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天池劍宗這邊人的臉色變了變,但終究沒有阻止。秋恨水輕哼一聲,任由我們去了。
天理教那邊看到我們走了估計鬆了口氣,這邊的人心裡對我們肯定是不爽極了。其一,居然隱瞞眾人把荊雲笑帶上天池害天池劍宗受損,其二,面對天理教眾居然臨陣脫逃。無論怎樣,這都是件相當可恥的事。
我也絕對哥哥什麼都不管有點過分,可是一想到就算自己插手進去也改不了結局,心裡就坦然了。
宮堯之和顏雪沒有走,宮堯之只是對我說:「無雙,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走。」
這個傻子!我急了,這傢伙留在這裡只是免費成為別人的幫手,最後還絕對竹籃打水一場空。
「宮堯之,這裡不關你的事。」我沒把實情說出來,就是怕這傻子二話不說把實情抖了,到時候遭殃的就是他。
宮堯之微笑著搖搖頭,漆黑的眸子里有隱隱的笑意,「無雙,你不是中原武林的人,但是我是。」
我怔了怔,無話可說。
顏雪咬咬唇,臉上閃過一晃而過的失望神色,她是希望哥哥像個大俠一樣留下來共同奮鬥?可是讓她失望了。
環視四周,或許就這樣一走了之最好。我和哥哥的名聲估計很狼藉,上次在客棧里眾人要宮堯之交出荊雲笑他說荊雲笑走了,到了這裡又讓荊雲笑逃了,想必在眾人心裡留下了相當不好的印象。
最初他通過救出蘇秀芳等人質才好不容易洗刷了和天理教有勾結的罪名,經此一遭,恐怕又會惹人非議。如果現在他跟我們走了,他也別想在武林上立足了。
他說得對,我可以一走了之,因為我不是中原武林的人,但是他是。從來就是。
事已自此,我和宮堯之他們分開,算是撇清了關係。宮堯之也可以保下一個共同抗敵的好形象。
又回望了對岸靜靜站立的荊雲笑一眼,我轉身跟在了哥哥身後。這樣也好,什麼都和我沒關係了。遠走高飛,去塞外過我想要的生活。
如此甚好。
我知道宮堯之和荊雲笑都在看著我,我想了想自己重回中原所做的一切,還算是個好結果。把宮堯之這個心結解開了,把荊雲笑的心結也差不多放下了。我又是一個人,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哥哥他也會離開的?總感覺他很快就會離開。
在兩方人馬的注視下,我走到孟優面前說:「你跟我走。」
他挑挑眉。
「烈火心經。」我笑眯眯地說出四個字,他的臉色立即驟變,問天未臉色也變換了好幾下,最終朝孟優點點頭。周圍的人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盯著我兩,盯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孟優雖然心高氣傲,但只要一提到烈火心經他就會失勢,我勾勾手指頭,他就乖乖地跟在我屁股後面不甘不願地過來。
小樣兒!老子還不願意給呢!
於是我、哥哥、孟優三人就在無數眼睛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天山。烈火心經其實就是一連串的運氣方法,如果有人能用烈火心經引導,後人就會學得很快。比如我,就是在荊雲笑的引導下學成的。
至於荊雲笑,想想他當初苦不堪言的樣子,自己修鍊肯定要吃苦。但我憑什麼要免費給孟優送心法加內息引導大禮包呢?
天山上面估計正打得頭破血流,我們三個人卻晃晃蕩盪地一路下來。路上真的遇到了一波又一波被引過來的武林人士。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是比較建議哥哥不要這麼高調地走在大路上,哥哥還是會聽取我比較中肯的意見的。可是……
「敢問各位可是知道了天理教在天山出現的消息而來的?」孟優跳出去問到。
「正是。」來的一撥人的頭領模樣的點頭,「我接到貴宗的飛鴿傳書,掌門便派最近的我帶弟子們趕了過來。一切還好?」
「多謝南山派的各位!天池劍宗感激不盡,我代掌門謝過大家!」孟優抱拳說到。
我和哥哥站在一邊當木樁。
「孟少俠言重了,天理教突襲我派,要不是大家伸手相助,我們南山派估計會損失慘重。大敵當頭,大家更當協力相助。」領頭人是個中年人,頭髮里夾著銀色,神色有些憔悴,從眾弟子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上看,他在南山派的地位應該不低。看他那早衰的樣子,看來小門小派的要在江湖上混確實很傷神啊。
「不知孟少俠要趕往何處?」那人問到,孟優頓了頓,一時語塞。自己門派大敵關頭,自己卻為了烈火心經棄之不顧,怎麼說也說不過去。一時之間,孟優尷尬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他跟我有要事要辦。」哥哥忽然開口,給孟優找了個台階下。
這時那邊的人才把偷偷打量的目光轉變為明目張胆地打量,那個領頭人朝哥哥問到:「不知這位是不是……」
「他正是百里無赦,旁邊那位是百里無雙。」孟優接話。
「原來是名劍山莊的兩位大俠,久仰久仰!」那領頭人連忙說到。
「我們早就不是名劍山莊的人了。」哥哥很不給面子地說。一提到名劍山莊,我們兄弟兩都是特別不爽。
那人不知為什麼惹到了我們,有點尷尬,連忙對孟優說:「事情緊急,我等馬上上山,一定要把天理教餘孽一網打盡!」
說完就招呼眾弟子上山去了。我心裡忽然有點不忍。我是不是該說出實話,不要再讓他們上去?
