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滿臉笑容

第475章 滿臉笑容

姊弟倆人講著悄悄話,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後半夜時,沈圓圓暈暈呼呼的感覺到營帳里進了人,昏昏沉沉的要張開眼,亦不曉得咋的,眼皮子非常重。

沈玉國帶着兒子們守在女兒邊上,瞧著出落的芙蓉花一般的女兒,他也是有些不舍。

沈進寶眼通紅,「這樣好的小妹便宜了郎大為那混蛋,真是便宜他了。」

沈進財扯著沈圓圓的手,「小妹打小吃了那樣多的苦,亦是應當享福時了。」

大山摟着沈玉國的頸子,「父親,如果不是姊姊成親,你是否是亦不想來瞧我?」瞧他這副委曲的樣子,跟個小怨婦一般。

蛋蛋頭痛的拍拍腦門,「大山你不要搗蛋,你跟父親的事兒轉頭說。」打從父親來了,父子倆就不要彆扭扭的,他全都有一些瞧不下去了。

「有啥好擔憂的,郎大為那傢伙兒如果敢欺壓姊姊,我便把姊姊接到匈奴,要他一生找不到。」大山這果真是大汗當久了,講話霸氣威武。

蛋蛋斜睨他一眼,「你咋不講乾脆令表哥把郎大為關起來,那樣姊姊更自由。」

大山點頭,「有理兒。」

「有理兒個屁,你給我老實點兒,幾年沒打,你又皮子緊了,是不?」沈進寶捏著大山的耳朵,痛的小傢伙兒呲牙唻嘴的,「二哥,二哥,形象,形象呀……」他好賴是匈奴大汗好不好,誰可以跟他說,這類總給教訓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好了進寶,不要欺壓大山了。」大哥發話了,營帳里沉靜了。

所有好像還跟從前一般,弟兄姊妹在一塊說講一笑的。營帳里忽然緘默下來,大傢伙兒圍着昏睡的沈圓圓,靜悄悄地守候,便似是以往那樣多年她的緘默付出一般。

隔日一大早,沈圓圓張開眼就看着蘭花嬸兒跟倆嫂嫂,險些認為自個兒在作夢。

「你們……你們何時到的?」她顯而易見還沒睡醒,「大嫂,你這肚子?有五個月了罷?」這還折騰到草原來,可真是任性呀。

景悅忽然跳出來,「嘿嘿,瞧瞧我是誰?」她是昨晚才到達的一批,伴隨着魏爺,還是有許多鮮北府的人一塊過來的。

「發生了啥事兒?你們怎麼全都來啦?」沈圓圓蠢蠢的問。

「蠢丫頭,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呀。」蘭花嬸兒眼含淚,終究盼到這一日了,她乃至比嫁女兒時還激動。

大喜?

沈圓圓完全懵了,乃至接下來的梳洗是在茫然中度過。當開臉的婆子絞動她面上細小的絨毛時才痛的她一生尖叫。

「郎大為還沒求親,我這就嫁啦?」

對某女的後知後覺,大傢伙兒表示…

…集體漠視。

「人家郎大為三書六禮全都沒差,父親他們全都來了,你呀。就沉靜的做你的新娘子吧。」柳蓉蓉跟這一位小姑子接觸的少,卻也清楚這一位小姑子的能耐,難的的揶揄她。

「父親跟大哥他們全都來了么?」沈圓圓忽然想起昨夜蛋蛋的不對勁,有些明了。

郎大為這傢伙兒,怨不得近來覺的他怪怪的。

莫明的,她居然開始慌張。

「小妹,大哥在。」營帳外忽然傳來進財沉練有力的聲響。

沈進寶的聲響充滿了力量。「小妹別怕。」

「姊。我永遠陪着你。」這是蛋蛋的自白。

大山好像霸道慣了,「姊,郎大為如果敢對不住你。我整個匈奴全都不會放過他。」

「我大興亦不會饒了他。」隨後傳來玄循霍的聲響,要沈圓圓訝異之餘有些感動。

「圓圓,敬德大哥自始至終支持你。」

「妮兒,不要忘記了你魏爺。」

「銀寶永遠站在圓圓姊這邊兒。」

……

熟悉的聲響一一傳來。沈圓圓只覺的這一剎那間鼻子講不出的酸澀,淚水抑制不住的滑落。

「大喜的日子。別哭呀,當心妝花了。」何柔忙幫她擦淚水,「應當開心才是。」想到了彼此的身世,她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滑落。

