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早已相遇

現在，林雪初跟顧靖卓把此時擺在他們眼前的這個世界稱為遊戲世界。

「我們跟着他。」顧靖卓拉着林雪初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現在他們可以明確的知道，他們的動作是不會影響這個空間里的人物行動的。

林雪初扭頭看了一眼顧靖卓，又把視線放回到了剛剛出門的另一個顧靖卓的身上。

「走。」林雪初往前走了一步。

「如果你在最後發現，其實我是假的，你會怎麼辦？」這是顧靖卓現在最大的憂慮。

但是他也不害怕把自己的恐懼都說出來。

如果這是跟林雪初之間最後的交集，現在應該珍惜的就是當下的每句話，每一個經歷。

林雪初握緊了顧靖卓的手，帶着他一直走出了卧室，「沒關係，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那麼我就在這裏陪着你。」

此時遊戲已經進行到了顧靖卓坐在餐桌前跟老顧以及琴姨對話。

林雪初站在一旁看着他們。

前面所處於循環空間中的顧靖卓此時正面色如常，他的行為習慣跟真實的顧靖卓是一模一樣的。

「還有記憶，他現在所擁有的記憶，就是我在現實世界裏的記憶。」

「那麼他現在的認知還處於你現在的上一步，也就是你已經看破了循環空間的這一步。」林雪初淡淡出聲，但是她的每一個字都是很合理的。

顧靖卓邊聽邊點頭，對林雪初道，「我們跟着他總會知道一些事情的。」

話音剛落，另一個顧靖卓便站了起來，在他起身的同時，旁邊的玻璃杯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林雪初的視線落到了碎玻璃片上，「這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麼？」

「然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顧靖卓朝前走了一步說道。

「就是在打碎玻璃杯之後嗎？」林雪初問道。

顧靖卓點頭，「這些事，此時處於這個空間里的他不明白，但是我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這些事情的，再加上在此之前我不知道已經經歷了多少次這些事，所以記得很清楚的。」

按照原本的劇情進行下去，在顧靖卓接完電話之後，就應該是去淺水灣了。

「琴姨，我先出門了。」掛了電話之後的顧靖卓臉上的神情都是震驚，接着慌忙的跑出了門。

「我們現在去淺水灣的倉庫。」顧靖卓看着眼前因為過於慌忙而沒有被關上的門說道。

「這孩子……」琴姨看着打開的門，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林雪初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蓋住了，反應過來后才意識到那是顧靖卓的手掌，「默念淺水灣倉庫。」

林雪初照做了。

等顧靖卓把他的手從自己的眼睛上放下去后，林雪初便陷入了視覺的盲區。

「我們到了嗎？」但是可以意識到現在場景的變化。

顧靖卓點了點頭，「你害怕嗎？」

「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林雪初回復道。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倉庫。」

對於這裏的記憶太沉重，顧靖卓可以意識到接下來在開燈后他跟林雪初會看見什麼。

曾經看過幾百次的殘忍事件，即將再次上演。

關鍵是自己無法阻止那些事情的發展。

在顧靖卓記憶中的孟之初，早在大學畢業之後兩個人便沒有了任何的交集，可是她卻成了這個遊戲系統里的NPC。

所以只有回到現實世界，才能讓原本就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寧靜。

即使這個空間只是對於顧靖卓自己來說的。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顧靖卓捏的緊緊的，林雪初朝着黑暗中望了一眼。

「我會遮住你的眼睛。」

倉庫的燈亮了。

循環世界中的顧靖卓此時正站在門口，他的視線死死的盯着前面，孟之初被綁着的地方。

而林雪初的眼睛也被身邊的人直接擋住了。

之後的事情，不管是現在的顧靖卓還是遊戲中的他，都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

孟之初的死、警察的忽然出現、被判定成殺人兇手、最後又無罪釋放。

而此時的顧靖卓作為一個旁觀者看着眼前的這些事情的時候，在很久之前埋在記憶里的一些東西好像就這麼出現了。

但是又輕易找不到源頭。

可是就是可以感受得到，他遺忘了什麼事。

「這就是循環的結束嗎？」林雪初看着此時跟顧母交談之後直接從椅子上倒下來的場景問道。

顧靖卓收回了思緒看着口吐白沫倒下的自己。

同時想起的，還有之前在遊戲系統里經歷過的所有死亡。

「不管我經歷什麼，最後都會回到冬至那天。」

就像眼前被自己的親身母親毒死，也像之前的某次循環中剛出警局后就被車撞死的場景。

「那麼為什麼你會一直都回到冬至的那天？」林雪初問顧靖卓，「你是不是想在那天做什麼事？」

顧靖卓搖了搖頭，「我……在那個時候剛從實驗室出來，我那天很累，只想回去。」

「你還記得在現實世界中的冬至那天，你在做什麼嗎？在那之前，又發生了什麼？」

根據剛剛的觀察來看，林雪初跟顧靖卓一起旁觀了好幾次循環世界的運轉。

雖然死亡的方式不一樣，但是每次循環的結尾都是一樣的。

還有每次的開頭，無論怎麼樣，都會回到冬至的那一天，顧靖卓被老顧喚醒的那一天。

「在現實世界裏……我好像並沒有經歷過這一天，在冬至之前我就已經進入了黑洞。」顧靖卓回憶道。

「可是我為什麼記得在結束了位面旅行之後，冬至那天已經到了呢？」

「但是那個時候你並沒有從黑洞中出去，所以你回到的不是現實世界。」顧靖卓抓住了一個點分析道。

林雪初點了點頭，「我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如果我沒有回到現實世界，那麼我在哪裏？是又一個像現實世界的嗎？」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那個時候見到過我？我可以作為一個參照。」顧靖卓看着林雪初。

林雪初閉上眼睛仔細把自己之前的記憶都整合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共同去了Y國……」

「還有呢？」顧靖卓問。

「還有……還有林如許的事情……林如許的事？為什麼會有他？」各種線索交織在一起，此時林雪初才想着要徹底的想清楚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跟你弟弟之間是有交集的。」顧靖卓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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