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看來你的猜想被證實了。」

「這不是猜想，只不過是應該發生的事情，按照他原本的劇本發生了而已。」我的神情自信而且堅定的道。

「但願真的會像你說的，因為這樣兇手很快會被繩之以法。」劉浩宇看到我眼睛裡面閃的光，然後將他的手機打開，「我老弟發來的，劉小小目前的地址，現在我們應該按照你說的，去拜訪一下這個最不該缺席的人。」

當我們下樓的時候，除了依舊在下的零星小雨，媒體和警察早已撤去。只是天騰大廈前台等待退房的客人已經排起了長隊。顯然這樣名動全國的案子，自殺案被警方定義成兇殺是造成了多麼大的恐慌，尤其床板下面找出的第二具女屍，更使得這樣的故事，毫無疑問給予了那些無聊的空想主義者，悲觀主義，陰謀論者，當然還有暴力的社會渣滓的主義者一場刺激的腎上腺足以狂飆的空想。

在劉浩宇去開車的空暇的時候，我在搜索引擎和微博上所瀏覽的網頁，已經被車柳妍的死亡訊息所轟炸的鋪滿了屏幕。

在這樣信息的時代，面對逐漸和諧的社會，我是多麼的希望每個人都不禪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網上所表達的每句話的意思。（我向來都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原版來自魯迅先生說的話。）我將手機關閉，伸手去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然後走到我的吉普車面前，依舊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很疑惑的是劉小小生病的時間為什麼會這麼奇怪。而且更奇怪的是她所住宿的地方正常出院的人，一般不都是回家，而她卻選擇了距離醫院最近的酒店住宿。」劉浩宇指著手機上市中心醫院的坐標。一邊將車子緩慢的提速。

「你都說了，一般的人，那麼顯然她是二班的。嗯，還有可能是三班的，總之的我們會有答案的。」正在這時我看到後視鏡裡面，後面的兩輛車已經跟著我走了三個街道。

「有人跟蹤我們。」顯然劉浩宇也注意到了這不尋常的一幕。

「手握方向盤的人，擺脫那些機器操作的盒子，還是很簡單的。看你的了，15分鐘擺脫這些凡人的蒼蠅。」

「你是多麼的小覷你這輛爺爺輩的吉普，10分鐘就足夠了。」他的手，按下方向盤的下面的一顆按鈕。然後我就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聲，車子高速上的時速竟然達到了200kmh。

「你什麼時候把塔改成了這個樣子。」

「當你三個月前答應，重新開張我們的研究工作的時候，我覺得有些東西應該要和過去作一個告別。你知道這十幾年科技的發展是有多麼的迅速。」

「還有其他做出改變的東西？」

「放心吧，以你了不起的視角，你會發現，這些改變是值得讓你激動的。你說是吧——元大文人。」

「先把後面的人甩開，這個案子看樣子，現在才開始有正菜上桌了。」感受著還在逐漸加速的車子，「不過我想明天的罰單，會準時郵寄在我家外面的郵箱裡面的。」

「放心吧不會有罰款的，因為在監控的視頻裡面，我們兩人應該開車剛下高速，超速是不可能的。全息投影的迷你吉普老爺爺現在應該變成了無人機，朝著你家飛去呢。」劉浩宇指著手機裡面的一個無人機，「看樣子它快到你家了。」

而這時，車子也剛好一家酒店下面停下來，門前還有噴泉，也有一些綠植，很明顯的能看出眼前的這座酒店是這附近消費水平最高的地方。

我們將車開到酒店的底下停車場，車子的顏色很炫酷的陡然變成了惹眼的猩紅色。

「這個顏色看上去是不是感覺很炫酷。」

「我並不想發表什麼意見，只是你之前的十巴掌，我相信你還是可以借到一半的，我很期待那酸爽的感覺。」

「耗子，你真的殘忍，天吶，你怎麼可以這樣。」劉浩宇做出一個極其誇張的表情。

我並沒有去看他突來的神經表演，直接向樓上走去。劉浩宇還在我的身後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麼，我的腦子裡自動將他那些無聊的話過濾，然後接著過濾。

當我們到達劉小小所住的樓層的時候，劉浩宇的肩膀的不自然的抖動了幾下：「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的眼睛盯著眼前的電梯按鈕，『』17』熄滅的時候，然後沉默不語。

