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李哲很快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又繼續著他的高三生活日常。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班上開始私底下流傳他追求趙月的小道消息，雖然李哲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放在心上。
唯一有點影響的是，時不時會有其他班的人偷偷在門口打量自己，或許是想看看敢於追求趙月的男生是何等人物吧。
放學后，李哲剛走出校門，卻見趙月背著書包邁步追了上來。
「李哲，最近的事情實在很抱歉，我已經給他們解釋過了，不過還是有人不相信。」趙月臉色微紅，語氣歉然道。
李哲擺擺手，笑道：「八卦是人類的第四大本能，由他們去吧。」
說完這句話，李哲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直到李哲步履沉穩地混入人流中，再也看不見身影，趙月這才輕輕咬了咬嘴唇，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回到住處。
李哲首先打開了電腦，徑直登錄了QQ，剛上線沒多久，唐文星的頭像便閃動起來，他點擊滑鼠打開，發現唐文星先發過來的是一個鏈接。
「李總，這是我發現的一款頁游，畫面和玩法都和傳奇端游差不多，您可以試玩一下。」
李哲點開鏈接，開始體驗這款2010年的頁游。
遊戲的名字叫做《傳奇國度》，一聽就知道是蹭傳奇熱度的，內容也極其相似，但有些地方做了改動，估計是怕盛大找麻煩。
不過這也沒辦法，2010年的盛大雖然日薄西山，但實力也不是這種小遊戲公司能比的，直到幾年後盛大將遊戲的股份全部出售，傳奇的代理權到期，甚至和韓國公司陷入版權糾紛之中，市面上的各種打著『傳奇』旗號的遊戲才層出不窮，直到遍地開花。
一直體驗到半夜，李哲這才覺得困意襲來，他打開QQ給唐文星留了言，讓他去接觸這家遊戲公司，然後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放學，李哲剛走到單元樓下，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前幾天上門要求換房的為首少女，似乎是叫做夏紅霧。
不過此時夏紅霧似乎在和一個中年男人爭論什麼。
「夏小姐，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再考慮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夏紅霧冷著臉道：「一個字，滾！」
「不識抬舉，我看你們以後別想吃這碗飯了。」中年男人臉色微變，拋下一句明顯帶著威脅的話，冷著臉離開。
等到中年男人走後，夏紅霧彷彿渾身被抽去力氣一般，毫無形象地蹲在了路邊。
借著路燈朦朧的光線，李哲注意到對方一雙明眸隱隱泛著淚光。
「那誰，要喝水嗎？」李哲將剛買的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夏紅霧抬頭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冷冷道：「我不喝水，我要喝酒。」
李哲無奈道：「那就沒有辦法了。」
夏紅霧也不理他，撐著膝蓋慢慢站了起來，自顧向外走去。
「你幾個朋友呢？」李哲連忙喊道。
「都回去了。」夏紅霧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邁著大長腿往前走。
李哲略一猶豫，然後嘆了一口氣，抬腳跟了上去。
KTV內。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
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
……」
夏紅霧一口氣喝了半瓶啤酒，然後左手拿著酒瓶，右手拿著麥克風，表情冷漠，唱得聲嘶力竭。
李哲本來還想跟著嚎倆嗓子，卻意外發現夏紅霧居然唱得十分好聽，他也就不好意思跟著唱了，坐在那兒靜靜聽歌。
待她一曲終了，李哲打開一瓶啤酒，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笑道：「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夏紅霧微微一怔，仔細咀嚼著李哲這句話，發現還挺有韻味的。
「沒有故事。」過了片刻，夏紅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平靜道。
李哲輕笑一聲，道：「那就早點回家，一個小姑娘沒事大晚上跑出來喝什麼酒？」
夏紅霧瞥了李哲一眼，冷笑道：「小姑娘？敢問大爺今年高壽？」
說完這句話，她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之前跟你說換房子是為了學校表演，其實是騙你的。」
李哲微微一怔。
夏紅霧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伸出白皙光滑的右手胡亂抹了抹嘴唇，說道：「我們五個人弄了一個女子組合，類似韓國的WonderGirls，我們為了簽約一家經紀公司，所以才會拼了命的排練舞蹈，可惜最後還是沒過，負責人說我們這種組合在國內沒有市場。」
女子組合？李哲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目前這類組合在國內確實很少，知名的更是屈指可數，直到幾年後才會陸續出現許多大紅大火的偶像團體組合。
夏紅霧忽然冷笑一聲，道：「剛才那個男的你也看見了吧？就是他們經紀公司的某個領導，他說只要我們陪他睡一覺，就能讓我們進公司，甚至給資源為我們做推廣，讓我們紅。」
李哲沉默不語，這種情況在很多行業都會出現，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甚至這些人還會認為，潛你是給你機會。
不過這人有點過分啊，竟然想一次性潛五個。
李哲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什麼，整個人陷入思考中。
「你們五個，都會唱歌跳舞嗎？功底怎麼樣？」過了一會兒，李哲忽然看向夏紅霧，認真道。
「這還用問？不是很明顯嗎？」夏紅霧輕輕呵了一聲。
「古典舞會嗎？」李哲又問道。
「古典舞以前我們也學過，不過很少練。」
李哲微微一笑，道：「能表演一段嗎？」
「美得你！」夏紅霧白了他一眼，「別光喝酒，吃點花生，省得說醉話。」
李哲笑了起來，沒想到對方無意中竟然還說了一個幾年後才出現的網路流行梗。
「算了，看你陪我喝酒的面子上，就讓你欣賞下老娘的舞姿。」夏紅霧放下酒杯，走到了包廂內一處比較寬闊的地方。
李哲不得不承認，夏紅霧跳起這支古典舞確實十分好看，優雅的身姿完全舒展開來，顯得仙氣十足，給人一種柔美溫柔的感覺。
等到夏紅霧跳完，李哲鼓起了掌。
「行了，想看古典舞自己去看桃李杯的視頻，這種舞蹈不適合我，跳得老娘累死了。」夏紅霧吐槽道。
李哲笑道：「這舞不適合你，但我有一支舞蹈覺得非常適合你。」
「什麼意思？」夏紅霧微微一怔。
李哲沒有說話，而是拿起話筒，輕輕咳嗽一聲，然後開口唱了起來。
「穿過了小巷后的古街
青牆旁你遙望夕陽斜
只因是不經意的一瞥
擾亂我思緒不舍晝夜
想化作莊周變成蝴蝶
駕青雲穿過繁枝茂葉
縱然是群山層層疊疊
也無心在此流連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