「瞧你。分明是勸人,自個還先哭了。」蘭花嬸兒一邊兒抹淚水一邊兒笑着道:「哭嫁哭嫁的,哭哭好。在娘家把淚水流盡了,往後到了婆家就全都餘下享福了。」

「妮兒別哭。父親在呢。」門邊忽然傳來沈玉國沉練的聲響。

「小叔也來了,圓圓別怕。」沈玉忠的聲響有些哽咽。

「我沒事兒……」沈圓圓笑了,淚水噼里嗙啦的向下落。這一世,可以的這樣多至親伴在邊上,夠了。

「紅」在中國人心目中是喜慶、成功、吉利、忠誠跟興旺發達等意義的象徵。這源於古代對日神的崇拜。

當大紅的喜服穿在身上,沈圓圓瞧著鏡中美艷少女,全都有片刻的倥傯。

她便要出閣啦!

外邊傳來鞭炮音,熱熱鬧鬧的。

「來了來了。」何柔興沖沖的跑進來,「新郎官來了。」她沖沈圓圓擠擠眼,「流程可是我跟我家那口子安排的,有沒似曾相識的感覺?」

沈圓圓眨了下眼,怨不得呢,覺的怪怪的,原來跟正經的古代婚禮變化了好多……不過,好期待的。

匈奴王庭這兒是草原腹地,即使是大汗的範圍也是沒中原腹地的高門院牆,因此乎,一大幫人便用人海戰術硬生生的堵出了一道人牆。

得虧

郎大為的內衛人手夠多,玄循霍這皇太子殿下亦不想大興朝丟掉了臉面,把帶來的大部分人手全都借給了郎大為來娶親。

層層盾牌擋住了郎大為一行人,權當成了正門。

內衛這幫糙漢子本來想硬闖,結果一想起裏邊可有皇太子殿下,誰人真敢亂來。

小雷子滿頭是汗,小聲道:「大人這娶媳婦兒還真不容易呢。」哪家娶親有數千官兵擋門呀,想一下便嚇人。這如果換成一般人,瞧著這陣仗便先蔫了。

長孫敬德站在高台上,笑呵呵的對外邊棗紅立刻的郎大為叫話,「可不要尋思著硬闖,這幫人馬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就為不要郎大為這樣容易過關。

郎大為面上掛笑,心尖惡汗了一下。

長孫敬德這傢伙兒,不會是存心的吧?

不管人家是否是存心的,自古以來全都是垂頭娶媳婦兒,抬眼嫁閨女,今兒這關硬著頭皮也是要過。

眼光示意了一下小庄兒,現而今亦是內衛百戶的小庄兒中規中矩的敲響了正中的盾牌,便似是在上門客氣的敲門一般。

果真,這一回隊伍全都沉靜了,裏邊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響。

「誰呀!」宋白果的聲響透露著一縷不懷好心。

「郎大為。」

聲響才落,裏邊齊刷刷的聲響傳來。「不認識!」

嚇!

不帶這樣玩兒的。

郎大為傻眼兒了。

內衛大傢伙兒也傻眼兒了。

再敲。

「誰呀!」

「郎大為。」

「送客!」又是齊刷刷的聲響。

如是者三,郎大為也感覺出不對勁了。

裏邊宋白果滿臉鄙夷,「幹啥來的不曉得呀?」一句話反倒是提醒啦郎大為。

小庄兒再敲。

「誰呀!」

「郎大為前來娶親。」

「聲響太小,沒聽清。」宋白果這傢伙兒,決對是有恃無恐。敢對朝堂三品大員這樣不客氣。估摸也唯有二貨乾的出來。

郎大為深吸口氣兒,大叫一下,「郎大為來接媳婦兒歸家了,媳婦兒快開門呀!」這一下連新屋中的沈圓圓全都聽見了,剎那間鬧了一個大紅臉。

「開門容易,紅包丟進來。」大山在裏邊起鬨。

「就是就是,要紅包。」銀寶也湊熱鬧。

「紅包多的是。大傢伙兒快開門吧。」小雷子使了個眼光。幾個專門抬着紅包的天女散花一般丟掉了一堆進去。大山忙撿起一個瞧了,裏邊竟然是十兩的銀票,不要看面額少。架不住幾百個紅包一塊砸,這一剎那就砸進去上千兩銀錢了。