「為什麼這麼巧是17樓，只是房間號不一樣，換成了1702。」

我走出電梯，看著一下周圍的方位：「我覺得她們的房間號也應該一樣。」

對於方向異常敏感的劉浩宇，看著1702的門牌，「完全重疊的方位。我過去敲門。」

我站在門的左邊，劉浩宇用手按住門鈴，一邊向門裡面喊到：「劉女士，我們是刑警隊的，需要問你一些問題。」

門內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劉浩宇不得已又按了幾下門鈴，重複剛才的話。

又過了一會，才聽到門內響起一聲沙啞的聲音：「麻煩將你們的證件，放在貓眼前面讓我看一眼。」

劉浩宇從衣兜裡面拿出早已經「備好」的證件，在貓眼上晃了幾下，然後將證件收起來。往後走了幾步。

這時，門打開，同時我們也看到了站在裡面的劉小小。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不過情緒看上去還是很穩定的，我們進門的，然後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劉小小坐在我們的對面，我和劉浩宇還沒有詢問，她便看著我們，「早上的新聞我看過了，對於妍兒的死，我也深感遺憾。只是這幾天我都在醫院裡面呆著，關於你們想問的我也只能回答一些，我這幾天眼前都是白床單，白衣服。至於這三天裡面我也就呆在酒店裡面，還有就是每天晚上去醫院打點滴。而這些顯然對你們的兇殺案沒有一點幫助。」

她說完，便拿起桌子的一杯水，這時我注意到她端水的手竟然有些輕微的顫抖，然後我才問道：「劉女士，我半個月前有關的你的視頻，你還很健康的，怎麼會突然生這麼一場大病？這個問題很重要。」

劉小小喝了幾口水，然後用桌子上的手帕擦了一下嘴，回答道：「一種家族的遺傳病。前段時間可能是由於工作壓力大的緣故。」

我這時看到他床邊擺的一個相框，相框裡面的一位少女坐在一對夫婦中間。

我指著相框問道：「介意不介意告訴我一下，照片中的那個有著一雙好看眸子的少女是不是你。」

她看到那張照片，然後站起身，坐在床上面，端起照片，用手撫摸著鏡框，「這個是我，十八歲的時候成人禮那會拍的，兩邊的是我爸媽。」

「你媽媽像你一樣漂亮。」

「我媽媽一直覺得很抱歉將，她很自責將自身的疾病遺傳到我的身上。」

「很抱歉，不過麻煩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昨天晚上10到次日的凌晨的6點你在哪裡嗎？無意冒犯，不過這是我們的必須要問的一句話。」

「昨天晚上9點30的時候，我從酒店出去打車到中心醫院輸點滴，因為我實在受不了醫院的氣味，在拔下針尖的3分鐘后，大概在11點半的時候，我已經打車從市醫院回到的酒店。這是昨天支付打車軟體的費用記錄。」她將她的手機遞給我，然後我看著上面的付款記錄，看完之後，我點了一下手機的HOME鍵，看著上面的壁紙圖案，上面的有個時鐘的時間和她手機的時間竟然吻合，她注意到我看到這樣的細節，便示意我將手機還給他。

「謝謝你的配合，不過容我冒昧的問一句，網上說你和車柳妍情如姐妹，你為什麼得知到車柳妍去世的消息，竟然還這麼平靜。當然你也不回答。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劉浩宇已經觀察完了房間的構造之後，很是不解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小弟弟，網上說2012年世界末日，那為什麼到現在你我他都活著好好的。」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和車柳妍關係遠沒有網上說的那麼親密。」

我原本以為她會猶豫一下再回答，但是沒有令我想到的是，唯一在這個問題上她的神色最為自然。

「是的，我和柳妍的關係算不上親密，雖然我是她的經紀人，但是在有些決策方面，我並用不上全力。」

「你是指的那些方面？」

「贊助商，劇本的選擇，廣告的拍攝，公告的日期，這些方面都很容易出現衝突的。至於網上那些東西，只是為了符合網上的輿論而已。而且以後看樣子我的經紀人職業也做到頭了，輕鬆。」劉小小的肩頭稍稍下沉了一點，只不過手還是止不住的輕微顫抖。

「能不能告訴我，關於車曉妍的一些事情？」

「曉妍是柳妍的親妹妹，只是曉妍最近一段時間才從法國回來，回來之後，我陪著柳妍和曉妍在一起吃過一次飯。是在我住院的前一天。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新聞上報道的第二具女士，便是車曉妍。而且我可以初步判斷，她在三天之前便已經遭到殺害。」

「什麼，曉妍也死了？？這…這…。麻煩兩位出去，我現在不方便。請你出去。」

我看的出她在極力的控制著她自己的情緒。

「打擾了，宇子，我們走。」

走到樓下的時候，劉浩宇看著我問：「你難道不覺得她很可疑嗎？」

「你之前不是說過嘛，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的走的感覺。」

「我是說過。」

「那麼現在我們應該順著這根線，將這個視人命如砧魚，視法律如玩泥的小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