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子

第九章: 公子

華於江正午得了空過來看時,雲萱正無聊得緊,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果子,看見華於江進來了,雀躍的跑過去,喊到:「於江哥哥!」

華於江沒有回應她,看了一圈發現沒人,皺眉問她:「她人呢?」

「阿容嗎?」雲萱回到,「走了,她讓我和你說聲謝謝。」

華於江有點惱,問她:「什麼時候走的?」

「成時吧,」雲萱低頭算著,「走了有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

以她的身手,鐵定找不到了……

華於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忍氣道:「不是讓你看好她嗎?她是姦細啊,還沒審的!」

雲萱滿不在乎:「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阿容怎麼可能會是姦細,她如果是姦細你救她幹什麼?」

「不弄醒了怎麼審?」華於江道,「你到好,讓她走了,這下怎麼辦!」

雲萱繼續滿不在乎:「弄醒和救醒,是不一樣的啊於江哥哥。況且,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騙,而且她那麼小一個小姑娘,你幾萬大軍在這兒,你都能讓她出去,你怎麼現在來怪我呢?」

她坐到一旁,賭氣的說。

「你……」華於江說不出話來。

「忘了告訴你,」雲萱咬了一口果子,道,「她沒穿你給她找的衣服,還有,我給她偷了一袋乾糧。」

「……我明日叫何攀送你回薊都。」

「……」

華於江從雲萱那裡得知她叫花想容。一直到許久以後,夜裡獨自一人的時候他會想到她,想到她的臉,她的笑,她的倔強,和她那小獅子一樣的眼神。

還有,她昏迷無意識的那聲「別丟下我」,和她沾濕了胸前衣襟的血和淚。

每每想到他抱她回來的時候,她瘦的幾乎沒什麼重量,他心裡就隱隱泛起一絲心疼。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既喜歡這種感覺,又討厭這種感覺。

總想著下一次見到她,一定要殺了她。

花想容。

當時的雲萱還不知道,這個名字,竟然會成為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噩夢。

衛風關畢竟是戰爭重地,進來容易出去難。

花想容在關口蹲了一個多時辰,趁換崗的當口才得以出來,出來時已接近午時了。

衛風關是燕衛交界地,再往東走不久就可以進入燕國康歌。

也可以去康歌待上兩天,再想想下一步去哪兒也好。

花想容如此想著,便要動身。

「軍營里好玩嗎?」一個陌生的聲音自遠處響起,花想容聞聲望去。

一個白衣公子坐靠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經心的問她。

又是他。

是那個在衛風關救了她的陌生男子。

「換了一身衣服乾淨多了,也好看了些。」白衣公子調笑到。

花想容轉身就走,打算繞過他。

白衣公子一笑,把狗尾巴草吐了出來,使用輕功跳下樹,追上她,笑著說:「你就那麼不想搭理我?」

花想容仍是不理他,自顧自的走著。

「你要去哪兒?」白衣公子繼續問。

「跟你也沒有關係。」花想容對他說。

「也許可以同行呢?」白衣公子說到。

「我不想和你同行。」花想容果斷的說。

「有個人作伴豈不是更好?」白衣公子不死心的說。

花想容煩不勝煩,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現在看他要比那天晚上清楚得多。

他一身白色錦衣,五官精緻,剛毅而又不失溫柔,眉目如畫,眸子漆黑深邃,眼角輕揚。嘴唇極薄,嘴角噙著淡笑,很容易讓人對他生出好感。

可花想容看著他只覺得煩,語氣甚為不滿的說到:「你跟著我做什麼?」

「不做什麼,」白衣公子笑到,「只是那日在城門口見你,覺得甚是有趣,便想結識一二。」

花想容冷著臉,又一次轉身就走。

白衣公子繼續道:「那華於江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世子,你竟然敢這般對他說話,我如何能不認識一下呢?」

花想容停下腳步,問他:「你和他有仇?」

「不啊,」白衣公子說到,「只是覺得你不怕他,還能躲過他的箭,很是厲害罷了。」

花想容冷哼一聲,對他說:「我勸你別打我的主意,我什麼都沒有。像你這樣的人,明明自己的武功就不低。衛風關這種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待在裡面還沒人發現,你才是真正的不怕得罪華於江吧。我實在是想不通,你一直跟著我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白衣公子到,「所以你又為何一直懷疑居心叵測?」

花想容道:「敢問公子姓名?」

白衣公子把手背到身後,答到:「在下蕭子讓。」

「你不是。」花想容否認到。

「你見過他嗎?」白衣公子問到。

「聽說過,沒見過。」花想容又道。

「那你又如何認定我不是?」白衣公子問。

花想容換了一隻手拿乾糧,答到:「傳聞蕭子讓劍不離手,你的劍呢?」

白衣公子淡笑不語,不再回答。

花想容也不再理他,抬腳要走。末了想起什麼,又停下腳步,轉頭對他道:「麻煩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想和你這種莫名其妙又危險的人有任何瓜葛。」

花想容說完就走,白衣公子在原地站著,漸漸隱去了笑容。

不一會兒,一位紫衣女子使著輕功從後方飛來,落到白衣公子的身邊,對他拱手行了禮,說到:「公子,沒有。」

他神色冷漠,淡然的說:「走吧,先不找了,去燕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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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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