大山滿意了,才

要示意大傢伙兒閃開,玄循霍慢悠悠的走過來。拿起一個紅包一瞧,剎那間撇撇嘴。

「我說未來姊夫呀。我家弟兄多,你拿這唬弄小舅弟不大好吧?」瞧他滿臉戲謔,可沒做皇太子時的霸氣威武。

「哪能呢,給大傢伙兒弟兄的。郎大為親自送上。」郎大為滿臉笑容,小雷子在邊上捧著紅包伴隨着,忙道:「大傢伙兒舅老爺。我家少爺可是有誠意的,紅包包的老大了。」

沈進財笑着點了下頭。「正門」可算作是開了。

郎大為擦了一把汗,大步進去。

小雷子亦不含糊,忙依照大小順序把紅包發了。

玄循霍喜滋滋的打開,裏邊竟是一千兩的面額。他樂顛顛的揣起來,這可是姊姊成親的紅包,意義非凡。

這第一關可算作是過了,郎大為汗顏。

人家娶親全都是作個詩、對個對子啥的,自家這娶妻過程果真和眾不同。

眼見着一排大舅哥、小舅弟做好了預備,郎大為深吸口氣兒,預備迎戰。

「先作個應景的對子吧。」進財這算作是非常厚道了。

郎大為鬆了口氣兒,感激一笑。

今日是八月十二,郎大為張口就來,「序應三秋桂花馥郁,祥開百世瓜瓞綿長。」應時應景,寓意更為好。

進財點頭,算作是過關了。

沈進寶笑呵呵的站出來,郎大為心尖一緊。這一位不會別出心裁要動手吧?

他全都做好了預備,不料進寶的要求非常簡單。「彈奏一首求婚的曲子吧。」這還是宋白果教他的。

郎大為鬆了口氣兒,他琴彈的好,這不在話下,當下就是一首膾炙人丁的鳳求凰。

輕鬆過了第二關。

蛋蛋笑的人畜無害,「大為哥,咱比試一下拳腳吧。」

郎大為:「……」誰可以跟他說,前一生名震大興的狀元郎,比試的為嘛不是學問,而是功夫呢?

真當他蠢呀?

打贏了不是,打輸了更加不是。這小舅弟不要看年齡小,功夫決對厲害,怕是大舅哥全都不是對手,他還是不要嘗試了。

因而郎大為笑着道:「大喜的日子,動手不好。要不,咱換個其它的?」

蛋蛋好像有些為難,「那就唱個歌吧。」眼睛裏有些狡黠。

「唱歌?」郎大為一怔。

宋白果笑呵呵的湊過來,「是呀,唱歌。新郎官聽好了,我們這可是命題作文,我就唱一遍,你如果記差了可不算過關噢。」

郎大為汗顏,便曉得這關沒這樣容易過。以前那兩關,估摸是大舅哥們不好意思太難為,輪到小舅弟這邊兒熊孩兒最難惹了。

給小雷子等人使了個眼光,當下站出來十幾個漢子,小雷子那邊交待了,「一人記一句,全都不準記錯了。」然後沖郎大為點頭。

郎大為鬆了口氣兒,只須他不記差詞,這歌總不會唱的太差就是了。「孫先生請。」

宋白果看蠢貨一般瞧着他,清了清喉嚨,開唱了,「小僧人下山去化齋,老僧人有交待,山下的女子是老虎……師傅呀,壞壞壞,老虎已闖入我的心尖來心尖來。」

《女子是老虎》那動聽有趣的旋律傳來來,配合著宋白果那逗比的神情,逗的大傢伙兒全無形象的大笑。玄循霍捂著肚子笑的最誇張。「郎大為快唱快唱,我特別想聽你唱,誒呦不行了,肚子好疼,太有意思了……」笑聲一片,伴着漫天的紅綢,真是充滿了喜悅。

屋子中沈圓圓勾起唇角。宋白果這二貨決對是存心的。郎大為今日不唱不過關。唱了,便等於說女子是老虎,還真是難為人呢。

郎大為聽見這歌詞。臉全都綠了。

這全都啥玩兒意?

