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沈兼鬧彆扭
「太好了，哥哥喜歡吃，我就常做給你。」日後有的是麻煩人家的，沈瀾暗道，多跟她們學幾道菜也好。
「不用費心。」沈兼吃了幾塊實在是喉嚨甜膩，不自然的咳嗽了幾聲。
沈瀾想起來先前七桂說起他感染風寒，拍額頭：「我都忘了哥哥風寒入體，甜食還是少吃些。」摸了一把桌上的水壺，還溫著，忙倒了一杯遞給沈兼。
「不礙事。」沈兼不自然的端了茶杯，午飯時沒見到她，只以為是去找朋友，也不知道哪來的怒火，冒著寒風大雪練了一下午功夫才回了房間，適才若不是沈瀾敲門，他恐怕已經入睡。
「這季節最容易生病。」沈瀾也不好去訓斥沈兼「我讓七桂去拿了早前準備好的風寒葯，左右先防著。」
「好。」見沈瀾很擔心的樣子，沈兼突然感覺心情大好，目光也極其溫柔。
「呀，哥哥先前是不是在休息了。」沈瀾這才想起來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很少見。
見她也不避諱，沈兼心裡異樣：「不礙事。」
「什麼不礙事呀，哥哥可不能大意，快回去躺著休息。」沈瀾拉著沈兼胳膊起身，直推著他到內室躺下。
見她不贊同的看著他，沈兼只好靠在床上，無奈的笑：「又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喝湯藥出出汗。」
「知道哥是身子骨硬朗，但也不是這樣的糟蹋法，下大雪了就在屋子裡看書，天氣好了再去練習也不遲呀。」沈瀾端了椅子坐在床邊。
聽她碎碎念，沈兼心裡喜悅，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般關懷他，縱使知道沈瀾有所求，心裡也甘之如飴。
見沈兼沒有要休息的意思，精神氣比早上差了很多，沈瀾想了一會，指指書房的方向：「若不想休息，我給你講書？哥你想看什麼？」
沈兼沒什麼心思看書，但她興緻勃勃，只笑笑：「拿那本念吧。」
「我和大理寺的二三事？」剛看到書冊的名字沈瀾就快驚呆了下巴，這……是什麼風流韻事？
沈兼見她詢問的眼神，也沒戳破，更是悠哉的拿了軟被慵懶的靠著：「念吧。」
話音剛落，沈瀾趕緊低下頭，她簡直無法直視這麼英俊的大哥，而且還要給他講這種禁忌書？
「那個……哥，要不換一本？」沈瀾一個勁的委婉的使眼色，要命啊，她可是大家閨秀。
「不必麻煩。」許是病了的緣故，沈兼此刻軟塌塌的靠著床榻，顯得異樣的溫和。
這……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吧……沈瀾知道是擰不過這人，只好在心裡默念，都是為了沈兼，都是為了沈兼，終是鼓起勇氣翻開。
一目幾行，沈瀾的臉色好轉，目光盈盈的看向沈兼：「這是？」
「大理寺丞正嚴淮中的手筆。」
首頁寫了這書的來源南先生：「這是他的化名？哥你怎麼知道是丞正的書？」
「這不難查到。」沈兼接過書翻到第五頁第四個字和第十頁第五個字，指給沈瀾看。
原來裡面暗喻了嚴淮中幾個字。
在沈瀾第十次悄摸摸的看他時，沈兼忍不住了，彈了她腦袋：「有話就好好問。」
「哥。」沈瀾嘆氣「你腦袋是怎麼長的啊，同是兄妹，差距有點大。」
沈兼笑，摸亂了她的碎發：「這叫觀察，細枝末節都不能錯過，你是沒有看完整的書，看完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於是，沈瀾低著頭看書，完全忘記剛剛答應人家要念書給沈兼聽。
