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絕對旁觀者

雖然是關於現實以及現在的存留，顧靖卓跟林雪初達成了共識，不管在哪裏，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關於自己原本認同的空間，那是現實。

跟這裏的區別就是，在現實里他們可以真正的作為一個人活着。

特別是在之後，兩個人從天台上下去后所見到的那些事。

之前顧靖卓所經歷的循環空間，就這麼出現在了兩個人的眼前。

「我以為我已經擺脫了這件事。」看着周圍的環境在頃刻之間發生了變化後顧靖卓對林雪初說道。

林雪初還在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事情愣神，「這就是你之前一直經歷的嗎？」

關於循環空間的記憶，顧靖卓對那些事情經歷了從一開始的迷迷糊糊到後來的清楚明了。

循環空間里的那些點，此時再次出現。

「我們現在所在的，就是我每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會在的地方。」顧靖卓看着自己站着的地方，對林雪初說道。

這是冬至那天的家裏。

「那些都是你自己的親身經歷嗎？」林雪初問道。

顧靖卓出神的盯着前面卧室的房門，點了點頭，「這就是那天，老顧跟琴姨做了餃子。」

「按照你的記憶，這一天裏你真實所處的地方是什麼？」林雪初跟着顧靖卓的視線一直放到了門上。

「我們進去看看。」

從天台上轉換的場景直接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但是身為這個空間的主角，顧靖卓卻沒有真的按照以往的活動軌跡去進行。

包括之後，在推門從房間里進入的那個瞬間，顧靖卓都有些緊張。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否真的擺脫那些無望的循環。

「沒關係，有我陪你。如果你還在循環的空間，那麼我就會拉你出來。」林雪初感覺到了顧靖卓的擔憂，柔聲說道。

顧靖卓對着林雪初笑了笑后推開了門，「我知道你會在。」

更重要的是害怕林雪初跟自己一起會受到這個空間給他懲罰的牽連。

兩個人一起從卧室里走了進去。

一進門，顧靖卓的視線就到了床上。

不是空的。

那裏是有一個人的。

「我過去看看。」顧靖卓側身對着林雪初說了一句后直接朝着床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過去，顧靖卓就掀開了被子，然後他便看見了他自己。

「怎麼了？」林雪初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顧靖卓的動作以及愣神，擔憂的問。

「這是另一個我，我忽然有點不明白。」顧靖卓鬆開了手中的被子，朝後退了一步。

林雪初走到了顧靖卓旁邊，「這不是你所在的循環空間嗎？」

「是這樣的，可是我自己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原本每次循環開始的時候，顧靖卓都會強烈的感受到自己蘇醒的滋味。

從已經經歷過億萬次的空間中醒來的滋味。

現在跟眼前不同的，是他還在這個空間，自己卻被隔離出來了。

「我現在在懷疑一件事。」顧靖卓伸出手看了看。

「什麼？」林雪初可以很明顯的看清楚顧靖卓此時臉上的神色，擔憂的問。

顧靖卓看向林雪初，「我不知道哪一個我是真實的。」

現在的場景可以分很多種渠道去思考，但是卻又有了一個理解的斷層。

顧靖卓不知道他現在在這裏遇見的「自己」，究竟是他的真實身體還陷在這個循環中，只是他的靈魂再一次出竅，把自己當成了主要的人。

還是說，其實現在的他看見的，只是一個夢而已。

「我無法確定真實的我是哪一個。」顧靖卓看着床上閉着眼睛的自己，心情因為剛才的那個想法而變的有些低落。

「你就是此時站在眼前的我。」林雪初看着顧靖卓很堅定的說道，「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溫度，所以這不是你的夢境，就是你自己。」

「我希望是這樣。」顧靖卓盡量讓自己看着跟平時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舉手投足間還是會讓林雪初感覺到他現在的真實情緒。

林雪初可以理解顧靖卓的擔憂。

在這個空間里就如他所說，一切都會出現，在黑洞中的空間早就已經模糊了現實世界裏的所有設定。

以為自己作為一個真實的人存在的時候，有時候會是意識的欺騙，其實自己只不過就是真實自己所做的一場夢，一個幻影。

而真實的自己，或許又會在什麼時候去懷疑，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虛幻的，不切實際的。

見過了這樣的一些認知，林雪初可以很容易的想明白顧靖卓的憂慮。

但是她願意去相信，跟她一起可以操控這個空間的人，就是顧靖卓本人，就是站在這裏，不想讓他的情緒影響自己的人。

就在林雪初想着怎麼去安慰顧靖卓的時候，忽然之間，卧室的門開了。

林雪初記得自己進來的並沒有順手把門關上。

這個時候，有人直接從林雪初的身邊走了過去。

顧靖卓也看見了忽然出現的人，「老顧？」

老顧並沒有理顧靖卓，甚至都沒有朝他看一眼，「靖卓，起床吧，今天是冬至，我們包了餃子。」

在老顧的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林雪初直接轉過了身子看了一眼門。

從現在老顧的動作看來，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跟顧靖卓的存在，他所經歷的路線也是按照循環空間的時間線發展。

顧靖卓沒有動，視線從老顧的身上轉移到了躺着的「自己」的身上。

「如果把現在比為一個遊戲的空間，那麼我們是絕對的旁觀者。」林雪初走到顧靖卓身邊，跟他一起看着從床上剛剛直起身子的「顧靖卓」。

對面的那個人所經歷的一切，顧靖卓都過於熟悉，他下意識的握住了林雪初的手，「那麼如果我們要摧毀這個遊戲系統，就需要深刻的了解到這裏的一起所發生的動機。」

顧靖卓現在也願意相信，現在的他是為了拯救被困的他，所以意識的主導就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就是真實存在的。

否則不會遇見林雪初。

林雪初是顧靖卓現在想清楚一件事的根本。

因為她，自己就願意去朝着好的方向去想。

「我們一起摧毀這裏。」顧靖卓看着林雪初。

林雪初點了點頭，「既然這是按照你的生活所設立的循環空間，那麼我們就可以從你的熟悉度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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