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嫁給我
高中畢業至大學四年，再沒有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其實是有，但都是何心易背著男人悄悄聯繫阿祉，可她聯繫一次，就被打一次，有一次打得狠了，門牙打掉一顆，手也被打脫臼。
阿祉大老遠的坐飛機趕回來看望，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是看了眼就走了。
因為男人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懺悔，見阿祉來，又要以打人做威脅，試圖打何心易嚇退阿祉。
阿祉冷臉上一絲嘲諷，看到何心易這般境遇，心裡莫名心酸，都到了這個地步，也不知道在維持什麼。
何心易眼裡都是悔恨，看著邊上睡的很沉的兒子，眼睛又被淚水給模糊了。
阿祉回到學校，收拾了行囊，也回到了實習公司，按部就班的九九六的上班制。
自從孩子被他父親打沒有了后，就再沒有看到他了，算算日子，有三年沒有見面了。
阿祉坐在辦公室里，拿著筆在紙上亂寫亂畫，也不知道怎麼會想到他了。
「阿祉，開會，組長敲了她的桌面，見她沒有反應，組長又推了推她的肩膀。
「哦，」阿祉反應過來，拿起文件與記事本走在組長身後。
會議室里，許多高層都在，阿祉一愣，這樣的壯觀還是頭一次見。
阿祉在最後的角落裡，把鋼筆帽拿下來，準備記錄會議談話中心。
玻璃門自外被推開，一個身著西裝的英俊瀟洒的男人進來，直走到位置上坐好。
秘書在一旁介紹，會議室里瞬間沸騰了起來。
唯有阿祉在那裡發愣，墨水都流到了紙頁上，把之前記錄的重要事件都染成了一團黑乎乎的大花。
阿祉又驚又怕，忙抽了幾張紙巾去擦，可是怎麼也擦不掉。
「擦不掉就別擦了，別弄髒了手。」
成熟穩重的話在她耳畔響起，熟悉又陌生，阿祉沒有敢抬頭，仍舊拿紙擦了，也把手上的墨汁擦掉，逃也似的離開會議室。
阿祉出來后，才發現同事都下班去吃午飯，沒有一個人叫她。
阿祉手上的墨汁怎麼也洗不掉，白色的褲子也被沾染了一大片。
阿祉只覺得囧，趕緊又下樓騎了電瓶車回家。
「還要躲我嗎？」
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了。
阿祉還是不敢去看他，插上鑰匙后左拐右拐的走了。
男人是成陌，離開多年的他從國外進修回來，接手了公司，第一天上班就碰到了她。
她還是在躲著，不敢看他一眼，成陌心裡一顫，開車去追她了，也打了個電話給阿祉的組長，給阿祉請了假。
阿祉從沒有想過，成陌還是回來了。
看到他站在門外，把門趕緊關上。
成陌趕忙擠進來，一臉沉重的看著她，「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阿祉還想趕他出去，可她想到這些年來，他一直保持著給她寫郵件，每一個郵件里的字都記在心裡。
「我早就原諒你了，只是沒辦法原諒我自己，孩子我沒有保住，對不起，」一隔多年，壓抑在阿祉心裡的話還是說出來了。
「都過去了，孩子也會有的，你別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成陌抱著她，三年了，她還是那麼瘦，比三年前還要瘦。
阿祉推了推他，從他的懷抱里出來，忍住了眼淚，輕輕一笑，「好了，你走吧，我們不要見面的好，不然你家人又要嘮叨你了。」
成陌只感覺頭頂被人當頭一棒，暈頭轉向的，「我回來是來和你求婚的，阿祉，不要再躲我了。」
「我不會嫁給你，」阿祉臉上一冷，「我會躲你一輩子。」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接受我？」成陌梗著脖子問，心酸的眼淚已經流淌過臉頰。
「天旋地轉，四季混亂，」阿祉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把愣在原地的成陌推到了門外。
關上門的那一刻，阿祉哭的肝腸寸斷，涕淚交加，險些哭暈死過去。
成陌，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對不起。
阿祉心裡有愧於他，那時都說好了，先領證，有個孩子。
好像所有的事情就好像遊戲一樣，只有他們在點開始，結束卻是自動結束的。
阿祉再沒有回公司，沒有和他見面，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
成陌一直跟著她，還在隔壁住下了。
隔壁原先是一戶租戶，前些日子搬走了。
阿祉出門倒垃圾時與他撞上了，阿祉繞過他，卻被他一把抱進屋裡去。
阿祉想要逃走，可怎麼也沒有逃出他的五指山。
成陌傾向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吹了一絲熱風，又在她耳畔說，「你逃不掉的，現在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不是等天旋地轉，四季混亂嗎？我給你。」
阿祉被他撩的不敢動彈，臉紅的像現摘下來的水蜜桃。
阿祉還想要去推開他開門逃走，成陌一把拽住她，按在牆上。
「別……」阿祉祈求他不要碰她，可是什麼都完了。
阿祉再醒來時，他就在躺在她邊上，一臉滿足的笑著。
阿祉腿腳打顫，走不動路，看他還笑，氣不打一處來，扇了他一巴掌。
可成陌眼疾手快，握住了阿祉白膩膩的手腕，嘻嘻笑道，「好了，什麼時候去上班？」
「什麼？」阿祉一愣，「我已經遞了辭呈，不是公司的員工，也不會再去上班。」
「我沒有批准你辭職，明天記得來上班。」成陌在她粉嫩的臉上一按，「我來接你。」
成陌拿來一個首飾盒，打開來給阿祉看，單膝下跪，舉著首飾盒，「阿祉，嫁給我。」
阿祉還裹著被子，一臉羞紅，多久沒有見他，也沒有和他親近，時隔多年，阿祉臉上滿是緋紅色，看著戒指發獃。
阿祉不知怎麼了，白膩膩的手伸出去，羞怯的點頭，「嗯。」
成陌一喜，拿起戒指去給她戴上，戒指襯得她手很漂亮。
電話一響，把兩個人的事給打破了。
阿祉一邊撥開眼前的頭髮，一邊去摸索著不知掉到哪裡去的手機。
「喂，怎麼了，」阿祉滿臉焦急。
「一會兒來，」阿祉匆匆忙忙的掛斷電話，利索的穿上衣服就跑了。
房間里只留下還有些懵的成陌，成陌反應過來，就也趕緊去追阿祉了。
阿祉來到約定的一個隱蔽的街角，男人和何心易各牽著一個小孩。
男人看到她，就還是以前的死樣子，皮笑肉不笑的說，「走，帶你們去逛街。」
男人從未叫阿祉和他一起逛街，也從未好言好語的和她說過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長長的剎車聲在天空劃過，刺耳的碰撞聲，阿祉嚇得不輕。
看到走在前面的男人和孩子倒在血泊之中，一場大雨傾盆的倒下來，沖淡了地上的血跡。
何心易倒地不起，朝男人和孩子爬去，眼淚和雨水混著，都分不清了。
阿祉走過去，把男孩抱起來，臉都沒了，看到白森森的骨頭了。
「阿祉，以後能喊我媽媽了嗎？」何心易哭著問，一邊去把男人的頭扶起來，一邊撥打著電話。
「……」阿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