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雲山書院

「所以，瀾兒你是想去雲山書院念書？」沈夫人皺著眉頭奇怪的看著女兒。

沈瀾腦袋轉了轉，趕緊撲過去搖著沈夫人的手臂，親昵的笑嘻嘻的看著她：「娘~女兒真的很想讀書。」

「瀾兒，咱們族學是由你三叔親自授課，不比雲山書院差。」沈夫人揉了揉額頭。

沈瀾嘟著嘴巴不贊同的搖搖頭：「女兒想學的不僅僅是書，還想學習一下大學堂的氛圍。」程瀾的父親出自於雲山書院，所以對於雲山書院程瀾一直都有特殊的情感。

「瀾兒，雖然你現在年紀小，但書院里都是男子，若是被發現影響你的閨譽。」沈夫人指出其中的問題，嚴肅的看著沈瀾。

沈瀾眼睛濕潤的看著沈夫人，半晌失望道：「女兒知道爹早年在雲山書院念過書，早有耳聞雲山書院乃是風雅高潔之地，可惜女兒是女兒身無法體會了。」言罷嘆了口氣。

沈夫人正想如何回絕又不讓女兒難過的法子，沈大人從外面帶著一身涼氣走了進來。

他剛剛聽了個大概，看著一年沒見幾次的女兒，此刻可愛的撲在夫人身上，父愛又湧上來，

「瀾兒想去就去，左右不過讓山長多照顧一二，不過瀾兒，話先說好，在書院不可和男子有過密的舉動，更不能讓人知曉你的身份，及笄之前一定不能在書院了。」

沈瀾適才就發現沈大人過來了，聯想到最近父親有了新姨娘的事兒，多少覺得對不住娘和她，這才苦肉計了一番，眼下聽了驚喜的看著娘，沈夫人無法只能點頭。

沈夫人也有打算，最近雲姨娘猖狂的很，老爺雖然覺得對不住沈夫人，但多少有了枕頭風，想著把雲姨娘提為貴妾，沈夫人忙著鋪子又忙著瀾兒事兒，多少有些騰不出手，也擔心雲姨娘出手傷了瀾兒。

沈瀾也意識到了這一層，雲姨娘的手段估計不弱，不然以沈夫人的身份，怎麼會讓她進了門又有了身孕，沈大人此刻要的就是個面子，錯是犯了，但沈夫人不能明面上過不去，瞧沈大人的模樣，沈夫人一定給了臉色色。

「爹你真好！」

沈大人笑容滿面的點點頭，剛才聽到瀾兒說起她是因為爹在雲山書院念過書所以對此有憧憬，孺慕之情可見一斑，他孩子緣淺薄，也就這麼一個女兒是看著長大的，再想到雲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腔熱血突然就回來了。

「瀾兒，你先回去準備準備，想去了跟爹說一聲，爹和娘還有些事情要說。」

沈瀾甜笑著給爹娘行了禮退了出去。

沈大人看著沈瀾走出去，感慨道：「瀾兒瞧著比一年之前要開朗不少。」

沈夫人心裡暗罵，你倒是還記得有瀾兒這個女兒。「瀾兒吃了苦，眼下自然是看什麼都開心。」

沈大人頓時有了做父親的責任感，看著沈夫人歉意道：「這一年夫人辛苦了。」想幫雲姨娘提身份的事兒怎麼也說不出口，僵著臉嘆道「瀾兒想要什麼儘管滿足，咱們就這麼一個女兒。」

沈夫人也知道不能硬著來，左右近日他也不能說讓雲姨娘提為貴妾的事兒，面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老爺才是辛苦，瞧這風塵僕僕的模樣，可是去了什麼地兒。」