下面又來一撥,這次孟優不再跳出去自討沒趣,直接帶我們走了僻靜小道。
望著紛紛湧上來的人,我忍不住想:這麼多人,荊雲笑應付得過來嗎?還是蘇勒兒其實是想借刀殺人直接讓他們在天山上把這個不知真假的「外甥」給解決了?
「你有心事?」哥哥忽然停住腳步轉過頭來。
我也站住,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只要你一有想不通的事就會愁眉苦臉。,荊雲笑到底給你說了什麼?」哥哥問到。
孟優很吃驚,目光轉冷。
我忍不住苦笑,我就知道會這樣。雖然中原武林不怎麼樣,還有點討厭,但是如果真的讓天理教的計謀得逞,我又良心難安。算了,反正我都是要走的人,隨便他們怎麼。
「孟優,我告訴你一件事,蘇勒兒根本就沒有離開中原。」
「什麼?!」孟優大吃一驚。
我繼續道:「荊雲笑只是她拋出來的魚餌,一旦魚群被引過來,蘇勒兒就會直接殺入各大門派,到時候不知道會是如何的血流成河。我看你還是趕緊發消息出去讓大家回家。」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孟優問到。
我無奈地攤攤手,「我還是個比較有正義感的好人的……」
哥哥眼神瞄了過來,我立即嚴肅認真。
「我憑什麼相信你?」孟優皺眉。
我聳聳肩,「你愛信不信,反正最後我說得正不正確就要等事情發生了,當然我是不希望我說得正確的。而且你們打來打去也不關我的事。」
孟優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荊雲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麼重要的事?如果這是天理教的計劃,這不是壞了他們的大事嗎?你和天理教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又要說出來?」
我被他一堆問題搞得頭大,我就知道一說出來準會惹麻煩上身,或許是我正義感真的太強了?
……僅僅是這樣嗎?
「你是不是看到人多,怕荊雲笑最後逃不去?」孟優冷笑。
我愣了愣,居然反駁不出來。最後只能聳聳肩,「隨便你信不信。」
荊雲笑那個狡詐多計的臭小子才不會這麼容易掛掉?
我默默在心中想。
「說出來心裡好受了點嗎?」默不作聲的哥哥忽然問到。
我回過神,胡亂地點點頭。
「我想這個地方也夠清靜,可否把烈火心經交給我?」雖然孟優可能不信,但是我覺得他還是動搖了一點,居然直接在大半路上就要我交出烈火心經。
也好,我也不想就著拖著。
我算是仁至義盡了?
哥哥也點點頭,退到一邊為我們護法。我隨便用腳把地上的落葉掃了掃一屁股坐下去朝孟優招手,「來來來,快點。」
孟優挑挑眉,走到我面前一本正經地坐下,不止坐姿一本正經,就連臉上的表情也一本正經。
「伸手!」我懶懶地招呼他。
他伸出一雙修長乾淨的手來,手上厚厚地結了一層老繭,看得出這孩子平時是個勤懇努力的好娃娃啊。我心裡讚賞著伸手握住他,他全身立即繃緊,似乎有些緊張。
之所以挑上這孩子,就是因為看他真的有幾分少俠風範,雖然死板了點,但還是一個有原則的好孩子。
算了,就送他烈火心經心法加內息引導大禮包好了,反正只有這麼一次引路,成不成得了氣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又不是誰都能像我這麼天才,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稀里糊塗地就學會了。
一段時間過去了。
我睜開眼睛,「你不要緊張,放鬆。」
孟優抿抿嘴。
又過了一會兒,我乾脆收了手,面色不快。這傢伙根本就不向我開放自己的身體,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再怎麼努力都沒用。
「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你不相信我,我怎麼給你引導呢?」我忍不住說到。
孟優嘴抿得更緊了。
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不行。
「我已經儘力了。」他認真地說,眼睛里的神情讓我開始懷疑是我自己這方面出了毛病。
「我也儘力了。」我瞪他,「是你自己不肯開放你自己的身體。你不開放我怎麼進入你?」
他臉一黑,「我已經開放了。」
「你沒有。」我一口咬定。
兩人僵持在空地上。
「你們啰嗦什麼,還不快點?」哥哥不耐煩地提醒。
「你到底感覺怎麼樣?」我苦惱地抓抓頭髮,覺得有必要搞清楚彼此的感覺。
「很痛。」孟優想也不想地回答。
是嗎?很痛?我也覺得煩惱,我和荊雲笑就怎麼那麼容易呢?他說進來就進來了,我也沒什麼不適感。
又仔細回憶荊雲笑進來時候的感覺,身體很舒服……反而是他有點痛苦?
「先就這樣。試試再說。」我也是第一次,不會很正常。
「你到底行不行?」孟優懷疑地望著我。
「可以可以,放心。」看他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立即揮揮手道,「你放心我肯定可以的,痛是正常的,第一次都會痛的。」
「真的?」孟優遲疑地問到。
我點點頭。
最後又搞鼓了半天,他急我也急,要不是我輸送力道大了就是他的經關老是不打開,結果反彈回來搞得我也很痛。兩人滿頭大汗,總算是把內息的方向走了一遍,我把一道內息打到他丹田然後不負責任地說讓他自己參透就扔下他站起來閃人。
至於練不練得成,那不關我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昨天想更的,但是回來得太晚了,所以向各位親道歉。雖然遲了,但是還是祝願大家月餅節快樂,祝大家月餅節以後仍然快樂O(∩_∩)O~
還有,為了補償,今晚還有下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