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泥人兒

「你可真行這麼快就讓沈兼幫你了。」楊昭小聲在她身邊說道。

程瀾看了看沈兼，任命的呵呵笑：「沈兄樂於助人呀。。」

楊昭明顯不信，不過瞧程瀾乖乖巧巧的：「可能你比較老實，沈兼不討厭你。」這書院還真沒幾個沈兼能看上眼的人。

程瀾這才明白沈兼在這書院的「人緣」。

蘇夫子為人嚴謹，但是講的不算枯燥，程瀾聽得津津有味。

下了學已經是傍晚了，程瀾頭一次聽這麼久的課，難得沒有困但是也飢腸轆轆，好在楊昭早有準備，偷偷地吃了幾顆楊昭帶的堅果，程瀾好歹度過去了。

「程瀾，你住哪？」下學程瀾跟楊昭楊旭蘇子墨一起走，程瀾也不想他們知道她跟沈兼住在一塊，正想著怎麼避開。

「我，我住杏林街。」程瀾含糊的說了一個大概的位置。

楊昭惋惜的搖頭：「你怎麼住的這般偏。」

程瀾眼睛微閃：「那你們住在哪？」

楊家本就是京城大族，所在在這裡也置辦了不少產業，楊家大宅就在最鎮子上最出名的狀元街，寓意好地段也不錯。

沈家是南方的大族，近些年以她爹為首的沈家人才開始搬遷到京城，北上不易，若不是沈老爺曾在雲山書院念書，這宅子也來不及置辦，況且當年沈老爺也是看那宅子依山傍水，清凈自然才置辦的。

「我爹當年瞧那地段清凈適合念書才置辦的。」程瀾也沒編排旁的。

楊旭當年也瞧好了一戶房產覺得甚好，可惜是沈家的，便可惜無緣：「那地段頗有意境，蘇夫子也在那邊住。」

程瀾驚訝，看向蘇子墨：「那你也住在那邊？」

蘇子墨搖頭，也沒避諱：「我住姑姑家。」

程瀾瞭然，大戶裡面時常會有過繼子嗣一說，不過是過繼給姑姑家倒是少見，畢竟對姑父家而言，血脈並不親近。

「那我們在此告辭。」程瀾早上記下了路牌，和狀元路大概是兩個方向。

楊昭可惜的嘆氣：「早知道聽大哥的話也在你那邊置辦宅子好了。」

程瀾暗暗偷笑，幸虧啊幸虧，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解釋沈兼為何也在那：「兄弟我可不想跟你朝夕相對。」

楊昭佯裝生氣：「行行行。」

程瀾又說了幾句好話才作罷，幾人在分叉口作別，越往杏林街走人越少，偶爾有叫賣聲在耳邊響起，程瀾頓時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少爺回來了。」洪波和溪水猜想程瀾該回了，掐准了時辰出去採買，正好迎上了程瀾。

程瀾見兩人拿了一堆東西：「買什麼呢。」

「還不是買小...少爺慣用的那些。」洪波給程瀾看了看。

程瀾正巧看中了一個泥人兒，因為沒帶銀子只得作罷：「洪波洪波。」拉著洪波去了泥人兒攤。

「喲，是剛剛那位小少爺。」泥人兒攤主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看的程瀾就跟看自家孫子似的。

程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剛圍觀了半會兒掏不出銀子：「老人家，我想捏個泥人兒。」

老人家看了看身邊的洪波挑了挑眉：「是給姑娘捏的？」

程瀾嚇了一跳以為是被看出是個姑娘，眼見他看向洪波，瞭然道：「不是不是。」

洪波見小姐臉紅了，趕緊接過話頭：「老人家，是我家少爺想給自個兒捏的。」洪波溪水出來的多，早就見識過這些小玩意，自然是不想再捏泥人兒的。

溪水剛從那邊結了賬，小跑過來：「小少爺，剛剛我見到大少爺走過去了。」溪水從那邊過來便見大少爺瞧小姐瞧的入神，剛走過去，大少爺似乎看到她便匆匆離開了。

程瀾驚訝的回頭望了望，果然看到沈兼大步大步的往家裡走了，心道，不然也給他捏一個？但是老人家沒見過沈兼呢。

正思索著，老人家已經伸出兩個泥人兒遞給程瀾：「我瞧剛剛在這位小公子身後的是家兄吧，早晨見你們置氣咯，來，拿著給他保准氣消了。」

程瀾一瞧還真有幾分相像，趕緊接過來：「謝謝老人家了。」

洪波趕緊付了銀子，老人家推說只要一份就夠了，洪波趕緊放下銀子跟上小姐：「老人家心地真純善呢，在京城這泥人兒可得要好幾個銅板呢。」

溪水霧氣的小眼睛的笑眯眯的附和：「是呀是呀，頭一回買泥人兒就被誆騙了呢。」

程瀾抿著嘴完全沒有聽她們兩個人的對話，滿腦袋都在想，該怎麼和沈兼套近乎呢？

管家見大少爺回了，小姐沒回正要出門去找，程瀾愁眉緊鎖的進來了，看到管家眼神驚訝了一瞬：「咦？管家這是要出門？」

管家鬆了口氣：「小姐怎麼沒跟少爺一起。」言罷突然想到這兩人好像是不和。

程瀾看了一眼飯廳方向：「哥哥在哪兒？」

「去了飯廳。」管家見小姐沒有生氣倒是覺得奇怪。

程瀾抿著嘴看了看手上的泥人兒：「我去找哥哥。」剛走幾步，回頭跟管家道「我在書院結交了不少同窗，大多時我跟他們一起走，鎮子不大我都曉得路的。」

管家趕緊道是，暗道，小姐看起來還挺好照顧的。

洪波和溪水對視一眼，心裡皆道，大少爺肯定給小姐臉色了。

程瀾不知道她們所想，徑自往飯廳走，一進門就見沈兼端坐在座位上，拿著一本書細細的看著，聽到聲音抬頭望向程瀾，而後視線又回到書上。

程瀾露出笑臉，起碼這人不排斥和她一起用飯了：「哥哥。」程瀾雀躍的走過去，拉開椅子就坐在沈兼旁邊，拿著小泥人兒在他面前晃了晃：「哥哥，你瞧，像不像你，這是我剛剛找人做的呢。」

沈兼視線落到泥人兒身上，不得不說還真是有點像。

「給你。」程瀾把那個小泥人兒遞給沈兼「哥哥可要放好哦。」

沈兼淡淡的點了點頭：「嗯。」然後繼續念書。

程瀾看得咂舌，沈兼他也太勤學了，吃飯的時候都拿著書看：「哥哥真好學，以後我也要像哥哥一樣。」

飯上齊了香氣撲鼻，程瀾肚子叫起來，頓時把勤學的事兒拋在腦後：「哥哥再勤學也要吃飯，快趁熱吃吧。」

沈兼的小廝七桂趕緊上前拿了泥人兒，洪波則上前拿了小姐的泥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