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暗黑桂花糕
今日是他們兄妹有生以來談話最多的一天,臨走前程瀾心裡高興,試探的問了一句:「哥哥,我做的桂花糕很是不錯,我做了明日帶去學堂?」
「多謝。」
沈兼沒有推拒,而且難得溫柔,程瀾突然間有點不好意思了,雙手不自然的握著:「那……我先回了。」
「嗯。」
沈兼望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良久,起身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
說起來沈家也並沒有苛待過他,只是無視,如今他與沈瀾如此投契,又是抹不掉的血緣關係,那,有些事情他該停手了。
「瀾瀾,你真要考取功名?」文麗飄在空中,激動的手舞足蹈。
瞥見幾個丫鬟正偷瞄她,沈瀾默不作聲的回了房間,吩咐下去不必進來伺候。
「我是很想做官替父報仇,但是無論前世今生這學二字就跟我沒關係。」沈瀾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很不爭氣,怨不得姐姐總是說她是榆木腦袋。
殷紅難得一身素靜的男裝出現,見沈瀾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以你的年紀再過兩年就出閣了。」
言下之意沈瀾一下就懂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去做的事:「那怎麼辦呀。」沈瀾趴在被子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殷紅攤攤手她縱使兵法了得,此時也是束手無策。
「我倒是有個主意!」文麗突然笑起來。
「什麼主意?」沈瀾撐起來興奮的看向她。
「讓沈兼幫你咯。」
「……」
沈瀾又趴下去,鼻音發出幾聲笑:「你怕是瘋了。」
文麗蹲在她身邊:「我瞧沈兼是真看重你,你們又是親兄妹,有求於他自然不會推辭。」
「可是沈兼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吧。」沈瀾覺得靠別人還是不靠譜,更何況是沈兼這樣陰晴不定的人。
「我瞧沈兼雖然不算個好人,但是這種人必定偏執陰沉,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必不會更改,你現在已經是他很重要的親人,以後你再把這感情維繫起來,那豈不是讓他給你摘星星就摘星星的?」
文麗瞧著老實巴交,胖乎乎的很可愛,倒沒想到想法這麼成熟,不愧是鄭大人的女兒,沈瀾趴在被子上抬起頭仰視她:「文麗,你才是狐狸啊。」
「哈哈哈,文麗,真是小看你了,若我還是將軍必定會找你做軍師。」殷紅聽得也覺得有趣「文麗說的很有道理。」
「難不成每日給他端茶倒水?」沈瀾看了看自己一雙白皙光滑的手,頓感前途渺茫。
兩隻鬼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沈瀾歪著頭接著說:「不然就每日晨昏定省,給他研磨,給他做飯洗衣服……」
「得得得,再說下去就要以身相許了。」文麗深覺這孩子不成器。
「那該怎麼辦呀?」
作為一隻鬼雖然沒有痛覺,殷紅揉了揉額頭,她為什麼感覺頭疼?「沈兼就喜歡你現在這樣,你什麼都不用太過,自然的對他好,他必定會幫你的。」
「真的嗎?」沈瀾還是不敢相信。
「沈兼這樣的人一旦敞開心扉,那你就算是是個毒婦,他也會幫你。」文麗深以為然。
沈瀾覺得她們說的有點誇張,沈兼就算對她有所改觀,也到不了這個程度,不過……能幫她也說不定。
蹭的起身「我要去做桂花糕!」
文麗看她鬥志昂揚的出門,扭頭看向殷紅:「若他倆不是兄妹,我瞧沈兼可能會更上心。」
「過滿則虧,沈兼這性子,被他喜歡的那個人一定很受折磨。」
文麗想象那個畫面,一個激靈,還好還好,咱家小瀾和沈兼是親的。
別院的丫鬟顫顫巍巍的站在廚房外,洪波被叫過來,見狀嚇了一跳,一進門,沈瀾滿臉都是粉,手上正搗騰著什麼。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洪波太驚訝了,小姐這是在做飯?
沈瀾齜牙笑:「我在做桂花糕。」
洪波見她把麵粉和桂花和在一起,疑惑道:「小姐何時學會做桂花糕了?」
「不會啊。」沈瀾理所當然的回。
洪波扶額:「讓奴婢來吧。」
連忙護著盆:「不行,我要親手給哥哥做桂花糕。」
「一定要?」洪波皺眉。
沈瀾再次齜牙笑。
「那讓奴婢教小姐做。」洪波只好妥協。
沈瀾看看自己已經做失敗幾次的桂花糕,趕緊讓開。
一天過去了……
「小姐,這次做的已經很好了。」
文麗抱著胳膊幽幽道:「看來洪波已經沒有味覺了。」
沈瀾不甘心的自己嘗了一口:「就這個了。」
再晚連宵夜都準備不上了。
「你們不用跟過來。」沈瀾阻止丫鬟們替她拿食盒,這可是她親手做的。
仔細的裝了食盒,沈瀾興奮的拎起來:「下雪了。」剛剛一直在廚房,一出來才發現天黑了,外面還飄著小雪,地上已經積著一層,下了有些時辰了。
洪波忙給沈瀾帶了披風的帽子:「小姐別在外面逗留。」
沈瀾齜牙笑了笑,帶了手套拎著食盒往外走。
「小姐少爺在房間。」路上碰見七桂拿著食盒在路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哥哥在房裡用過飯了?」沈瀾看了一眼七桂手裡的食盒,又看看自己的,也不知沈兼還吃不吃得下。
七桂搖頭,瞄了一眼小姐拿著食盒:「許是下午下大雪那陣子在外面練武,現在好像有些風寒,今日兩餐都不肯用飯。」
沈瀾暗道糟糕,趕緊加快腳步往沈兼院子走。
這是來別院頭一次去沈兼的院子,沈瀾好奇的看了一圈,得出結論,他好像很喜歡桃樹。
房門緊閉,沈瀾不確定他是否去了書房,忐忑的敲了幾聲。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半晌聽見裡面傳來沈兼慵懶的聲音:「進來。」
沈瀾怕他責怪,揪了一下衣角,這才推門而入。
入門聞到了一股清新的冷氣,沈瀾斷定他恐怕又沒關窗。
「哥哥。」沈瀾沒往內室走,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喊了一聲。
屋內靜了一會兒,沈兼衣著鬆散的從內室出來,深邃的眼神定在她的身上。
沈瀾忙擠出甜美的笑容,乖巧的招呼沈兼:「哥哥,我給你帶桂花糕來啦。」
「你做的?」目光望向食盒內擺放可愛的桂花糕,想起來上午時沈瀾說要給他做。
「是呀,先前說我做的極好吃,有些誇大了,現學現賣。」沈瀾趕緊承認錯誤,忙拿了一塊遞給他。
沈兼嘗了一塊,軟糯甜膩,其實他不喜歡吃甜食,抬眼見沈瀾眉眼含笑的模樣,不自然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