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關於當地民族

()「那你們想如何解決？」朱宇對著大長老問道。

「請陛下能幫我們。」大長老沉聲說道。

「這……」朱宇猶豫，這雖然是自己引起的，但是當時已經說得好好的，只是交易而已，自己這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你那邊可以說與自己這邊毫無關係了。

「大長老有所不知，我族現在是有些兵力，但是卻不適合作戰，而且我族現在也沒有多少財力進行戰爭。」朱宇推卸說道。

「陛下只要能幫我族度過難關，我族一定任聽調遣。」大長老似乎意料到朱宇會這樣子，於是認真說道。

朱宇不由意動，要是有這些人給自己做免費工，還真是考慮考慮，忽然想到自己原來的想法，把這個民族華夏化，這樣也算幫這個民族走向文明了。

「我們不需要調遣你們什麼，」朱宇裝出一副不在乎樣子，搖搖頭又說道：「可以說，你們擁有的我們都有，你們沒有的，我們也有，我們不需要你們一族。」

「陛下如何才肯幫助我們？」大長老哀嘆一聲說道。

「其實我們一直很感激你族過去的幫助，也很想幫助你們一族擺脫落後，可是……」朱宇裝作一副無奈樣子。

「陛下還是說說條件。」

「第一，你族所在領地多我們完全開放，我們可以開礦，建廠等，你們不得干涉，第二，你族若是違反我族的法令，則由我族懲罰，你們也不得干涉，第三，這個是希望，你們目前沒有文字，連姓氏，所以最好採用我族的文字和姓氏。」朱宇說道。

「可以，只希望陛下能是族人一樣對待我族。」大長老不假思索，堅決說道。

朱宇震驚不小，隨同而來的涅格人長老著實震驚了，著急了，質問大長老說道：「大長老，你這是？」

「這幾個月來觀察，華人雖然處於苦難中，卻不曾見過有誰出現絕望，臉上儘是堅毅不屈，自信驕傲，積極熱情，這樣的民族擁有一個英明的皇帝，他們一定會富強，我族落後愚昧，幾個月來，見識到華人文明，族中不少人已經心生嚮往，只是拘束於族中規定。然而，愈是如此，華人則越強，我族相比越落後，即使他們看不上我族，不加掠奪，但是我族生活在富強的華人附近，能安定嗎，即使這一代能，下一代呢？」大長老無奈說道。

「華人不像米沙人，華人有輝煌的文明，而米沙人卻不比我們強多少，甚至還十分野蠻，我族天生農耕，有基於族群少，註定不能有所作為，註定附屬他族，選擇之下，只能選擇華人最合適。」大長老頗有勸說意味對著族人說道。

「等等……」朱宇意識到什麼，抬抬手說道：「你剛才說米沙人，難道你們一直附屬的是米沙人？」

朱宇有些不知所措了，米沙人可是群島中人數最多的民族，人口近數百萬，比群島中所有華人還多，是一個極大的勢力，歷史上曾有記載，宋朝乾道年間（1170年左右），米沙人侵擾過神州澎湖泉州等地呢。

現在，反抗西班牙殖民的本土勢力中，屬米沙人最大，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信奉天主教，而且堅持以教會治理世俗，這是極不利統治的。朱宇不曾想這麼快就遇到這些人，他是想再強大些，面對這些土著，即使是戰爭，自己也有更多籌碼，可是現在卻遇到了。

「是的，他們在我族遷來之前就已經居住此地，他們禁止我族以及他們本族與外界交流，因此百年來我們都不曾走出山裡，見到城市中的華人，也不敢多交流。」大長老不明所以，只能真實回答。

還好，這應該只是一個部群而已，呂宋一般居住城市的是華人，而鄉村山林里大部分是土著。

「那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朱宇問道，所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他們一族居住幾十個村落，村落大小不一，總共有近兩萬人，沒有正規如華族的軍隊，但是他族人人善戰，若一交戰人人可參展。」

這麼厲害？！朱宇心想，不過立即搖搖頭，這樣單一的民族註定是不適合發展的，在冷兵器時代尚能爭得勢力，但是進入近現代，已經不是本生能征善戰就可以決定了戰局了。

戰爭靠的是軍事，拼的是消耗，打的是科技，現代戰爭中后兩項往往決定前一項。前世歷史上20、21世紀，米國之所以能稱霸世界，靠的就是它強勁的後備和領先世界的科技水平。

