不報,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南山派被人滅門,我一輩子都和他勢不兩立!」

我循聲望去,就看到孟優正扶著那日那個南山派的中年人往外面走去。

「這次多虧了孟少俠你拚死相救,我晁得剛欠你一命,他日必定以死回報救命之恩!」

我冷哼一聲走過去,「晁大俠如果要報答他,恐怕貴派底下的冤魂不會答應。」

「無雙。」哥哥有點不滿我多事,但是我就是看不慣。

晁得剛這才注意到我,立即怒目圓瞪想破口大罵,但估計是想到實力差距又活活忍住了。雖然他沒破口大罵,但是說得話也夾雜著很大的火藥味,「百里無雙,你教出來的好徒弟!你這個天理教的走狗!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挑挑眉,想隔空給他一拳,但看他說這幾句話也氣喘吁吁的樣子就算了,我還沒欺負老弱病殘的惡趣味。

「隨便你怎麼說。我覺得你除了治你的內傷之外,還應該治一下你的眼睛,容易把好人當壞人,把壞人當好人。」

我扔下一句氣得晁得剛暴跳如雷的話,看了滿臉黯然的孟優一眼,跟在已經走遠的哥哥後面拐進了石門。

石門裡面仍然是鳥語花香一派恬淡,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葯香味道。剛進去,就有神醫谷的弟子眼尖地發現了我們跑過來跟我帶路。

宮堯之很忙,他呆著的那個藥房根本就擠不進去,裡面全是傷患。宮堯之仍然是青山青巾,他側對著我,此時像個大夫,正在眾人間走來走去地耐心詢問查看傷勢。他的目光專註,頭髮有一縷掉在他線條柔和的臉頰,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從容意味。他沒有發現我的到來。

我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外看著他。忽然想起他跟我講他小時候的故事,他說和他師父一起在外面懸壺濟世為人治病,天天見到的都是病患看到的都是人間疾苦,所以他總是對人抱有同情心,不會與人太過計較。

這樣的人真的是個好人,不管是發怒還是悲傷,就連被傷害也是一副忍讓寬容的模樣。我相信他也是聽到那些流言蜚語的,他也可能知道現在等在屋子裡的人不一定心裡對他感激,可是他仍然仔仔細細地為人治療,沒有一絲不虞的神情。

前邊的人剛要為我稟報,我連忙一把拉住他,說:「先別打擾他,我到別處去,等他不忙了再說。」

那人想了想,回頭看宮堯之確實忙得不可交開,便點點頭說:「那我先帶百里公子去休息。」

我笑著搖搖頭,忘了那個還在忙碌的背影一眼道:「不用了,我知道我該去哪裡。」

那年輕弟子也笑了,「我忘了百里公子也算是半個主人了。」

他這話說得無意,但是我聽在心裡就有點尷尬,忙打了個哈哈走開。哥哥早在看到藥房里一堆人的時候就直接問了別人顏雪在哪裡便離開了。一個人反正也無聊,我便溜達著隨便扯住一人問清顏雪的房間,晃晃悠悠地跟著過去瞅瞅她。畢竟顏雪也算是熟人一枚,理應該慰問一下。

更重要的是,我怕哥哥態度惡劣說出什麼太過傷人的話傷了顏雪的心。畢竟人家是病患又是女子。還是一個好女孩。

神醫谷我熟得不能再熟了。

一路避開人群走到顏雪的房間前,很巧的,就在宮堯之那個小院子的隔壁。剛走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顏雪的哭聲。

糟糕!難不成哥哥這麼快居然把她惹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小雙雙和小宮之間的感情非常糾結,剪不斷理還亂啊~參考情況就是我現實中認識的一姐妹兒,不過她的小公可沒有小宮這麼溫柔多金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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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大俠N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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