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線索
三人聽見她這話都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才聽見陸少羽咽了口唾沫,有些顫抖的出聲,問道:「解藥怎麼找?」
「三天的時間,去哪裡找這解藥?」蕭子讓語氣無奈,「只能從放鏢的人身上找線索。」
陸少羽聞言就要去追,蕭子讓阻止他道:「你現在才去哪兒還有他的身影?我已經讓許諾去追了,回客棧等消息便好。」
陸少羽沒有回頭,文漸輕輕拉住他的手,柔聲道:「少羽,沒事。」
沒事?怎會沒事?
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瘋了!
陸少羽心中想著,面上卻無言。
花想容別過頭去。
她實在想不通是何人要如此害她。
若文漸真因此丟了性命,那就全是受她花想容的牽連。
她轉身想走,卻被人拉住手腕。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蕭子讓說道:「你們先回客棧,我去調查一下那蓮藕羹。」
而後又對他拉著的花想容道:「你跟我一起。」
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
本是文漸中的毒,她此刻卻要反過來安撫陸少羽。
她雖中了毒,卻絲毫沒有將死的感覺。
她道:「明日咱們回中山吧,去問問我阿爹,有沒有別的辦法。」
她見陸少羽仍是不說話,笑道:「我阿爹也不會看著我去死的,爹爹見多識廣,或許認得這毒,也找得到解藥的。」
她頓了頓,低眸,又道:「此事怪不得阿容,是我自己要去吃那蓮藕羹的。」
她知道,陸少羽是把這件事放心裡了。
他自然也知道這些都是沖花想容來的,今日若不是蕭子讓識得這毒,他們可能都要成為花想容的陪葬品。
說不怨花想容,那是不可能的。
陸少羽聽罷文漸這話,轉身將她擁入懷中。
良久無言。
而被蕭子讓拉走的花想容,半路掙脫他的手,問道:「你打算怎麼查?」
他不語,只專心找那蓮藕羹。
出此一事,還死了人,鎮上的人都跑光了,門都不敢出,生怕什麼時候又飛來一個鏢,天降橫禍。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荷花宴,現在只有這兩個人在尋找著那蓮藕羹。
蕭子讓在一桌前見著這羹了。
一桌子的小罐子,旁邊還擺著些碗勺,方便人們食用。
看起來和別的美食沒什麼不同。
他走近了,打開一個罐子,聞了聞,又打開另一個,接連著三四個。
而後,他停下動作,忍不住譏諷一笑,道:「下毒之人生怕你們吃不到,竟在所有的蓮藕羹里都放了蝕心草。」
「你不是說這毒很難得嗎?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來放在這蓮藕羹里?」花想容問道。
「和羹一起煮,一般兩株即可。不過要尋這兩株也是不容易的。他既然都放在了這蓮藕羹里,那其他的東西自然是沒有毒可以下了。」
他想了一想,笑了一聲,道:「我就好奇,下毒之人為何如此肯定你們一定會來吃這蓮藕羹?荷花宴上美食如此之多,文漸為何就對這蓮藕羹念念不忘?」
花想容低頭,思考著哪裡出了問題。
而後她想起文漸的話,抬頭道:「文漸說了,是有人同她講的,這荷花宴上不止有荷花,還有蓮子、蓮藕羹,這蓮藕羹甚是美味。」
文漸既然聽說,那以她的性子,是肯定要嘗一嘗的。
屆時花想容也會隨著文漸一起吃,那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犧牲他人成為墊腳石。
好生陰毒。
「那看來這鎮上的村民也是有趣的很。」蕭子讓又道,「回去問問文漸,是從何處聽說來的。」
花想容低頭。
她現在除了聽蕭子讓的話去做,她竟沒有任何辦法。
她要救文漸。
文漸是受她牽連,若是救不了,那她此生難安。
她正想著,又忽聞蕭子讓說:「此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許諾去追了放鏢之人,無論死活好壞,她都會帶給我一個答覆,這個你們不必擔心。二是從這蓮藕羹開始,尋找這下毒之人。」
花想容聽罷,道:「那便如此吧。今晚我不睡了,問了文漸我便去查。」
蕭子讓輕笑:「你如何查?你一個外地人,剛剛才出了這檔子事兒,你覺得這些村民會配合你嗎?」
「那我又能如何?」花想容有些惱了,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我說,你到底是從小就沒人教過你,還是你因為文漸中毒失去理智了?在衛風關如此懷疑我,對我戒備如此之嚴的阿容哪兒去了?」蕭子讓笑道。
花想容聽他這話,一愣。
為什麼……
她向來果斷的。
自己此刻卻是已經方寸大亂了嗎?
她自然知道現在應該如何處理,這蓮藕羹出現在荷花宴上,荷花宴的東西都是所有人隨便食用的,既然如此,中了這毒的當然不止文漸一人。
若是三日後鎮上突然一群人毒發身亡,還找不到原因,那管理這同林鎮的縣令當然官帽難保。
此刻報官,說明原委,那縣令肯定要配合調查,找到這下毒之人,好給上面一個交待,也才保得住這官帽。
花想容如此想著,便道:「報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