見她看的入神，沈兼也沒打擾，屋內剛燒了暖爐，熱的他把被子往下拽了拽，撐著腦袋看沈瀾看的入神，不多時便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天黑了，下意識望向沈瀾的方向，大概是看書累了，小小的一隻趴在他的床邊，沈兼身上的被子被她蓋的嚴嚴實實。
見她睡得香甜，沈兼只得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被子，習武之人都不懼冷，蓋多了反而熱的不舒服。
「哥，你醒了？」沈瀾照顧了沈兼一晚上，睡得不太熟。
「回去睡會，不用去書院了。」
書院再有五天就放假了，這幾日多是溫習：「昨晚我已經吩咐七桂和洪波去書院請假了，哥，你也不用去。」
沈瀾心虛的看向他，她知道這位哥勤學好問，哪一日都未停歇過，簡直是日以繼日，所以她擔心自作主張，沈兼會不高興。
「好。」
誒？沒有被訓，沈瀾意外的看了他兩眼，他看起來心情挺好，這讓她深覺沈兼病的嚴重！
陪著沈兼吃了葯和粥，沈瀾晃晃悠悠的從沈兼院子走出來，
「小姐莫不是一夜未睡？」洪波扶著沈瀾，大眼睛滿是不贊同。
沈瀾攬了攬衣裳，下了一晚上的雪，當真是銀白的一片，低著頭看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路上，沈瀾感覺到腦袋清醒了不少：「少睡幾個時辰而已。」
「誒，小姐，走雪地里做什麼。」一早家丁就把路清好了。
「好玩啊。」沈瀾不顧她們的阻攔，一跳一跳的走來走去。
趙嬤嬤從一早就去採買，帶著幾個人都提著大包小包，見沈瀾忙哎呦幾聲：「小姐喲，年關將至，現在多容易得風寒，您可悠著點兒。」
拿趙嬤嬤沒轍，沈瀾深覺洪波得了她娘的真傳，一關心起來她來事無巨細，忙停了下來：「嬤嬤去鈴齋了？」
「鈴齋店開的真是早哇，幸虧沒去遲，現在那鈴齋已經是空了！」趙嬤嬤還沒從那人山人海里緩過神來，她是早就打聽過，這一去當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他們家的雪花粉難得比宮裡的還要好，自然是排著隊買的。」沈瀾聽楊昭提及過，曾自個去過，當真是嚇一跳。
「聽說這鈴齋的胭脂水粉都是供不應求，不怪這雪花粉這般貴。」雪花粉這麼一點都要十兩銀子。
沈瀾見嬤嬤買了許多胭脂水粉，拿了一盒雪花粉，打開聞了聞，一股清淡的梔子香：「嬤嬤，按上回咱們定的分給大家。」然後把一整套胭脂水粉遞給洪波和溪水。
「好嘞。」趙嬤嬤應了一聲，忙帶著人去後院收拾採買的東西，還有一些是要帶回京城的，都要一一記錄在冊。
因為都知道沈瀾昨晚沒睡好，補眠的沈瀾一睡睡到了黃昏，一睜眼就見溪水和洪波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床頭前。
「有事嗎？」沒有吩咐她們一般不進她的房間，沈瀾剛睡嗓音還有些沙啞，腦袋沉沉的，閉著眼睛問。
洪波拿了溫水遞給沈瀾，然後才道：「小姐，你這一睡一天，奴婢們正想著要不要叫醒你呢。」
沈瀾這才看見房間已經掌燈了：「哥哥來過了？」
「大少爺擔心小姐過了病氣，晌午時來過，見小姐無大礙，便吩咐讓小姐好好睡，眼瞅著快晚上了，少爺這才讓奴婢們叫醒小姐。」溪水拿了新的衣裳給沈瀾穿上，把事說清楚了。
「還是困。」沈瀾說話瓮聲瓮氣的，小臉還有點紅撲撲的，眼睛也睜不開。
洪波見狀，取笑道：「小姐就不餓？」
「餓......」人沒醒，肚子已經醒了，此刻正咕嚕咕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