小雷子悄悄走過來,「大人,詞我全都記住了,要不。我再給你背一遍?」詞這樣少,估摸誰全都可以記住。問題是,大人真可以唱么?

「大為哥,可是你自個兒選的噢。」蛋蛋笑的人畜無害,「我真不是存心為難你。」

大山呵呵大笑。「大為哥,這一關你如果過了,我便不難為你啦。」他笑的沒心沒肺的。「只是可說好了,你的唱的跟孫先生一般有感情。」

郎大為唇角抽搐。

那叫啥有感情?

就是神情豐富好不好。

他今兒唱了不要緊。轉頭內衛這幫傢伙兒的笑話死自個兒。

「郎大為,不要怨我沒提醒你,吉時快到了。」長孫敬德滿臉笑容的提醒著。

郎大為跺跺腳,拼了。

不就是唱首歌么。

「內衛的弟兄們隨我一塊。」要丟臉便乾脆一塊吧。

宋白果忙站出來,「我來指揮,你們不準亂唱,瞧我手勢,唯有幾句要你們配合。」

內衛的弟兄的了大人的吩咐,自然聽從。

郎大為清了清嗓子,開始唱了。第一句還是有一些局促,等迎上大傢伙兒戲謔的視線,他也豁出去啦,高聲唱起來。

門裏門邊四處是一片喜氣洋洋,比之宋白果唱的,郎大為少了一份生動,卻多了一份鄭重。

「太有意思了。」玄循霍笑的像個孩兒。

「大為哥唱的好!」大山叫好。

蛋蛋滿臉笑容,眼睛裏是如釋重負。郎大為肯為姊姊做這一些,雖然看似無所謂的小事兒,見微知著,也清楚他對姊姊

的心思了。

實際上,郎大為的心思一直沒變過,不是么?

長孫敬德瞧著場中似是耍猴一般的郎大為,只覺的他是天底下最美滿美滿幸福的人了。

屋子中何柔笑的最沒形象,「笑死我了,婚禮上唱這歌,我還是頭一回聽見,還不要說,郎大為這嗓音真不錯,倘若放咱那,全都可以出單曲了。」

一曲終了,郎大為壓根沒給人找茬的契機,「媳婦兒,我接你歸家了,即使你是母老虎,郎大為一生不離不棄。」這樣近似於宣誓后,郎大為一擺手,早有預備的內衛弟兄便把擋門的大傢伙兒圍住了。

郎大為大步衝進了屋子,卻給沈玉國弟兄擋住了。郎大為反應亦是快,「小婿見過岳丈大人,給小叔磕頭了。」他舉動飛快,態度謙卑,要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沈玉國牽起女兒的手,沈圓圓沒蓋紅蓋頭,滿身大紅的喜服襯托的她好像盛開的牡丹,嬌艷奢貴。長長的紅紗披在頭上,容顏半遮半掩。

沈玉國幫她放下紅紗,沈圓圓跨住父親的胳膊,一步一步往外走。

營帳外,大紅的地毯鋪的望不到邊際,漫天的紅綢高高懸掛。清凌凌的天,碧綠的草原,紅毯兩邊是她的至親弟兄,這一刻她的臉前有些模糊。

紅毯的另一頭,郎大為同樣滿身大紅的喜服,小少年如玉,挺拔如松。

沈玉國把閨女的手放到郎大為的手裏,「自此往後,我便把她交給你啦,你要照料好她。」他聲響哽咽,充滿了不舍。

郎大為鄭重的跪下,叩頭。「請岳丈大人安心,郎大為定當像珍惜自個兒一般珍重她。」

「好。」

沈玉國撫起他,幫女兒重新整理一下並沒綾亂的喜服,「去罷。」燕子大了,亦是要離巢的。

郎大為揭開沈圓圓面上的紅紗,微風吹過,紅紗飛舞,一雙新人凝眼相視,跨愈了千年的祝福。

若干年後,人們回憶起那一場在匈奴王庭舉行的盛大婚禮,全都會津津樂道。

以進財為首的沈家四弟兄親自為沈圓圓抬轎子,一個世子,一個匈奴大王,一個最年青的元帥,還是有一個未來的大興朝宰相,這樣的組合,羨煞了多少娘子。壓轎的更為大興朝的皇太子殿下——未來的皇上,另一名亦是定遠侯府的世子,這樣的陣容,全四海天下也挑不出第二家了。

