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再試移空
這下輪到司荼一臉問號了，沒有傳承一說，那自己元神中那些是什麼？
「父君，您再仔細看看，我自回歸本體便感受到元神中有一團迷霧，一直認為那便是傳承。」
司北澤元力再次遊走，可司荼的元神純粹乾淨，比之他自己的還要渾厚不少。別說迷霧，連半點傷都沒有。
這就更奇怪了，荼荼幼時元神破碎，即便是有今日靈液修復，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可現下非但元神穩固，更如幼兒初生時般無暇。即便是大佛境那些光頭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完美無瑕的元神，司北澤自己的元神就更不用提了。
生靈誕生之初，元神最為乾淨，愈是乾淨的元神對天地感悟越多，修行路途越是坦蕩。
可大多剛降生的生靈，靈智未開，又談何修行。隨著時間流逝，靈智雖開了，可元神也不免沾染上世間濁氣。
世間萬物大多如此，有得必有失，像司荼這樣的還真是個另類。
見司北澤沉默良久，司荼不免著急，問道「父君，可是有不妥？」
司北澤收回元力，睜眼對司荼說道「元神穩固，並無不妥。可…」
司北澤無從說起，今日發生的一切讓他這覺得自己三千來年的修行都白費了。每一件事都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可能真的是老了？
司荼在地上挪了兩下，挨著司北澤左臂坐好。「父君，我方才看了下，那迷霧果真不在了。可之前確實是傳承告訴我，體內那顆珠子名為天靈珠。」
司荼抬起左手，黑漆漆天靈珠在手心旋轉。
「傳承記憶…姑且稱為傳承記憶吧。那日我從傳承記憶中得知，此乃天靈珠。是由噬靈石吸收濁息而成，可吞噬濁息化為靈力反哺主人。」
「父君，您又說沒有傳承這回事，那此前那團迷霧到底是什麼，又為何會告訴我關於這天靈珠的事？」
噬靈石？那可是比赤炎晶更為罕見的靈石，且早在數萬年前便已絕跡了。傳說噬靈石可吸收天地濁息，是魔族致命剋星。
這天靈珠竟是由噬靈石變化而成，還可化濁息為靈氣，實在是逆天之物。
司北澤沉默片刻，緩緩道「按你所說，應當是有大能在你身上種下了一抹意識。如今意識消散，也尋不到蹤跡。不過其能告知你天靈珠這等逆天之物，應當沒有惡意。」
「再就是你前日所去的地方，可能與星域並不是一個空間。」
司北澤細想有些后怕，自己怎麼就剛好把一雙兒女丟在了那個破碎之境。
「不在一個空間嗎？」司荼想想還真有可能。那個地方的一切都那麼真實，既不是幻境，自己又在那突破到了御靈階，說不準真的是一個未知的空間，畢竟星域的一切都那麼神奇。
司北澤點頭，他也摸不準。那個奇怪的空間到底是什麼地方，或者它根本就不存於這世間。
「荼荼，今日一切不可再告知第二人，你身懷祖血與天靈珠之事更不能示於人前。」
魔族虎視眈眈，若是得知女兒身上有祖血，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遑論還有一顆與之相剋的天靈珠，魔族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毀掉此物。
司北澤語氣嚴肅，司荼當然乖乖聽話。她也曉得自己這唐僧肉體質有多吸引人，她還不想英年早逝。
「父君，我都聽您的。」
司北澤放下心來，道「先出去吧，吃完酒席咱們便先回月狐境。」
「父君等等，我還有一事。」
司北澤整了整衣袍，等著司荼開口。
「那個，就是…我昨日還做了個夢…」
夢有什麼奇怪的？司北澤等著司荼繼續說下去。
「我在夢中學了一法陣，想請父君幫我看看。」
夢中學法？經過前頭一番談論，司北澤已經習慣了。什麼稀奇的事發生在女兒身上，好像都稀鬆平常了。
「你將法陣打出來看看。」
「好，就是有些慢。」司荼在夢中最後一次施展移空法陣，用了一刻鐘。平日各人使用法訣法陣，哪個不是瞬息間便完成，她這速度確實相當慢。
司北澤點頭，看著司荼指尖一點靈氣不斷刻畫。
這法陣符文亂七八糟，比此前那把油紙傘還混亂。司北澤有些看不明白，只當是女兒這回真的只是做夢，胡亂刻畫罷了。
司荼閉目沉神，努力回憶著夢中那道法陣。一個個符文出現在指下，她感覺這次比在夢中還要輕鬆些。
而司北澤收起了一開始的不以為意，兩眼瞪著半成型的法陣目不轉睛。這竟真是個陣法，並不是亂七八糟，而是太過深奧，與元靈星域現有的陣法不是一脈。
司北澤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從法陣中溢出，他自己本就具有空間天賦，對空間之力的感應尤為敏感。
這次不到一刻鐘，整個法陣就搞定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法陣飄在空中，司荼在小玄境摸了一塊赤炎晶，道「父君，你看。」
司荼將赤炎晶扔進其中一個法陣，然後赤炎晶又從另一個法陣原模原樣掉了出來。
司荼伸手穩穩接住，她這次不敢再將自己的手伸進去了，萬一法陣又崩潰。這可不是在夢中，到時手沒了可就是真沒了。
司北澤看著兩個法陣若有所思，這法陣與傳送陣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不盡相同。
傳送陣是打通兩頭空間，將其中物體移動。而這個法陣，卻是直接將空間挪了個位置。
好像還不止如此，司北澤伸出手靠近法陣。司荼連忙阻止「父君，我才學會這法陣，還掌握不好，隨時可能會崩潰的。」
「無妨，父君心裡有數。」
也是，父君這麼厲害怎會被小小法陣傷到。司荼也不再阻攔，眼睜睜看著司北澤的手穿過法陣，從另一個法陣穿出。
「父君，怎麼樣？」
司北澤面露疑色，有些不敢確定，問道「這法陣必須得是兩個嗎？」這絕對不只是空間挪移，他的手在穿過法陣之時，剎那間彷彿接觸到了另一個空間。
司荼搖頭，她只是有樣學樣。@&%姑奶奶開了兩個，她也就開兩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