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荷宴

第十八章:荷宴

兩日後的荷花宴那天,一大早花想容就被一陣聲音吵醒。

起身來看,才知道是大家都在忙著準備宴會。

今日還真的是熱鬧得很。

花想容下樓時,文漸正幫著客棧的小廝把剛剛採摘的荷花倒進缸里,見了花想容,對她揮手笑到:「阿容,過來。」

花想容走近,她才又道:「聽這掌柜的說,這是要做一道糕點,名叫荷花糕。我便來學上一學,再摘些荷花回去做給我爹嘗嘗。阿容要不要一起?」

花想容不答反問:「陸少俠呢?」

「他去給我摘荷花了。」文漸笑道,「這荷花宴過後,春澗湖裡的荷花可能也開不了多久了。我們明天就走,不去摘些可就找不到好的了。」

她想了一想,又道:「你的燒是退了,可是傷口還沒好,也碰不得水。你還是小心些吧,我自己來。」

花想容忍不住笑了一聲,回道:「哪有那麼嬌弱?」

「仔細些傷口總不是壞事,」文漸道,「你就等著我做給你吃吧。你可以到街上去看看,好吃的好玩的多,我們只做這荷花糕,晚間全鎮的宴會,會把這些美食都放在一起。」

花想容不買這賬:「我還是幫著你一起做吧,正好也學學怎麼做菜,我可是沒做過。」

兩人說罷,就隨著廚子做了起來。

這糕點不難做,荷花糕這種東西更是全鎮的人都會,算不得是什麼秘密,自然也不會吝嗇教給別人。

荷花宴,同林鎮一年只有這一天,也只有這一天可以嘗到荷花做的各種美食,在這北方可是稀罕的很。

做著荷花糕也是不難的,文漸一學就會,又來教花想容。

文漸對她很有耐心,不介意她什麼都不懂,一點點教她。期間陸少羽摘了荷花泡在水裡,避免他們明日走了荷花就萎了。見了她們做這糕點做的如此開心,也來和文漸學著。

文漸見他做啥啥不成,急得直說:「你就吃我做的就好了!」

這是花想容第一次嘗試做菜,自己雖沒有廚藝,但在文漸的幫助下,到也還可吧。

荷花宴是黃昏就開始舉行了,在鎮里一大片的空地上,平時都是大伙兒有事沒事聚一聚的地方。

一大片連著的桌子,桌上儘是擺放著美食,原料都是荷花,樣子類型卻又各不相同。

「不止荷花,也有荷葉蓮藕的。」文漸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笑道。

「文漸又是從哪打聽來的?」花想容有些好笑。

文漸不答,說道:「等宴會開始了再說。這宴會要戌時准方可舉行,不能早不能晚。」

場地也逐漸點起火把,以便照明。夏夜天空極其好看,仔細看看,已經可以看見有一兩個星星在閃著微光。

宴會中心又來一陣騷動,是宣布宴會開始了,人群四下散開,都紛紛尋找往年自己愛吃的東西。

文漸把花想容拉到一旁,是一個碟子,裡面裝著一種葉狀的食品,外層裹著金黃色的炸粉,看起來很是可口。

文漸道:「我今天看見一位老伯做這東西的時候就很想吃。他是把荷花直接摘下來以後,裹上一層麵粉拿到鍋里油炸的。炸荷花,荷花還會舒展開來,形狀也好看。」

她說完,自己吃了一口,又想起什麼,忙拿起一旁的小瓶罐,撒了些瓶里的東西,道:「老伯說,撒上糖還會更好吃些,阿容也快試試。」

花想容見她吃得歡,也嘗了一下。

這東西雖然炸過,卻又炸得正好,有油炸的香味,也有這荷花的花香,口感正好,倒是讓人喜愛得很。

她只吃了一個,就聽文漸又道:「這東西好吃是好吃,不過因為是油炸,吃多了會膩人。我帶你去品品這荷花茶。」

她又拉上花想容,到另一個桌上,儘是荷花茶。

她又說:「這茶可以解膩,還有一定的藥用價值,阿容可以多喝些。」

花想容嘗了一口,聞著便是濃濃的荷花香。她忍不住笑了,到:「你又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美食的?」

「自然是打聽來的。」文漸驕傲的說,「你知道不?這裡還有蓮藕羹,蓮藕也可以生吃,清脆爽口得很。不過,這蓮藕更神奇的是,一個月便會長出一個孔來,若是閏月,還會有十三個孔。」

她說罷,瞧了瞧四周,道:「我倒是尋不到這蓮藕羹在哪。」

花想容看她這個樣子,又是忍不住笑了。

「你們可想去喝些酒?」陸少羽不知何時來的,在她們身後問到。

「這些酒都是本地自己釀的,每個地方的酒都不經相同,值得一嘗。」

「蕭少俠不來嗎?」文漸問他。

「在品酒呢。」陸少羽又道,「江湖同道中人,到一個地方不品一品這地方的酒,可就是白來了。」

「空腹喝酒容易醉的,你們先吃些東西墊一墊肚子。」文漸道。

「知道了,你可是每次都要提醒我一遍。」陸少羽有些無奈。

「那我們去瞧瞧吧,阿容?」文漸轉頭,笑問。

「也可。」花想容道。陸少羽和蕭子讓提了幾罈子酒,到一個人少一些的地方,同人借了一張桌子,就坐下來品酒。

陸少羽帶著她們兩人來時蕭子讓已倒好了四杯酒,見他們三人坐下,笑道:「請用。」

文漸拿起杯,沒喝便調笑道:「得蕭少俠為我斟酒,來日在江湖上我可要好生炫耀一番。」

蕭子讓聽罷一笑:「你到會戲人。」

文漸喝了一小口,道:「這酒,怎麼喝都是一個味道。」

陸少羽道:「那可是你自己不會品。」

蕭子讓也笑道:「這鄉間的酒,雖不甚精緻,可品起來,倒是各具特色,別有一番風味。阿容姑娘不嘗一嘗嗎?」

他忽的把話鋒轉到花想容身上。

「不會喝酒,也喝不出個所以然來。」花想容低聲說。

蕭子讓放下酒碗,但笑不語。

「對了,少羽,」文漸想起什麼,對他道:「我方才一直想尋這蓮藕羹,一直尋不到,你陪我去找找,免得等會兒我還沒嘗過就已經空了。」

「我來的路上見著了,帶你去。」陸少羽笑道。

「那可還行,」文漸又轉為對花想容和蕭子讓道,「你們等等,我待會兒幫你們也帶兩份回來。」

兩人說罷便走,這小桌子上,瞬間只有花想容和蕭子讓兩人。

蕭子讓不說話,嘴角一直含著淡淡的笑,斟酒品酒,只做自己的事。

花想容想了一想,還是開口道:「那外傷葯,謝謝你。」

誰知蕭子讓放下酒碗,抬頭笑問:「什麼葯?」

花想容以為是他明知故問,就又道:「你讓許諾給我的那拂冰散。」

「那個啊,」蕭子讓想了一想,又笑道,「不是我給你的,是許諾自己給你的,你要謝,便謝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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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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