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錢債肉（蟹）償

第22章：錢債肉（蟹）償

季蔚然走進包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簡清吟雙手手肘放在桌子上支著下頷發獃的樣子，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太過入神，連他進屋了都沒有發覺。

季蔚然沒有打擾她，就那麼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大衣的兜里，默默的看著她。今天不見，她換了髮型，以前是清湯掛麵，現在燙成了微卷的樣子，海藻一樣披散著，有種慵懶嫵媚的美。而且，她好像瘦了很多，鵝蛋臉變成了瓜子臉，下巴尖尖的，臉頰的肉也沒有了，愈發顯得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更大了。她的眼睛本來就生的漂亮勾人，這麼一瘦，似乎更加楚楚動人了。

季蔚然靠著門框，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竟然看出了一種天荒地老的感覺。這一刻，時光凝聚，好似定格。玉樹臨風的男子，默默的看著陷入沉思的美麗女子，這畫面竟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和諧。

簡清吟終於察覺到了異樣，她一抬頭，就撞入了一雙幽深的眸子里。男人一身深藍色的大衣，裡面是雪白筆挺的襯衣，他沒系領帶，襯衫開了兩個紐扣，配著黑色的西褲，整個人看上去丰神如玉，英俊不凡。

他似乎對白色很是偏愛，襯衣一水的白色。而且他個子高，大衣穿在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風流雅緻。

「你來了？」簡清吟微微有些臉紅。這個男人人長得好，穿什麼都好看。

季蔚然脫下大衣掛起來，然後走過來坐在她對面，一邊解開袖口挽了挽袖子，一邊漫不經心的道：「來很久了？」

「沒，」簡清吟道，「我也是剛到。」

季蔚然沒有點破她的謊言，其實他故意按照約定的時間遲到了二十分鐘。

「點菜了嗎？」他問。

簡清吟搖頭，「沒有，不知道你想吃什麼。」

季蔚然翻菜單的手微微頓了頓。不知道他想吃什麼？她跟了他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他的口味嗎？雖然他們從未一起出來吃過飯，但是，住在一起三年，她真的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她給他做了三年的飯，難道從來都沒有用過心嗎？

季蔚然面無表情的點餐。服務員一一記下。

簡清吟的神思又開始恍惚。該怎樣向他開口呢？

季蔚然點完了餐，發現她還在神遊，不悅的皺了皺眉，「在想什麼？」

「啊，」簡清吟回神，「沒什麼。」

季蔚然點頭，「燙了頭髮。」

「嗯。」簡清吟嗯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季蔚然耐著性子，「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中宇公司的那份合同他已經簽了，她的上司應該跟她說了吧？那麼，她的班應該可以繼續上了。

簡清吟咬著唇，像是下定了決心，「蔚然，可不可以借我二十萬？」終於說出去了，她下意識的鬆口氣。

季蔚然有些失望，原來，她約他吃飯，不是為了要道謝。他眸光幽幽的看著她，「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簡清吟遲疑了一下，「我有急用。」

季蔚然微微眯起了眼睛，「不能告訴我嗎？」要換做以前，她要多少錢他都會給，就像這三年，他每年都會給她一大筆錢，但至於這筆錢她花到了哪裡，他從來不問。但是今天，很抱歉，他剛進門時的好心情突然變得不好了。

簡清吟垂下了眸子，卻不說話。

季蔚然心裡微微失望，「簡清吟。」他微微傾身，雙手放在桌上，「你有心嗎？」他這樣問。

簡清吟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季蔚然看著她的樣子，忽然間就有點心灰意冷。

他想起最近發生的一切。他出差，發現她騙了他。他想帶她見父母，她拒絕。他用一份合同換回了她的工作，她不領情。她瞞著他去N市，寧願被公司辭退也不願赴他的飯局，連向他要錢，都不告訴他這筆錢到底用在何處。他不是捨不得這筆錢，而是覺得被漠視。那種感覺就是，當你費盡心機的想要討好一個人，恨不得把心掏給對方，想給她所有，到頭來卻發現，對方壓根把這當成驢肝肺。