小少年的商業帝國夢幾近已實現了,許是起先受到姊姊的影響,小少年對南洋總是有着一份特殊的期待。

南洋諸國較之大興朝民風開放,街上妝扮的花枝兒招展的娘子們兒結伴而行,瞧著這獨行的俊俏小少年,有那大膽的娘子主動丟過身

上的香囊、帕子等物,大膽的表達自個的愛情。

每每碰見此時候,小少年全都是滿臉的靦腆,輕輕翹起唇角,站在那兒溫緩的笑着。卻從不敢去接那一些私物。這兒可不同於大興朝。不當心接了某個娘子的東西,萬一要人誤會瞧上了那娘子,真容易給捉住去當新郎。

蛋蛋雖然已二十歲了,卻不心急成親。家中年齡頂小的大山去年全都已成親了,前一些日子才當了父親。面對家中人時不時的提點,亞歷山大的某小少年乾脆選擇了逃家。

蛋蛋有時候非常困惑,分明姊姊起先十九歲才成親全都沒人說啥。怎麼輪到自個大傢伙兒這樣心急?

想不通。乾脆不想了。得虧自家姊姊支持自個,否則這一回亦不會這樣容易逃出來。

想起姊姊,蛋蛋又有一些頭痛。

姊姊又有身孕了。期望這一胎是個女孩吧。

沈家亦不曉得是咋啦?好像從父親這一代開始便不盛產女孩。自家五個孩兒就姊姊一個女孩兒。輪到下一代女孩更為一個沒。現而今沈家這下一代,包括大山在中,已有了七個男孩兒,這還不算姊姊家中的仨侄兒。父親起先崇德尚學、厚積薄發四個字眼見着就要不夠用了。每每此時候蛋蛋恰在想。得虧自個兒沒成親,否則父親豈非更辛苦?

現而今父親對大哥、二哥他們已不抱有期望了。就等著姊姊這邊兒能生出個女孩來。由於沒女孩的關係,郎家的莞莞小妹成為最吃香的妮子片子,給大傢伙兒寵的沒邊。也得虧丫頭片子自幼就明情理兒,雖然喜歡玩兒鬧。卻是個明白規矩的,從不闖大禍。

莞莞那丫頭同小叔家的小弟玩兒的好,瞧郎伯父的意思。有要親上加親的意思。就是小叔現而今找到了自個的親父親,居然是朝堂正二品的熊豹元帥。當初在鮮北府作戰時夫人於途中產子,當時碰見了流寇,便把孩兒擱在了城隍廟……後來給沈家太爺撿到。

這還是郎大為把小叔一家調到帝都任職,進京第一日居然好巧不巧的給出門散心的熊豹元帥給碰見了,小叔沈玉忠跟熊豹元帥活脫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說他們沒關係還真沒人相信。

熊豹元帥沒子嗣,倒把一個侄兒過繼在名下,那侄兒武功不行,讀書還好。下場科舉也取的了貢員的身份。

究竟不是自個親生的兒子,又不是習武的。熊豹元帥找到了親生兒子,連帶着孫子全都有了,自然開心。況且這裏子又是在軍中,沈玉忠現而今可是苦盡甘來了。就是多了個小弟,弟兄倆一文一武倒也相安無事兒,再加之沈家的勢力,還真沒人敢有旁的心思。

起初郎伯父還擔憂自家女兒

是庶生女,怕熊豹元帥那邊瞧不上。還是沈圓圓發話了,倆孩兒的事兒未來要他們自個作主。莞莞雖然是庶生女卻是打小跟在郎大為邊上長大的,以郎大為跟沈圓圓的身份,還真沒人敢把莞莞當作一般的庶生女來瞧。

小輩兒之間玩兒的好,長輩兒們也開心。沈圓圓這類人想法奇特,連帶着沈家的弟兄全都分外開明,這一件事兒還僅是長輩兒之間偶爾提及。

蛋蛋想起現而今自家越發的好的日子,再想一下小時候那一些苦難,便覺的跟作夢一般。

現而今家中最不跟諧的事兒大抵就是父親跟爺了,爺打從大哥掌握了淳于家,老頭子硬是厚臉皮的跑到了鮮北府,等自家父親受不了跑到帝都時,太爺也是跟去了。大有一副「你倘若不認我我就死纏究竟」的趨勢,那副不要臉皮的架勢,跟郎大為起先追姊姊有的一拼。