沈大人緩了緩臉色，夫人其實也難做，到底還是大家閨秀主持中饋這些年從未錯過，以後再提雲姨娘的事兒也不可能委屈了她：「哎，別提了......」

沈瀾聽了一會兒，心裡暗暗為娘叫好，家裡姨娘多了可不能安寧了，左右暫時不會有事，沈瀾揮了揮手：「回吧。」

路上江河靜靜地打量著小姐半晌：「小姐真要去雲山書院？」

沈瀾對府里正新鮮著，一會兒玩會鞦韆，一會去假山坐坐：「自然啊。」

江河總覺得現在的小姐非常不一樣了，以前小姐絕對不會做出這般大膽的決定：「大少爺也在雲山書院。」

沈瀾眼皮跳了跳，說起這個沈大少爺沈瀾可記得清清楚楚，府里的庶子不得寵，住在府里最偏僻的小院，沈瀾不知哪兒得罪了這位大少爺，被他不知道打了幾次的悶棍。

想到這沈瀾笑了起來，她想起來了，是文麗對這位大少爺的性格和做法很不喜歡，上身時不時地欺負一下他。

江河以為小姐想法子欺負大少爺，皺眉不贊同道：「畢竟往後要在書院一同念書，小姐不要和少爺起爭執，畢竟小姐是女兒身。」

沈瀾自然不想去招惹那個傢伙，瞧著落魄，心裡不知道多心狠手辣，沈瀾作為鬼的時候行動有限，沈兼的院子和沈瀾現在的院子離得近，她時不時的會飄到沈兼那裡，因為他的院子里有一棵很美的桃花樹。

因此沈瀾見識到了沈兼驚世才學和隱忍晦暗的一面，他日後必不是凡品，想到這兒沈瀾暗想，若是沈兼日後成了上位者，依他的心思，沈家不會有安定的一日，本著既然作為沈瀾活著的想法，沈瀾咬著嘴唇不高興的翻了個白眼，做人真難啊！

江河以為小姐不喜這些話，低頭歉意道：「是奴婢多話了。」

沈瀾趕緊笑起來：「我是在想是該和大哥好好相處了。」

江河很驚訝小姐能叫大少爺為大哥，以前可是有多遠就躲多遠，性子怪異的時候見著了還要欺負一下：「小姐說的是。」

雲姨娘知道了她沒能上位為貴妾的事兒，心裡不平衡了，打罵了一屋子的丫鬟。

韻兒從外面端了一碗補湯進來，因為也是妾的緣故穿的比丫鬟好了不少，整個人光彩奪目白皙誘人。

雲姨娘眯著眼睛瞧了一會兒，美艷的眉眼望向她：「你最近倒是滋潤了。」

韻兒知道這是在敲打她，只是溫和的笑了笑：「都是托姨娘的福，韻兒才有這造化。」

沈大人年紀不小但是勝在底蘊不凡，她臉微微紅潤的看著雲姨娘「韻兒知道姨娘心裡不太高興，不過來日方長，只要姨娘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還愁什麼呢。」

雲姨娘似笑非笑的看著

韻兒：「行我知道了。」

韻兒不敢打擾，放下補湯退了出去，一出門扭動著身軀滿面春風的回了院子，暗道，老爺今晚要來呢，她也要為自己掙個貴妾！

韻兒走後，蜜餞從內室走出來，低眉順眼的拿了補湯拿銀針試了試，又不放心的聞了聞：「是沈大人慣常吩咐做的補湯。」蜜餞擅長醫術，雲姨娘不放心府里所有的人，暗暗將人從乾爹那要了過來。

雲姨娘非常滿意蜜餞的乖覺，卻也沒有拿她當普通的丫鬟看待：「蜜餞不想著奔個好的前程？」

蜜餞皮膚微暗，顯得氣色不好，聽說是小時候被當做毒人試毒所致，只有一雙眼睛幽深陰鬱：「你可知我為何叫做蜜餞？」

雲姨娘看著她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目光不時地看向她，渾身突然冷了下來，半晌擠出笑容：「為何？」

「越是看起來甜的東西越可能有毒。」蜜餞似乎心情很好，從盤子里拿了點心吃起來。

雲姨娘被噎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乾爹很是信任她，有她在府里照應比她自己單幹好太多了：「可是覺得好吃，蜜餞妹妹在這裡就跟在家裡一樣，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

蜜餞也沒客氣，拿出了準備好的清單，讓雲姨娘派人去買。

雲姨娘看著單子倒抽一口涼氣，都是些藥材，這價格不菲啊，但也只好肉疼的讓人趕緊去買，心裡暗想，等孩子照顧好了，就讓乾爹把人給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