「我也不隱瞞眾位長老，我國兵力確實遠強於他們，但是現在處於裝備更換的關鍵時期，脫離舊的兵器，而還沒有普及和適應新的兵器，這時刻確實不好作戰。」朱宇誠心說出自己的難處。

「哦？軍隊用的槍已經很厲害了，怎麼還換？」其中一位長老說道。

「我國之所以來到此地，就是因為被西班牙打敗的，被他們打敗不是我國士兵比他們差，而是因為擁有強大的軍艦、大炮和比我們先進的槍支，所以若想擊敗他們，我們必須發展自己的裝備。」

「他們還厲害些！？」這些人大驚，他們哪能想象出比步槍厲害的槍是什麼，更不用說大炮了。

「那陛下可有什麼辦法？」大長老看著朱宇鎮定的神色，他鬆一口氣，認定朱宇一定有什麼解決辦法了，隨即問道。

「沒有，不過我既然同意了，一定不會讓你族受到傷害。」朱宇搖頭說道。

「那老頭我就放心了，再者陛下不用分你我族了，我們幾個已經老了，已經不適合管理一萬多人，只有陛下才能讓我族如同華族一樣繁榮，所以請陛下多費些心。」大長老得到朱宇承諾，放下心，然後頹然說道。今天看了一天華人的生活，窺探到華人軍隊的冰山一角，已經讓他覺得低人一等，再對比朱宇年僅15歲就已經比他這個六十幾歲的老頭沉著，如何不頹然。

「大長老？」幾個長老說道。

「從此再無涅格人了，請陛下不要分彼此，真心對待我們這些愚昧落後的人民。」大長老沒有去理會幾人，對朱宇說道。

「大長老不必急於一時，我會妥善處理好的，至於一些問題，我必須與我的大臣們商議才能作出決定。」朱宇沒想到今天的會見最後變成這樣，對他來說，確實有些來得太突然了。

一萬多人對朱宇倒不是多重要，島上其他地方還有很多華人，神州大地還有四萬萬華人呢，但是現在處於特殊時期，能得到的力量還是要的，而且這涅格人善於山地農耕，農業是基礎，朱宇也需要這樣的基礎。

…………

…………

「陛下，我看行，涅格人屈從性格利於我族統治，而他們沒有根深蒂固的文明，遇到我們輝煌的華夏文明，也不排斥，他們雖還是原始的耕作，但是由我們指導之後，就可以為我們生產大量的糧食，這是我們任何時候都必須的。」大學士李鴻基首先打破沉靜說道。

「李大人說得有理，但是李大人有沒有想過，若是我族長期壓榨他們，等到有朝一日他們醒悟，會有如何想法，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抵是如此。」戶部尚書梁雲義說道。

梁雲義三十來歲，是個極為安靜的人，經朱宇多次交談了解，此人善於發現問題，不隨波逐流，同時也是個很懂做人的人，對人十分和善，據說沒人見過他發過怒，但是有一點卻讓人十分費解――此人到今天還未結婚，有小道消息傳說他有龍陽之好，這人朱宇不敢太接近與他，但不管如何，朱宇極重視他的才能與洞察力。

「何必在意他們區區小族，即使能叛亂，又能掀起多大風浪。」兵部尚書元帥陳光輝傲然說道，小明朝由於常年有戰事，因此軍人地位極高，陳光輝名義上雖然位於李鴻基之下，但是名聲不在他之下。

「元帥有所不知，此時與其說是我們商議對待涅格族的問題，還不如說是商議對待異族的問題，畢竟呂宋原本不屬於我華夏，將來我們必定據有之，這些問題就不得不解決了。」梁雲義和善說道。

「梁尚書說得有理，確是我看得短淺了。」李鴻基是善於內政，對於這類擴張決策確實不是他所長，但是他是個善於自省之人，意識到自己錯誤，能及時改過。

「讓他們能世代安心下來，唯有平等對待。」刑部尚書包學天板著他那始終鐵青的臉說道。

包學天與梁雲義是兩個極端的人，一個極不善於人際關係，另一個十分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他是個直言不諱的人，及時是皇帝有錯，他都會當面挑出，相傳是包青天的後人，又被人稱「當代包青天」。

一如既往，他的話如同捅了馬蜂窩，眾人哪能容得下蠻夷享受與自己同等的地位。

「包尚書，蠻夷愚昧，何敢與我華夏之民同等。」

「華夏數千年輝煌，無知蠻夷怎可視同。」

……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朱宇說道，其實他此時心中挺矛盾的，一方面他想突出華夏種族優越性，為將來擴張打下基礎，一方面，後世種族平等思想又影響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