沈家的孩兒早便默認了這爺,對自家父親的心思他們多少猜到些,卻亦不干預。眼見着這爺倆沒事兒鬧騰鬧騰,便當家中有了點兒新的熱鬧了。

蛋蛋臨出門時聽見淳于太爺嘀咕著要給父親找個媳婦兒的話,他偷偷告訴了自家父親,亦不曉得現下里咋了。

一邊兒感受着南洋娘子的熱情,一邊兒尋思著家中的事兒,蛋蛋眼角眉梢全都帶着掩飾不住的笑容。這樣俊俏的小後生,又是這樣的一副陽光大男孩兒的架勢,不曉得有多少娘子芳心黯許呢。

一個妝扮的大膽的南洋娘子,身穿滿身黑色的裙子蹦蹦跳跳的跑過來。蛋蛋看着她露在外邊的胳臂跟小腿,早沒頭一回見屆時的訝異。反倒滿臉欣賞的瞧著臉前大膽的娘子。

「阿哥,我叫那日朵朵,朵朵喜歡阿哥。阿哥可樂意帶我歸家。」娘子一對好看的大眼含情脈脈的,任誰給這樣漂亮熱情的娘子用那類孺慕的神情看着,怕是全都非常難回絕。

只是這樣的場面,蛋蛋早便不是一回兩回碰見了,因此他表現異常鎮定。

「朵朵娘子這樣好看,肯定會找到更加好的阿哥的。」他答覆異常委婉,娘子有些遺憾。「阿哥便不再想一下?朵朵會唱歌、跳舞。我的歌聲比山上的百靈鳥還好聽……」娘子當下熱情的唱了一首情歌。惹的路人圍觀,還是有那不怕事兒大的人高聲起鬨。

「同意她,同意她……」

朵朵娘子好像更加羞澀了。

「阿哥?」朵朵娘子滿臉期待。

蛋蛋堅決的搖搖頭。「朵朵娘子非常好。」卻不是他喜歡的。自家弟兄姊妹全都是自個挑選的另一半,沒原由他的婚姻這樣倉促。

娘子失落的離開了,人眾中傳來數不清的嘆息。

蛋蛋卻渾然不覺的咋,這三年他走了太多的地兒。見過太多熱情的娘子。有一回他乃至險些遭人強行塞進洞屋,如果不是他功夫好。那一回可真就遭了。

大哥跟大嫂是青梅竹馬的,二哥跟二嫂是一見鍾情,姊姊跟姊夫更為共同經歷了那樣多,即使作是大山。人家的媳婦兒亦是自個挑選的,沒理兒他就要不同。雖然身份地位變了,蛋蛋也從沒有想過三妻四妾。看遍了太多的美滿美滿幸福,他也期待自個兒有一個美滿美滿幸福的人生。

娘子們兒太熱情了。蛋蛋不的已選擇那一些偏僻的小巷行走,感受不一般的風情。

「小賤種,作死呀,敢偷老娘的饅頭。」前邊忽然傳出一下大叫,蛋蛋一愣,眼見着一個滿身大補丁的瘦削娘子抱着一個孩兒衝過來,後邊一個胖大的婦女拎着柴禾棍兒罵罵唻唻的追着,這場面似曾相似。

那少女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兒也跑不遠,一不當心跌倒在地下,狠狠把懷抱中的孩兒護住。

「小賤種,要你跑,要你偷吃,瞧我不打死你……」婦女口中罵罵唻唻,柴禾棍兒劈頭蓋臉的砸下去。

蛋蛋蹙眉,雖然覺的那少女偷東西不對,卻也見不的這小娘子給這樣責打。

「你住手。」蛋蛋伸手攥住那柴禾棍兒,「她偷吃是不對,你罵兩句就拉倒,這樣打下去,她還是有命在么?」

「呵,哪裏來的小白臉呀,敢管老娘的閑事兒。」婦女瞠著蛋蛋,上上下下端詳他,還認為碰見了一個財主,結果看蛋蛋滿身粗布衣裳,剎那間沒了興緻。「給老娘滾一邊兒去,沒耽擱我教訓這小賤種,要你偷吃,瞧我今日不打死你。」

