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說服
高老闆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咱們這兒的土壤肥力不夠，種出來的菜品相本來也就不怎麼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田地休耕。可這麼多人要吃飯呢，休耕是絕對不可能的。土壤的肥力只會下降，結塊兒。」
「再者，今年夏初的時候洪澇，莊家地都澇完了。這三伏天一到又開始乾旱了。老天爺降災，咱們有什麼辦法？今年的收成夠不夠繳稅都還是個問題呢，別說是這些菜了。」高老闆嘆了口氣，「就這樣的菜，還是我去親自挑選的，能看的過眼的了。」
「你要說更水靈一點兒的菜有沒有呢？有，可我也就是個生意人，肯定要控制成本。」高老闆誠懇的說道，「說句不好聽的，除了您二位，一般人也吃不出來這菜和其他的菜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頂多就說個一般。咱們這兒的葷菜可是一點兒都不成問題。糊住就成了。」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菜種不好都是客觀原因，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用的。更加好看一點的蔬菜，賣的都很貴。連酒樓的老闆都不願意採購。
可這樣卻正中劉梅娘的下懷。
劉梅娘將自己菜籃子里剩的一點兒菜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您看看，這菜如何？」
高老闆是個精明的人，一看劉梅娘這動作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了，當即一呻。他拿起那幾棵蔬菜打量了一下，確實是品質優良，比他之前見到的蔬菜都要好上太多了。
尤其是生菜，高老闆掰了一片長了一點兒。入口清甜，水分飽滿。指甲一掐就能出水。
但是高老闆搖了搖頭，「不必了。」
劉梅娘一愣，「這菜入不得啊高老闆的眼嗎？」
「不，咱們春滿樓的蔬菜是有專門的供應渠道的。我們雙方已經合作多年了。就不麻煩姑娘了。」高老闆將摺扇打開，慢慢悠悠的晃著。
高老闆這話聽著是拒絕，其實隱藏著機會。
商人最在意的就是利潤空間，說白了，高老闆是承認這個蔬菜的品質的，但是對它的價格持保留態度。
劉梅娘猶豫了一下，說道：「咱們的蔬菜都是用多年未開荒的土地種的，土壤中的肥力要比常年耕種的土地的大。而且細心照料，蔬菜長得都很好。如果高老闆願意收的話，我可以降低價格。」
高老闆果然聞言一挑眉，「那姑娘開個價。」
這下可讓劉梅娘犯了難，她也就今天早上在菜市場的時候賣過菜，哪兒知道這批發的價格啊？
她思索了一下，總不會比菜市場那種蔫兒了吧唧的菜價格便宜多少，於是掂量著定了個「八文一斤」。
高老闆沉默著沒說話，劉梅娘的心也跟著不怎麼踏實。她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半晌，高老闆問道：「價格還能壓一些。」
劉梅娘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但是她沒繼續讓價，「高老闆，您也知道。咱們的菜和外面的菜是完全不能比較的。您長時間採買食材，對這方面的價格肯定是非常了解了。這個價格真的壓不了了。」
高老闆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成。」
劉梅娘面上的喜悅難以抑制，她簡直要高興得蹦起來了。
事情已經談成了，高老闆說，「是這樣的，咱們的酒樓對蔬菜的需求很多，少說每天也要這個數。」
高老闆伸手比了個數，「不過我們只需要應季的蔬菜，你們能承擔嗎？」
劉梅娘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高老闆，為還可以為您提供兩道菜譜。」
高老闆聞言一笑，「這個可要和楊師傅討論。」
劉梅娘和張季寒隨即前往了后廚。
這一會兒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后廚也清閑下來了。
楊師傅是個潛心鑽研做菜技巧的人，一聽有新菜譜，當即就來了興緻。
劉梅娘觀察了一下，這個年代雖然有吃基圍蝦和螃蟹的，但是多半是清蒸。她乾脆做了一道香辣蟹還有茄汁大蝦。
她在現代的時候就很喜歡這兩道菜，受歡迎的程度也很高。這兩道菜還是她的拿手好菜。
柳河村喜歡吃辣的人不多，楊師傅也瞧了個新鮮。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菜。」楊師傅拿著筷子嘗了嘗，居然感覺還很不錯。
那肯定了，這是現代的兩道菜，古時候的人哪知道呢？