沒有比這更令人沮喪的了。季蔚然的心裡一時百味雜陳。

「簡清吟，你有心嗎？」他再度問。如果有心，不會看不到他的付出。看不到他對她的好。

簡清吟愣愣的，半響，才道，「我會還你的，雖然，時間可能會長一點。」

季蔚然簡直就要怒極而笑了。看，果然是沒心沒肺的女人。

「還？你拿什麼還？」他有說過要她還嗎？他在乎的是還不還的問題嗎？

季蔚然看著她，覺得心裡涼颼颼的。

簡清吟垂著眸子，「我知道，二十萬對於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但我會慢慢還的。」兔女郎的工作，只要再做一段時間，就能把這筆錢還清了，到時候，她就不欠他的了。

這個女人！

「簡清吟。」季蔚然咬牙切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嗎？」

簡清吟抬頭，愣愣的看他，半響，道，「我沒有。」

只是借錢，並沒有說要離開他啊。他是哪個國家的邏輯，覺得借錢就是為了離開他？簡清吟很費解。

季蔚然簡直就要瘋掉了。「簡清吟，你真的是沒有心的。」

他失望的看著她，搖頭。

她是他的女人，她花他的錢，他覺得理所當然，有時候，他寧願她跟他撒個小嬌，或者來個什麼美人計，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她想要的，就像N市的那次，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勉強。但是，他沒有想到，她這麼久不聯繫他，突然約他吃飯，竟然是為了借錢。而且，還口口聲聲的說會還他。這種感覺，就好像她要離開他了，正在跟他劃清楚界限一樣。他寧願她說，親愛的，我看上了個包，需要二十萬，你給我買吧。那麼，他一定會大方的把卡遞給她，親愛的，拿去花吧。

可她不，偏用了他最討厭的一種方式。季蔚然覺得，他快忍不下去了。

「只是二十萬是吧？」他冷笑著，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支票本，刷刷的寫了幾個數字，然後撕下支票，扔到她面前，「拿去，不用還了。」

簡清吟覺得他扔支票的動作就像施捨一個乞丐一樣。她忍著心裡難受的感覺，默默的拿起了支票，小心翼翼的放進包里，然後道，「謝謝，我會還的。」

季蔚然終於崩潰。他推桌而起，怒極反笑，「要還是吧？那好，用你的身體來還吧。」說著，他一把拽住了她，拖著往外走去。

簡清吟被他的粗暴驚到了，「你幹什麼？放開我。」

季蔚然冷笑，「不是要還債么？欠債肉（蟹）償好了，我不介意。」

簡清吟又羞又怒，「季蔚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個瘋子，你快放開我。」

季蔚然卻不理她，徑直拖著她往前走，一點也不顧及過道上路過的人。

「季蔚然，你不要這樣，你放開我，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談好嗎？」簡清吟哀求著。

坐下來談？他剛才給過她機會了，但她只會讓他越來越生氣，越來越憤怒。

他緊繃著一張臉，薄薄的唇緊緊地抿著，眉宇之間隱隱散發著怒氣。一用力，拽著她就進了電梯。

「季蔚然，你想幹什麼？」簡清吟眼皮直跳。

電梯門開，季蔚然一把將她拽到一間總統套房門口。

「干—你。」他說。

簡清吟又羞又怒，來不及反抗，人已經被推進了房間里，然後咔嚓一聲，他下了鎖。

「季蔚然，你不能這樣。」她哀求的看他，眼神里充滿了慌亂。

這樣粗暴野蠻的季蔚然，是她從未見過的，他們在一起三年，他從未對她用過強，每一次都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的。所以，當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季蔚然時，簡清吟是真的慌了。她已經預感到接下來他要對她做什麼了。

「季蔚然，你不能這樣。」她重複著這句，下意識的往外逃。

「為什麼不能？」季蔚然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然後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不要，住手，不要。」她低低地叫著，不停搖頭。

季蔚然卻不管不顧，刺啦一聲撕開了她的上衣。

「季蔚然，不要……」簡清吟真的被嚇到了，她死死的捉住了他的手，霧蒙蒙的大眼睛裡布滿哀求。

季蔚然根本不理她。

「蔚然，我求你，不要……」簡清吟哀求著，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她越懇求，越求他不要，他就越想狠狠地折磨她。

……

暴風驟雨過後，簡清吟趴在床上，閉著眼睛，不言不語，像個破碎的布娃娃。

季蔚然起身（蟹）下床，看著她一身的青紫，眸中掠過一抹愧疚。他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拿起手機出去，在走廊上打了個電話。

再回到房間里的時候，簡清吟還趴在床上，像是沒有生命力的花。

季蔚然坐在沙發里，抽了一根煙，然後扔掉煙頭，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