「唔唔,姊姊沒偷吃。」地下一個哭花的小臉露出來,「飯糰兩天沒用餐了,餓,姊姊給飯糰找吃的。」弱弱的聲響,糯糯的口氣,蛋蛋心尖某一點脆弱驟然給擊中,這一剎那間他心戰了一下。

蛋蛋氣的不行,「你這婦女好不歹毒,這樣小的孩兒,兩天沒吃東西了,你就是施捨一口又咋?她亦是否是為自個,你何必這樣毒打。你那饅頭多少銀錢,我買了。」想當初,姊姊就是這樣護着他的,蛋蛋想起那一些過往的回憶,即使這小娘子的行徑他不喜,卻也生不出厭煩的心思。

那婦女滿臉鄙夷,「你買?十兩銀錢,取來。」

「姊姊沒偷,是舅爹要養我們的,舅媽欺壓人。」五六歲的孩兒已明白了許多東西,一瞧婦女管經過的要錢,忙張口解釋。

蛋蛋一怔,「你們是一家的?」剎那間氣的牙根痒痒。這可不就是一個翻版的沈汪氏母子苛虐他們哥妹的場景么。

那娘子垂散著

頭髮,瞧不曉得臉。給那樣責打時她也是沒吭一下,只是面色蒼白的可怕。

「飯糰不要說那樣多,趕忙吃。」她溫儂的張口,好像怕嚇到懷抱中的小孩兒。驟然抬眼瞠向背後的婦女,「我警告你,不準再欺壓我小弟,否則我殺掉你。」少女惡兇狠的張口,這一刻她的蒼白懦弱好像全都不見了。

蛋蛋楞楞的瞧着她,少女並沒多美。僅是一對眼如寒星一般懾人,壓根不似是給苦難磋磨的人,那骨子中難掩的傲氣比之那一些世家小姊亦不遑多令。

只這一剎那間,蛋蛋心跳驟然加快。

「小賤種你還敢要挾老娘,如果不是老娘給你們一口飯吃,早餓死你們了。要你跟老娘叫囂,轉頭便把你賣到窯|子中去。你不是可以勾|搭小白臉替你出頭么。老娘反倒是瞧瞧,這小白臉可不可認為你贖身?」眼見着那少女面色越發的難堪,婦女呵呵大笑。「至於這小的。就賣給戲班子,臉蛋這樣嫩,長大了亦是個賣腚的。」婦女好像想起了啥好事兒,「咂咂。長的這樣俊,合該就是要人糟蹋的。」