劉梅娘打了個哈哈，「獻醜了。」
春滿樓的訂單很快就將張家田地里的蔬菜買的一乾二淨，劉梅娘一家人也賺了個盆滿缽滿。但是卻仍然不足以還清賭債。
兩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這讓一家人有些著急。萬一錢沒湊滿，說不準王大義會對他們做什麼。
要說把債還上也不是完全不行，畢竟劉梅娘玉佩的空間里還有王老夫人給的一百兩。但是那錢不方便拿出來，到時候被人發現了那就更難以說清了。
劉梅娘思來想去決定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撿到一些食材去賣，或者讓張季寒去捕捉一些兔子野雞什麼的。
雖然錢不多，但是能湊一點就是一點吧。
說不定運氣好能撿到什麼山珍呢？
以前電視上不是播放了很多類似的紀錄片嗎？什麼某農夫上山幹什麼事情，結果發現了珍貴的藥材或者昂貴的食材，然後一夜暴富……
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田地收穫之後，劉梅娘又重新將蔬菜的種子播撒在了田地里。畢竟她有靈泉水，就不存在讓田地休耕這件事情了。
這也是為了以後的生活打算。
劉梅娘想清楚之後就帶著張季寒和張丹丹去了後山。
後山一般沒什麼人過去，山上有攻擊性較強的動物出沒，不太安全。平日里最多也就只有個樵夫會上山去砍柴火。
張季寒還算是有一定經驗的，他之前在兔子常出沒的地方設下了陷阱，有時候還真能逮到一兩隻，然後兔毛和肉分開賣。有時候運氣好，兔子抓得多的時候，家裡的伙食還能改善一下。
那麼小一隻兔子，他們卻要分好幾天來吃。把兔肉用個小籃子裝起來，然後用繩子系著，懸挂在井裡。這就相當於一個小冰箱，肉也不會在這麼熱的天里腐壞。
可是今天，張季寒的運氣顯然不怎麼樣。或者說，這山裡的小兔子都學精了。
一共五六個鐵齒夾子，連一根兔毛都沒有。其中還有兩個鐵夾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合上了。一無所獲。
張季寒難免有些泄氣。張丹丹小大人似的在自家二哥的手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咱們效率要提高一點，分頭行動吧。丹丹跟著哥哥，我自己走一條路。咱們一個時辰之後在這裡匯合。然後各自彙報情況，如何？」劉梅娘提議道。
後山的高度不算很低，站在山頂的話向下能看到一片白霧。不過上面也沒有什麼東西，很少有人涉足。後山是一片山丘連在一起的，很難區分哪裡才是邊界。
把這嗎一大片山林都走完，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雖然是夏天，山林里的氣溫卻始終要比外面低一些。空氣也更加濕潤，混著泥土的氣息。外面乾旱，山林里也依然濕潤。
這裡基本沒有路，行走起來很不方便。劉梅娘一行人出來的時候都一人背了一個竹簍，還有一把鐮刀。既能開路，又能防身。
樹木長得正旺盛，滿眼都是綠色，而且還是不同層次的綠，有嫩的，也有墨綠的。隔遠了看起來則成了黑色的。
這裡的樹木，劉梅娘也不太能認得，只知道有細細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竹子還有香樟樹，其他的一概不認識。
後山的枯枝落葉都在腳下，層層疊疊的，踩上去有種在走地毯的感覺。軟軟的，又有些濕滑。
劉梅娘好幾次都險些滑倒了。
各種各樣的昆蟲就已經夠劉梅娘受得了，關鍵是她還怕有蛇出沒。
她幾乎是走兩步就會觀察一下頭頂的樹上還有前面的路徑上有沒有可疑的蛇員出沒。
這古代可不比現代，不會打個電話就能求救，也沒有什麼血清給你注射。這要是被有毒的蛇咬一下，那多半是交代在這兒了。
劉梅娘越想越后怕，背後出了一層毛毛的汗。行動也越來越遲緩。
這麼一著急，她就想上廁所了。這一緊張就想上廁所的毛病穿越了也都沒能改過來！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人有三急，總不能憋著不解決。
劉梅娘猶豫再三，決定找個天然形成的小坑兒解決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暴雨的問題，這山上的泥土也被衝散了些許。在竹林那一塊兒，斜坡上會出現一些向山體裡面凹下去的坑洞，人躲進去不成問題。
劉梅娘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坑洞。她走了進去，準備解決一下。
這還是她人生第一次在野外做這種事，總是讓她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慌張。
等她上完廁所正在提褲子的時候，劉梅娘的餘光一瞟，在自己的左前方看到了一條彎曲著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