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離落璃
「呼一一」
「所以說，那個傳說也不過是人們口口相傳的「故事」么？還是說，現在還不是這些上古禁區出世的時機？本以為隕天山脈出現異變，會有蛛絲馬跡可以尋找，到頭來浪費費了這麼時間，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啊。」
「總覺得，有些失望，」
「雖然，我本來就不抱多少期待。」
清冷如初冬晨時的霜雪，由水凝成的冰霜，明明如此卻顯得異常生冷的聲音。
一
「喂，該醒了吧。」
不耐煩的語氣，搭配她緊緊皺起的眉毛，一邊不耐煩地叫著，一邊輕輕地踢著他的手臂，然後把嬌小輕盈的腿一抬，腳丫都快要戳到王川臉上了。
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眼前明晃晃的白嫩腳丫，王川的嘴角抽了抽，剛剛想張開嘴，卻因引動身上的傷勢而不得不閉上了嘴巴。當然，他不會承認是害怕那隻腳丫可能會戳進自己嘴巴里這樣可怕的後果。雖然那樣自己一定會一口咬下去，但是考慮到可不光是臭腳丫那裡可是有著纏著像透明的水晶石一樣的鞋墊。如果是作為這片以妖為道的天地裡面神秘部族的一員，或許是由什麼不知名的堅固材料製成的也不一定。
暫且不去想是不是會硌著牙，就以王川的經歷來說，時至今日，他也快接受這裡隨便誰都比他強的事實了。所以雖然表面上是個少女，也許實際上是個老妖婆也說不定，到時候隨便一踩，也許自己就不是被白嫩腳丫踩在臉上這樣簡單了。
想到這裡，
為了避免腦袋被踩成肉醬的未來，明明已經醒過來的他，借著不能適應驟然變得明亮的視線的當口，悄悄地睜開了一條眼縫，斜著視線打量眼前的這個「救命恩人」還有自己身處的環境。
小丫頭藏頭露尾地躲在少女的屁股後面，但是小傢伙現在滿臉紅暈，好像是察覺到王川的視線，清瘦的小臉上閃過驚喜的表情。
少女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察覺到王川已經清醒的事實之後，腳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點。
或許是擔心自己傷到他，小傢伙楚楚可憐的表情讓她有一瞬間的心軟。
不過她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卻讓她覺得越發地可愛呢，讓人忍不住產生憐惜之情，當然，如果將小傢伙心裡的那個人換成自己就更好了。
想到這裡，她看王川的目光就變得越發地不善了起來。
不舒服地晃動了一下身子，因為小丫頭個子比較矮的緣故，她抓住自己的裙子，讓她感覺有點緊繃繃的感覺。
按理說穿著裙子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的，但是自己現在正用腳蹂躪著那個苦瓜臉的傢伙，因為抬起腿的緣故，所以才會這樣……
驀然，就像什麼東西斷掉了一樣，
腦袋裡閃過可怕的念頭。
「？！！」
因為抬起腿的緣故一
抬起腿……
而且穿著裙子一
那……那傢伙，剛才是睜眼了吧，絕對是睜眼了的吧？？！！
「咕咔、嚓咕……」
她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
已經不是磨牙的聲音可以形容了，如果有怒氣值的話，恐怕她已經爆表了吧。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自己也有失誤的這件事的，雖然現在她還沒有一腳踩爆那傢伙的狗頭，卻是正所謂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就這樣踩死的話，未免太便宜他了，思咐著這件事的少女，已經忘了應該優先收回自己的腳的事項，大概就是憤怒會讓人沖昏頭腦的真實寫照。
雖然是這樣，
她腳下的人卻仍然是一頭霧水。
不知為什麼，自己臉上的腳丫變得一動不動，那個站在他面前的少女的身子也僵住了一瞬，王川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或許是因為首先察覺到危險，小丫頭的小短手拖著少女的衣服，將身子僵硬的少女抱得更緊了，滿是紅暈的臉頰露出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
最先察覺到危險的小不點首先做出反應，感知危險不知什麼時候也意外地變成了她的一種本能，察覺到即將發生慘劇的小丫頭，固執地抱住那個危險的源頭。
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她不忍直視，
咬了咬嘴唇，她強忍著不去看她那可憐的樣子，小丫頭對她的殺傷力實在太大，為了克服這樣被萌化的本能，她竭盡了全力才從那倍受期待的視線里脫離出來，於此同時，那股殺意也緩緩沉寂了下去。
看到小丫頭的身影的王川鬆了一大口氣，當然他是搞不明白她是因為害羞還是什麼，小腮幫鼓鼓的，看到自己平安無事，有這麼激動么，有必要用那麼大的力氣去拉人家嗎？
看小丫頭的模樣，雖然王川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既然她都這樣了，自己也不好不回應，所以他的臉上也扯出一個笑容，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但是這個笑容落在別人的眼裡，可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當然他本人並無這樣的自覺。
「咯……咯咯，」
「咔咔咔……」
奇怪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像是，像是一
「咦一」
眼睛從小丫頭的身上移開，沿著稍稍向上的方向，
「咕……咚，」忍不住偷偷地咽了一口吐沫，王川發現了一件自己忽略了的事情，
嗯，
從某個角度來說，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這絕對是意外，肯定是，
但是眼睛有些不聽使喚，當然他也想挪開，但是畢竟是個傷員，而且從來都沒有見過，所以停滯了一秒。
磨牙的聲音從上方的空氣中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壓抑空氣，又沉重了一點。
天空似乎變得陰暗了一點，話說王川還來不及看寂死城之外的天空，當然他也想看，但是現在如果這樣做了的話，他恐怕會在變態的路上再也沒辦法回頭，所以有了這個覺悟的王川，就這樣僵持著。
大顆大顆的汗水在額頭上沁出，王川只能悄悄地保持不動，裝作還沒有醒來的樣子。
但是事與願違的事情可不是假裝沒看見就可以揭過的。
「你一還一沒有看夠嗎？！！」
充滿著寒意的聲音，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勉強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其實……」
「這是……個……啊！！」
意外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一腳踹飛了，掉進旁邊的河裡，只留下慘叫聲和撲通的落水聲。
說實話，王川是真沒想看她內褲的，但是……
額……
也許，
因為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緣故，所以偶爾看到白色的東西，就覺得有些耀眼，嗯，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有些挪不開目光，嗯，一點是這樣。
思緒流轉間，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似乎腦海里出現了些陌生的字眼。
最後的結果是公主殿下寬宏大量地原諒了王川，當然用公主大人的話來說無力反抗的他在水中泡了兩個多時辰還是沒被淹死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迹。
當然為什麼是公主殿下這一點，王川是得不到答案了，只有自己被賦予奴隸的身份成為了事實。
只是看到小丫頭一身乾淨的衣裳和明顯梳洗過的小臉蛋兒，梳起的長長頭髮，再看自己這一身破爛不堪，活像是一個乞丐，
「唔，這差別待遇，太明顯了吧。」
這是他被折騰得半死不活最後卻僥倖活了下來后的唯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