「你敢!」少女眼中驟然迸發一縷殺機。亦不曉得她哪來的氣力,摸起手邊的石頭就撲了上去。「我打死你。」

蛋蛋要攔著,究竟晚了一步,眼見着那胖大婦女的頭要給砸爛。他驟然推了那婦女一把,少女手裏的石頭砸在婦女肩頭上,剎那間紅血淋漓。

「哇……」小小的孩兒失聲慟哭。那胖大婦女暈死過去,少女也傻眼兒了。

這邊兒的熱鬧早吸引了很多人的留意。蛋蛋輕輕蹙眉,抱起那小孩兒,「別怕別怕,人沒死。」話顯而易見是對那娘子講的。

「噢……」粟小小頭一回打人,居然險些殺掉人,傻眼兒了。

有認識粟小小姊弟的,曉得他們姊弟經常給舅媽欺壓,可看着那婦女給打的滿身是血,還是引起人們的恐慌。

「煩請眾位鄉親幫忙請個郎中來,人暈了,還的儘快治療。」蛋蛋蹙眉,覺的有一些亂。

懷抱中的孩兒瑟瑟發抖,蛋蛋微微拍打他的後背,「飯糰不怕,姊姊不會有事兒的。」

「大哥我怕。」小傢伙兒亦不認生,狠狠摟着蛋蛋的頸子,這舉動顯而易見令蛋蛋非常開心。「安心,有大哥在,沒事兒。」

粟小小看着臉前小少年並不高健的身影,眼有一些濕潤。

婦女給抬進宅院,這是個不錯的宅邸,瞧的出來家境不錯。居然那樣狠心的對待倆孩兒,也合該她遭罪。

婦女已醒啦,卻不敢說啥,特別是看着蛋蛋邊上不曉得何時出現了倆黑衣漢子時,更為一句話全都不敢說。

付了

醫藥費,蛋蛋自始至終抱着飯糰。子規忍不住道:「少爺,時候不早了。」

蛋蛋忽然望向粟小小,「你們姊弟可樂意跟我走?」

粟小小的答覆出乎意料,「你的保證,給我小弟頂好的教育,不要我們賣身,我可認為你做任何事兒,便是不可以沒自由。」她隱約看明白了蛋蛋的心思。

蛋蛋笑了,「你安心,沒人會限制你們的自由。我能保證,給他頂好的教育。」臉前堅強的娘子,跟心目中的背影何其相象,這一刻蛋蛋愈發肯定了自個的心思。

「那好,我跟你走。」粟小小主動站在她邊上,「做奴婢做妾我全都不在意,可我跟你說,倘若你真想娶我,那便只可以有我一個。」這一刻即使是滿身大補丁,也沒法阻擋她的光芒。

似曾相識的話,要蛋蛋噗呲一樂。「你跟我姊姊跟師娘非常像,安心,我們沈家沒娶小的規矩……認識一下,梁進和。」

「梁進和?」粟小小瞠大眼。

「你識得我?」小少年顯異常嘚瑟。

「我曉得你姊姊,那承平縣主,教出了一個世子、一個元帥、一個大王,一個大興朝最年青的狀元。」她滿眼冒星星,到了這異世快一個月了,聽見最多的就是大興朝那傳奇的女子,她曉得,那女的肯定跟她來自同一個地兒。

她也是想像那老鄉一般一展抱負,很遺憾她學的是水利,又寄人籬下生活在惡毒的舅媽邊上,壓根沒處施展。她是特別欽佩那老鄉的,沒料到今日居然碰見了她的小弟。命途,對自個是否是太眷顧了。

「好憂傷,你曉得的居然是我姊姊,而不是我。」假意憂傷,心尖卻樂開了花。

「兩年前的新科狀元,卻推脫了所有官職,大興朝的皇太子殿下許諾給你三年自由,這一件事兒傳的滿四海天下皆知,我自然而然是曉得你的。」粟小小莫明的鬆了口氣兒,既然是沈圓圓的小弟,想來自個兒姊弟的日子不會太難過吧。

「既然你曉得這樣多,那也應當曉得,我三年的自由期立刻便到了。你可樂意跟我回大興朝?」

「我講過,只須你同意我的條件,天涯海角我隨你一塊走。」粟小小視線堅決的看着他。「只須你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

有些人,有些緣分,實際上僅是一句話的事兒。

蛋蛋主動攥住她的手,分明僅是十六七歲的青蔥少女,手上的老繭比他還是要重。「安心,自此往後,我只對你一人好。」

「不行。」粟小小瞠大眼。

蛋蛋一愣,「還是有我小弟。」蛋蛋笑了,便聽她又道:「還是有你的家人,我也是會對他們好的。」

「好!」小少年牽着少女的手慢慢走遠了,懷抱中小不點兒似明白非明白的瞧著這所有,滿臉笑容。

半個月後大船起航回去大興,粟小小不解道:「怎麼忽然這樣心急回去?」

「我同意過皇太子殿下,找到了心儀的娘子,便要回去做大興朝的宰相。」

「是呀。」小少年攬住懷抱中的娘子,「很遺憾,不是賣笑給你,不曉得你會不會介意?」

大王的營帳奢華而空曠,一人窩在白虎皮的寬大座椅上,小少年的背影顯的有些孤獨。

「大王,要傳晚膳么?」有侍衛官小心謹慎的進來。

無緣無故的一縷怒火。

「滾!」

「是……」

營帳里剎那間沉靜了,大山氣鼓鼓的跌了手邊的東西,好像仍舊不解氣。驟然拽起身下的白虎皮,氣鼓鼓的碾在腳底下,兇狠的碾著,似是個不聽話的孩兒在賭氣發瀉。

門邊有響動,大山心尖一跳。

似是作錯了事兒怕給發覺的小孩兒,大山小心謹慎的跑到營帳門邊。

「大汗用晚膳了么?」

是小大哥。

不曉得為啥,大山有些難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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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農女的逆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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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滿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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